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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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调查兵团的叛党捕捉到的那一刻，杰尔·萨内斯就已经做好觉悟了。
他伤害了很多人，也杀死了很多人。现在报应降临到了他自己的身上，应当也不该有什么怨言的。
直到走到了这条血的道路的尽头，他还有他的王在。
他的信仰可以让他承受一切。
就算鼻骨被打断成了几节，双手的指甲全部被拔光，他也不会吐出一个字。
在萨内斯快要因为疲惫和疼痛睡着时候，紧闭的门被用力地踢开了，外面的烛火把阴暗的地下室照亮了。
这次进来的并不是那个有着一张臭脸的死矮子和一脸变态模样的眼镜。
年轻的调查兵团士兵背对着光源站着，她有着一张满是稚气的脸，借着微弱的烛光，他还可以看到少女脸上的细腻的绒毛。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在看到他的样子的时候猛地抖动了一下。
因为有多年的拷问经验，萨内斯马上就看出来了，面前的这个年轻的士兵并不像之前的那两个人一样，她还只是初次进入成年人的世界的孩子，并没有见过这种阵仗。
她还很害怕。可是她手里的钳子发出了咔咔的响声。
＂久等了，萨内斯先生。＂
呵…不谙世事的小鬼，想要装成大人的模样。
萨内斯舒展了身体，大大方方地把因为被绑得太久而勒出血印的胳膊，和没了指甲的十根手指展露出来。
他的声音里满是轻蔑。
＂得了吧，臭小鬼。在我跟随王的身侧的时候，你还在你妈妈怀里喝奶呢。＂
*
得了吧，臭小鬼。滚回你妈妈怀里喝奶吧。
玛格丽特额上沁出了汗水，牙齿都几乎要害怕得打战了。
十片指甲都被拔下来了，是韩吉分队长做的。鼻子被打碎了，眼睛被打肿了，是利威尔士官长做的。
人的手指上翻卷的皮肉，深深嵌进肉/体的血迹斑斑的绳索，和面目全非的脸，引起了她生理上一阵的不适，只是这样看着，她自己都似乎能感受到痛苦。
…想要马上逃离这里。
可是如果离开的话，重要的情报就不能传达到皮克西斯司令那边。
艾尔文团长就可能会被执行死刑。
玛格丽特走上前去，钳子抵住了男人的下巴。
如果逃的话，就不能得到情报。如果哭的话，对方会更加的得意。如果犹豫的话，就无法干脆地下手。
…那就这样吧。
玛格丽特垂下了眼睛。
在地下室昏黄的烛光下，少女眼眸里的颜色就好像是下水道的脏污一般肮脏而死寂。
＂分队长已经问过你了吧。雷伊斯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和王家并没有联系的家族，为什么会有公布墙壁的秘密的权限？现在，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呵…像你这样的臭小鬼…啊！＂
冰冷的钳子深深地刺入了男人的牙床，男人的后半句话变成了刺耳的尖叫。
＂回答错误。＂
进入应激状态的少女瞪着眼睛，手上还继续用着力。她在训练兵团的时代力量训练成绩也是在上游的，只是这样，那颗牙齿就开始开裂松动了。
真的做了的时候，玛格丽特内心里的胆怯和害怕再次地涌了上来，伤害他人的事实，让她喘着气拔出了那柄东西。
萨内斯叫唤了一阵子后又笑了出来：＂哈哈…只是这样就不行了吗？很喜欢暴力是吧，那就让我享受更多好了！＂
可恶，这家伙…
胆战的内心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拆穿了，玛格丽特看着面前的人毫无惧色甚至还是非常轻蔑的眼神，从未有过的恼怒感混合着其他乱七八糟的情绪，让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下一秒，她抄起台子边上的一把匕首划开了男人一边的眼皮：
＂看什么看啊你这只猪猡！！还不说的话，我真的会把你的眼珠挖出来的！！＂
因为并不是非常的用力，而是慢慢地切割着，所以男人马上就叫了出来。
＂你疼不疼啊？很疼吧？！这样还不说吗？！＂
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让你宁愿变成这样也不愿意吐露？所以说啊，说出来的话就不用再受苦了，你到底懂不懂啊大叔？！
刀从上唇穿了过去，一边慢慢地拗着男人的牙齿，玛格丽特脸上全是怜悯。
慢慢的来的话，会比马上就拔下来更加的让人难以忍受。
用各种手段把犯人的内心暴露出来…所谓拷问，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好好地回答的话，大家一起想办法的话，就一定会找到解决方法的啊，为什么要这么死撑下去呢，大叔。＂
