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失格与污浊（叁拾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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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感情的怪物吗？或许，他是对的。
太宰治陷入沉思，却被蓝宝石折射出的光给晃到眼睛。
他低垂着眼望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它看起来那么美丽，是他们之间感情的见证。
屏幕之后的失格对着芥川龙之介说道：“芥川，你一个未成年，懂什么大人之间的感情。”
芥川龙之介哽住，他自知自己口才绝对比不过失格，却又不愿意就这样闭嘴，于是问道：“那你觉得他又懂得你的感情吗？”
“那当然。”他说，甚至微笑着。
“我可以确定我们之间心意相通，不过这些就不关你的事了。”
“你……”
芥川龙之介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的老师给阻止了。
他那年轻过头的老师无奈的对他说：“龙之介，身为局外人，不应当对自己不清楚的人多做评价。因为你不是他们，所以不会明白，他们的想法。”
都说‘旁观者清’，可局外人又真的能够看得清吗？
“继续看吧，龙之介。在这件事上，我们都只能做个旁观者。”
芥川龙之介乖顺的低下头，恭敬的回道：“是，污浊老师。”
所有人的声音都安静了，被电影里的声音给淹没了。
他们亲眼看着屏幕里的太宰治对‘告白’一事避而不谈，找了个不会出错的借口，让失格离开了Port Mafia。
【这回失格没有反抗他的命令了，听从了太宰治的话，很痛快的离开了首领室。
在背对着太宰治的时候，他那眼底的担忧几乎快要满溢出来，却又被收束于眼底，在眨眼之间就消失了。
离开Port Mafia后他就好像没有了事情可做，太宰治给的卡让他足以让他肆意挥霍也不会花光的程度。
至于住所，比起别的地方的安全屋，失格似乎更钟情于太宰治少年时期所居住的集装箱。
因为是在看不到的地方，太宰治反而担心失格会出事，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会拨通对方的电话，来确认失格的状态。
只是太宰治不知道的是，失格唤醒了沉睡中的龙彦之间，并且和他组队，在四处猎杀异能者，获取他们的异能结晶。
他们并不满足于横滨这个地界，周边的地方也会走一走，若不是怕太宰治会发现端倪，他或许已经前往别的国家，去获取当地异能者的异能结晶了。
当龙彦之间问他为什么要收集这么多的异能结晶时，失格没有隐瞒，而是说道：“这是拯救这个世界的计划的一环。”
他找了个借口，跑去欧洲旅游，顺便将龙彦之间给捎带上，光顾了一些国家，带走了一些红宝石。
甚至在跟人对战的时候，他也能微笑着与太宰治通话，却又让对方悄无声息的死去，还不被自家主人发觉。
旅行的最后一站是白雪皑皑的西伯利亚，他不讲武德的抄了老鼠的老家，在费奥多尔惊讶的表情中，结束了他的性命。
当然，失格也伤得不轻，可所有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像是从没存在过一样，也像是他从未痛过一样，那样轻而易举的就愈合了，不留下任何痕迹证明，他差点死去。
可他不在乎，因为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必要的，为了拯救这个世界，哈，才不是，仅仅只是为了拯救一个人而已。
他的主人，他的首领，他的爱。
只是为了拯救他而已，即使，对方并不需要。】
【然而太宰治当真就一无所知吗？
他是知道的，可是他没有时间去管，因为他的计划已经开始了，第一阶段到第二阶段，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闲去管。
没有失格在，他活动的地方仅仅只有首领室，以及首领室内的密室。他无法出去，也不能出去，有太多的人盯着他的脑袋，渴望将其摘下。
偶尔忙到忘记吃饭，又被疼痛的胃提出抗议时，他又回想起失格。对方总会在准确的时间点准备好一日三餐，偶尔会备上他喜爱的螃蟹，并且体贴地为他打开螃蟹。
太宰治开始不想处理文件，习惯了另一个人的存在，现在又失去，令他感到无所适从。
他时常盯着他的手机，内心隐隐期待着一个人的来电，不是别人，不是下属，是……他的失格。
他叹了口气，或许放失格出去不是个好主意，但又开始庆幸，他不会再因为对方而动摇自己的计划。
只是……
他拿出了没被失格‘偷走’的‘书’，他望着那空白的书页，拿起了笔。
