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与月》BY先生

35、Chapter 35

　　覃皓中弹，出血过多，幸运的是开枪之人摸黑放枪，距离远、准头差，子弹和心脏擦肩而过，经过一晚上的抢救，人已经从手术台下下来，转到重症病房，至于什么时候能醒，就是个未知数了。

　　等到覃皓状况稍好，林行止便来办理转院，把昏迷不醒的覃皓接到私人疗养院里，在此期间，林野晖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覃皓，每天给他擦洗身子，念念报纸，整日整日坐在覃皓床边和覃皓说话，虽然覃皓并不能做出任何回应。
　　偶尔林行止会来，但他不进病房，他怕看到那张和温庭风过分相似的脸会失态。
　　林野晖给林行止讲了覃谭生那天说的话，林行止没想到，覃皓居然真的是他和温庭风的亲子，上天真是给他们开了一个荒诞不经的玩笑，戏剧又抓马。

　　至于覃谭生，中弹之后落海，等待警方将人打捞起来，已是好几日后，他们从严重巨人观的尸身上找到了属于覃谭生的遗物，交给看守所的覃礼时，覃礼吓得几近晕厥，再严的嘴也闭不住，一五一十地将“运货”之事抖落出来。
　　之后，警方顺藤摸瓜，破获了一起又一起跨境非法贩|毒的大案。
　　这是后话。
　　眼下，覃皓还未苏醒。

　　*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见万物复苏，疗养院内栽种的桃花结出花苞，覃皓还没有苏醒。

　　覃皓的头发长长了一些，安安静静窝在柔软枕头里，林野晖不止一次联想到吃了毒苹果的白雪公主，他也不止一次将嘴唇贴在覃皓干枯的唇上，期待能将他的“公主”吻醒。
　　可是现实不是童话故事。
　　他的覃皓公主到了四月仍未苏醒。

　　林野晖便也蓄起长发，等待覃皓苏醒后，二人一起去剪头。

　　覃皓住院，毕业答辩无法如期参加，林野晖去他学校办理了延期毕业。

　　当林野晖的头发能扎成一搓小揪揪时，春天已经走到了末尾，大街上，人们换下春衫，穿上夏季的短袖短裤，林野晖骑着车穿梭在开满桃花的疗养院小路上。
　　桃花快凋零了，春天也要走了。

　　林野晖半个月前不再犟脾气，同意林行止请两个护工替代他照顾覃皓。林野晖现在每日看看盘，帮朋友出出主意，余下的时间才会到疗养院。
　　刚停好共享单车，裤兜里的手机便呜呜呜震了起来。

　　在重大事情发生之前，很多人都会有所感应。

　　林野晖指尖还没碰到手机，心脏便已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喂，陈姨。”
　　林野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我刚到楼下，还没到时间，覃皓他、他是不是……”

　　“小林啊，你快上来吧，小覃他醒了！正在问你的事儿呢！”电话那头，陈姨的声音满是惊喜。
　　“我马上来。”

　　林野晖飞快冲进大厅，不巧两个电梯都在使用中。
　　林野晖当真是一刻也等不及，转身推开楼梯间的沉重木门，三步并作一步。
　　跑动时，衣摆猎猎作响，呼吸哼哧哼哧。都不及林野晖心脏跳动的声响。

　　“咚、咚、咚。”

　　覃皓的病房在5楼，不高，没一会儿就到了。

　　林野晖一路风驰电掣跑上来，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滚落，他扶住门框大口喘气，想进又不敢进。
　　喉咙干涩地疼，眼前也全是密密麻麻的小黑点，耳朵瞬间嗡鸣震天。

　　林野晖揪着胸前的衣服，艰难地往前踏了一步。

　　一步光明。

　　覃皓就坐在春末灿烂的阳光里，听到声音回头，苍白的脸上绽放出比阳光还温暖的笑容，眼睛弯成月牙儿。

　　“阿晖。”

　　在死亡关口徘徊的数月仿佛从未存在过，覃皓一如平常般打趣道，“长发真的不适合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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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现实里，寒冬还未过去，但阿晖和小月亮的春天已经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