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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四 和鸣 乍暖寰川春华引 ...

  •   闲时,柳云在落闲庭的榉木下做了一个可坐两人的秋千,搂着怀里的女子,想起了他又再次塞给她的鹅黄衣裙,“对了,我送你的衣裙呢,怎不见你穿?”

      “不是打算赠予哪位红颜知己的?”何芷矜难得有机会捉弄回去,梨涡浅笑。

      “冤枉啊……那是我首次给女孩买衣服!”柳云一脸夸张的哀叫。

      “那,我赠你的玉镯呢?”柳云又问道。

      “玉镯?”她毫无印象,疑问道。

      难得送人物事,却是几番不被重视,他无奈道:“……你房里右手第二个奁里的镯子。”

      “我……很少呆在房间,真的不知道。”

      “那是我娘留给儿媳的,我保存了一百多年。你勿要弄丢了。”

      何芷矜脸色赧然,心田涌上甜蜜,忽而想起,“难道是逢源节那天……你塞我镜奁里的?”

      他没答话,一丝浅红悄然染上耳廓。

      “逢缘节你佩戴的白簪花又是谁送你的?”他明显介怀,忍不住又问道。

      她偷看柳云吃味的模样,心里甚是开怀,调侃道:“那个啊……你猜?”

      “嗯?不说……?”他低头凑近,眼神昏暗地凝视她的樱唇。

      “别!我说。我自己买的……真的!嗯……”何芷矜被吻得头晕目眩,低低喘息,脸色泛起浅红云霞,委屈道:“你不信我?”

      柳云扑哧一笑,轻轻抵住她的额头:“我信,你本就不擅说谎。只是我想使坏罢了……”

      何芷矜气得使力掐上他高挺的鼻梁。

      “你……”她很犹豫,说心无芥蒂是不可能的,那夜,柳云过于出格的举动、撩人的话语,不像是首次行那样的旖=旎之事,何芷矜细想下来,终究还是有着心坎,“有过别的姑娘吗?”鼓起勇气问道。

      回想起那=夜的缠=绵,他心头一荡,对上何芷矜的明眸,不禁笑逐颜开,痞笑着跟她耳语:“你是否想赞我技艺高超?”

      粉雕玉琢的脸上满是红晕,她侧过脸,羞恼不已:“老不正经!不说就算了……”

      “没!真的,我发誓。你知道这一百多年,没遇见你的日子,还是很寂寞的……总要找些有趣书籍打发时间,我就是看过了记得罢了……你勿要瞪我…没瞒你!”

      『何芷矜』
      ——『阿云传音给戒律长老逻烨,邀他出席我们的婚礼,逻烨师伯听闻很是开心,提前出关。』

      ——『逻烨师伯看着有些严肃,果然有几分戒律长老的样子,为人却意外地宽厚平和。看得出来阿云对他也甚为敬重,油滑之气收敛了不少。』

      ——『逻烨长老给我的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说不清道不明,不知为何,心底甚至有些抵触。但愿……是我多想了。』

      大喜之日。太枢宫里洋溢了喜庆的氛围,清华作为证婚人,特赦宫内规条,解除宵禁三天。

      门人纵=情流觞喝酒祝贺,然而拘束守礼早成习惯,倒是毫无逾越礼仪之事。

      芷矜已孕,折腾了一天想必早已累极,柳云撇下劝酒的宾客,及早逃回房间。

      红帘之下,佳人静=坐,羞靥浅浅。他走近心爱的女子,眸光灿若星辰……

      芷矜在柳云的怀里安然入睡,吹气如兰,拂到他的脖子处,肤如凝脂的脸颊还不自觉的蹭了两下他的胸=襟。

      柳云并未入睡,只觉得有些焦灼,身体的热度缓而攀升,他伸手轻抚着妻子略显丰腴的腰身,强自压制住不该有的念想。

      可她的手脚一下踏在他的身上,像蛇那般缠得死紧,大腿还不时磨=蹭着他。

      “臭丫头,你是故意的吧?”柳云不由一阵僵硬,只能苦笑不已,第一次同睡时,可不见她睡得如此不安分。

      大概是,她终于能卸下心防吧?

