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氏钱庄》cp戒断中

23、对质

　　舒老爷急得也是一夜没睡，他希望元宝一早就能把舒灵致带回来，可一夜过去了，元宝仍然一无所获，只好趁着天还没完全亮，又回了舒家。
　　舒老爷听了元宝的回报之后就来到了戴家，说有要事与戴万庆商量，管家知道自家少爷在意舒家人，便好好地把舒老爷请到内堂，奉上茶，然后去老爷院子里。
　　昨天戴万庆也忙得很晚，有些累了，便歇在大夫人屋里，管家不敢叫，直到听见老爷屋里有动静，才张口道：“老爷，舒老爷今儿早上来了，说要见您，但没说什么事儿，我不好给人晾在外面，就给请进内堂了，您看什么时候有功夫去看看？”
　　管家等了一会儿，才听见里面回了一句：“知道了，你先去照顾着。”
　　“这舒老爷也真是的，大早上起来堵人被窝，连个拜帖也不递，这般没规矩，我看他教出来的女儿也好不到哪儿去，昨天压根儿就没露面，八成是仗着咱家锦年稀罕，拿上乔了。”戴夫人被搅了清梦，心里不太爽利。
　　戴万庆一晚上也没休息好，再听戴夫人这一抱怨，心里更烦躁，语气也不太好地说：“那也是你儿子自己愿意，从小到大都是那个样子，争强好胜的，没个脑子，都是你惯的。”
　　戴夫人一听就不乐意了，回嘴道：“少把锅丢到我身上，锦年那个性格跟你年轻时候一模一样，你之前还夸他有冲劲儿，能干事儿，现下全忘了？真不知道过的是五十大寿还是八十大寿。”
　　“我不跟你说嘴，胡搅蛮缠。”戴万庆骂完叫人进来伺候。
　　“我也懒得跟你讲。”戴夫人白了一眼翻过身，然后又觉得不对劲，又起来接着跟戴万庆说：“你昨天不是说那舒老爷对于俩孩子联姻的事儿没兴趣吗？今儿来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也说不定是昨天那个场合不好意思聊这些事儿，所以今天又来了。”
　　戴夫人接着说：“那要是这样，你可别跟锦年似的那么主动，好让人拿捏了，而且话说回来，要是锦文之后真拜到了唐相门下，咱们戴家也就会更上一层楼，到那时舒家是真的不够瞧了。”
　　“你少说两句吧，啰嗦个没完。”戴万庆不耐烦地说，正巧来伺候的丫鬟也到了，两人再没说什么旁的了，待戴万庆梳洗完毕，就去内堂见舒老爷了。
　　舒老爷有些坐立不安，但也不好意思催促，时不时地望向侧门，等着戴万庆从里面出来，管家看他着急地不行，也预备去后面看看，正巧赶上戴万庆过来。
　　“舒老弟啊，不好意思，早上起得有些晚。”戴万庆进屋就先往舒老爷的方向望去，看对方是什么表情，感觉对方除了焦急之外竟还有几分憔悴，便开口问道：“怎么昨天是没休息好吗？今天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舒老爷不知道戴万庆清不清楚戴锦年可能绑了舒灵致，而且当着戴府下人的面他也不敢乱说话，胡乱地点了下头便说道：“不知戴老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戴万庆点点头同意了，把舒老爷带到了自己书房，吩咐下人离开之后，戴万庆才问道：“舒老弟，到底什么事儿，搞得这么神秘啊。”
　　话到嘴边，舒老爷这时却不知该怎么开口，憋了半天，问了一句：“戴老爷，你知道小女失踪的事儿吗？”
　　戴万庆大惊：“你女儿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舒老爷见戴万庆的反应不像是装的，想来对方也不知道这件事，就把舒灵致可能被戴锦年带走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跟戴万庆讲了，戴万庆听了是勃然大怒，立马叫人把戴锦年喊了过来。
　　戴锦年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说舒老爷来了，正和他爹在书房里谈话，他以为是在谈他跟舒灵致的事儿，便急急忙忙地赶去了。
　　一进屋就发现气氛不太对，舒老爷一脸愁容而自己的父亲正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戴锦年也不知怎么没由来地有些心虚，问道：“爹，舒伯伯，你们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到是要好好问问你，你到底做什么好事了？”戴万庆横着眼睛道。
　　“我做什么了？”戴锦年一头雾水，可在戴万庆眼中就像是对方装傻一般，一个大嘴巴就扇了过去，把戴锦年扇了个踉跄，正巧把他昨天抢舒灵致头上的珠钗摔了出来。
　　舒老爷认得是舒灵致昨天让他选的珠钗，他马上过去把它捡了起来，然后上前抓住戴锦年的衣领吼道：“我女儿的珠钗都在你身上，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你把她藏到哪里了？”
