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失格与污浊（叁拾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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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咪，问你个事。”
在仅有的二人独处的时光里，污浊coser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他亲爱的爹咪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我是说，我们所经历过的一切，都已经是二周目了吧。你也做过梦的吧，那些梦境和你的剧本很像，却更加的——”
【那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迄今为止发生的一切，种种的迹象都在表明，他们的努力、作为、一言一行，都只是人为制造的悲剧。
他们被命运所牵引，被‘神’所观测，看似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实际上也不过是，朝着那既定的结局更进一步而已。】
“是，你想的没有错。”
失格coser抬手绘制出结界，保证他们的话不会被外界所探听，他们之间的所有对话只有彼此能够知晓。
“这确实已经是第二次了。在一周目的时候，‘我’发觉主人依旧没有变化，就已经做好了他会跳楼自杀的准备。所以——”
失格coser抿了抿唇，左腿抬起架在右腿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之上，而后才缓缓说：“我联合了乱步先生，在所有事情都走向最糟糕的境地，让他在书上写下让所有事情都重来的话语。”
“再然后，我们就重新来过，并且通过梦境去了解，我们曾经做过的选择，进而避免那些错误。”
污浊coser面露苦色，低垂眼眸又问：“那你……确实死过吗？”
失格coser没有回避这个话题，反而说道：“可这里的死，对我们来说，又怎么能算作真是的死亡呢？”
“是这样吗？”
污浊coser颤声询问，眼中满是悲戚。
那样痛苦的度过每一天，直到死亡，对您来说，也不能算作真实的——死亡吗？
“我没事。”失格coser说着，伸出手抚摸他的侧脸，那双红眸总是冷静而又理智，只有在面对太宰治的时候，会燃烧着永不寂灭的火。
但也是因为面对太宰治，那火焰会在燃烧之后，就这样沉寂。
“你是因为他而高兴又悲伤，难过又欢喜。我不知道是该为您找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而欣喜，还是该为您充满感伤？”
污浊coser满是苦恼，在这时候，他忍不住怪罪起太宰治了。
若不是他存在于这世间，想来淡漠如尘的顾道长怎会动凡心。
“唐诗，我们都是一样的。”
“在来此之前，谁都没有想过，会真真正正的红鸾星动，不是么？”
失格coser温柔的抚摸着污浊coser的头，将他鲜艳如火的红发理顺，随后笑道：“可既然已经来了，已经动心，那么必然就得讨要一个结果。”
“我不接受Bad end，即使是可能会充满悲伤的True end，那也算是对我们自己有个交代。”
“我已经不想再见到您的死亡了，哪怕那并非真实。”污浊coser紧紧抱着失格coser，尘封的旧忆被打开，那些翻涌着暗流的黑暗，和着梦境里鲜红的死，冲击着他并不能算作坚韧的心脏。
“您说过，不会丢下我的。”
“我也一直都相信着您。”
失格coser垂下头，用指腹抹去污浊coser眼角的泪珠，最终在他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温声说道：“所有的痛苦都会过去，我的爱与精神将一直伴你左右。”
污浊coser闭上眼，握着失格coser的衣摆的手捏的发白，自我调节了心理之后，他才睁开眼恋恋不舍退出失格coser的怀抱。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您一定要跟我说实话，不可以有所隐瞒。”
失格coser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略微苦恼的对他说：“啊这，一晚上吃几次宰这可不兴说。”
污浊coser有一瞬间被带偏，立马接话：“这种事不嫌多，让他第二天别爬起来。不对，不是说这个啊。”
“啊，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计划绝对没问题。只不过，之后可能会虚弱点。”失格coser略一思考后，举了个例子说：“也就病弱失格的感觉？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污浊coser将他的话自我理解以后，得出结论：“也就是说，最后你会受到不小的影响，甚至会病弱？”
“不行，我不接受！”
一听到失格coser说他会病弱，跟一周目相像，他就无法接受。
本来就已经够痛苦的了，还以为剧本结束就会好，没想到还会受到影响。
“爹咪，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据我所知，没有。”失格coser静静的看着污浊coser，歪着头用慵懒的腔调说道：“对我来说，那点影响，算不上什么。”
尽管失格coser都这么说了，污浊coser还是像炸毛的猫一样围着失格coser走了两圈，可他也确实没有别的方法，所以此刻只能无能狂怒。
“都是万恶之源太宰治的错！”
“这锅可不能扣他头上，是我强行留本来命数已尽的他滞留人间的。”
“可是……”
