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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Chapter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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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白天,沈虞都没有在古堡的公开场合出现,除了去过一趟卡尔房间,剩下的时间他都只待在自己的卧室里,包括午餐和晚餐。
这个行为其实算不上多奇怪,他住进古堡本就没几天,也不是经常会出来闲逛。
但是作为负责照顾他饮食起居的奈特,还是从细节处敏锐的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晚上,奈特照例来到了宴祁白卧室收拾。
“一整天都没有出门?”宴祁白坐在窗边,闻言转过头。
窗户打开着,银白色的月光洒了他半身。
天空是静谧的深蓝。
“那倒没有。”奈特解释,“早上去看过他的那位朋友,待了挺长一段儿时间,但回来后又闭门不出了,中午和晚上也没去餐厅。”
“但是,”他又提到,“午饭后,我去问他要不要去花园走走,那里新移植了不少花,赫斯少爷看上去很心动,但又像是顾虑什么,给拒绝了。”
“噢?”宴祁白突然笑了一下。
奈特想起宴祁白和沈虞之间的契约,试探地问道:“您是知道原因吗?”
“嗯。”
宴祁白喝干净杯子里的最后一口,把玻璃杯递给他:“没事,我会解决。”
见他不愿多说,奈特只好端起托盘离开。
门关上,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猫叫。
原来小鱼一直趴在宴祁白怀里,因为毛色和光线的原因,才让人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它正试图抓住宴祁白胸前的纽扣。
“嗯?”宴祁白握住它试探地猫爪,“不许。”
“喵呜~”小鱼不依不饶,像是仗着自己昨晚陪.睡立了功,开始在他腿上撒泼打滚。
最后宴祁白一只手按住它的身体将他固定,黑眸漫不经心垂下,语气轻淡:“别得寸进尺。”
*
对于沈虞来说,这一天过得并不算快。
到了晚上,他已经把那场梦遗忘的差不多了,却偏偏在临睡之前,身体发起了热。
这种感觉不算陌生,几乎在第一时间,“转化期”三个字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死去的记忆卷土重来,身体的渴望加上不受控制的大脑,他很快沦陷。
无力地趴在床上,认命地等着躲了一天的吸血鬼到来。
沈虞记得宴祁白说过,原本三天的转化期因为标记而中止,需要他以血液作引才能继续,可是迄今为止他明明没有接触到对方的血液。
空气中香气渐浓,沈虞不是第一次闻见了,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这其实就是宴祁白血液的气味。
原来是这样的引导。
他闭了闭眼,怀疑宴祁白已经发现自己今天在躲他了,不然怎么这么毫无征兆。
身体几乎要软成一滩液体,体温的持续攀升让他恍惚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热的,但与过去不同的是,时间过去了很久,他都还保持着神智的清醒。
而在清醒的情况下,燥热和欲.火显然更加难捱。
宴祁白……怎么还不来?
……
月至中天。
空无一人的漆黑走廊,一扇门被推开。
沈虞脚步虚浮的从里面扶墙走出。
他刚在冷水里泡过,身上只虚虚披着一件浴袍,金发濡湿向下滴水,浑身都带着水汽。
但显然凉水泡澡的效果不佳,他的脸颊、鼻尖、眼尾依然都透着不同程度的绯红。
呼吸声也很大,像是不这么做就会喘不过气。
房间离楼道很近,从二楼到三楼的距离也不算遥远,半夜里古堡空荡荡的,没有人。
沈虞一步步挪上台阶,因为腿上使不出力气,走得很艰难。
宴祁白是故意的。
他知道。
对方发现了他的逃避,所以想用这样的手段逼他自己主动送上门。
很无耻,也很有用。
终于跨过最后一道台阶,穿过走廊,来到那道门前,颤抖的手指触上冰凉的门把,沈虞察觉到了内心深处的迫不及待。
五个小时的忍耐、二十三级台阶、两条深渊般伸手不见五指的幽廊,仿佛都是为了这一刻。
一场献祭般的求欢。
不等沈虞转下门把手,门便自己开了。
浴袍散开,他跌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转化期的热潮没有剥夺沈虞的理智,比过去更清晰、比梦境更具象的躯体紧密相贴。
曲线严丝合缝,如榫和卯的结合。
“你来做什么?”
