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失格与污浊（拾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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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织田作的出现让污浊coser的心情有所缓解，再加上织田作的甜言甜语让他格外的高兴，具体表现在无法克制颤抖的爆笑上。
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哪方面引起对方笑点的织田作，只能用困惑的眼神看着污浊coser，波澜不惊的语气问道：“我说的话很好笑吗？”
“不是。”污浊coser缓和了笑声，擦去眼角的泪花对他说：“是我想到了高兴的事。”
织田作说道：“是吗？”
“那肯定是好事，才能让你这么高兴。”不会表达情绪，面上几乎没什么表情的红发男人这么对他说。
污浊coser近乎有一瞬间的怔愣，但很快就笑了起来，对着织田作说道：“织甜甜，我开始喜欢你了。”
“是吗？”织田作面无表情的应声，对着污浊coser说道：“能被污浊喜欢是我的荣幸。我记得，失格上次对幸介他们是这么说的。”
这不是，完完全全被当成小孩子了吗？
污浊coser一脸麻木的想，转移了视线说道：“我们……看日出吧，织甜甜。”
“这里确实是看日出的好地方。”
织田作这么说着，也看向了天幕，远处的群星逐渐暗淡，似乎是在躲避着什么。就连吹拂来的风，都带着一股寒气。
在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污浊coser终究还是没忍住，问织田作一句：“你觉得，他们是怎么样的人呢？”
“他们？你是指失格和太宰吗？”织田作又望向了身边的少年，与对方稚嫩而又美丽的面容不相符的是，那充斥着成熟气质的气场，以及深邃的眼。
那不是一个小孩子会有的，至少织田作在见到污浊coser前从未见过。
“是啊，就是他们。”
污浊coser这么说着，然后陷入了沉默中，显然是在等候织田作的回答。
“该怎么说呢，虽然太宰表面上看不太出来，但和失格对比后就很明显了。”
“太宰像个迷路的孩子，而失格则是护着他往前走的大人。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不对等的。”
织田作皱起了眉头思考，最终说道：“太宰对失格的感情就像是雾气，是虚幻的却又确实存在的感觉。而失格我总感觉——”
“他是用尽生命去呵护名为‘太宰治’的玫瑰。”
污浊coser露出了笑容，那是并没有什么实质的，顶多称得上礼貌的微笑。
“小王子吗？独一无二的玫瑰。”他这么说着，下一秒又更改了自己的想法，仿佛自言自语般的说：“是夜莺吧。”
拥抱着玫瑰刺的，用胸膛滚烫血液灌溉，只为让那多娇艳美丽的玫瑰绽放的夜莺。那玫瑰的红，是夜莺流出的血。
本就抱着‘拯救’想法所创造出的剧本，结局竟然通往了不同的悲剧。那以‘拯救’为名的行为，最终结局是否能够不同呢。
污浊coser站起身来，遥望着远方，近乎叹息般的说道：“若是他们真能相伴走到最后，也算是一种happy end了吧。”
“如果是他们两个，一定可以的。”至少，织田作是这么认为的。
太阳，从东边升起，将河水染的金红。如同镜子的湖面，倒映出那美丽而又灿烂的金色，却在下一秒，折射出一抹刺眼的红。
远处深沉的云层被撕扯开来，白色的云层也被染上了别的色彩。
欣赏着日出景色的，除了一站一坐身处河岸旁的人，还有，还有那端坐在危险边缘的少年。
他仰起头，赤色的眼瞳承载着那颗耀眼的金阳，唇边倾泻出近乎疯狂的笑意。
“要开幕了，早点回来哦，污浊。”
那是无声的吐息：“让我们将这场剧本演绎下去吧……直到结局。”
※
在太阳完全升起来之前，污浊coser与织田作做了告别，赶在中也起床前回到了Port Mafia内部。
路上跟前来上班的其他成员笑着打了声招呼，污浊coser便直奔厨房的方向而去。
