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探]着魔者》原河之梦

8、结婚好嘛

　　“后来怎么样了？没有继续吗？”，具东九遗憾地摇了摇头，顺手从超市货架上扒拉下一袋薯片：“太可惜了吧，这种情况就应该果断抱住然后bobo呀bobo...莫？什么叫根本没办法做？你这家伙都不看电视剧的吗？这样，这样，现在你是尹世熙，我是你...”

　　具东九一把扳住郑巴凛的肩膀与他面对着面，深吸了一口气道：“世熙，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那个家伙的！你的事情我会负责到底！”他鼓足勇气，表情浮夸里透着点油腻：“其实我一直都有话想和你说...我，我爱你”，说完他越凑越近。迎着路人看神经病的眼神，郑巴凛偏过头推开具东九：“别再玩了，好吗，快点买东西。”

　　“唉，真是伤心啊。不过你放心，今天我一定会帮你的，我可是龟洞第一僚机啊！”，他拍了拍郑巴凛的肩：“话说，今天是为了庆祝你们在一起吗？”

　　郑巴凛立刻回应道：“不要胡说八道。”但嘴角却不由自主升起来，他摸了摸后脑勺翘起来的头发含糊其辞：“只是庆祝你们考试结束，就是这样。”

　　具东九盯着他啧啧两声，嫌弃不已道：“呀，真是受不了，看你表情不知道还以为中了几百万彩票呢。”

　　“等一下等一下，差点忘了这个...”，郑巴凛刻意打岔，不自在地从货架上取下一板草莓牛奶：“ok！走吧”。

　　具东九跟上，不由自主也笑起来。他知道谁爱喝草莓牛奶，也知道不吃甜的郑巴凛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买草莓牛奶的。这习惯从高中开始一保持就是这么多年，就如同他的心意一样。如今终于有了回应，他忍不住地替他高兴。

　　真是个傻小子！具东九心生感慨：“不过真是没想到，兜兜转转到最后你还能和尹世熙在一起，或许这就是神恩赐的缘分吧。”

　　郑巴凛走在前面没说话，低垂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讥讽：神？和神有什么关系，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他自己“争取”到的结果，即使有神，那神也是他自己。

　　他竭力控制住得意的笑容，无意瞥了一眼购物车，眸底闪过一抹厌恶。陡然转身，脸颊已是一片烧红。郑巴凛慌乱地在一堆零食下面扒出个卡片大的方盒子，这东西只要是个男人就会懂：“疯了吗？你拿这个干什么？”

　　具东九勾住他脖子坏笑着压低声音：“早晚用得上，替你提前准备好，难道到了时候再出来买吗？”，他继续调侃道：“呀，真是纯情啊！我们巴凛这么好的男人真是世间难寻!啊，糟糕，你会不会也是个问题，怎么样？要不要我...”

　　郑巴凛咬牙切齿，把盒子扔他怀里：“你自己留着用吧！”，过了一会，他仍然不放心回头嘱咐：“一会拜托你正常一点儿，不要闹了！世熙脸皮薄，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真的会生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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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tv里，顶灯不断变换着光色，罗治国看不出来什么氛围反而晃得眼晕，索性全都关掉去看点歌屏幕，今天是他去监狱里报道的日子，新工作新环境带来的亢奋状态久久不退。这样也好，他还担心自己会扫兴。

　　说实话，知道尹世熙暂住在巴凛家里的时候，他真是吓了一跳。虽然记忆有些遥远，但尹世熙的性格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倨傲、张扬、高中时对巴凛的态度就很差。自然，美人嘛，肯定有资格高人一等。只是这样一来巴凛就会过得很辛苦，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其实自己当时也不好，被电视剧洗脑太多只管跟着东九瞎起哄。放到现在，他铁定是不赞成的。

　　可听到郑巴凛隔着电话语气也如同沉到蜜里的样子，他又不忍心开口。不知道是因为当初的事儿还是其他原因，巴凛一直没有再谈过，甚至连身边的异性也只是辖区里的已婚大妈和十六七岁的女高中生。相反，东九都换了三任。唉，感情这种事太难说了，要不还是暂时不要开口，反正又不是结婚。

　　罗治国摇了摇头没再想，自己先点了《hip》唱起来。正到纵情处，门陡然打开。他吓了一跳，嗓子变了音儿，连按了三四遍才关掉歌。包房里顿时陷入尴尬的安静里。

　　他仔细看去，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站在门口，好像反倒被他吓怔了。许久，她摘下口罩，试探地问了一句：“是，罗治国xi吗？”

　　......

　　等郑巴凛到包房的时候，尹世熙与罗治国相谈正欢。隐隐约约听见什么：“...啊，对，有缘在SBS见过一面...当然了，整个组合都超级漂亮...对，当时赶时间没有要签名...”

　　郑巴凛不自觉咬了咬唇，他迅速推开门进去，笑着道：“在聊什么呢？原来你们已经热络起来，真好呢。”

　　“啊，没什么，我们在说mamamoo你知道吗？“尹世熙回应道。

　　“我不太了解”，郑巴凛摇了摇头，他从来不关心娱乐圈，放下购物袋顺势自然地坐到尹世熙旁边，将她歪掉的围巾整理好，对罗治国道：“怎么样，还习惯吗？”

　　“只是一些交接手续，正式入职可能在下周了。对了，听说你们加入了那个什么志愿者，到时候看到我穿制服的样子可不许笑。”

　　郑巴凛笑着点点头，递给他一罐啤酒。

　　“准备好节目了吗？”

　　“啊，说起这个就很头疼。到底表演什么好呢？我们想了很久也讨论了很久，最后感觉魔术反响会好一点。”

