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失格与污浊（叁拾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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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坐在桌前被迫看书的芥川龙之介抬起头来，对身后盯着自己的织田作之助说道。
“可是污浊告诉我，我只需要教导你怎么写小说就可以了。”
“污浊老师……怪不得走的时候是那种表情。”
那种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无奈而又包容，期待以及一些看好戏的表情。
芥川龙之介看不懂自己的老师，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布置。
知识是很重要的，书籍也是很重要的。但是，芥川龙之介不明白，自己和写小说这种事为什么会搭上边。
他没有这样的才能。
即使他的老师曾经说过，“或许龙之介很适合写作呢。”这种话，也不过是为师者对于弟子的鼓励。
他需要的是自身实力的变强，教导也自然是有关于这方面的，而不是写作。
是的，他芥川龙之介，一介野犬，不适合写作。
他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他一个人这么认为并无作用。
他的老师，污浊先生，大概是预料到他会怎么想，拜托织田作之助给他留了话。
“‘人生在世，首先要学会的是思考。只有思考自身缺点，正对缺点，才能够改正，使自己变强。龙之介你，需要的不光是身体上亦或者异能上的强大，而是内心。’”
“‘只有强大的内心，才能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你的老师，污浊，他是这么说的。”
“他还说，失格的徒弟也是通过写作来变强的，既然他可以，你作为他的徒弟自然也可以。”
织田作之助认真的望着芥川龙之介，对他说：“看起来，污浊很相信你能够写出好文章呢。”
“那家伙还有个徒弟，是谁？”芥川龙之介的关注点偏移了。
纵然他的关注点偏移，织田作之助也一如往常的接了下去说道：“听失格说，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说下次带来给我见见。”
这么说着，织田作之助还拿出了一本书，递给芥川龙之介。
他说：“这是失格的徒弟写的书，你可以看看，这是一本好书。”
这是一本封面由树影、山川和月夜之下的白虎所组成画面，书上有书名，名为《山月记》，右下角是作者的名字，上村西虎。*
那应当不是真名，芥川龙之介这么想着，接过了这本书。
他用纤细而又脆弱苍白的手，仿佛对待珍宝一样，那样小心翼翼的翻开了第一页，说着：“在下会仔细阅读的。”
然后，开始进行‘阅读’这种行为。
他想要知道，那个家伙的徒弟，是如何凭借写作来使自己变强的。如果可以的话，想要见上一面，交谈一番。
他们迟早会见面的，他想，希望那时间不会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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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之介你加入了武装侦探社吗？那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的话一定可以的。”
“什么？”
“我当然相信了，毕竟龙之介你是很优秀的很有天赋的孩子，只要你想，没有什么做不到的。只是你不知道你该走什么样的路，你的极限在哪里。”
“不要着急，龙之介，我会好好教导你的。”尽管，我们相伴的时间不会太久了。
污浊coser遥望着天边的火烧云，那绚烂而又美丽的色彩沾染上了绮丽的红，鲜艳的像是生命那般壮丽。
他面对龙之介时，总是温柔而又富有耐心的，像极了早些年间，他那亲爱的‘父亲’对待年幼时的他一样。
温柔、包容、体贴又善解人意，他最最亲爱的父亲啊。
他结束了与小徒弟之间的对话，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走去，他们必然不会再次迎来那样的结局，绝对不会。
可他却收敛了表情，用冷漠而又锐利如刀的眼神，注释着那片天空，亦或者天空之上的某个存在。浓重的墨色在他的眼底沉淀着，翻涌着深渊一样的暗流。
“啊啊，真讨厌啊，所谓的‘命运’。”
他低声呢喃细语，宛若情人之间的吐息，那样轻盈地温柔地吐露出最刺耳的话：“你怎么不去死呢，或者，等我来杀死你。”
