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报效祖国第十九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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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南北看了她足有半分钟，就在孟心准备转移话题时，他开口了：“这次来不单是为了上回的事。局里有一个连环案长期没有破获，专门针对妇女儿童，性质很恶劣。”
“李煤炭的出现很关键，补充了证据链，这几天我在针对他提到的食品加工厂进行调查，但一无所获。直到文清华妻子案，相同的特征再次出现，我发现了新线索，但罪犯离我那么近，我却……”
话语戛然而止，他嘴唇轻轻颤抖，放在腿上的拳头握紧。
他说得很含蓄，但她明白他的感受。
罪犯在自己身边犯了罪，自己却没能阻止。她突然发现，公安也是人，每年要吸收那么多负面消息，也会迷茫，也会痛苦。
孟心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她和他立场不同，她不是公安，他现在需要的是建设性建议，是能够即刻把犯人抓捕归案。
前世她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在他疲惫、失落，想与她沟通的时候，三言两语敷衍过去。
现在想想，家庭后来成了那样，自己何尝没有责任？她一直活在过去的痛苦中，拒绝与他人建立联系。
现在，如果她只是无关痛痒地安慰几句，未免有些不负责任。
她想了想，决定换个角度，“这个连环案的罪犯，每次犯罪前都有预兆么？”
路南北怔了怔，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他的犯罪充满了随机性，我们无法责怪当时面对未知的自己，你已经尽自己最大努力了。公安不是神，无法控制随机性，事情发生后，努力破案，为受害人沉冤昭雪，这才是公安存在的意义。”
话音落下，久久无言。
末了，路南北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抬头，认真看她。
“从我入行之后，同行、前辈都告诉我，尽人事，听天命。可这次，我心里这个劲一下转不过来……总之，谢谢你，孟同志。”
孟心扑哧笑了，随后坐正身体，也严肃地回了句，“好的路同志，祝你早日破案。”
第二天一早，路南北就向他们告别，先回了县城。
孟心也想提前回学校，对于她来说，红旗村已经没有可以留恋的，她也不想三天两头被赵子业吵吵，便和沈万言说了，沈万言也同意。反正离开学没多少天了。
两人决定，走之前，再去看看校长。
很遗憾，文清华没有接待他们，据附近的邻居说，自从文妻上吊之后，这扇门就没有再打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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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趁天色早先出发了，雪只下了一天，而后每天都是大太阳，这在往常很罕见。接连几天的冬日暖阳把山上的雪都融化了，山路没有堵，他们直接回了宿舍。
没想到，远远地看见了宁宇。
宁宇拿着两条糕点跑了过来，脸蛋冻得红扑扑的，“孟老师，沈老师，这个是我爸让我给你们的。”
时候还早，孟心便留，问他啥时候再过来住。
宁宇垂下头，语调低了下来，“我爸前阵子腰摔折了，治疗刚结束，我要照顾他。”
孟心猛地想起过年那晚，跟路南北一起去厂子时廖厂长说的话。
“治疗费呢？那个厂长给了没有？”
宁宇被她问的突然，张了张嘴巴，“没……没给。”
孟心对他笑了笑：“等过几天，我有办法让廖厂长把治疗费分毫不差给了。”
宁宇也笑，挠挠脑袋，“我爸说大过年不说不开心的……对了老师，我家有喜啦。我后妈生了娃娃，我爸可高兴了。”
说着他嘟囔了一句：“原来不是肚子尖尖就一定是儿子呀。”
孟心笑着恭喜道：“真好，你有小妹妹了。”
宁宇用力嗯一声，“我会好好照顾妹妹的！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帮忙做饭，我爸说后妈在坐月子，得吃点有营养的，孟老师沈老师再见。”
他挥了挥手，噔噔噔跑了出去。
孟心也朝他挥手，扭头看向沈万言，恰好沈万言也在看她，两人相视一笑。
半下午的时候，孟心去了沈万言之前说的，也住在半山腰附近的人家里，准备买点青菜素肉，沈万言则留在家里打扫卫生。
看到，她留意了一眼，随口一问：“这是要寄到大山小学办公室的？”
戴着绒帽的男人点点头，嘿嘿一笑：“俺媳妇馋了，差俺下去买点野果子，正好担柴卖，有人顺带托俺带信上来。”
上面写了住址和姓名：寄件人文清华。
“你是那儿的老师，要不你收了吧。”
孟心摇摇头，“还是麻烦你送去学校门卫处吧，有专人收。”
男人应了一声，把菜放钩子上，拨好秤砣：“好嘞。青菜五两，豆腐六两半，素肉四斤，你看成不？”
“成，”孟心去拿布包，“一共多少钱？”
男人听了使劲摇摇手：“不要钱！你们是老师，还是我邻居，我咋能要钱，那不过分了？”
孟心也不和他争辩，按市场上的价格，把钱数好放到了案板上，提了袋子就走，直接把话堵住，“如果不收钱，那以后我也不来了。”
男人只好作罢，从几个篓子里抓了一把绿皮青椒大葱大蒜啥的，拉住孟心，塞进她的布袋里。
晚上做了一顿丰盛的菜，蒜炒青菜、素肉炒青椒，还做了个麻婆豆腐。红红绿绿的，香气四溢，看着就眼馋。
吃完饭，孟心回房间翻出学生信息表。好在之前做过家访，基本人和名字。住址都能对上号，她在上面划出了两个名字。就是那天罢课告诉她有关廖厂长事的家长。
初五带上年货去拜访，这两家其实也想孩子上学，但实在没钱供了，一时没想开，就被带跑了。上回竞赛赢了，不仅解决了钱的问题，还让他们的宝贝孩子“出了名”，看到孟心，自然笑脸相迎。
孟心向他们了解廖厂长和上回的事时，他们给了孟心一个重要线索。
他们是发起联名罢课的主要先锋，但还有一个最初的带头人。
那个人，是教导主任刘丽芳的老公，李峰。
孟心看天色还早，就去了刘丽芳家。
刚走到外面，她看到了王闰发，一脸不开心地嘟着嘴，在茅厕旁的空地上用树枝玩划圈圈。
里面传来一男一女的争吵声，女声格外尖锐刺耳，声音直直冲破房屋往孟心二耳朵里钻。
大致内容是刘丽芳骂李峰都把钱霍霍完了，李峰辩解自己最近手气不好而已，还说她管得宽，手气这种事好说吗？想赚大钱就不能怕担风险。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报效祖国第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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