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同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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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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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铃声响起以前，我本以为可以得到至少一点的思路。
然而事实是，我刚看两眼题目，脑子里就出现了:到底排名多少啊？其他科目考得怎么样啊？林轲考多少分啊？
诸如此类，难以抑制。
唉，装得再冷静，我也不是个冷静的人。
于是我决定假装去问老师问题，顺便打探成绩。
如我所料，办公室里几乎人山人海，六个班的大部分学生，或是围着自己的科任老师和班主任，或是拿着一份表格在一边疯狂讨论。
我拿着假装要问问题的试卷，一时不知道该往哪个人堆里挤。
最后我还是没能敌过自己内心对成绩认知的渴望。
我扒开一层又一层的人往中心靠近，只要靠近中心，我就能努力看见自己的成绩了！在看到手捧成绩册的王芸时，我以为我快要成功了。
然后，一只手把我扒拉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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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在愤怒了。
但是当我看见林轲那张帅气的脸时。
喵的，更气了。
“轲狗，我差点就看见成绩了！你让我的努力毁于一旦。”我叉腰，让自己表现得更凶一点。
“你这小身板，进去也看不见。”他嬉皮笑脸，“那么在意成绩？”
“你不在意？”我反问，“你不在意你来办公室干什么？别说来问问题啊？我不信。”
他有点好笑地看了眼我欲盖弥彰的试卷……
我好像暴露了什么……
好在他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又恢复了花孔雀的模样。
“我是不那么在意啊，反正我考得不错，不像某人……”
气得我嘴角直抽抽。
我觉得，我应该就是和这个人一起待太久了，才变得心高气傲，反复讽刺同桌。
我对不起顾晨。
林轲还在逼逼叨叨，上课铃声如期而至，我看了眼依然像卷心菜一样一层一层的人群，决定还是退回去乖乖等下节课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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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张纸条放在一起，一张上字迹潦草飞扬，一张上字迹干净规整有大家风范。
我看着这两张风格迥异的字条，突然想起语文老师的话:字如其人。
出办公室的时候，我还在对轲狗保持视而不见的态度，维持着我们之间一如既往的塑料同桌情意。
这家伙突然停止了对我的嘲讽，就好像技能进入冷却一样。虽然人还是挂着点痞笑，但气质有了明显的不同。
这种感觉就像，价值两毛钱的破烂变成了价值五毛钱的简单能用的物品。
他伸手，拿过我的草稿本和笔，边走边写，依然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模样。
我时常搞不懂，这样一个人，明明比起学霸更像一个校霸或者小混混。
走到我们班门口，他刚好写完最后一笔，把东西还给我，留下一个自以为很帅的背影，挥了挥手走了。
而我看了眼走廊尽头，负责上六班晚自习的老师刚刚进去……
数学老师刚好也走过来了，我快速飞回我的座位，坐下。
还没来得及看轲狗写了什么，顾晨先把一张便签递了过来。
“刚看你没看到成绩，我顺便帮你记下来了。”顾晨如是说。
我心情大好。
然后就发现，原来我的两个同桌都给我看成绩去了。
心情更好了！
“谢谢同桌。请你吃糖。”
我掏出两颗奶糖，一人一颗，数学老师在上面讲题，我偷偷摸摸地剥开糖纸，刷一下塞到嘴里。
顾晨安静地看着我示范课堂上如何偷吃。
犹豫了一会儿，也学着我的样子，把糖偷偷塞到了嘴里，我悄悄对他树了个大拇指。
我两半趴在桌上，四目相对，轻轻地笑。
奶香味从舌尖蔓延到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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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老师终于讲到奥数题，然而，这个题对我们这种完全没学过奥数的人，依然十分不友好。
顾晨依然端正地坐着，手一刻不停地抄着笔记。从表情上看的话，我会觉得他好像听懂了。
然而，在写到高斯定理的时候，顾晨愣了一下，然后写下了xx定理。
我想，他可能没听懂是什么定理，但不影响他记笔记。我决定下课时间帮同桌辅导一下数学，以报答他帮我看成绩的恩情。
我一边抄笔记，一边在草稿上演算，突然瞥到草稿纸上龙飞凤舞的一串:……→高斯定理→250
前面不知道写了个啥，但高斯定理和250还勉强能看得懂。
这字迹，化成灰我也能一眼看出是轲狗的！
所以他不仅给我写了排名，还顺便给我写了这个题的思路吗？
嗯，很林轲。不愧是我轲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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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浸于轲神的好意中，终于觉得这个人除了花孔雀一点，人还是很温暖的。
然后在我为优秀的前同桌骄傲了半分钟后……
我难过地发现，我还是不会这个题。
顾晨同学已经抄完了笔记 ，他平静地注视着黑板上的解题步骤，像是在看前世的仇人。
我学着他的样子，盯着黑板上的笔记，黑板都要盯穿了，不会的还是不会。
我突然想起一个段子:别逼我，逼得狠了我什么都做得出来。除了数学。
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网友诚不欺我。
无论如何，题还是要解的。就算老师说以后除了竞赛班，我们的试卷不会设计奥数了。
那我也还是要把这个题解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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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大概觉得我们中只有少数进入竞赛班，再加上竞赛班以后会单独讲这部分习题，于是没有很深入细致地讲解。也告诉同学们不必太在意这个题目。
我想，课后去问这个题的话，老师给我讲的概率好像不大，能听懂的概率更小。
目光瞟到那行龙飞凤舞的字迹上……
林轲会给我讲吗？
可以去问他吗？
以前讲题是基于他是我同桌，熟悉而自然。现在呢？我们连同班同学都不是，我大老远跑去另一个班找他讲题……总觉得怪怪的……
还是去找找同学老师问问吧，对于我而言好像是更好的选择。
我在心里把去问轲神的想法划掉。
唉，又少了一个去找同桌桌的机会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同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