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入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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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说啥？！！”
纳兰迦大吃一惊，刚进嘴的果汁一口喷出，旁边的米斯达和福葛也是满脸惊讶。阿帕基的面色愈发阴沉，审视的目光几乎要把乔鲁诺整个儿穿透。当他的视线转向布加拉提时，审视变成了探寻：“为什么突然就要拉她入伙？”
“因为……”
布加拉提有些犹豫，其实他不打算太早将自己的反叛意图告知同伴们，否则可能会影响他们做事的心态，甚至可能会有人反对自己。
布加拉提正斟酌着如何回答，乔鲁诺却先一步笑眯眯地开口，还和气地用了敬语：“因为布加拉提先生和我都希望能抑制那不勒斯的毒品流动，而刚刚在厕所门口偶遇时，我听他提到，只要成为干部，这件事做起来就会容易很多。”
乔鲁诺目光真诚：“如果能把残害约娜和其他人的毒品遏止于此，我希望能出一份力。”
“所以你想加入Passion，帮布加拉提往上爬？”米斯达一头雾水地问。
“嗯，布加拉提先生也同意帮我介绍。”乔鲁诺笑着朝米斯达抛了个媚眼，“到时候就请多多指教咯，米斯达先生。”
一番操作直接让米斯达红了脸。福葛在旁边狐疑地问：“这真的是你的本来目的？”
确实是，虽然只说了一半吧……布加拉提在旁边暗暗腹诽。
乔鲁诺歪歪头：“嗯。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很大。”阿帕基冷冷地说，他走到乔鲁诺面前，一边低头观察她的神色变化，一边开口问：“一个普普通通的初中女生，就应该每天上学读书吃饭睡觉，安稳地过正常人的日子，你为什么要加入□□？别扯什么替朋友复仇，这理由并不充分。”
乔鲁诺挠挠脸颊。本来以为这位雷欧?阿帕基已经对自己敌意稍减，看来突如其来的入队申请让他的疑心复燃了。这下，要怎么解释才能说服他和其他人呢？
“唔……其实，这跟我小时候的某个经历有关吧。”
“什么经历？”
乔鲁诺点点头：“我从小就是在他人的冷眼与欺辱下长大的，但是某一天，我救下了一个受伤的□□男人，没想到，他似乎在那不列斯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正是在那之后，欺负我的坏小子们态度大变，养父也再不家暴我，就连去买冰激凌时都会得到摊主的特别馈赠哦。”
“莫非这些都是那个男人做的？”纳兰迦突然开窍。
“对，他很少与我直接接触，却一直在默默守护我。”乔鲁诺微微一笑，“所以对我来说，成为□□……其实不是什么坏事。”
望着面前四人的表情，乔鲁诺知道他们已经在动摇，于是和布加拉提交换了一个眼神，进一步说道：“反正我现在也已经是杀人犯了嘛，警察就算查不到替身能力，也至少能查出和泪眼卢卡最后接触的人是我。加入□□也能多一层保障、少一点麻烦。这个理由还不够？”
金发少女抬起头，一个个地看过面前的人，最后直视最难对付的阿帕基：“如果想让布加拉提先生的升职之路一帆风顺，你们应该需要更多的力量。一来我的实力并不弱，二来，虽然我不太弱，被你们几个围攻也照样打不过，就算真的叛变也会很快被制服。多我一个组员，几乎没风险，这笔买卖并不亏呀。阿帕基先生。”
“啧……”阿帕基不爽地咂咂嘴，这个莫名其妙的少女一直让他疑虑重重，更别提现在又突然要入伙，平心而论，他信不过她，但是……
“阿帕基。”对上了布加拉提的眼神，见他微微点了点头。阿帕基明白他自有分寸，便不打算多说什么，只是抱起膀子，冷冷地对乔鲁诺说：“非要自己往坑里跳就随你吧，不过，别指望我太早认可你。”
“那是自然。”乔鲁诺笑了笑，“总有一天我会让您心服口服的。”
果然看不惯这小鬼。阿帕基恼火地撇了撇嘴。
“不过，就算布加拉提同意，Passion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加入的。”福葛说，其他人也无比赞同地点头。
乔鲁诺好奇地看向布加拉提：“是有什么测试吗？”
没想到布加拉提也露出一副意味不明的表情：“是倒是，但……哎，算了，总之你可以先准备准备，等下我会带你去见考官的。”
“哦……”乔鲁诺点点头，正满脑子幻想着考官会如何刁难自己，忽然感觉肩膀一重。只见米斯达一副过来人教育后辈的表情，重重地拍她：“如果过不去，千万别勉强自己。”
哈？
“更不要为了过关就把自己烧伤。”福葛语重心长。
啊？？
“被插一箭的时候自求多福，别挂了。”纳兰迦由衷言之。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乔鲁诺满头问号。
下午，经布加拉提介绍，乔鲁诺会见了监狱里的□□干部波尔波。
