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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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谁要去商业街出任务吗？那里口碑排名第一的甜品店新出了抹茶草莓大福，袚除咒灵后刚好给我带回来一盒。”
教室里三个的学生怏怏地扭头看他一眼，旋即不感兴趣地转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被忽视的白毛教师气鼓鼓的拍窗，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升腾起的大片暗沉阴影。
“五条悟！你又扰乱课堂秩序——”
夜蛾校长的怒吼伴随着五条悟的辩解声清晰地传入教室的每个人耳中，本来就没多少关注度的老师擦擦头上的汗，心急火燎地就要收拾教材下课，南一估摸着单个五条悟的威名可能达不到这个震慑效果，这得是两虎相争周边的动物们才会担心自己遭殃。
“怪不到今天夜蛾校长的火气格外大，”她随意往身后的空桌子一靠，指间跃动的笔杆划过一道圆润的弧度，精准地落在了敞开的文具盒中，“商业街的咒灵，也只有那个了吧？”
旁边的黑发男生正百般聊赖地翻看大咧咧敞在桌上的杂志，闻言漫不经心回应：“我早说那栋烂尾楼该拆了，除了产生咒灵什么用都没有。”
“今天去逛街吗？”
“不去，这几天定好了要在宿舍睡觉。”
南一头探向另一边。
“那，秤出这个任务？”
把玩着一枚筹码的健硕男生嗤笑一声。
“激情是赌博，赌博是人生，没有激情的咒灵只会浪费我的人生。”
他把筹码抛起又一把攥住，赤红的夕阳照射着的年轻肌肉正对着五条悟和夜蛾正道的方向。
“我要的，是赌上自己全部激情的，死斗。”
“这样吗？”南一没什么意外地挑眉笑了笑，旋即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外面的争论还在继续，片刻后她抬起头，神色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随意。
“那没办法，只能我去了。”
高挑的白发女孩按着桌子站起来，一下午没动的骨头嘎嘎吱吱地响成一片，她像是猫一样伸了个舒舒服服的懒腰，再回过头来看自己的同伴时眼里已经有了切实的战意。
“因为下周的那个长期任务，我就不回校了，到时候直接在北海道集合？”
一看就很不良的男生可有可无地点头，另一个较为清瘦一点的则对她挥了挥手，南一耸耸肩，拎起她的书包，轻快地走到门口。
“那么下周见，绮罗罗，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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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南一长到十六岁，生活可谓多姿多彩，从小到大的经历保守说够她上十几次社会新闻。
拿最近的一次来说，她在监护人的同意下放弃升学贵族私立高中，转投向一个名不见经传，位于深山老林的高专。
天之骄女一朝叛逆，姓也不要了，家也不回了，天天蜗居在外卖都送不到的学校，不务正业，浪费人生。
南一面对某些询问电话，实在难以阐述为什么她的新校长看起来非常极道实际上毛毡环绕，她的新老师浑身师德不够半两更是无证上岗，她的新课业除了打架斗殴还得非法持刀。
偌大的一个学校，统共一个年级三个学生，福泽谕吉听了都得直呼是慈善机构。
唉，不足为外人道。
总之咒术师人少是没办法的事，在南一看来五条悟所说的去精神病院招生可行性真的很高，她在确定入学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整个年级都只有她一个的准备，倒是五条悟告诉她她还有两个同窗，说这话时白毛无良教师一脸神神秘秘，南一很难不去畅想自己的新同学是什么品种的神经病。
“所以在最开始你的设想里我和阿金是什么样的？”
相熟之后，她在闲暇之余和两位同窗谈起自己这段心路历程，不出意外遭到了当事人之一兴致勃勃的盘问。
“虎背熊腰？青面獠牙？”
南一回想了一下自己当时脑子里的教室群魔乱舞图，诚恳道：“差不多。”
“呜哇好过分！”
她耸肩：“毕竟我也做好了被你们这么想的准备了嘛。”
南一在高专有且仅有的两位同窗都是男生，其中五大三粗，线条粗犷的叫秤金次，纤瘦白皙，眉目冷淡的叫星绮罗罗，他们都是有咒术天赋的无家系术师，虽说前者是个一看就是不良的赌棍，后者正在变性的道路上跃跃欲试，但不可否认他们都对自己的术式接受良好并且运用娴熟。
秤金次是典型的近战，无论是术式还是思想，都充满了咒术师类型的赌命的疯，“激情”是他最常用的词，南一毫不怀疑但凡他道德感低一点刑法都是他最好的行动章程。
星绮罗罗则偏向辅助，他并不是好战的性格，虽然第一眼看上去比较冷淡，但熟了之后就会发现他意外地好说话，细心且认真，他的术式以当代jk喜爱的星系为基础运行，行为风格也更偏向女性化的娇俏。
南一自忖算是在有咒术传承的家庭长大，但她并不觉得这就多么令人沾沾自喜，咒术的传承在某些方面固然有大用，但同样，这些并不适用于普通人世界的约定俗成在有些时候也会蒙蔽术师的双眼。