少女的声音柔软得让犯人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她手里的刀还在他的齿间动着。这让他几乎都觉得她是什么变态病娇了。
…只不过她是真的在可怜他。
萨内斯心软了下来。
＂我在乎的就只有，该如何守护墙内的和平而已…你不会明白…你现在享受到的和平，是我们第一宪兵，靠玷污自己的双手才能死守下来的啊。那些教书差劲嘴巴不严的教师，想飞到天上去的笨蛋夫妇，躲在乡下农场里的婊/子…＂
没说完的时候，他脸上就被用力地打了一拳。
＂说什么废话。我又没问你这个。＂
萨内斯怔住了。他只是慢慢地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女。
…原来是这样啊。这家伙…
这就已经明白拷问的套路了啊。
先是让人抱着一丝的希望，然后再狠狠地碾碎…
你也有必须要守护的东西吗。
好吧。就让我看看到底谁的信仰更加的牢固吧。
萨内斯吐出了口里的鲜血，紧绷着身体任由少女用力地把他的鼻骨捏得更为碎裂。
＂玛格丽特。＂
门再次开了。
＂让…＂回头看到了站在门边的少年，玛格丽特吓了一跳一般松开了手。＂你下来做什么，我…＂
＂我来帮你。＂让走了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地拿出记录的本子和笔。＂要问的问题还有很多吧。我怕你忘了。＂
＂……＂
看着面色惨白的少女脸上的一抹鲜血，让沉下眼眸，然后走过来绕到了犯人的背后，两手固定住了犯人的头。
＂要拔牙齿是吧。这样会方便一些。＂
如果必须要这样才能避免人间地狱的话…
让垂下眼眸，两手用力压制住了手下的犯人的挣扎。
就算要做，也是我们一起做的。
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
*
尽管已经做好了觉悟，玛格丽特的表现还是让让震惊不已。
在训练兵的时代，就为了别人受苦受累，把自己的分数放在第二位，为了其他的什么人，愿意付出很多的东西，她就是这样的家伙啊…
可是他却从来也没有想到，她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她的决意让他在内心里战栗着。
玛格丽特不想再拔牙齿了，因为犯人的口腔已经被疼痛搞得麻木了，而且拔多的话，他也说不清楚话，反而不利于拷问。没有了手指甲，她就开始拔犯人的脚指甲。不像韩吉一样，追求利落完整的拔法，玛格丽特希望犯人感受到加倍的痛苦，她慢慢地把它撬开，然后半片半片地撕扯着。
让把脸别了过去。
这个犯人意志非常的坚定，就算是这样，他也还只是哭叫着，重要的情报一个字也不往出吐。
＂疼…疼死了啊！我可从来都没见过像你这种拿伤害他人为乐的混蛋！＂萨内斯疼得眼泪汪汪的：＂暴力很爽吧？来继续啊，你不是最喜欢拷问吗，我也一样啊！折磨无法反抗的人最能让我兴奋了！让我享受更多吧！反正你都是正义的伙伴了，根本也不用顾虑很多吧？！＂
＂你说这些话只是想让我可怜你吧，大叔。＂玛格丽特凑过来，额头轻轻地抵住了男人的，她的动作里还带着几分尊敬。＂如果还不打算说的话，就请闭上嘴吧。＂
＂我才不闭嘴呢！别看你一副很可怜我的样子，你就是个魔鬼…连巨人都比你可爱得多！不过…我是不会怕你这种小鬼的。我……我还有王在…我相信这座墙壁的安泰，和王…我们宪兵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我想要相信…＂
萨内斯低头看着自己手脚上的骇人的伤口，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我是想要相信啊…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痛…＂
堪称是温柔地把手抚在了犯人的侧脸，玛格丽特近距离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她可以闻到血液和唾液的气味。
她是那么的善解人意，只是这样看着他，他就吓到颤抖了。
＂就这样将我折磨致死吧…＂把侧脸放在了少女柔软的掌心里，萨内斯泪流满面地低下了头：＂这就是…我这沾满了鲜血的…所有的人生了。＂
＂这样啊。＂少女的声音轻得像是在叹息，音色冷漠无比。＂放心吧，你不会死的。＂
下一秒，她拿刀割开了他的绳索，然后大力地薅住他的头发把他整个人掀翻在地。
＂啊…＂
＂让，去装一桶水。＂
一大桶的水放在了地上，她拎住他的衣领把他的脸按在了水里。
＂唔……啊！！＂
几秒后再次把他捞出来，她在他耳边轻声低语着。
＂换一个问题。你把艾伦和克里斯塔弄到哪里去了。＂
作者有话说第46章 第 4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