以失格coser的性格，不出意外，污浊coser肯定会在厨房里捕捉到一只正专心致志给首领宰做早餐的失格coser。
“失格！”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正低头切菜的失格coser停了收下动作，抬起头，用温和的目光注视着进来的污浊coser，勾唇笑道：“玩得愉快吗？”
污浊coser的视线不着痕迹的划过对方身上厚实的黑大衣，他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慵懒而又娇气的说话：“很不错。我捕捉到了野生的织甜甜，和他聊的很愉快哩。”
失格coser从一旁的蒸笼里取出一盘蒸好的水晶包，用了干净的银筷夹了一个递到污浊coser的唇边，另一只手在下方挡着。
“尝尝看。”
“呜哇，有点烫，但是……”污浊coser囫囵吞枣的吃了一口，有些错估了包子内陷的温度，被汤汁烫了一下。
“真的好吃。”
他眼中闪着泪光，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紧接着就被喂了口凉水，这才将刺痛感给压了下去。
“别那么急躁。”失格coser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给他准备好双人份的早餐，同时对他仔细叮嘱：“你等放温了吃。虽然人形异能很快就会恢复，但也是会痛的。”
“唔……知道了。”污浊coser决定不说他刚走神的事，那一闪而过的片段，像极了曾经经历过的记忆碎片。
可等他想要追寻碎片的源头，却又什么都没能够想起来。倒让他有些弄不清楚，那到底是他曾经经历过的，还是单纯的就是他曾梦到的片段呢？
因为现实中也有发现过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加上深思下去也找不到更多信息，污浊coser只能将其暂且搁置，端起失格coser准备的爱心早餐去找他亲爱的master一起用餐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去之后，失格coser望着他离开的方向，静静地凝望了很久。
若不是他想起要给首领宰送餐，之后还要去完成对方下达的任务，还不知道要望多久。
『您在想什么？』
在失格coser端起餐盘前往首领室的路上，世界意识忍不住问了他。
【我在想，怎么养小孩。】
『您是指敦吗？』
失格coser没有回答，那便是默认了。他在首领室门口停下，守卫替他开了门，放他进去。随后又将门关上，留他独自面对横滨黑夜的化身——Port Mafia的首领。
此时对方正用意味深长的眼神审视他，白皙修长的十指交叉置于唇下，虽然笑着，但却带着久经黑暗的危险气质，以及被教育者熏陶过的某些相似的地方。
失格coser将他的审视，包括没被绷带缠绕的右眼之中，埋藏于鸢色眼瞳深处的怀疑和不信任都统统无视。
只是自顾自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譬如将文件挪开，再将餐盘放好，耐心的提醒自己的主人需要将早餐放一会再吃，不然会烫到舌头。
他越是体贴入微，就越是好的让人感到虚假。
“人形异能会有欲望吗？”
这是今天首领宰与失格coser的第一次对话，隔着一张办公桌，他望向人形异能的眼底，那是一片澄澈如火的红。
“有啊。”
失格coser笑着说道，带着一丝怀念的语调，缓缓的继续叙说下去：“在当年您入水的时候，做‘吊颈疗法’的时候，每一次自杀的时候，我都有一种极其强烈的欲望。”
“那种欲望强烈到超过我对您的爱，甚至让我生出了想要变化为人的冲动。”
“那就是，想要把您这个不是在追求死亡，就是在追求死亡路上的混蛋主人给暴揍一顿！”
他笑的极为艳丽的，连带那双眼也笑成弯月，就是让人感到一阵寒意，不敢靠近。
可首领宰是离他最近的那个，于是准确接受到了来自人形异能的强烈怨念，有些迟疑的解释道：“……如果知道异能还有思想，我会……”
“选择更加无痛的死法，然后带着我一起殉情吗。”