他只是想试一试而已。
于是空白的书页上被写下了第一个字。】
【而另一边刚下飞机的失格，在安排好龙彦之间的事之后，正打算去一趟武装侦探社，却瞬间变了脸色，露出了极为痛苦的表情。
像是什么深入骨髓，比心脏更重要的东西被一点一点的抽离，撕扯着、砍断粘连着的血肉，牵带出连灵魂都触动了的痛楚。
失格直接跪倒在地，手上青筋直冒，他用指甲抓挠着青石地板，想要转移痛苦。指甲都崩裂了，手指都血肉模糊，却是毫无用处。
那痛楚直达灵魂，让他痛得蜷缩起来，颤抖着说道：“你骗我，太宰治，你骗我！”
他无法感知到另一边的情况了，最开始是触觉，然后是嗅觉、听觉和视觉，原本共享的通感被彻底关闭，可那痛觉却没有丝毫减轻。
失格开始低声嘶吼：“你说过的，你说过你没不要我……你骗我，你骗我，太宰治，你骗我！！！”
他开始奔跑，跌跌撞撞，脚下踉跄着跌倒，爬起，再继续，跌倒，又爬起，又继续。
他摔得狼狈不堪，摔得头破血流，一直以来维持的理智断了线，他不顾路上行人诧异的表情，像疯了一样痛呼着、哀嚎着。
他呕出一口血来，天空又恰好暗了下去，雷电一闪，下起雨来。
所有人都开始躲雨的躲雨，打伞的打伞，唯独只有他淋着雨向那五栋大楼的方向脚步踉跄着跑去。
他要去问问他，他要去问他，为什么切段联系，为什么不要他，为什么这样伤害他？
“你还不如就这样杀了我……”
他太痛了，被切断与主人之间的联系，就像是硬生生的在身体内部，在灵魂上撕扯，那种感觉太痛了。
会让一个正常的人直接疯掉。
失格再次跌倒，可他爬不起来了。
狂风不止，暴雨不止，痛苦不止。
他身体的热度仿佛追随着伤口流下的血，被无情的暴雨给一并带走。
他趴在地上，断裂的指甲和伤痕累累的十指仍在无意识的扣紧手心，他的脸色发白，视线发黑，最终定格在停在他面前的黑皮鞋上。
“你还好吗？”
失格没能回复他的问题，因为他已经昏厥过去。】
【太宰治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被誉为‘操心师的化身’，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做了一件蠢事。
那就是，他小看了异能力与异能力者之间的联系有多深。
当他在‘书’上写下让失格与他之间的联系断开，能够独立存在之后，他就感觉到了，一种传达灵魂的痛楚。
作为一个特别怕疼的人，他能做的仅仅只有将‘书’藏好，然后就眼前发黑，痛到昏厥。
昏迷之前他还在想，失格那边是不是也很痛，然而很快，他就失去意识。
Port Mafia的首领毫无征兆的昏迷了三天，内部的医生怎么检查也没能发觉到丝毫毛病，这可急坏了Port Mafia的最高干部。
他第一时间联想到的是有异能力者，对他们的首领使用了什么特殊异能，导致他昏迷至今不醒。
比起中原中也的焦急，污浊显得格外冷静，甚至有些冷酷。尤其是他望着首领的时候，想杀人的想法是藏不住的。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语气冷漠的丢了一句：“哼，他活该。”
换成面对中原中也的时候，他又是平常的那副无害模样，略带着撒娇的语气对他说：“不用担心了啦，master。他自己犯蠢，你干嘛也跟着苦恼啊。他再过两天就醒了，不会死的。”
当然，他望向太宰治的眼神和内心，大概更希望对方死了算了。
污浊没有在这里停留多久，就离开了五栋大楼，七拐八拐避开了摄像头，换了一条道走，最终在一栋红色建筑楼下停驻，便毫不犹豫的往里走。
搭乘电梯，直达四楼，然后，敲响武装侦探社的大门。】
想刀人的心是藏不住的。
至少此时此刻，污浊coser从屏幕后面探出头来看向太宰治的眼神，活像是要把他大卸八块了一样。
“太宰先生，我一定要把你刀了。”
太宰治没有回话，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失格，被屏幕遮挡住，一直没有说话的失格，那双鸢色的眼似乎满溢了悲伤。
“失格，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是不想再理我了吗？”
失格coser终于从屏幕后转到屏幕前，他那双红眸黯淡的像是蒙尘的宝石，他颤抖着声线问道：“您要我说什么？”
说电影里的故事是他们曾经经历过的一辈子，只被他们想起来的一辈子，还是失去他的一辈子。
“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
太宰治曾经丢下人间失格，去往没有他存在的永眠之地。
所以他无话可说。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失格与污浊（叁拾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