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柒7汐

7、新的生活

　　第六章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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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科的书堆成高高一摞，收拾进书包里鼓鼓囊囊的。占据了大半个椅子，我不得不把它们放进抽屉，然后抽屉也塞满了。
　　实在不懂，为什么只是从小学到初中而已，科目会变成两倍，听说以后还要学物理化学……书又要堆不下了。
　　新的坐位是按照高矮排的，肖老师允许我们自己商量同桌，但是也警告我们，以后要是上课讲话就要被调开。
　　萌萌被老同学叫走，肖肖和瑞瑞与我面面相觑。然后我决定，在没组队的人里挑一个好看的同桌。
　　虽然别人不一定愿意和我同桌就是了。
　　在一番“你有同桌了吗？”“我和某某约好了不好意思。”的对话后，我艰难地找到了我的新同桌。
　　得到同桌允许的时候，我简直想抱着他痛哭流涕。
　　我也不丑啊，怎么找个同桌这么难呢？
　　新同桌是一个安静的男孩子，或许是因为长得太好看，简单的白T穿在身上也有一种高级感。
　　和我们不同，他是一个走读生。刚开学，我们几乎去哪儿都是和舍友或者老同学一起，只有他，总是一个人。
　　虽然我自己觉得一个人太孤单了，但是这份孤独感放在他身上，反而显得越发神秘和高不可攀。
　　我，一代混世小魔王。
　　实在不能理解，同为初中生，为啥我和林轲就像二狗子一样，而他就像童话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凭啥呀？画风差别太大了！
　　于是，作为一只颜狗，不是，作为关爱同学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我决定好好关照我的新同桌。
　　“你好，我叫余安！平安的安。以后就是同桌了，多多指教啊！”
　　“你好，我叫顾晨，早晨的晨。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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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式上课的第一天，我从层层叠叠的书海里奋力抽出英语课本，准备早读。
　　我看着自己的课本，一瞬间觉得有哪里不对，直到下早自习，看到顾晨用牛皮纸悉心包裹的课本时才恍然。
　　奥，没包书皮。
　　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我老妈就手把手教我如何给自己的书包书皮，以便于书在我手里存活更多时间。在我一时兴起的那段时间里，我书架上的书都被白色的挂历纸或者我爸看完的旧报纸保护起来了。
　　兴头过去了，我仍然我行我素。
　　我很懒得包书皮，但是有一天，当我的语文课本在我面前掉下封面，又掉下了前言和目录……
　　我深深意识到自己的罪孽深重。
　　之后我都会把翻得多的语文书和英语书包上书皮。
　　再后来，和林轲同桌后，我发现了同桌桌的绘画天赋，于是我的课本都有了白色书皮。
　　同桌桌心情好的时候会给我画一个小猫小狗，一个学期下来，我全套的课本上都是同桌桌的“艺术”。
　　两年，四个学期，所有课本都成为了我书柜上的宝贝。不仅仅是因为这是我最努力学习的两年，也因为这些画。
　　我总是固执地相信，等有一天同桌桌去世了，这些他年幼时签过名的画作，拿出来可以买一个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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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我盯得太久，顾晨有些不好意思。
　　合了英语书，他耳朵有点红。
　　他指着牛皮纸，主动解释道:“这些是我外婆包的，她很珍惜书本。”
　　“包起来好好看啊，”我眨巴眼睛，指着他那一摞的课本，“就像是一套的一样。”
　　“你喜欢的话，我也让我外婆给你包，”顾晨微微露出了笑容，“今晚带回去，明天再给你带来。外婆那里还有其他材质的书皮纸。”
　　“真的吗？那可不可以请你外婆用白色挂历纸帮我包？”我觉得要是放在动画片里，我现在一定是两眼发光那种。
　　顾晨笑着应下，我突然发现，仙子有了凡间的气息。
　　他也不是那么高冷，人蛮好的。我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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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白羊座通常精力旺盛。