“没有可是的，为他，我心甘情愿。况且，他值得。”
失格coser用食指抵住污浊coser的唇，说：“你不可以任何方式告知太宰治这件事哦，我亲爱的唐诗诗。”
污浊coser算是没脾气了，他家老父亲决定的事情，他说什么也无法改变结果。如果江一和柚子在的话，结局也许会有所不同。
“我开始想柚兔和江一一了，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才能劝住你。”
失格coser收回手的同时顺便解除了结界，淡笑着表示：“等见到再说吧。另外，你的小徒弟该醒了。”
芥川龙之介刚醒来，就看到自家老师和他眼中的黑衣人相对而坐，气氛颇为融洽，显然是互相认识。
“污浊老师？”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污浊coser，虽不明白他为何与黑衣人相识，但很显然，他已然无法对黑衣人出手了。
“哦，醒了吗，龙之介？”污浊coser抬手摸摸垂耳兔的头，随后郑重的给他介绍表情冷淡的失格coser：“这位是人间失格，虽然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确实是我父亲。同时，也是我家最厉害的人！”
“你可以叫他失格老师，或许有空的时候，他也会来和我一起教你。”
失格coser瞥了一脸怔愣的芥川龙之介一眼，随口说道：“当年带走小银的是我的主人，当然，也是小银自己要求的。”
“她那时候受了伤，快死了，我也不是为我主人辩解，他的行为确实使你尝受兄妹分离之痛。但是，你要知道，如果我主人没有把小银带走，她会死。”
芥川龙之介抿唇，他知道对方说的都是对的，可是，他还是心有不甘。
“我们可没有限制小银的自由，她可是Port Mafia首领的秘书，拥有的权利比你想象中的大得多。”
“她是自由的。”
“我想你也应该知晓，她不愿意来见你的原因，她对于你的性格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加了解。”
“你适合一个人，做一匹孤狼，也不是一个能够冷静理智看待事物走向的人。”
他说着，看芥川龙之介试图反驳，便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按住他的肩膀：“别反驳，先等我说完，之后你想说什么我都不会拦你。”
芥川龙之介这才安分下来，总归他也打不过失格coser，只能听他说。
“你不适合保护别人，你更适合当一个进攻者。倘若你身旁有你重视之人，你的仇敌便会从你身边人下手，而让你无法做出正确得选择。”
“就拿这次的事来说吧，找到小银之后，你打算怎么做？杀掉我的主人吗？”
“那当然……”芥川龙之介下意识的回话，在失格污浊的眼神中，逐渐消失。
失格coser问污浊coser：“这孩子是傻的？”
污浊coser一脸沉痛的点头，回道：“您想想，他之前都在贫民窟，没人教，不就傻了点吗？”
失格coser叹气：“累了。”言下之意是不想教。
污浊coser劝他：“难得来一次嘛，爹咪你再给他好好说说。”
污浊coser给失格coser倒了杯茶，冲他撒娇般的说道：“爹咪你就帮帮忙嘛。”
失格coser眉头微皱，但还是接下了污浊coser递来的茶喝了一口，算是应下了。
“芥川，你知道你犯了几个错误吗？”
失格coser问他。
芥川龙之介不解，于是问道：“在下做错了什么？”
失格coser对他说：“有三点。”
“其一，没能够看清彼此双方的实力差距。”
“其二，不会动用头脑只会凭借情绪支配自己横冲直撞。”
“其三，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你没能把妹妹，自己最爱也最重要的家人放在第一位，这就是你最大的错误。”
“假设，小银和你一起，而你碰到了数个敌人，这个敌人的总数超过十人，那你打算怎么做？”
污浊coser看着安静思考的小徒弟，充满期待的望着他，鼓励道：“加油哦，龙之介，要好好思考对策哦。”
依芥川龙之介之见，应当将敌人全部杀死，但是这个回答应该不是正确答案，否则这个名为失格的人不会说出三点错误。
最重要的一点，将妹妹放在第一位。
芥川龙之介开始在构思那个场景，如果小银在自己身边的话，他们遇到了数个敌人，要怎么做才能保证小银的安全又能将他们杀死。
等等……
“要将妹妹放在安全的地方，再去杀掉敌人。”
芥川龙之介大概明白了。
失格coser：“……”
污浊coser：“emmm……至少有点进步了嘛。”
【我才二十几，我好累。】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主人不想教垂耳兔了。】
【习惯就好，爹咪。】
【他之前比现在还差。】
失格coser失魂落魄的走去了书房，在书架上翻了几本书，再走出来将那些书放在芥川龙之介手中，最上面的一本就是《孙子兵法》。
“多读书，多思考，我走了。”
他已经待不下去了，他的耐心已然告罄，果然主人的选择是对的，失格coser此时非常想念他亲爱的主人和可爱的敦崽。
教敦崽也没觉得这么费劲。
失格coser果断爬走了，还贴心的给自家崽崽关上了门，准备回暗室里睡觉。
他走在回去的路上，抬起头看向天空，远处的云层层叠叠，被阳光染上金边。
【该是时候让他们兄妹见面好好谈一下了，我的时间……】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具身体的内耗还能坚持多久。
『顾先生，请保重身体。』
他嘲讽的笑笑，没有回话，随后，又一如往常的，平静而又淡然的走着。
走向横滨的最高处，也走向他的宿命。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失格与污浊（叁拾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