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再见》小去喵喵

9、第 9 章

　　3月20日 晴
　　今天是得到本子的第一天，是柔嘉给我的本子，第一次收到她的礼物，不对，算上冰激凌应该算得上是第二次了。
　　反正不管她送我什么，我都开心……
　　她或许早忘了我和她的第一次见面，其实根本不是初二的那次见面，而是小学那次：我和表姐随姑母一起来到店里打探事情，看到了那个扎着双马尾，眼睛一眨一眨，十分可爱的小版于嘉柔，当时她和她好朋友一起来买自行车，当时她还是个粉粉嫩嫩的小姑娘，眼睛里总像是含着泪水，更像是一片映着弯月星辰的湖水，总给人含情脉脉的感觉；明明自己还是个小孩子，但是当两个人同时看上天蓝色的那辆车子时，她却能装作大人的模样，言语间有了足够的底气：“她比我小两个多月呢，我要让着她……”
　　明明就是舍不得，自己的手一直摸着自行车的后座，眼睛也一直盯着车身，明明就是不想把心爱的自行车让给别人，可是还要装作很大方的样子，变得很坚强……
　　她永远都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就觉得这个小姑娘可爱死了；
　　接着就是后来我来这里打工，几乎在每个周末都会看到她和她的父母来市里买东西，每次她都开心得像个小孩子，每次嘴里不是吃着棒棒糖，露着甜甜的微笑；就是穿着漂亮的裙子，在父母周围转圈圈，像是在询问自己的裙子好不好看……
　　有一次，她发现了我，之后也没害羞；只是对我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之后跑到了我跟前：“大哥哥，你是想吃我的棒棒糖吗？还是在笑话我这么大还吃棒棒糖呀？”
　　我当时只是紧张，浑身上下都出了汗，说话都磕磕巴巴：“我，我，我没笑话你。”
　　现在想起来，自己当时的样子肯定很好笑极了。
　　不过我说完了这话，小傻瓜就把把抹茶味的棒棒糖递了过来“大哥哥，这个可以送给你！”
　　说完，就蹦蹦哒哒的跳走了……
　　不过，后来啊，她再没有离我这么近；离得远些也没什么，她看到我的话也会打个招呼的……
　　可能我长得不帅，没给小傻瓜留下什么印象吧。
　　这个傻姑娘，还把去店里买电动车，当作我们第一次见面呢……
　　我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有机会认识她，和她作为好朋友；不过说实话，英雄救美这种事情我是不信的。
　　但是,总感觉帮助她就是我的使命，不知道为什么。
　　那天其实我也很害怕的，但是，在她面前我绝对不可以表现出畏惧，因为我想保护她。
　　保护她一辈子。
　　不过现在好了，我能守护在她身边了，哪怕现在只是以“哥“的身份，不过我会努力的，等她考上心爱的大学后，我就表白，之后和她商量我们的未来。
　　不管怎样，现在的话嘛，我就只希望，我家的小傻瓜一直可爱下去，一直开心下去。
　　如果神明允许我再许个愿望，那我就希望，我和她会永远在一起，永远永远……
　　5月31日 晴
　　明天是儿童节，小傻瓜都没要什么礼物。我本来打算带她去逛逛超市，可是她上午有课，实在走不开；下午我又要上班，有些安排不开。
　　不过，我才舍不得让她失望，我提前买好了一束向日葵，还买了她喜欢的抹茶味的巧克力，蓝莓味的棒棒糖，草莓味的牛奶……
　　我明天要在她回家的那个人特别少的路口等她，给她个惊喜！至于上班的事情，反正店里的活可以晚上做，原来又不是没有加过班，和老板说一声就行了。
　　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必须要开心……
　　不过她最喜欢的是玫瑰花，可是，送玫瑰花……
　　以后一定有机会送她一束玫瑰花，可能是99朵，也可能是999朵。
　　还是许下同样的愿望：希望，我家的小傻瓜一直可爱下去，一直开心下去。
　　如果神明允许我再许个愿望，那我就希望，我和她会永远在一起，永远永远……
　　6月3日 晴
　　今天有点热，店里没有空调；正好赶上了停电，连风扇都没法用了……
　　我感觉自己中暑了，但是肯定不能因为这个事不去接她放学；可是还不能在小傻瓜面前表现出来，我出门之前就给自己画了个妆，可是没想到化的太白了，反而更像个病人了。
　　小傻瓜一眼就看出来了，对我说“哥，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呀？你还要化妆才能见我？”
　　我本来以为她会担心我是不是生病了，看起来这么虚弱。