      柳云因为这点很是开心。

      但想到大婚之夜却必须因为妻子怀孕而克制,他十分无奈,真是自作孽啊。

      实在感觉有些难耐,便轻轻移开芷矜不安分的手脚,径自在桌边喝茶,见她下意识紧抱被子,一副得不到安全感的模样,柳云有些心疼,又返回床上任她缠着。

      “阿云……”软糯的声音,轻缓地渗透他的心里,竟有丝丝的甜。

      他轻啄妻子的樱唇,满腔温柔,“嗯,我在……”

      “…………”并没有回应,想来只是梦呓。

      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颊,眸光落在她轻阖的眼帘上,不由笑了。

      命劫……?如果她是劫……那就,一如甘饴。

      落闲庭的凤凰树上,何芷矜总喜欢坐在粗壮的枝丫上饱览山下美景,此时柳云又如狗皮膏药般粘了上来,横躺在同一条枝丫上,惬意地枕着妻子的膝腿。

      “你好重啊,树枝会断的。”她不满地=震抖膝盖。

      “怎会,你夫君轻功可好了。”他眉目含笑,摘了一条细藤叶子咬在嘴边,掏出怀里的书籍观阅。

      何芷矜从袖里摸出汜昀笛,指对笛孔,朱唇轻启,奏的一曲《花间集》。她的笛声一向过于清冷,如今却满溢的婉转缠=绵,曲调如林间晨光般明朗;行至最高处,清亮悠远,万壑风生,乃至一只画眉歇停在笛子末梢,与之和鸣。

      他听得陶醉,不若一会便已熟睡。

      笛声渐杳,终不可闻。

      她视线停在柳云的白发上,指尖虚描着他消瘦的脸庞和犹如镌刻的五官。决定相伴一生后,他的眼眸总有着不一样的神采,璨然夺目,熠熠生辉。但比起修为完好无缺时,身体虚弱了许多……

      她心尖酸疼,柔荑落到他轮廓分明的薄唇,不经意地一个点触,他已张口咬上她的食指,舌尖轻轻滑动舔舐,顺道吮了一下。

      何芷矜立刻抽回,屈指轻弹他的额头,柳云戏谑笑道:“小气……都成婚了还害臊?”

      “哪有…你脸皮功力深厚,我可学不来。”

      己巳年元月十四,何芷矜临盘,柳云在门外急得犹如热锅蚂蚁,屡次破门而入,被凶悍的产婆三番轰出产房,便不顾形象地悄悄伏在屋顶,掀瓦窥看,此事堪为太枢宫历来十大趣闻之一。

      几历艰辛,何芷矜诞下一女,母女平安,柳云欣喜若狂,他感动地抱住妻子,再次被产婆扯开。

      柳云静下心照顾好芷矜入睡,就得意洋洋抱着女儿出门,时至元月,不料山花竞开,万物回春,群蝶百鸟迴绕逐引,想来是寰川石灵气充沛之故。柳云便替闺女取名为‘柳引’。

      抱着柳引满宫里闲逛,顺便赶在元宵前收压岁钱,他左顾右盼,逮人便问,女儿长得好看与否,是否肖他,是时柳引才刚出生,小小的面容红彤彤又犹如一团糯米,哪里看得出来美不美了?只是众人见柳云恢复了久违的傻劲,无不憋住笑,对柳引莞尔称赞。

      落闲庭。

      “阿云。”

      “嗯?都说多少遍了,叫‘夫君’。” 柳云用指关节轻敲何芷矜的额头。

      “云师叔。”她一脸调笑,娇媚笑道。

      “………………”他霎时无语,但也只维持片刻的安静,一向口舌不饶人,又怎会甘于下风。何况,逗=弄她本来便是一大趣事。

      当下柳云便轻咬何芷矜的耳廓,“今观师侄内功修=炼道径,甚有陋处。恰逢今夜清爽飒凉,正宜连夜修=炼,当与汝不眠不休。”

      “……无=耻。”她狠狠地瞪柳云一眼,将环在腰间的双手拆解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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