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失格与污浊（叁拾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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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格先生，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在黑蜥蜴的办公室里，失格坐在这里，与芥川银进行仅有两人的谈话。
“小银，我希望，在关键的时候你能够阻拦住你的兄长，不要让他来耽误我的计划。这很简单，你可以做的到的吧？”
“不需要太长的时间，也不需要什么计谋，你只需要站在他面前，就可以阻止他来到我们这里。”
失格靠着椅背，表情淡然的补充了一句：“他过来，会死。但你可以拦住他。”
芥川银知道他不会说谎，也没必要说谎话，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必然就是真实的。
于是她问：“为什么？”
她其实想问的很多，什么计划，什么时候，为什么她的哥哥会来，又为什么会死？她不明白，所以她只问一个问题，为什么？
失格看着她，用平静而又祥和的眼神，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
那已然是一种回答。
这是芥川银不能知道的事，所以，他不会回答，也不会去骗她。
“我知道了。”
芥川银垂下头说：“太宰先生知道您的计划吗？”
“他会知道的。”
失格笑了，温柔而又眷恋的，垂下眼凝视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像是在注视着生命无法割舍的另一半。
因为他笑的是那样的温柔，像是一缕清风，柔和的，没有张扬、冰冷甚至一丝锋利也无。
“但不是现在。”
“在适合的时候，我会告诉他的。”
“所以小银，我对你说的话，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记住了吗？”
芥川银闭上眼，莫明的感到一阵悲伤，她不知这悲伤因何而起，却声音颤抖起来。
“是……”
“遵从您的命令，失格先生。”
【失格先生，首领，请您不要，如此孤单的一个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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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龙之介坐在咖啡店里，这是一家名为‘漩涡’的咖啡店。
店里灯光明亮，弥漫着咖啡香醇的气味，和属于甜点的甜蜜。
芥川龙之介盯着面前的人，死死的盯着，脑子里回想起昨日的画面。
昨天，就在昨天，他的老师给了他第一个任务，要求他通过武装侦探社的入社测试，成为侦探社的一员。
一方面可以打工赚钱自给自足，另一方面可以学习侦探社诸位的优点。
“毕竟侦探社有世界第一的名侦探江户川乱步先生坐镇，你就向乱步先生好好学习动动脑子吧！虽然我不觉得你能达到他的高度，但是啊，龙之介，能学到什么取决于你。”
他的老师，污浊先生是这么说的。
还有就是，老师限制了他对罗生门的使用，让他尽量不可以杀人。
当然，这很容易做到，却又不容易做到。
如果是善者，自然不会有用到罗生门的地步；可若是为恶者，肆意伤人，不将他杀死还会再犯的吧。
本来他是想拒绝的，可谁知道跟着老师的那个人，和黑衣人关系匪浅的那位，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吗？制服人的手段有很多吧。”
被挑衅了，那一瞬间芥川龙之介就激动地答应了下来。
然后，他就去了武装侦探社，目睹了一起炸弹魔挟持人质事件。他很容易的解救了人质，至于炸弹魔也很轻易的压制了。
结果这只是入社测试的内容，炸弹魔是侦探社的社员谷崎润一郎所假扮的，而人质是其妹妹谷崎奈绪美所扮演的。
芥川龙之介通过了考试，回去告知了老师，得到了污浊先生的夸奖。
“侦探社里有我的朋友，我会拜托他教……咳，照看你的。”
于是，在今天，芥川龙之介紧紧的盯着昨天对自己进行考试的那个人。
对方很紧张，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芥川龙之介知道，这应该不是他老师所说的朋友。因为据他老师所说，对方是一个很成熟稳重的人。
所以，可以排除这位。
在对方诚恳的道歉后，芥川龙之介也没有搭话，反而转向在座的另一位。
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穿着整洁，一丝不苟的先生，他也开口试图让芥川龙之介说点什么。