　　罗治国点点头：“其实唱歌也很好啊，世熙你不知道吧，我们巴凛唱歌超级厉害。特别像一个歌手叫什么来着...李...李”

　　“李昇基”，门外，具东九牵着他女朋友走进来：“真是，你这个家伙，女团每一个成员的星座都记得，男艺人连名字都记不住。不过话说回来真的很像，世熙没听过吧。”

　　具东九嘿嘿笑了一声，鼓动他女朋友和尹世熙一起起哄道：“唱一个唱一个...”，罗治国干脆直接给他点了一首：“重返，唱这个怎么样？”

　　出乎意料，郑巴凛表现得落落大方。前奏响起，他十分自然地接过话筒侧坐在高脚凳上，自然到仿佛登台过十好几年。具东九特意按亮的抒情氛围灯自上而下将他照在其中。一片光晕之中，两道浓密的睫毛莹莹扇动。他闭着眼睛开口唱道
　　“道不清的那个季末/我那时是否爱过你呢/仿佛快要碰触到的手 就像昨天发生过的事一样/总是不断想起你/安静地总会响起你低沉的那个声音/那时你像春天像阳光一样/无论何时你照亮了我的每一天..."

　　令人心醉、心软的声音，温暖又专注，透过温柔如蜜的嗓音，尹世熙仿佛能感受到被封藏在心底的，遥远的悸动、遗憾和难过。明明不是那么伤感的歌词，却被他唱得心口发涨。尹世熙忘神地注视着郑巴凛，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曲已毕。

　　郑巴凛放下话筒走到她面前，有点不自在地扯了扯毛衣领子：恋爱中的人嘛，即便是再擅长也会在对方面前不自信起来：“唱的还可以吗？”

　　“嗯。”尹世熙笑了：“很好听，果然很像呢。”

　　郑巴凛也很温柔地笑了，他从尹世熙的眸子里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这时，一段儿熟悉的前奏响起，郑巴凛回头无语地看向具东九，对方放下点歌器冲他道：“治国太不会点了，既然是要唱给世熙听听看，就应该点这首啊。”

　　屏幕上显示出一行夸张的大字《结婚好嘛》。具东九还不嫌事大冲他比了个wink，郑巴凛突然想到，上午对方在超市说要推他一把：呀，真是...这个家伙，现在感觉完全搞砸了。他和世熙只是向恋爱关系迈进了一步而已，这种时候唱求婚的歌摆明只会尴尬。他觉得耳朵都开始烧起来，完全不好意思回头看尹世熙的表情：“切了吧。”

　　这个时候，原唱已经响了起来。

　　“你愿意嫁给我吗/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当我们彼此相爱的时候/我想有一个孩子像我，另一个像你，在一起生活”

　　罗治国察觉到气氛逐渐不对：“呀，东九。一人唱一首比较公平嘛，赶快切了，下一首是我的《Dingga》!”

　　偏偏具东九无所知觉，仍然执意要郑巴凛唱给尹世熙听听。罗治国和他女朋友尴尬地僵着，尹世熙沉默不语。所有人都没注意到郑巴凛逐渐退到暗处，看着这闹剧一般的场面深深皱起眉头，脸上是毫不掩饰地厌恶。他不耐烦骂了句哎西，直接按下墙壁上的切歌键。

　　所以声音都戛然而止，房间里的人同时看向郑巴凛，他此时早就换了表情，小可怜的模样，尴尬里透着点迷茫。

　　“...我，我出去一下”，尹世熙突然站起来，瞟了眼郑巴凛夺门而出。她脸颊烧红，只觉得一颗心脏咚咚跳个不停，只能拼命捂住才不会蹦出来。虽然是有点尴尬，但想一想郑巴凛刚刚唱情歌时的模样，他若真的对着她唱完这首歌，不，可能唱到一半。她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

　　唉，还真是肤浅啊！尹世熙忍不住吐槽自己。她这时才发现自己没带口罩，不过，应该没关系吧，就这么一小会儿而已。

　　另一头，罗治国见尹世熙出去才一巴掌拍在具东九背上，被他女朋友瞪了一眼儿讪讪道：“臭...小子，都是你，现在大家都开始尴尬了。”

　　具东九哼了一声：“我是在创造机会呀！不然看他们这么墨迹要到什么时候。”

　　罗治国道：“那你也要看看氛围啊，这歌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干脆放婚礼进行曲呢？”

　　这时她女朋友也出声道：“没事没事，反正一会儿玩开了就忘记了。而且我看尹世熙xi也不是尴尬的状态，应该是害羞吧，对，是这样...”说完，她杵了杵具东九：“一会儿别这样做，我们就正常玩玩游戏喝喝酒哦。”

　　...所以现在是所有人都埋怨他，真是...无语死了，具东九本来有点愧疚，但一股子邪火又被你一言我一语的勾起来。索性一把推开罗治国，跟欲言又止的郑巴凛对视一眼后也冲出了门。

　　罗治国坐到郑巴凛旁边：“这小子，性子永远也变不了。当初也是他...算了算了，来，喝酒。”

　　郑巴凛利索地开了两个易拉罐，放了一杯在他面前：“没事。”

　　“不过”，罗治国呷了口啤酒：“尹世熙好像跟以前很不一样呢，怎么说，虽然感觉更亲和一点，但感觉整个人都没了光一样...唉，还是怪那个真凶，真是人渣！害得世熙xi受这些罪，自己像个老鼠一样躲在暗处偷窥。完全是败类啊！真可怕。”

　　郑巴凛沉默地听着，手指一直摩挲着啤酒罐，眸底又浮现出那种陌生到渗人的审视与猜度，仿佛这个世界只是他观摩的剧院一样。良久，他仰起来头把酒全部灌下，笑了笑，顺着罗治国说到：“是啊。”
　　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