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会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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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巧合还是缘分呢？
乔鲁诺四下环顾，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新的交流地点竟然是自己中午去过的那家餐厅。总算想起布加拉提哪里眼熟了，明明之前就在这里有过一面之缘，她刚刚竟然完全没想起来，果然是因为不够冷静导致大脑短路了吗。
“虽然上午来过一次，但这家店的草莓蛋糕实在太吸引回头客啦！”米斯达乐滋滋地把点好的菜单还给店员，还不忘卖一波安利。毕竟，布加拉提小队的餐桌上竟然出现了外人，还是女孩子，这情况真是头一次。
“那么，我们来谈谈吧，把所有事情好好串成线。”布加拉提替乔鲁诺拉开了一把椅子，把她夹在了自己和阿帕基中间。
一边展示绅士风度一边把她安排在最难对付的两个人中间吗，不愧是布加拉提。福葛偷偷翘了翘嘴角，便转头对乔鲁诺开口道：“既然我们说过不会为难你，就一定说到做到，所以把你的一切所知所做所为都讲出来吧，乔巴纳小姐。”
乔鲁诺抿了抿唇。左边坐着布加拉提还好，但右边面无表情却明显带着敌意的阿帕基着实让她有些不自在。
“叫我乔鲁诺就行。”金发少女身体前倾，将双肘撑在桌面上，双掌交叠抵住下巴，似乎花了几秒钟定神，方才薄唇轻启，娓娓道来——
在离开父母升入初中后，乔鲁诺身边完全没有他人相助，而第一个向她伸出援手的，便是同班同学约娜·朗德。约娜的性格很好，热情大方，乐于助人。久而久之，两个女孩子处成了形影不离的闺蜜。每年乔鲁诺过生日，同学中也只有约娜会推掉所有的日程安排特意来陪她。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福葛半含歉意地举了举手，“冒昧问一句，乔鲁诺。你的生日是？”
“1985年4月16日。”
“原来如此，日期确实对得上。”福葛自言自语道，“那我斗胆猜测……你喜欢吃布丁？”
“哦？”乔鲁诺好奇地挑眉，“你怎么知道？”
布加拉提拉回了跑偏的话题：“在你讲完之后，我们也会告诉你我们所知道的。请继续吧。”
乔鲁诺点了点头——
三年的初中生活很快就过去了两年半，本以为她们会安安稳稳地迎来毕业季。然而，在几个月前的某天周末晚上，乔鲁诺忽然联系不上约娜，心急如焚的她四处寻找，甚至动用了黄金体验，终于在一个小胡同里发现了精神恍惚的好友，她的脖子后面有一个尚未止血的针眼。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被人强制注射了毒品。
讲到这里，乔鲁诺稍微顿了顿，因为她注意到布加拉提藏在桌下的拳头骤然握紧。
那时的约娜虽然有些神志不清，但能意识到自己遭遇了什么，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肯去看医生，也不许乔鲁诺说出这件事。乔鲁诺拗不过，便一路护送她回到了宿舍，顺便对约娜的家人谎称她只是在外迷路，精疲力尽。可没想到，从那天开始，约娜在毒品的催化下变得越来越沉迷其中，几乎把所有零花钱都拿去买毒品，乔鲁诺多次劝说她却无果。终于有一天，约娜花光了家里当月打来的钱，因为无法向家里人启齿，加之乔鲁诺百般劝阻，于是主动尝试戒毒的约娜陷入了煎熬的忍耐。可没想到……
“可没想到，毒品的影响已经根深蒂固……”布加拉提嗓音低沉地接着乔鲁诺说了下去，“约娜·朗德因陷入对毒品的极度渴求而产生幻觉，失足坠楼，是吗？”
乔鲁诺抿了抿唇，算是默认，纳兰迦注意到她的眼睛比之前黯淡了很多。
约娜就是在4月初出的事，而到4月中旬，也就是4月16日当天，乔鲁诺收到了饰品店的一份定时快递，是几个月前就下单定制的。尚且走出了痛失挚友之伤的乔鲁诺打开礼盒的一瞬间，如同伤疤被人撕开，泪水决堤——
“「你说过瓢虫象征着生命，象征着幸运，我想这个一定很适合你。生日快乐，GioGio——约娜」”
即使间隔数月，对于约娜送来的生日贺卡内容，乔鲁诺依然能够倒背如流。金发少女此刻已经有些红了眼眶，纳兰迦张张嘴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在乔鲁诺胸前几枚精美的瓢虫胸针上游移着目光。
“所以，你一直在追查当初对你朋友出手的人，并成功查出了泪眼卢卡，对吧？”阿帕基抱着双臂，语气虽然冷淡，但比刚才稍微柔和了一点。
“是归是，但我今天找到他纯属碰巧。”乔鲁诺摊了摊手，“我本来和平时一样规规矩矩地接单拉客做生意，他偏偏要来找茬。也好，要不是他把我带到那片草地上还口出狂言，我也找不到他。”
规规矩矩地无证驾驶吗……福葛暗暗腹诽，但自己这个未成年□□似乎没资格说人家。
服务员端来了餐前茶，阿帕基抬手拿过壶给每个人倒了一杯。望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杯耳，将最后一杯热腾腾的茶端给自己，乔鲁诺有些诧异。怎么态度忽然变好了？
“干瞅着做什么？我又没下毒。”充满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乔鲁诺这才回过神来，端起茶杯轻呷一口：“谢谢。”