芥川龙之介主动打破了沉默，对着谷崎润一郎说道：“你应该更加珍惜你妹妹。”
他如此说着。
对着谷崎润一郎说，也是对着自己说。
“难道……你是因为我当时粗鲁的对待奈绪美，让你不舒服了？是吗？”
谷崎润一郎大概知道了芥川龙之介如此凶恶的原因。
芥川龙之介用点头代表回应。
谷崎奈绪美则是非常亲昵的搂着自家哥哥的胳膊，甜美的笑道：“是这样的吗？啊呀啊呀……这样的话不用担心，我和哥哥的关系有这么好呢。而且做人质也是我自己的要求，我只想要跟哥哥更贴近一点……”
虽然不是很明白兄妹之间相处这么亲密是否正确，但芥川龙之介认为大概正常兄妹都是这么相处的吧，但谷崎兄妹确实关系很好，这一点他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是吗。那就好，是在下误判了。”
这么说着，芥川龙之介向路过的女服务生搭话，向她要了年糕小豆汤和烘焙茶。
谷崎润一郎和国木田独步对视一眼，总算是发觉了，芥川龙之介天生就是眼神凶恶这件事。
之后，气氛就又沉寂了下去。
可能是芥川龙之介自身的气场问题，导致了他们这一桌的氛围，如同北风呼啸的寒冷和寂静。
国木田独步取出怀表看时间，屈指敲着桌面说道：“那家伙还没来吗？”
“那个人的行为很难预测。不过刚刚联系了，说是五分钟后回到。”谷崎润一郎这么说。
两人又看了一眼芥川龙之介，对方的坐姿端正，背脊挺直，唯独眼神十分凶恶的瞪着空气，仿佛来自地狱的判官一样冷酷。
这样下去不行啊。
谷崎润一郎小心翼翼的跟他搭话：“这位新人……芥川先生，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芥川龙之介简短回答：“没有特别想要的。”
对话终止在这里，沉默继续蔓延。
“话说回来，芥川先生在来到侦探社之前，都是在做什么呢？”
在这个时候，谷崎奈绪美打破了沉寂，令谷崎润一郎对她投出感激的眼神。
芥川龙之介略一思考后回答：“过往此身，犹如无根浮萍。即无遮风避雨的居所，亦无可以谈论的职业。彷徨于贫民街，流浪度日。”
“幸而遇见在下的老师，教会在下学识道理，给予在下温暖住所，使在下不必继续流浪。”
“在下很感激在下的老师，来侦探社任职也是老师的推荐，他说侦探社有他的友人，让在下来寻他。”
芥川龙之介提到他那位老师的时候，眼神似乎没有那么凶恶了，带着对于老师的尊敬，就连语气都是如此。
谷崎奈绪美忍不住问道：“看来芥川先生你很敬爱你的老师啊，不知道他是谁呢？”
“污浊。他告诉我他叫污浊。”
听闻芥川龙之介这话后，国木田总觉得有些耳熟，于是试探性的问道：“你的老师他是不是小个子的？”
芥川龙之介点点头，诚实的回答：“老师的身高确实是比较矮。”
谷崎润一郎接着问道：“是不是红头发黑眼睛的那位。”
“是的。”
总结自家哥哥和国木田先生问到的信息，奈绪美已经可以肯定，芥川龙之介所说的老师是谁了。
“原来是那位先生，那我大概知道你老师所说的朋友是谁了。”
芥川龙之介立马问道：“是谁？”
“织田作之助先生！”
“上次看到污浊先生帮织田作先生带孩子，想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吧。”
“其实也有别的先生来找织田作先生，比如失格先生和太宰先生，还有特务科的坂口先生。织田作先生的朋友真多。”
“失格先生……”芥川龙之介第一时间想到了跟着污浊的那位，随后想到，既然自家老师和那个人都跟这位织田作之助关系好，那么说明对方的实力确实不俗。
他垂眸说道：“怪不得老师会让我找他。”
随后，他们便谈论起了其他事，主要是谷崎润一郎在问，芥川龙之介回答他的问题而已。
谈论了喜欢的东西和讨厌的东西，以及根据这些而衍生出的，有关于在贫民窟生活的那些时光的一角。
“在下的过去并不有趣，于是老师让我着眼当下。”
“‘既然经历了足够悲惨的过去，那么未来回报你的必然是幸运。’我的老师，他是这么说的。”
“是个温柔的人呢。”谷崎奈绪美笑着感慨道。
温柔吗？
不知道为何，芥川龙之介想起了之前他的老师给他银的照片的那时候。
一想到这一幕，芥川龙之介总感觉自己的老师，和温柔就没有太大关联了。
在经历过服务生踩到自己外套长下摆摔倒，然后用罗生门将其扶正，并且将端盘稳住的这件小插曲后。
芥川龙之介终于见到了，那位名为织田作之助的男人。
那个有着赤铜色头发，靛青色的眼瞳，下巴上是没有刮干净的胡渣，身上穿着沙色的长外套，脸上是面无表情地淡定。
在他落座以后，芥川龙之介诚恳的对他说道：“织田先生，在下是芥川龙之介。”
织田作之助没有丝毫意外，只是说：“哦，你就是污浊的那个小徒弟是吗？你的老师已经告知我你加入侦探社这件事，并嘱托我好好教导你。”
芥川龙之介应声：“那就拜托您了，织田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失格与污浊（叁拾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