　　别的不清楚，但正式上课的第一天，我感觉我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我好兴奋！
　　这种兴奋在政治老师进来的时候达到顶峰。众所周知，每个老师都需要至少一个课代表。
　　政治，不，准确的说这门课叫做思想品德。老师姓杨，是个幽默有趣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祟，我总觉得，杨老师身上有着和同桌桌如出一辙的幽默气质，想来他们应该会成为关系不错的师生。比如说下课能去办公室蹭点瓜子那样的。
　　而我既然能和同桌桌相处得默契，一定也可以胜任杨老师的课代表！
　　选课代表时，我兴奋地高高举手，恨不得跳起来让老师看到我。
　　后来熟络以后，顾晨曾经吐槽过，那时的我，简直恨不得贴到老师脸上，满脸都是俩儿字:选我。
　　虽然很二哈，但是……反正，我的目的达成了。
　　谁会拒绝一个活泼积极的课代表呢？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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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学当了两年班长，竞选班委的时候我没有吭声，看着一个个职位落到这些我脸熟但记不得名字的同学身上。
　　每一个职位响起，我眼前自动闪过以前的同学，像是一种本能。却也不知道，在新学期开始的时候，他们是否还在各自的职位上继续发光发热，亦或者换了个身份，或者像我一样，埋在人群里，偶尔想念一下故人。
　　“你不参加吗？”顾晨看着一个个名字写在职位后面，而他活泼可爱的同桌却蔫蔫地趴在桌子上，终于开口表示关心了。
　　“我……把机会让给更有需要的同学。”我趴在桌子上撇嘴，眼神示意同桌，会说你就多说点。
　　“……”
　　我打赌，顾晨同学本想就此结束对话。
　　“为什么呢？”
　　“因为我已经是思品课代表和语文课代表了，肖老师觉得应该让大部分同学参与进班级管理里来。”我撇嘴。
　　顾晨看起来刚想说什么，但是，肖老师先一步叫了他的名字。
　　顾晨没有主动参选，但众望所归地提名了文艺委员。
　　肖老师问他意见。
　　顾晨皱眉思索了一下。
　　我觉得他肯定会拒绝。
　　然后他说可以。
　　我怀疑他没有经历过幼儿园和小学怎么办……文艺委员？顾晨？
　　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他这个人是很文艺，但文艺和文艺委员是两回事儿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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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究还是没有站起来拯救我的小同桌，虽然他淡定的像不需要我拯救的样子。
　　“你知道文艺委员要做些什么吗？”
　　“……”
　　“画板报，准备文艺汇演的节目，运动会的时候编排集体舞蹈。”我想了想，一边瞟顾晨，一边把这些场景往他身上代入。
　　“……”
　　啊，辣眼睛。
　　顾晨看了我一眼，继续翻他的书去了。
　　我觉得他在用眼神说:你tm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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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晚自习，送走了黑着脸的顾晨，我嘻嘻哈哈地出教室就碰见了等候已久的同桌桌。
　　“怎么笑得像个傻子一样？”他离开一直靠着的墙体，挑眉走过来。
　　“本仙女乐意。”我依然好心情，“说吧，找本仙女什么事儿。”
　　“补习，英语。”
　　于是我两一边讨论新的英语补习班，一边一起走回了宿舍楼。
　　之前小升初我们也一起上补习班，补习的是语文和数学，当然，对我而言主要是数学。
　　现在上初中了，课程繁多，但是英语的重要性也凸显出来了。我们小学毕竟一般，一个英语老师带三个年级六个班，能分给我们的时间精力过于有限。
　　云栖的英语教学却是半英文化的，而且以后可能变成全英文课堂，同桌桌对我只有瓶底的英语水平表示担忧。
　　前几天同桌桌就打电话回家找补习机构了，林家的叔叔阿姨挑挑选选，筛选了几个，同桌桌约了我们一起补习的关系比较好的同学们周末一起去看，特地来告诉我一声。
　　林轲路上给我介绍了一下大概，我们约好周末一起，这事便敲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