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柒7汐

8、摸底考试

　　第七章 摸底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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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晨第二天就把包好书皮的课本给我带过来了，白色的挂历纸精巧地包着课本，和我粗糙的手法不同，顾晨的外婆包书包得极为用心。
　　即使多年之后，我读到了大学，翻开这些书本，抚摸着剪裁，折痕，粘贴胶带，我也依然对这位爱书的人肃然起敬。
　　不过，现在我只是个初中生，除了好看以外夸不出别的词句。
　　好在白羊座，喜怒形于色。“爱不释手”四个字写满我全身。我甚至觉得，这几本不能让林轲画画，不能弄脏，要放在书柜里收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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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心地翻开课本，开始我神圣的预习仪式。
　　“你喜欢吃糖吗？”
　　老妈说，收了别人的东西要平等地回赠回去。接受别人的善意之前也要学会付出自己的善意。
　　我从兜里掏出一把大白兔递给顾晨。
　　顾晨没有说喜欢或者不喜欢，静静地收下糖果，也翻开了他的课本。
　　他说了句谢谢。
　　我觉得他心情蛮好的。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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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底考试的消息，是肖老师在今天的英语课上课前宣布的。
　　据说竞赛组和教研组老师因对题目的想法不同而大吵一架。
　　肖老师说不用紧张，和我们自招考不同，考的都是课内的，和我们六年级的毕业考差不多。
　　我还是有一点点紧张。
　　自主招生考试语文主要是偏向课外，占了爱看书看书多的便宜，我自考语文直接一飞冲天。而放在课内考试里，我的水平不一定比得过那些教学更老道的学校培养的尖子生。
　　数学上很多同学从小学习奥数口算心算，自考占大便宜。同理，当涉及范围变成课内，他们也有种有力气没处使的憋屈感。
　　我不惧怕考试，在纯课内的考试，英语是最大的变数。很多英语好的同学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
　　几家欢喜几家愁，但能来云栖的，谁又不是佼佼者？
　　考试，竞争，压力，帮助尖子生成长的东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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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摸底考试消息宣布以后，班里的学习氛围突然浓厚起来。
　　七点，我叼着豆沙包走进教室的时候，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同学坐在座位上学习了，教室外的栏杆旁边也有几个身影捂着耳朵背单词……
　　大家都很认真的样子……
　　我突然想起以前读小学的时候，即使第二天就要期末考，我们也可以放学后几个女孩玩卡牌到七点。林轲他们几个更过分，期末考前天天打球。
　　轲爷考前原则:大考大玩，小考小玩。
　　可能是原来班级太闲散，加上原同桌太不正经，各种考试里，除了自招，我好像从来也没认认真真准备过。
　　我看着教室里浓烈的学习氛围，再次感慨不愧是云栖。然后两三口解决了自己的豆沙包，乖乖坐下看书。
　　虽然我不知道看些什么好还是只能预习……
　　虽然我知道考试也不考我预习的这些内容……
　　这该死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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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大家对待摸底考试是什么态度。也无论大家复习程度如何，摸底考试如约而至。
　　周五，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百无聊赖地转笔。
　　本应该紧挨的两张桌子从三八线那里被分开。目测大概一个人能走过去的距离。
　　教室里充斥着各种声音:老师在宣布考场规则，作弊严格处罚。前排同学不情不愿地收书，慌慌张张地念叨着自己刚刚记下的内容。后排的同学还在移动桌子椅子，试图使桌椅从蛇形变得整齐。
　　我飞快地转着笔，假装得百无聊赖。
　　作为一个学霸霸，我要有气势！
　　转的太快，笔飞出去，砸在了顾晨桌上。他好脾气地捡起来还给我。没有鼓励，没有牢骚，连个笑容也没有。
　　我的新同桌又恢复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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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哗啦哗啦”的声音，试卷一张张从前排传下来。
　　我转了圈笔，把笑容收敛起来，目光转回试卷上，认真落笔。
　　教室慢慢安静了，沙沙的书写声也渐渐听不到了，眼前只剩下了雪白的试卷和黑白的题目。
　　等到最后一笔落成，周围的声音才又渐渐入耳，世界也重新鲜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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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完啦！大功告成！
　　我得意得转了圈笔，下意识抬头看旁边。
　　小学时我们也尝尝有各种测验，也是这样把同桌的桌子分开，大家坐在自己位置上就测了，有时甚至直接就考了。
　　我和林轲在班里都能算得上是学霸，偏偏两个人又都是心高气傲的主，我两同桌的两年里，我们事事都在比较，什么都要压对方一头。
　　就这样一个小试卷，我们可以比的也很多，谁先写完，谁检查次数多，谁先交卷谁考得分数高，谁卷面更整齐，谁步骤更完整答案更准确……
　　偏头的时候我都做好了冲他做鬼脸的准备，可惜，顾晨那张仙子容颜映入眼帘，我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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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瞟了一眼顾晨的试卷，他的试卷和他人一样干净整洁，没有涂改液修正带的涂涂改改，没有一坨一坨的黑色错别字。
　　他写得整齐，俊秀，虽然看不太清，想来也写得一手好字。
　　我努力想看看顾晨的字，却不料看的太久让顾晨注意到了。
　　他清亮的眸光扫过我，似乎有些不解。
　　我恍惚地想，他好像在我写完之前就停了笔，云栖藏龙卧虎，也不知道我这一次排名几何……
　　正想着，我就看到旁边的顾晨换了个姿势。
　　他把试卷往边上挪了挪，然后半个身子压在试卷上……严严实实，前后左右，谁都别想看一眼他的卷子……
　　那什么，他好像误会了……
　　那什么，好同桌，我可以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