又是宴祁白的明知故问,他把沈虞抱进去后很快松开。
高大的身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阴影掩盖了他的面容,显得很有压迫感。
“不是躲我?”
他果然知道。
沈虞躺在他的床上,浑身被浓郁的气息包裹,宴祁白不碰他,他便只能死死抱着被子,依赖着上面独属于宴祁白的气味。
“没躲你。”
他只回答了后面那个问题。
“说谎。”
嘴上这么说着,宴祁白的手却已经摸上了沈虞的脸,眼睛比黑夜还暗:“早上在那里呆了多久?”
“……哪里?”
宴祁白没回答。
太热了,沈虞痛苦地想。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就算这次转化期他没丧失理智,脑子也迟早会被烧坏。
他终于妥协:“你……为什么不碰我?”
“碰你?”宴祁白坐下来,用手指一点一点碾揉他干裂的唇,“我只碰属于我的东西,你是我的吗?”
“……痛。”干裂的唇纹被揉出血,沈虞狠狠蹙眉。
宴祁白冷笑了下:“你不是。”
“……我是。”
沈虞抓住他作恶的手指,觉得今夜的宴祁白十分不正常。
但又觉得这也许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你是吗?”
“我是。”
沈虞眼睛流着泪,浑身出汗,嘴唇还渗这血,可怜又狼狈。
他承受不了似的又重复了一遍:“我是,我是你的,你快……”
快什么,他又说不出口。
宴祁白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俯下身。
……
“之前是骗你的,转化期只有一次。”
在即将到达顶峰时,宴祁白突然出声,气息落在他的通红的耳根。
“……什、什么?”短短两个字被他说的支离破碎,沈虞已经无法思考。
灭顶般的快感让他眼前的世界明明暗暗,像是短路或者快要坏掉的灯泡。
在某些瞬间,脑海里会倏忽闪回一些意味不明的模糊画面,但还不等他捕捉,又被激烈地撞散了。
……
再醒来还是黑夜。
房间里点了一盏小灯,能看清陌生的家具陈设。
还是在宴祁白的房间里。
沈虞尝试着动了动身体,感觉骨头缝里都泛着酸,他用胳膊肘撑着坐起。
“醒了?”门被推开,宴祁白恰好端了什么东西进来。
那个角度光线有些暗,一直到宴祁白来到他面前,他才看见那是一个方型餐盘,里面有一只装了红色液体的玻璃杯,和一小块别的什么。
“喝一点,补充一下.体力。”
宴祁白把玻璃杯端到他面前。
液体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沈虞发现自己口中已经开始分泌唾液了:“……”
他咽了咽口水,把食欲压下,问:“这是血吗?”
“处理过的幼羊血,味道还行。”
沈虞接过来喝了。
长长的金色眼睫毛半垂着,血液把本就红肿的唇染得更红了,皮肤在黑暗里白得发光。
宴祁白适时拿起托盘里的另外一样东西,说:“趴下。”
沈虞警觉:“做什么?”
宴祁白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他下半身,说:“上药,昨天晚上还没开始那里就是肿的,我很怀疑那天你找奈特拿药,最后到底有没有抹上。”
他为什么能面无表情说出这种话?
沈虞羞愤:“为什么奈特把这个也告诉你了!”
他紧了紧身上的薄被:“我不用上药!”
宴祁白显然没打算给他选择的权利,他从沈虞手中拿走了喝空的杯子,又去抓他的手腕。
力量悬殊,很快沈虞又被他控制住双手,举在头顶上。
他像一条被冲上岸的鱼,失去了挣扎的能力,被很轻易的就翻过了身。
裤子根本就没穿上,被子底下光溜溜一片,十分方便宴祁白的动作。
沈虞试图最后在委曲求全一次:“我可以自己来!”
“别动。”
宴祁白忍无可忍拍了他一下,沈虞僵住了,果然没在动弹。
脑袋埋在枕头里,耳根一片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