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南尘焰火

4、第四章

　　三人轻轻跟上去，站在墙边往楼下客厅看。

　　那对母子坐在沙发上，拿刀狠狠划自己的身体，血像开了闸一样流下来，一条、两条……每划开一条他们就越开心“不欠你了，不欠你了……哈哈哈哈……”

　　熊栋梁猛的跌坐到地上。

　　这时女主人忽然暴起，伸出手掐着小孩的脖子“ 你为什么不上学，你为什么不上学！你为什么不听话！”她死死掐着把他拖到了阳台上，眼里布满血光“他们都说是我的问题，我有什么问题！我现在教训好你就没有问题了！哈哈哈哈哈哈！”她狰狞着大喊大叫，一会哭一会笑。
　　打开窗户，她狠狠抓起孩子把他抛出窗外。“ 哈哈哈哈哈哈，没事了没事了！”

　　“ ——啊啊啊啊！”熊栋梁失控惊叫出来。

　　那女人转头看到他们，裂嘴笑了起来，声音尖锐得刺耳。她抬脚跨上窗户跳了下去。噗的一声闷响，没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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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啊啊啊啊啊！死人了，死人了！”熊栋梁崩溃着抱头尖叫。

　　尤藻没什么情绪，他下楼按了电灯开关，整个客厅亮起来。

　　沙发上全是血，整个客厅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左寻皱着眉走过去，没往沙发上看。
　　“昨天那男人杀了人，今天这女人杀了自己孩子，这是单独事件还是有联系的？”

　　尤藻走到阳台往下撇了一眼“先去小孩房间看看。”

　　他们走到二楼的时候熊栋梁还摊在地上。“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啊，24小时快到了没……”

　　“ 快了。”尤藻说着和左寻倆人进了小孩房间。
　　小孩的书桌上有几张彩色铅笔画，旁边还有几本课本。
　　左寻拿起课本：“这课本是二年级的，和梧桐站那课本一样。还有这小熊橡皮擦，岔口那地上有一样的。”

　　尤藻低头若有所思，然后看了墙上的钟“ 再睡会吧，还能睡几个小时。”

　　左寻觉得他应该知道什么了，他没问。显而易见，小孩的课本和书包在第一站的煤车箱里，这一连串应该是和同一件事情有关联，但是还有线索没找到。
　　这次他们躺下的时候，熊栋梁还在地上翻来覆去，估摸吓得不轻。看到一地的血和看到凶案现场直播，那刺激程度还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

　　第二天快九点的时候他们回了车厢。熊栋梁回到车厢里时马上瘫倒到座位上，一副劫后余生的死样子。

　　尤藻在车门旁抬头看了眼左寻，然后低头点烟。

　　左寻知道他有话说，走过去的时候接了他递过来的烟。
　　尤藻：“一会去车头看看，有没有兴趣？”

　　“ 嗯。”左寻偏头看着窗外的景色，不外乎是，树木、草丛、河水、楼房、工厂。不同的是外面没有一个人。

　　回车厢的时候熊栋梁已经回自己的包间里了。
　　他们穿过包间和厨房，乘务员站在厨房里一动不动，他们没有理会，径直来到车头的列车驾驶室门前。

　　驾驶室里只有一个人，就是列车长，他回头说到：“驾驶室禁止外人入内”，说完又转回头直视前方。
　　尤藻挑了下眉，关上门往回走。
　　“ 七楼那男人。”

　　左寻看出来了，虽然他们在七楼的时候，那拿着斧头的男人脸上血淋淋的一片，但是轮廓还是能看出来是同一个人，怪不得到七楼那站这列车长声音像有人掘了他的坟一样。

　　小孩去过铁轨，但他是被自己的妈妈扔下楼死的。别人说她没管教好小孩，所以这小孩应该是引发了什么事件。目前来看很大可能和这列车有关。
　　左寻：“现在线索还不够，应该还有。”

　　“ 嗯，看看下一站是哪。”尤藻点点头继续说“驾驶室要进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 怎么进去？”

　　尤藻勾起嘴笑了笑。左寻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

　　驾驶室里，尤藻拿了张床单把列车长卷起来，然后把他按在墙板上，列车长眼神空洞的一边挣扎，一边重复说“ 驾驶室禁止外人入内”。这和他在七楼时的杀人魔形象完全不符。

　　尤藻微抬下巴“看看。”

　　“ ……”左寻无语的看了他一眼，驾驶室很简单，台上都是控制按钮，下面有柜子。

　　左寻用手敲了敲柜子示意他看 “ 锁上了。”

　　尤藻把床单扯开一点，往列车长的口袋里摸，摸出几把钥匙，给左寻扔了过去。

　　柜子里面有一叠书和一堆很破旧的报纸。翻了半天，才发现一份他们需要的信息。
　　——M列车事故后不久，出事故的列车长在家发了疯，把自己老婆砍死了，最后卧轨自杀。

　　左寻拧了拧眉头“所以这个车长现在是个什么东西？”

　　尤藻：“只要他不拿斧头砍人就行。”

　　左寻瞥了他一眼没出声。

　　尤藻挑了挑眉：“放心，害怕的话可以躲到我身后哟。”

　　左寻翻了个白眼转回头。“没有那事故的报纸，是撞了人还是翻了车或者其他什么事件，有没有人死了，都不知道。应该还有关键人物，我们没见过的。”虽然小孩可能有参与，但是他在铁轨这是没出事的。

　　尤藻点头“但是说不定有人见过。”

　　“你是说陈昭？”左寻若有所思，有可能是陈昭进了右边房间所以触发了什么条件或者激怒了什么人。

　　“真是聪明伶俐的可人儿。”尤藻笑道，“说不定也在我们附近装神弄鬼过。”

　　“……”

　　.

　　第二天吃完早餐过了一个小时，九点半的时候，广播响起来了
　　【尊敬的旅客你们好，我是本次M列车的车长，列车将在十分钟后在梧桐站停车一个小时，停车期间车门打开，需要下车活动的旅客请看好时间，回到车上，超过时间我们将即刻启程，您将不会再搭上本次列车，很高兴为您服务】

　　又是梧桐站。

　　他们两人走到车门刚想出去，尤藻顿了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才转身走出去。

　　工作室里那面无表情的工作人员还在那。他倆进值班室里，工作人员动都没动一下，连眼睛都不眨，像个死人摆设。
　　房间里只有一个办公桌子，桌上什么都没有，桌下两个柜子。尤藻站在那工作人员旁边弯腰打开柜子，里面有两个装满液体的白色塑料桶，他把两个桶都拿出来放在一边。又走到另个柜子边上打开，里面依然是两个桶。

　　左寻打开桶盖闻了一下
　　“ 汽油。”

　　“一会拿到车上，说不定有用。”尤藻说完往广告牌那走过去。
　　那广告牌外面用玻璃灯箱罩着，里面贴着的报纸内容很平常。他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往周围扫视一圈，往值班室走了回去。

　　左寻看到他把那值班人员拎到地上，然后拿着他之前坐着的凳子走过来。
　　“ ……”

　　尤藻举起凳子就往玻璃上砸，整块玻璃七零八落的掉下来。他伸手把一张报纸撕下来。这张被撕下来的报纸后面居然还有一张旧的报纸，有些地方已经很模糊，但他们还是把报纸里的内容理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