　　不过，还好她今天心情不错，没看出我的异样，还以为我是特意为了见她化的妆。
　　就将计就计吧，我于是哄着她说“想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一点，不给我家小傻瓜丢脸……”
　　她听完之后整张脸红得像只熟透了的苹果，再加上嘴角旁边两个甜甜的酒窝的点缀，看起来就像个孩子，特别可爱的那种……
　　希望我家的小傻瓜一直可爱下去，一直开心下去。
　　如果神明允许我再许个愿望，那我就希望，我和她会永远在一起，永远永远……
　　6月7日 晴
　　今天她穿了一件紫色的连衣裙，和第一次我们在店里见面的那件差不多；不过这件裙长更长，而且最明显的标志是胸前的白色蝴蝶结；原来那件是没过膝的裙长，但是衣服上面都是小碎花……
　　她今天见到我就害羞，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
　　最后，我送她到了小区门口，她才说出了那句让我既欢喜又纠结的话“哥，你做我男朋友吧！”
　　我当时听到了，心里乱乱的：明明早就期待这句话的出现，可是，可是现在绝对不是个合适的时间……
　　我很不舍得拒绝，但最后还是狠下了心。
　　等她高考完，我表白，考完就表白……
　　给她安全感，让她放心……
　　最后一件事，就是每天的许愿时刻：
　　希望我家的小傻瓜一直可爱下去，一直开心下去。
　　如果神明允许我再许个愿望，那我就希望，我和她会永远在一起，永远永远……
　　6月15日 晴
　　最近小傻瓜状态不对，不爱笑了。
　　我知道她最近高考压力大，而且她姑母也有事不能照顾她……
　　哎……
　　她最近肯定没吃好，都瘦了；而且眼下的黑眼圈特别明显，整个人看起来浑浑噩噩的。
　　她今天因为我放学没准时到学校门口，她明显生气了：
　　“你要是不愿意来可以不来了！”
　　“每天和你一起回家我都怕同学背后议论我！”
　　“我离开你也可以生活的很好！”
　　“我要是不和一个人说再见，那，我的意思就是再也不见了！”
　　……
　　她说了好多，那些话确实不好听，让我很难堪。
　　不过，最后说着说着她竟然抱头痛哭起来了，而且嘴里一直在碎念念：“没人要我了！”
　　都离开我了，没人愿意关心我了！”
　　“我，我不想这个样子，我想好好说话的，我，我想好好说话的；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住”
　　……
　　小傻瓜说了很多，最后只能委屈地看着我：“哥，对不起！”
　　她那天抱着我哭了好久，除了一个劲地道歉，就是用泛红的眼睛偷偷看我。
　　我知道，她怕我生她的气。
　　刚开始听到那些话时，确实难受，而且想，自己是不是真的，真的配不上她……
　　可是，她是我最喜欢的人，我怎么舍得生她的气？
　　那是我爱的人，我也有权利去追求她……
　　我只能安慰她，说自己没高考过，也活的很自在，小傻瓜马上都要参加高考了，比哥强多了……
　　记着，不论结果怎么样，哥一直都在你身后，替你阻挡一切……
　　你怕别人的流言蜚语，哥可以以后都不出现你面前；但是，你必须好好的……
　　她最后哭的没了力气，半蹲着身子，靠在我的怀里。
　　这是我们第一次，第一次有了这么亲密的接触……
　　我当时心里扑通扑通的，总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是，我开始紧紧搂着她，发现她真的在我身边，真的在抱我。
　　我摸着她的头，对她说：“没事儿的，哥永远都保护你，永远都不走……”
　　那天她回家很晚，家里没人，她不愿意回去；我也不舍得她回家自己孤零零，于是在奶茶店里歇到9点，我送她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俩都忘记说再见……
　　不过没关系了，不说再见是因为心里有底，知道会一直见面……
　　不过，我真的会永远不走吗？
　　世事难测，不过，只要她需要我，不赶我走，我肯定不走……
　　希望我家的小傻瓜一直可爱下去，一直开心下去。
　　如果神明允许我再许个愿望，那我就希望，我和她会永远在一起，永远永远……
　　6月16日 晴
　　我开始给小傻瓜准备饭菜了，不过我是初学者，一切都还太生疏。
　　不过，勤能补拙，我就不信，我早上4点起床，等到6点，自己不能做出美味的饭菜……
　　结果我确实有点高估自己了，做的太难吃了……
　　还好“她”走之前教会我包馄饨，要不然今天小傻瓜真的吃不上我做的饭了……
　　小傻瓜可喜欢吃我做的饭了，一个劲追问我谁教会的我……
　　我只能说，只能说是一个卖馄饨的“老板娘“。