比如这一次的任务，在咒术界，一片繁华中出现一座废弃的建筑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可能是小辈们的历练场，也可能是什么强大咒物的封印地，反正完全不会引人注目，商业街废弃楼的咒灵出现过不止一次，第一次南一和星绮罗罗去袚除的时候南一就犯了家系术师的通病，目不斜视袚除完就要走，如果不是星绮罗罗的提醒根本不会意识到在东京寸土寸金的商业街中出现一栋烂尾楼有多么不合常理。
“本来我觉得这种摆明了有问题的地方可能是个诱导我们的陷阱，”黑发的男生诚恳说，“但看你的样子，我觉得是我想多了。”
他看了看南一那张一看就很五条的脸，非常宽容地原谅了她。
南一有点惭愧，又想反驳他她也不是完全没接触过普通人的社会，但想想她学校家两点一线的生活，再想想她上的是什么学校，她决定还是自己惭愧下去。
“不过这个任务既然下发到了高专，学生又只有我们三个，在新生不能单独出任务的情况下无论出这次任务的是谁里面都至少有一个非术师家庭出身的学生，熟悉学校招生状况的人想要诱导我们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星绮罗罗划拉着手机的手一顿，抬眼看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南一摸摸下巴，作深思状：“比如怀疑高层存在对我们有敌意的人？”
星绮罗罗诡异地顿了一下，然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以此表示对她做作演技的不屑。
南一大笑。
总之，这个任务地点肯定有问题，新一代问题学生一拍即合，对烂尾楼密切关注，把它动工时间停工时间废弃时间全查了个遍，越查越能看出里面有猫腻，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大楼废弃十几年从未有过咒灵，而在他们入学短短一周就出现了一只二级，后来一个月中又接连出现过几次，并且都被委派给了他们，简直无异明目张胆的挑衅。
三个人除了出任务外，也不动声色地变换不同组合去查看过几次，然而最后都无功而返，既没有什么催生咒灵的迹象也没有什么咒灵过强针对他们的意思，像是那里真的只是一个巧合一样。
但他们都很清楚这绝不是巧合。
南一为此还专门咨询过专业人士商业街地皮的价格，得到一个意料之中令人咂舌的数字，她思来想去也不觉得他们三个微不足道的学生能值这个价钱，更何况十几年前他们还是咿呀学语的幼儿，他们和之前的学长学姐最大的不同就是里面有个小五条，想来幕后之人多半是冲着五条悟来的，要么就是有更大的图谋。
这一切不该是他们定夺的，南一当机立断找上了夜蛾校长，剽悍的男人一听就严肃了神情，刚好一月之期已到，如今不能单独出任务的规定已经不适用于一年级三人组，几个人简单地商量了一下，决定新的尝试就从和五条悟关系匪浅的南一开始，这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嗯，这一切，都是在五条悟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所以单独出任务亦真亦假，倒是受托替他买甜品是实打实存在的。
南一摇头叹息走入熟悉的烂尾楼，耳麦时不时的一阵轻微电流声仿佛又把她带回了几年前晚上跟着五条悟出任务的时候，那时的她还会被咒灵的小把戏诱导，但现在——她一脚踹碎中空的墙壁——一摊绿色和肉色混合的混乱粘液状咒灵赫然入目。
咒灵粘软的身体上漾出一道道波涛般的褶皱，如海潮般翻滚起来，霎时间就形成两三米高的浪头，轰然向纤细的人类压下！
“完蛋，这辈子没法正视五条悟钟爱的抹茶草莓味大福了。”
南一不忍直视地几欲闭眼，但脚下一蹬，手中的刀倒是一点都不慢地斩了下去，一级咒具丝滑地穿过咒灵身体，某一瞬间似乎遇到了一点阻力，和这只咒灵交手过数次的天与束缚手腕轻轻一抖，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咒灵的核一分为二，大量的咒力如水般消弭，等到她一个屈膝落地，咒灵也再一次灰飞烟灭。
一如既往。
耳麦里滋滋两声，接着传来了星绮罗罗的声音：“怎么样？有问题吗？”
南一按着耳麦环视一圈，觉得几天不见这里的蜘蛛网好像又多了点。
她遗憾摇头：“并没有。”
似乎对方并没有被自己这个诱饵吸引得露出马脚。
那边不知道是放松还是遗憾地呼出一口气，嘀嘀咕咕的旁边的人交流一阵，再回来时语气已经变成了难辨真假的轻快：“好了，南一同学，看来这次你只能带着五条老师的大福作为战利品回来了。”
南一正在仔细观察四周，闻言几乎是下意识问：“什么大福？”
那边一愣：“五条老师不是让你给他带抹茶草莓味大福吗？”
“抹茶草莓味大福？”
“对。”
“有这回事？”
“当然。”
南一张张嘴，满脸茫然地想说什么，就在那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东西，甚至来不及说一声就瞬间冲出了这栋烂尾楼。
她随手揪住一个路人，急不可耐地问：“商业街有烂尾楼吗？”
那个人本来对在路上突然被陌生人拽住这一事情很不耐烦，但看到是个漂亮小姑娘后语气也和缓了些许，只以为她初来东京：“当然没有，东京怎么可能有烂尾楼呢？”
他的瞳孔里印着旁边破败大楼的痕迹。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