　　戴锦年被戴万庆一巴掌扇得有些懵，然后又被舒老爷抓着衣领，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把舒老爷推开了，说：“你们在说什么吗？我藏什么了？就一根簪子至于吗？”
　　戴万庆指着戴锦年吼道：“你藏什么你心里不知道？”
　　戴锦年也有点来气了，大早上起来父亲不分由说地给自己一巴掌，然后就说他藏东西，他就拿了舒灵致的一根簪子，至于这么兴师问罪吗？！
　　“就一根簪子，我还能藏什么？藏个人吗？”
　　“你还嘴硬，人家爹爹都找上门来了，你是不是要人家去府衙告你你才肯承认啊？要是这样的话，我亲自送你去！”说着戴万庆就要拉着戴锦年出去，却被舒老爷拦下了，戴万庆要是报官，他女儿的清誉就全毁了。
　　“戴老爷你先别冲动，孩子还小，做错事儿很正常，我来问，我来问。”舒老爷劝道，然后他回过头又对戴锦年说：“贤侄，我知道你喜欢我家致儿，可强扭的瓜不甜，你这辈子还很长，不要做傻事，你要是现在把灵致交出来，我就当什么事儿没发生过，要是你真喜欢致儿，我也不会拦着你俩往来，你看这样行不行。”
　　戴锦年让舒老爷说的更糊涂了，但他也听出来其中的问题，这下轮到他有些激动了：“舒妹妹出什么事儿了？为什么让我把她交出来。”
　　“你还不肯承认？”戴万庆怒道。
　　“我没做过我承认什么啊！舒妹妹到底怎么了，你们快说啊。”
　　这下舒老爷和戴万庆开始面面相觑起来，戴锦年看样子并不像说假话，说明他真的和舒灵致失踪的事儿没关系，舒老爷跌坐在地上，两眼出神，一句话说不出来。
　　看到舒老爷这个样子，戴锦年心也有些慌了，忙问道：“爹，舒妹妹发生什么事儿了？”
　　戴万庆一脸凝重地看着儿子说道：“她失踪了。”
　　戴锦年听到舒灵致失踪，顿时脑子嗡的一声，把舒老爷从地上抓起来问道：“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在哪儿失踪的。”
　　“昨天。”舒老爷脑子也有点发昏，磕磕巴巴地说：“她跟元宝上街了，她打发元宝去买东西，回来人就没了。”
　　戴万庆在一旁问道：“报官了吗？”
　　舒老爷摇摇头说：“昨天派下人出去找了，也没收到勒索信，元宝出去查了一圈说可能是你儿子干的，所以就没报官。”
　　戴锦年问道：“她为什么说是我干的？”
　　“都这时候了还问这些有用吗？”舒老爷也没工夫回答对方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戴万庆见事情跟自己儿子没什么关系，也松了一口气，对舒老爷说道：“舒老弟，我劝你赶紧回去报官，趁着这几天封城，人进不来出不去的，一定好找，没有勒索信的话就应该不是绑架，我看八成是被人牙子拐了，你多去问问，一定能找到。”
　　舒老爷明白戴万庆的意思，也知道这事儿跟人家没关系，也没必要求着人趟这趟浑水，遂道：“戴老爷，今早是我唐突了，我先去报官，就不多打扰了。”
　　“舒伯伯。”戴锦年想要跟着舒老爷一起去。
　　“锦年。”戴万庆打断道，“人家是爹爹，去报官那是名正言顺，你是什么？少去添乱。”
　　戴万庆说完，又对舒老爷道：“舒老弟，事关你们家女儿清誉，我们家实在是不好插手啊。”
　　“我明白，谢戴老爷体谅。”舒老爷拱手道，随后就离开了戴家。
　　“爹，你刚刚为什么拦着我啊。”戴锦年埋怨道。
　　“糊涂。”戴万庆瞪了一眼戴锦年，“舒灵致已经失踪了一整夜，谁知道她会发生什么事儿，你这个时候偏要往上凑，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听了戴万庆的话，戴锦年没再说话，半晌才道：“那至少要跟衙门打个招呼吧，我怕他们不见得上心。”
　　戴万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冲戴锦年喊道：“他舒家也不是没有钱，悬赏的钱也是出得起的，用得着你操心？还有，你当衙门是你家开的，三天两头的去麻烦人家，要不是你非要去找秦予安的麻烦，怀阳怎么会封城，戴锦年，我告诉你，这几天你就老老实实在家给我呆着，哪儿也别想去，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原来昨天戴锦年实在是气不过秦予安，偷偷派人去衙门，说是城外沾染了时疫，所以不要让城外的灾民再进到怀阳城，知州听了之后，也怕真有时疫，便派人去找秦予安，谁承想对方真晕倒在大街上被送到了医馆，知州早就给手下下了命令，要是真有异样，与秦予安打交道的一干人等，全部撵出城。
　　那驴车也是戴锦年派出去的人牵回去的，戴锦年知道城外的粮食，最多也就三四天，他的目的就是想撵秦予安和那些灾民离开，而且因为封城舒灵致父女也不会马上离开，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机会跟她相处，只是戴锦年万万没想到他的这个如意算盘到最后也没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