　　也不知道“老板娘“最近过得好吗？
　　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吗？
　　如果有可能的话，真希望她忘了我这个儿子。
　　毕竟，如果没有我，她会毫不犹豫选择离开那个家暴男……
　　而不是苦苦忍受了将近5年……
　　或许，我就是罪恶，就应该被唾弃，被抛弃……
　　现在我是拥有着小傻瓜……
　　可是，我确实也害怕有一天，小傻瓜也不要我了，也会抛弃我，所以我只能拼命对她好……
　　哪怕要早起，哪怕要因为要补够工作时长加班到凌晨……
　　我都愿意……
　　不论结果如何，还是希望我家的小傻瓜一直可爱下去，一直开心下去。
　　如果神明允许我再许个愿望，那我就希望，我和她会永远在一起，永远永远……
　　8月29日 晴
　　小傻瓜今天坐高铁去的学校。
　　看着她不舍的背影，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开心她这么在乎自己，为了离自己近一些，选择了一所离家近的学校；还是应该伤心她为了我选择没有去她喜欢的南方……
　　我以为她会选择南方的一所学校，回去她向往的“小桥流水人家“；可是，她因为怕离得太远，担心会把我弄丢了而留在这里……
　　她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我什么都知道：她喜欢江南水乡，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她考虑过以后吗？
　　万一我要是个骗子，她该怎么办！万一以后遇到一个怀着目的对她好的人，她会不会完全陷进去，把自己搭进去啊……
　　不想了，最近总是胡思乱想她离开我，会想到我以后不能照顾她了……
　　哎……
　　可能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吧……
　　不管怎么说，我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直到，直到她不喜欢我了……
　　希望我家的小傻瓜一直可爱下去，一直开心下去。
　　如果神明允许我再许个愿望，那我就希望，我和她会在一起吧。
　　1月16日 晴
　　今天她打电话说羡慕一对小情侣当众接吻，让大家见证了他们的爱情……
　　我也羡慕……
　　可是，我知道现在还不确定，我们两个会有以后吗：
　　爸今天打来电话催我回家替他还债……
　　柔嘉父母找到我，问我俩的关系，盘问家里的情况……
　　我现在在拼命赚钱，可是，离我要给她买大房子的目标还差很远……
　　我突然怕了，不敢向全世界宣布我爱她……
　　我的女孩，必须在我离开她后也必须成为别人的明珠；
　　是明珠的话，怎么会被我这种尘埃沾染呢……
　　如果这样的话，为了她以后会更好，我宁愿希望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们相识，相知，相爱过……
　　希望我家的小傻瓜一直可爱下去，一直开心下去。
　　如果神明允许我再许个愿望，那我就希望，我和她会在一起。
　　2月24日 晴
　　今天柔嘉说孤单的时候我真的着急了，我怕她在外面被人欺负了，怕别人都不理解她，甚至怀疑别人不看好她会不会是因为知道了我们的关系……
　　还好最后是误会一场。
　　最后还是我哄她睡觉的呢。
　　听到电话那边的打鼾声，我才挂了电话睡觉……我不想让她在我身上付出太多，连电话费的钱我都要找个理由付：我给她打过去，花的就是我的电话费了。
　　我怕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完……
　　今天爸又来电话了，问我要钱；我昨天刚把钱存到银行，存了死期的，估计到了暑假才能拿出来……
　　不过没关系了，拿不拿无所谓了。
　　拿出去的话，只不过是将钱扔到了无底洞里。谁不知道他拿钱是去干什么：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我不想管他，可是他又是我爸爸……
　　……
　　希望我家的小傻瓜一直可爱下去，一直开心下去。
　　至于我们……
　　如果，我不会成为她的负担，不会成为她人生的污点的话，我就一定会和她在一起……
　　如果，因为我的陪伴，给她带来任何麻烦，我便希望她，她爱上别人……
　　4月1日 晴
　　今天小傻瓜给我打电话了，开玩笑和我说分手。
　　其实，我倒真的希望她说的玩笑是真的，她爱上别人，抛弃我，让我心痛难过，也好比我不要她，让她痛不欲生更好……