不过刚刚为什么会有钟这茶不怀好意的谜样错觉呢？
算了，可能是自己太神经质了。
细细品味意式红茶的浓郁后，乔鲁诺放下了杯子，目光在圆桌上的5个男人之间扫视：“现在轮到你们了。”
于是，布加拉提把朗德委托调查的事告诉了乔鲁诺，金发少女听后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没想到朗德叔叔会出此下策，找上□□。”
“至少，事情已经解决了。”布加拉提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我去一下洗手间，菜上来了你们就先吃吧。”
说着，布加拉提离开了席位，纳兰迦一直盯着他的背影：“呐，你们觉不觉得……布加拉提好像不太高兴？”
福葛摊开手：“应该是在生泪眼卢卡的气吧，毕竟身为组织成员，竟然干出这种脏事儿。”
“而且布加拉提非常讨厌毒品。”阿帕基补充道。
乔鲁诺回忆起方才黑发男人的种种细节，若有所思。
“抱歉，我也去一下洗手间。”乔鲁诺也站了起来，剩余四人都有些意外。
“啊？怎么你也去啊。”纳兰迦不假思索地开口。
乔鲁诺回身歪歪头，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怎么，你要陪我一起去吗？”
就这样，金发女孩径直离去，留下身后满脸通红的黑发青年与其他三人。
阿帕基盯着女孩的背影，眼神复杂，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餐厅的男女厕所虽然不是同一间，但两扇门外的洗手池是公用的，于是，乔鲁诺很轻易地在洗手池边找到了布加拉提。
“能跟你单独说说话吗？”
金发女孩的笑容让布加拉提捉摸不透：“你想说什么？”
“你很讨厌毒品对吧？”
“对。”
“泪眼卢卡是你们Passion的成员？”
“是。”
“那，你对Passion是忠心耿耿的吗？”
“……当然……你问这个做什么？”
乔鲁诺笑了笑：“为什么最后一个问题你犹豫了？”
布加拉提没说话，但能意识到，就算他无法将这金发女孩看透，但她已经将自己看透了。
“我就开门见山吧。”见四下无人，乔鲁诺直截了当地说，“你讨厌毒品，但是自己效忠的组织BOSS却在亲手染指毒品交易，这让你很不爽，对吧？”
布加拉提默不作声。
“听福葛他们说，你正在向干部之位努力。其实你不是为了利益，只是希望让自己的权利大些，以便掌控与抑制毒品市场，对吧？”
乔鲁诺步步迈进，布加拉提下意识后退，背部靠在了墙上。
“然而你自己也清楚，真正让毒品在那不列斯运行的，正是Passion的BOSS本人。”
少女停下了脚步，站在布加拉提身前，而且是最容易击溃对方心里防线的距离。
“所以你想不想……让组织改天换日？”
此话一出，布加拉提毫不犹豫地一把拉住少女，召唤钢链手指，在墙上开了个洞，两人一起钻了进去，又在下一个瞬间封上洞口。
“这话可不能在外面乱说。”漆黑的异空间内，布加拉提咬紧牙关，“你不知道Passion是什么样的组织，不了解它究竟拥有着多大的地位，你不会明白打倒BOSS有多么困难……”
“可你明白，不是吗？”乔鲁诺开口打断他，脸上一直挂着意味不明的标准微笑。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乔鲁诺·乔巴纳。”布加拉提双手紧紧捏着乔鲁诺的肩膀，已经让她产生了痛觉，但金发少女面不改色——
“因为某些经历，其实我对□□其实充满向往。”乔鲁诺说，“我一直有一个梦想，便是成为流氓巨星，听上去是不是很好笑？就像普普通通的组织成员妄想干掉BOSS一样好笑。”少女莞尔，“可现在，你的出现让我看到了希望，布加拉提。”
“我们合作吧，怎么样？把现在这个差劲的BOSS拉下台，再把害死约娜的毒品铲除掉。”
“你的目的只有这个吗？”
“哈哈，当然不。”乔鲁诺笑着偏偏头，“我问你，如果我们成功，BOSS下台之后，你希望接管组织吗？”
布加拉提轻笑一声：“说实话，我只希望能根除毒瘤，对BOSS之位不感兴趣。但如果我没猜错，你的野心比我大多了吧。”
“跟聪明人聊天总是很愉快。”乔鲁诺拢了拢耳边发，“如果不嫌弃，事成之后，我会尽我所能管理好Passion的哦。”
“真是个狂妄的家伙。”布加拉提扶了扶额，在这个拉链开拓的漆黑空间里来回踱步，乔鲁诺也不心急，她静静地等待，等待着他下定决心。
布加拉提曾经百分百信任组织，但当他得知自己深信不疑的Passion正是经营让自己家破人亡的白色粉末的主要龙头时，所有的忠心都在那一瞬间瓦解。但正如自己方才所说，他知道组织有多可怕，知道击溃组织有多么困难，可另一方面，就像乔鲁诺的话一样——
这个女孩的出现，也让他看见了希望。
要下决心，就要趁现在。
不知过了多久，布加拉提终于转身，直视着乔鲁诺的双眼，翠绿和海蓝彼此映照，正如二人的心思一般，彼此了然。
“我答应你。”布加拉提说，“你希望我能做些什么？”
“最简单、也是最重要的第一步——”乔鲁诺再次绽开笑容，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帮忙搭个桥，让我加入Passion吧。”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会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