《故念》阮瞻瞻

9、第九章

　　赵巍在商场这些年，手下还是有些能人的，当天晚上别墅里已经安好了内部监控，眼下正听一个高级技术人员汇报：“每层都布置好了，除了浴室和卧室，无死角。那人用的应该是普通的信号干扰器，监控这边配置的都是高频设备，可以保证不受干扰。”
　　秘书紧接着说：“保险箱明天到，是空运过来的，这次购买的是英国的拉布思维，三重保护，附加虹膜识别，且有自动报警装置。”男秘书用中指抬了抬镜框，接着指向身边的两个高壮男人：“这两位是范总推荐来的保镖，都是格斗出身，保护过不少政要，算是经验丰富的了，现在起24小时保护您。”
　　赵巍洗完手，接过秘书递来的毛巾，擦干净，从卫生间出来。
　　拿起桌上的杯子，一口气喝完，瞥了眼秘书：“电话查的如何？”
　　秘书低眉，“查了，是个没备案的新号码，所属地在济南，目前定位不了。”
　　赵巍猜到如此，本就没抱多大希望，“东东那边安排好了？”
　　秘书回答：“已经安排好了，凌晨的机票，少夫人和小少爷一起。”
　　赵巍嗯了声，示意这帮人可以走了。
　　秘书安置好保镖，带着剩下的人出了别墅。

　　回到卧室，老妻从床上翻了个身，怔怔地望着赵巍。
　　“先睡，我去洗澡。”赵巍说完，走向卫生间。
　　待洗完出来，床上的人并未动。
　　赵巍掀开被角躺了进去，按下床头灯，脑袋刚挨着枕头，听见妻子的声音：“老赵，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赵巍伸出右手拍了下妻子身上的被子：“没事，安心睡吧。”
　　妻子不再发声。

　　柔丽一早醒来，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夹杂着说话声：“注意点，看清脚下…动静小些…”
　　床边也没有人，她起来梳洗罢，换了套衣裳，打开房门。
　　书房的门开着，她走过去，那人的声音逐渐清晰，“空间不需要扩充，尺寸我这里都有，直接装。”，待走到门口，看见赵巍和手下的一帮人都在里面，有两个人正抬着保险柜，还有一个外国人指挥着。
　　赵巍看见妻子，摆手示意妻子先下楼。

　　过了十几分钟，这帮人浩浩荡荡从楼上下来。
　　柔丽正吃着早餐，不好不招呼那些人，便开口：“小方，吃早饭了吗？”
　　方秘书很有眼力见地回答：“我们都吃过了，夫人。”
　　柔丽笑了下，让阿姨摆赵巍的碗筷。
　　赵巍直接坐到餐桌上，方秘书带着人安静地往门口走。
　　等大门关上，柔丽开了口：“换保险柜了？”
　　“嗯”，赵巍喝着果汁，“这两天还要装下书房的换气系统。”
　　柔丽点点头。
　　赵巍看了眼安静的妻子，接着说：“东东和他妈今天去了瑞士，这阵子来不了家里，有什么事你和儿子直接说。”
　　柔丽停下了筷子，“今天？”，这才八点不到。
　　“嗯，凌晨的航班，走的急了些。”
　　柔丽听赵巍说完，欲言又止。
　　出了什么事，要把孙子送走？
　　“到底出了什么事？”还是没忍住问了。
　　赵巍咽下嘴里的东西，“没什么事，就让他们娘俩出门转转，我和儿子都在这，能有什么事。”想到昨日的力不从心，又对阿姨说，“明天起早餐把果汁给我换成蔬菜汁。”
　　没从赵巍脸上看出异样，她便停下了话题。

　　收拾完出门，方秘书正在车边候着。赵巍坐上车，听方秘书的工作汇报。
　　副驾上坐了一名保镖，另外一个在后面开车跟着。

　　杜美宁看着餐桌上的儿子，“这都多久没和你一起吃早餐了，挺好。”
　　朗言弯了下眼睛，给她夹了个汤包，“我这段时间都陪您吃。”
　　朗前不乐意：“哦，就陪你妈。”
　　朗言夹筷子凉拌芹菜到朗前碗里，“也陪爸。”
　　杜美宁轻轻瞟了下丈夫。
　　朗前赶忙给她剥了个鸡蛋，并光荣承担了蛋黄。
　　朗言看着父母的互动，心里暖暖的。

　　杜美宁这阵子着手办理退休的事情，昨日陪着一帮孩子玩闹，今天却是有别的安排。
　　“你要是今天没有安排，就陪我去趟美院，美院风景不错，散散心也好。”杜美宁走进露台，端了杯茶。
　　朗言迅速侧身灭了手里的烟。
　　“早就看见了。”杜美宁并没给他面子。
　　杜美宁心中叹息，儿子竟在她不知不觉中养成了抽烟的习惯。
　　朗言讪笑，“没问题，您去见曹教授？”
　　“嗯，他知道我要退休的消息，很是气愤了一番，还吐槽老朗，以为是他撺掇的。”说完笑了起来。
　　朗前拿着披肩进来，正好听到这句话，“哼，我老婆退休那是为了更好地享受生活，他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说罢，把披肩给杜美宁披上。
　　朗言估摸着朗前要出门了，“爸要走了？”
　　“嗯，今天可能回来的晚点。”边说边轻抚在杜美宁肩膀上，“你反正也不工作了，今天好好陪着你妈，听见没？”
　　朗言扶额，一大早被喂狗粮，还是父母塞的，“放心，爸，我一定寸步不离保护好妈。”
　　杜美宁放下手中的杯子，把朗前衬衫第二颗纽扣给扣上，“穿衣服急什么，扣子都不扣好。”
　　朗前轻轻抱了下杜美宁，放开的时候没忘记提醒：“早上还是有些凉，别再露台待太久。”
　　然后看了眼儿子，“那我出门了。”
　　朗言点了下头，杜美宁则是端起杯子，搁手心里抱着，“嗯。”
　　朗言注意到杜美宁目光一直追随着朗前上了车，不得不再次感叹老两口感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