那裹挟交织在他们每个人身上的因果线，沾染了血色的沉重与黑暗，那样紧紧的纠缠着，困住了他们的手与脚，就连脖颈上都缠绕着那无法被常人所看到的，代表着‘命运’的细线。
太沉重了，无论是梦境里的残酷结局，亦或者现实之中几番设计才能达成的美好结局，这一切的一切都太沉重了。
他仿佛看到那沉睡的死之地，那杜若色的琉璃树干蓝色的薄冰森林，那盛开的代表着灵魂的绚烂之花，以及那被薄雾笼罩的湖泊。
那澄澈见底的苍蓝色湖泊，曾经沉睡过谁的灵魂？
污浊coser伸手攥住自己胸前的衣服，低垂着头，那样极其痛苦而又衰弱的低吟：“我亲爱的父亲、老师和长辈，您能不能不要这么痛苦……”我就快要承受不了了。
泪水在地面汇集成一小片阴影，他蹲坐在地上，无声的恸哭。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为现在还活着的失格？亦或者为曾经死去过的太宰治？又或者是为了曾经拥抱着master一起同世界毁灭过的自己？
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可他还是在哭，那样悲伤的痛苦的无声呐喊着，仿佛在骂命运无常，又像是在骂自己的无能为力。
如果是最强就好了，那样就不会，看着这样的结局而无动于衷。
“你怎么在哭了？”
熟悉的声音温柔的响起，温暖的手指擦去眼角的泪，污浊coser抬头仰视着中原中也，万分委屈的扁扁嘴，直接的投入对方的怀抱。
“中也，中也，我做了一个噩梦。”
“所以，这就是你哭的这么伤心的理由吗？”中原中也摸着人形异能的头，无奈的叹息：“别哭了，梦都是相反的。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让他发生的。”
“……呜……”
泪水打湿了中原中也胸前的衣服，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家的人形异能越哭越凶了。
那就是真的，曾经发生过的，最让人痛苦崩溃的噩梦。
可他说不出口。
那是失格用一次死亡所换来的生机，已经不可能有第二次了，所以他不能说。
所以他不能说。
他只能拥抱着自己的master，如此绝望的哭嚎着，见证着结局的到来。
※
“失格！”
被防护窗与厚重窗帘遮挡住光明的首领办公室内，太宰治坐在椅子上猛然惊醒，下意识的呼喊着人形异能的名字。
略带凉意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手的主人温声问候：“您怎么了吗，主人？是做噩梦了吗？”
太宰治的喉间有些干哑，舌尖尝到浓重的苦涩之味，他像是看了一场电影，只是主人公是他和他而已。
他与自己的人形异能，在梦境里，永远的分别的噩梦。
那梦太真实了，真实的不像话。
像是被所有人都看不到的‘细线’牵引着的他和他，在不同的地方，永远的安眠了。
那太痛了，真的太痛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死亡都是轻飘飘的，没有实感。反而是失格，被沉重的红围巾压着，仿佛骨节都在吱呀作响。
即使是笑着，也仿佛在哭。
那样痛苦的笑，怎么能算作笑，他一定很痛很痛，痛到都想要死掉了。
他的手里被放了一杯茶，温度将好，既能温暖他的手，也不会过烫。
真妥帖，他的人形异能，他的恋人，向来都是如此。
“阿治，你的表情真差呀。”失格coser这么说着，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他的眉心。
“都像是要哭了一样的表情，不过这样我也很喜欢就是了。”
失格coser伸手擦擦太宰治通红的眼尾，手指被泪水给湿润了，他低声的询问着：“您是为了什么而哭呢？”
如果不是因为他，他可是要生气的。
如果是因为织田作，那他就只能羡慕和嫉妒了。
太宰治放下茶杯，拥抱着自己的人形异能，垂眸，声音颤抖地说道：“一个很糟糕，糟糕的不像话的梦境。”
你明明就在这里，就在我面前，我怎么会梦到你死去。
失格coser察觉到了什么，拥抱着自己的恋人，安抚的拍拍他的背，耐心的安慰着：“阿治，那只是个梦而已，不会是真的。”
这是，假话。
“更何况，我在你身边，不会让噩梦成真的。”
这也是，假话。
“我会一直陪伴着你。”直到永远。
纵使会有短暂的分别，也好过长久的别离。
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不是日日月月，而是朝朝暮暮。
想长相思，想长相守，想共携手，想到白头。
所以我会，倾尽所有，达成所愿。
【我会成功的，只要我想。】
『不得不说，您真是个疯子。』
『但是您会成功的，只要您想。』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失格与污浊（叁拾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