好肥一坨……
这是乔鲁诺对这位□□的第一印象。
“没想到布加拉提会介绍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入伙，呵呵，究竟是他不识货呢，还是……”波尔波黑豆一般的眼珠贼溜溜地转来转去，上上下下打量乔鲁诺，“还是你这个小丫头其实深藏不露呢。”
乔鲁诺没有说话，只是在玻璃外站好，保持着基本礼仪。
波尔波漫不经心地抬抬手：“无所谓，总之想要加入Passion，就来试试看吧。”
他不怀好意地笑着伸手，从牢房窗口处运出一只古香古色的金属翻盖打火机……
监狱门外，布加拉提五人等在路边。
“明明只要我一个人等她就行，你们跟来干嘛？”布加拉提无奈地问。
纳兰迦兴致勃勃地捏捏下巴：“我好奇她能不能护住火嘛。”
阿帕基不屑地摇摇头：“说不定没等出波尔波的牢房就把火搞没了……”
“然后就在波尔波面前挨了一箭？”福葛咬着腮帮，总觉得这种发展过于喜感。
米斯达忽然抬手一指：“看，她出来了。”
只见乔鲁诺战战兢兢地走出监狱大门，并没有拿打火机，只是右手攥着一支含苞待放的百合。
几人迎上去，纳兰迦绕着她左看右看：“你拿出来了吗，护住火了吗？”
米斯达挂着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难道波尔波不但没刁难你，还给你送花了？”
金发少女长长地吁出一口气，随后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她把百合举到五人眼前。只见洁白的花瓣一一绽开，花芯透出一丝火光。
在五道震惊目光的注视下，百合花变化为在场每个人都亲手拿过的那只打火机。
“哇塞！”纳兰迦兴致大发地拿过打火机看来看去，“你是怎么做到的？！”
阿帕基若有所思：“这就是你的替身能力？”
“是的，我的黄金体验拥有生命能量，能够创造生命。”乔鲁诺边说边捡起一颗石子，召唤出了她金黄色的替身，当着大家的面将石子变成了一只蝴蝶。
“确实厉害。”福葛饶有兴趣地观察黄金体验，“呃，不过……你的替身好像挺黏你啊。”
说话间，黄金体验已经绕到乔鲁诺身后，环住她的脖子，像猫一样与她贴着脸颊。
“习惯了。”乔鲁诺漫不经心地挥挥手，收回了黄金体验，又抬手拿回打火机，“只要保持火苗24小时不灭就可以了吧，还是蛮容易的，没有别的事儿我就先回学校了。”
乔鲁诺转头笑了笑：“今天受各位照顾咯，回见。”
“回见。”米斯达摆摆手，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话说回来，乔鲁诺·乔巴纳……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女生。”
阿帕基嘁了一声：“总觉得她一出现生活突然全乱了。”
“但愿是往好的方向乱吧。”布加拉提无奈地笑了笑，“好了，我们走吧。”
另一边，乔鲁诺小心翼翼地护着打火机上那微不足道的小火苗。顶着路人疑惑的目光，上天桥、下地铁、乘公交、过马路，艰难地回到学校，她头一次觉得这5分钟路程无比漫长。她无视了操场上搭讪的男生，忽略了邀请喝茶的女生，绕开了有事相求的老师，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宿舍。
关好门窗后，乔鲁诺试图寻找固定打火机的东西，最后心痛地牺牲自己最爱吃的那款面包当做底座，才把打火机稳稳当当立稳在桌子上。精疲力尽的她松了口气，一头倒在床上。
反正周末还有一天，就这样在宿舍宅24小时算了。
乔鲁诺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但，现实常常不尽人意……
次日下午，当乔鲁诺走出宿舍门时，布加拉提正在楼下等她，这次只有他一个人。
打火机在乔鲁诺手里完好无损地燃烧着，但心细如布加拉提，见面第一眼便觉出不对。
“乔鲁诺，你怎么样？”他试探性地问，“你似乎状态不太好。”
金发少女挤出一个笑容，轻轻摇了摇头，但眼底的乌青和凌乱的发尾暴露了她的真实情况。布加拉提敢肯定，从她神情中丝丝缕缕流露的伤感来看，现在这副憔悴模样绝不是单纯的“通宵守火”所致。
他皱了皱眉头，拉着她去了一个僻静角落：“实话告诉我……你守住火了吗。”
用的是陈述句。
片刻的沉默后，乔鲁诺抬起头，眼前那温柔的海蓝色双眸毫无探询意味，便如他意料之中地摇了摇头。
“有没有受伤？”布加拉提的声音变得紧张起来。
乔鲁诺再次摇了摇头，缓缓开口：“别担心，我没事，波尔波的替身被我们击退了。”
我们？布加拉提捕捉到那个异样的词语，正欲多问，少女绿眸中的水光硬生生止住了他的话头。
“只是……当时打火机是被杰森伯伯无意中的一瓢水浇灭的，他毫不知情，只是帮我重新打了火，然后就……”话语哽在喉头，那血淋淋的现实却如烙铁烧在心上，少女颊边滑下的眼泪险些再次滴落在打火机上，布加拉提这才想起，那位尽职尽责的清洁大爷方才完全没有出现在值班岗位。