　　我实在想不到，那些追债的人竟然找到了她上学的地方，我以为前几天他们打我一顿就不敢再有什么大的动静了；可是，我怎么会想到，他们抓住了我的七寸……
　　那帮人拍了照片了，威胁我说如果下次不拿钱的话，就会动小傻瓜了……
　　我曾经无数次的以为，我早就逃离了魔窟，我早就具备了去爱一个人的勇气；然而现在我才明白，当我的爱，成为别人的束缚时，我，我，我就应该重新选择了……
　　我以为我会像自己说的那样，护她一生周全；可是自己终究是食言了……
　　希望我家的小傻瓜一直可爱下去，一直开心下去。
　　如果神明允许我再许个愿望，那我就希望，我就希望她能喜欢上别人，能够忘了我；
　　或者让我永远消失在他身边，会有一个像我一样爱她的人，陪她一生一世……
　　7月2日 晴
　　我好长时间都没有联系小傻瓜了，因为，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现在的状态：我回到了家乡，回到了父亲身边，争取牵制住那帮人，努力还钱……
　　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了。
　　还是不要去打扰了，这是让她不再那么依赖我的一个不错的方法！
　　心好疼啊，真的好疼，像被生生撕开了那样，血肉模糊……
　　可是，我做的事情，让自己痛苦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后悔；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为什么去搅乱她的生活？为什么让她爱上自己？
　　从前的我，一直以为，哪怕和她一起流浪，我也要让她无忧无虑；而现在，我只想让她好好的，不受伤害……
　　希望我家的小傻瓜一直可爱下去，一直开心下去。
　　如果神明允许我再许个愿望，那我就希望有个对她好，愿意和她在一起一辈子的男孩子帮我照顾她……
　　8月28日 晴
　　我们好久都没有打电话了，这次通话她告诉我有一个学长对她挺好的，我听了还是挺高兴的；但随之而来的还是心酸更多一点：我，我喜欢了这么久的女孩，终于，终于还是……
　　不论怎么说，只要她过得好就行了，无论嫁给谁，都比我强啊。
　　至少不用每天担惊受怕，不用担心追债的人上门，不用担心会受到人身威胁，不用和我颠沛流离……
　　她肯定不会愿意过这样的生活，我也舍不得她过这样的生活。
　　她只能被我宠着,我绝对不会让她和我一起吃苦的，绝对不允许。
　　希望小傻瓜一直可爱下去，一直开心下去。
　　希望她能和一个爱她一辈子的男孩子白头到老。
　　1月15日 阴
　　今天我去接小傻瓜了，坐了7个小时的高铁到了车站，又去看望了老板娘，正式说了自己辞职的事情。
　　后来匆匆忙忙见到了她，她还是那个喜欢穿裙子的小公主，就好像，就好像我们又回到了初中刚见面的那几年，一个喜欢穿裙子，一个总是穿着松松垮垮的工作服。
　　她早就注意到我了，我也早就看见她了。
　　可是，我始终没有和她相认的勇气，万一，万一舍不得离开了怎么办？万一，万一我贪婪到不想回去，给她带来麻烦了怎么办？万一，万一……
　　最终，我们还是抱在了一起。像她羡慕的那样，车站内的好多人都注意到了我们，都投来了羡慕的眼光。
　　我们去吃了火锅，我们去买了玩偶，我们去挑了戒指……
　　送她离开后，我又悄悄返回到了戒指店，把她看上的那枚戒指买了下来。
　　没有机会送给她了。
　　但是，她喜欢，我就给她买……
　　今晚坐车就要走了，回到家乡，过着每天被人追债的生活。
　　明明是我的父亲，为什么要将他欠下的债务都给我，而自己还是不知悔改，继续无所事事呢？
　　我真的恨啊！
　　如果，如果有下辈子，我只想守着身边所爱之人，到白头，一辈子，无论以什么身份……
　　我知道，我走了之后，小傻瓜肯定会很伤心的。
　　可是，为了她的安全，为了让她和这些事情没有关系，我选择回家，离开她；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能回到她身边，让我陪着她，让她看不见我。
　　就算有一天，全世界的人都要抛弃她，我也会义无反顾地和她在一起，像当初我拿起那把伤害别人的刀一样坚定……
　　我是罪恶之子，永远都不会和光明并肩；即使心中再有渴望，也只会送去我炽热的目光，因为我怕自己的鲜血会污了她的双眸……
　　希望小傻瓜一直可爱下去，一直开心下去。希望她能和一个爱她一辈子的男孩子白头到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