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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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一是在入学高专不久后的某一堂理论课上首次意识到夏油杰术式的奇妙之处的。
“咒术师和咒灵以阴阳之道相生相克，常年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1989年咒术界最强五条悟的诞生将咒术师的实力拉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自其出生时起，国内各地咒灵强度飞速上涨，因评级失误死亡的术师高达……同时二十世纪末……”
讲台上的老师推着眼镜讲得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讲台下的学生借着书本的掩护明目张胆摆烂摸鱼。
“我觉得编教材的人铁定和五条悟有仇，”星绮罗罗侧着身子和南一窃窃私语，“这不就是说五条悟出生害人不浅吗？五条家知道你们家主这么被人编排吗？”
南一挑眉，非常惊讶：“这难道不是事实吗？没有人能摸着良心说五条悟不是个祸害吧。”
“他出生那年死亡的术师至少有三分之一是暗杀他失败的，要不是他够强，恐怕活不到成年就被各种人用冠冕堂皇的理由除掉了，”她没什么波折地说出了堪称可怕的事实，看了一眼星绮罗罗的神色又体贴地转了话题，“我幼时遇到过一只咒灵白猫，因为肖似五条悟都一度怀疑过他是因为对五条悟的恐惧形成的咒灵。”
“当时年少无知，”她想起这个不免有些唏嘘，面色也有点惭愧，“我应该对五条悟自信点——什么怀疑，那就是，普通民众都对他有心理阴影了。”
星绮罗罗无言以对，露出了“不愧是他”的表情。
另一边的秤金次加入新的话题：“如果说咒灵和咒术师平衡，那被咒灵操术收服的咒灵算什么？”
“呃，”南一有些犹疑，“应该也是咒灵那边的。”
“那也就是说，咒灵使既能削弱咒灵一方的力量，又能维持咒术师和咒灵的平衡。”
“这么bug的能力，居然没有在教科书里留下只言片语，我记得现在的三个特级里就有一个是咒灵操术，和五条悟同级的——”
“夏油杰，”南一迅速接上，深沉道，“我懂了，我们这就用甜品贿赂五条悟，让他和夏油杰达成一致统一咒术界，他日东窗事发，我们就把五条悟卖了，保自己平安。”
秤金次和星绮罗罗没转过弯，不是很能明白她是怎么从咒灵操术到统一咒术界再到背刺老师的，但看她有隐隐回避之意，于是默契不再多言，顺着她的意思看着她和五条悟肖似的脸，由衷地发出称赞——
孝女。
南一谦虚地收下了夸奖。
不过这次的话题顶多是玩笑，南一顾忌的也不过是讲台上的老师可能是高层的眼线，随口一说也就过去了，根本没往心上放，如果不是今天机缘巧合地被勾连起，她恐怕再也不会想起她这个监护人其实是咒术界最大的特例。
“这个咒灵可能是一次性的，就我的经历看它必须被袚除才能发动术式。”她决定试探一下夏油杰的想法。
“一次性并且只能作用于术师？”夏油杰怔了一下，明显开始权衡利弊，“那这样……”
“但是它会隔两天在出生点刷新一次。”
黑发的教主猛然住了嘴，雾紫色的眼睛审视般地看向自己的养女。
良久，他蹙眉道：“有人请我入局？”
南一得到答案，面色也算不上好看：“如果你也这么想的话。”
双胞胎早已被她寻了个理由支开，两个女孩走的时候神情颇有疑虑，然而南一并不想由她起让她们接触这些，所以并没有心软，这也就导致现在夏油父女两人相对无言，气氛多少有些凝滞。
夏油杰对自己的人身安全倒是毫不担心，这么多年藐视他的理想或明或暗来挑衅他的人不计其数，最后也不过是给他的咒灵添了意外的口粮，他只担心身边的人因为他的原因受到威胁，这无疑是他无法忍受的。
南一和自家监护人的想法一致，又或者说恰好相反，她自知盯着她背后的人的人不会看重自己这个中间人，任何对她的轻视都会成为她胜出的关键，反倒是夏油杰弱点明显目标明确，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很不占优势。
此时此刻，父女二人的想法出奇一致，那就是无论如何都得把幕后之人揪出来。
夏油杰沉吟片刻，率先开口：“你希望我做什么？”
南一看他一眼，诚恳道：“我希望你什么也不做，你看行吗？”
夏油看着她，目光罕见的慈祥，像是在看傻子。
南一认命地抹一把脸，附上去说了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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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一酱？南一？”
“——五条南一！”
南一悚然一惊，吓得笔都掉下来了。
星绮罗罗叹口气，坐在她的桌子上，居高临下看着她：“发什么愣呢？不就是丢了点记忆吗，怎么天天忧心忡忡的。”
“不，你不明白，”南一疲惫地往椅子上一瘫，神情分外痛苦，“你不明白傲慢的监护人随时可能翻车，归西后你被迫继承家族产业的惨痛，我一想到这种事就感觉宛如有一把刀悬在我的头顶，随时可能阻断我本来就不太顺遂的求学路。”
她虽然推想那人在处心积虑接连设套后已经笃定自己会在在惊怒之下求助夏油杰而不再另加试探，也猜测下一步的陷阱要么在被收服的咒灵上要么在下达委托的术师上，然而假设终究是假设，现实中谁都有可能因为一时不慎而翻车。
她确实不想一朝归家被迫子承父业。
最近开始留长发的男生歪歪头，很是有些茫然地跟着她的话分析：“监护人？五条悟？五条悟确实很傲慢，但他在战斗方面也不会失败吧？政治方面应该也没有人敢于处决五条家主……话说下一任继承人内定是你吗？”
路过的秤金次满不在乎地插一句想那么多还不如和他打一架，说话时脸上还带着不知道他的第几任女朋友的口红印子，一看就知道刚从外面出任务回来。
好了，看出来了，她的同学们是真没有查过她的身份。
南一多少有点心情复杂。
*
另一边。
最近盘星教的业务不算繁忙，也方便了夏油杰注意各方的动静，前几天他和五条悟戏做全套，一起进了那栋烂尾楼查看了一番新出生的咒灵，不出所料六眼也没能看出归还记忆的方法，于是他按计划吞服咒灵球。
这一切发生得不至于大张旗鼓，但对于密切注意这里的人已经足够了。
所以今天，他站在了一间禁闭室里。
“就是这个人？”他转头向委托人确认。
“是的，教主大人，我实在没有办法了，不然也不会麻烦您，”名叫佐藤的辅助监督擦着汗，苦笑连连，一副标准的社畜样，“上面的大人要求不能伤人，又要让他忘了不该知道的事，我哪有这个本事，只能求助您了。”
他别的地方看起来和常人一般无二，只是额头有一道显眼的缝合线，看上去有些怪异。
夏油杰不动声色地一晃，像是每个傲慢的术师一样，没有正眼看他，而是招出了新收服的咒灵。
“开始吧。”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