只怕是……
“火一燃，波尔波的替身就出现了，在我面前杀了杰森伯伯，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当时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箭刺中，我什么都没做到……”
哪怕拼命抑制，眼泪总是违背主人的意愿，湿润着少女的脸庞，湿润着她的衣角。布加拉提身为□□，出生入死的事他都干过，现在却不知如何是好，他从没安慰过哭泣的女孩子。只能伸手帮忙拿过打火机，又把自己的手帕递了去。
望着少女悲伤的模样，布加拉提神情复杂地将手搭在她半边肩膀上，柔声道：“这不是你的错。”
“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死。”乔鲁诺的声音毫无温度。
“可凶手不是你，是波尔波。”布加拉提尝试着让她走出自责和痛苦，“总之，听好了，乔鲁诺。”
黄金体验不知何时出现在乔鲁诺身后，似乎想搂住乔鲁诺，给予她安慰。布加拉提把打火机递给黄金体验，自己双手搭住乔鲁诺的肩膀，目光虽是温柔，却还夹带着着肃穆与坚决。
“在□□里，像泪眼卢卡和波尔波这样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渣多得是。而从我们决定与之敌对的那一刻起，那些脏手上就迟早会沾上我们的血、同伴的血，你明白吗？就像你曾经说的，面对泪眼卢卡时你已经做好了觉悟。所以现在，乔鲁诺，虽然残酷，但你也必须做好这一份觉悟——”
布加拉提的手指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要达到目的，我们很难不失去任何东西，包括你的命，我的命，阿帕基他们的命。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尽所有力量把损伤降到最少。所以……我们必须做好承受失去之痛的觉悟。”
“布加拉提先生……”乔鲁诺轻声开口，低垂着头，本就个子高的布加拉提一时看不清她的表情。
“您也……失去过什么吗？”哪怕沉浸在悲伤中，她依然满口敬语，所问之事却如刻骨利刃。
布加拉提睫毛轻颤，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这细微的神情变化足以证明，他与她的确是同命中人。
下一刻，乔鲁诺抬起了头，布加拉提看见她眼角通红、满脸泪痕，神情却不再悲痛，充满了坚毅与决绝。
“您说的我都明白，不过我不会如您所愿的。”
布加拉提的手帕带着一股洗衣液的薄荷浅香，乔鲁诺三下两下将眼泪擦干，郑重地将手帕放回布加拉提手心，如同签下一份承诺书。
“我会做的，只有‘为了不再失去任何人而前行’的觉悟。”乔鲁诺自嘲地笑了笑，却依然底气十足地注视着布加拉提双眼，“我知道这听上去很天真，如同天方夜谭。但……我再也不想看到第二个约娜，第二个杰森伯伯……你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到最后，连敬语都忘了，可布加拉提却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这个少女，虽然比自己年轻5岁之多，她的决意却给布加拉提带来了震撼，震撼背后更多的，是希望。
双手还搭在她的肩膀上，布加拉提稍微加了点力道，改轻搭为紧握，算是回应她的决断——
“既然决定好了，那就贯彻到底吧。”
乔鲁诺也笑了：“谢谢您，布加拉提先生。”
“在我面前，不必用敬语。”黑发男人陪着金发少女走出树荫，沐浴阳光。
“走吧，去找波尔波交差。”
目送金发少女消失在监狱大门内，布加拉提感慨良多。
看来，他的选择是正确的。乔鲁诺·乔巴纳，她的加入绝对会是实现目标的巨大动力。
而且——对于这个想法，布加拉提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如果计划成功，乔鲁诺·乔巴纳成为新任BOSS，他会心甘情愿地为她效力。因为虽然尚且青涩，但布加拉提能看出，乔鲁诺拥有领袖的潜质。
没几分钟，乔鲁诺出来了。布加拉提迎上前去，正式地与她握了握手。
“欢迎加入Passion。”
“嗯……谢谢。”金发少女的表情有些微妙，应该是入伙的紧张所致吧。
布加拉提笑了笑，像兄长一样拍拍她的头顶：“别紧张，我打过招呼了，你会成为我的部下，共事的都是阿帕基他们这些熟人。”
乔鲁诺点了点头，但看上去依然有什么顾虑。算了，刚入行都这样，让她自己慢慢适应吧。布加拉提抬起拇指，指了指街道的一个方向。
“还是那家餐厅，他们应该等着急了，我们走吧。”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入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