失格coser不用猜也知道，对方不会放弃自杀的选项，只不过在知晓他存在以后，会想办法将他分离出去。
一如梦境里的那样。
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失格coser敛去了笑容，屈指请敲着办公桌面，提醒自己的主人：“您该吃饭了，为了您可怜兮兮的胃，要好好吃饭哦。”
“一起吃吧。”首领宰闭上眼微笑，复又睁开对他说：“就算人形异能不需要吃饭，但也是可以吃东西的吧。”
他一开始就杜绝了失格coser拒绝的可能性，还命令门外的守卫去取副干净碗筷过来，看起来是打算让失格coser和他一道用餐。
失格coser偏头看他，用困惑的眼神望着首领宰，用不带任何情感的语调询问：“为什么人类总喜欢做无意义的事情呢？中也先生这样，您也是。”
“明明你们比谁都清楚，人形异能和人之间的区别，我们是不可能成为人类的。你们抱有的那微妙的祈愿，在我们完成你们愿望之后，就会随着我们的消失而变的支离破碎。”
首领宰安静了下来，仔细的观察着失格coser的眼瞳。他只能看到一片澄澈如火的红，看起来充斥着暖意，可仔细去看，却更像是名贵的红宝石，美丽却不是活物。
失格coser在提醒他，不必将他看作人类，因为他最终也会消失，回归成最原本的模样。
“失格，你真不会说话。”
首领宰叹息着，却又对他招招手，让他到自己身边来。
“过来。”
失格coser依言照做，却被首领宰伸出的手一拽，他一时不察身形不稳，等稳定了身体后却发现自己现在的姿势跟当初初次来到这里的情节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上次是世界意识搞的鬼，这次是首领宰拽着他手腕才引发的事件。
他们保持着微妙的姿势，近在咫尺的距离，失格coser连忙让世界意识掩盖自己变化的心跳，努力保持着平静望着面前的太宰治。
然后，他听到对方说：“若我希望你变成人类呢？”
失格coser陷入了沉默，他不能理解对方这句话是按照表面意思理解，还是蕴含着什么更深层次的期望，以至于他没能第一时间回话。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嘴已经自动的将排练过许久的舞台剧台词念出来了。
“如果这是你所期望的，我会去尽全力去做。”
【“如果这是你所期望的，我会去尽全力去做。无论是变成人类，还是稳定这个世界，我都会去做的。”
黑发红眸的人形异能望着他的主人，抓住对方衣摆的手指捏的惨白，整张脸一点血色也无，身形也开始摇摇欲坠。
就像是坚守的一切都被人为的摧毁，就像是执着的信仰都被无情的践踏，就像是追逐的月亮开始逐渐暗淡。
他颤抖着，眼中噙着泪，小心翼翼的带着哭腔说道：“请不要赶我走。我会证明，你说的我都可以做到，请你不要赶我走，主人。”
‘你真是最没用的异能，我不需要你了。’这种话，真的太过于刺耳了。
他只是深爱他的主人的最普通的人形异能，根本无法承受这种言语利刃加身。】
失格coser用没被对方抓住的那只手拽住了对方的衣袖，小心翼翼的对他说：“我都会做的，什么都可以。请别不要我，我离不开您的，主人。”
“请您怜惜我，主人。”他那双红色的眼瞳像是蒙了层雾，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一样。
首领宰一瞬间愣住，等他看到晶莹透明的泪珠已经顺着失格coser的眼角滴落，他连忙擦去对方的泪水，又头痛又是无奈的对他说：“这种话不用学。不会不要你的。”
这不是很像人类吗？
前来送碗筷的守卫看着自家首领给失格coser擦眼泪，自动脑补了一场大戏，觉得自己似乎打扰到了首领。
一时间不知道该走该留。
失格coser自觉入戏入的不是时候，还入错了场次有些丢人，将脸贴在首领宰的西装上，借此遮掩自己的丢脸模样。
至于人家守卫脑补成什么，他都不在意，总归不会是真的。
再者，还有首领宰在呢，就算有谣言也不会传到他这，那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好在首领宰没多说什么，就让守卫下去，也避免了对方纠结是走是留的问题。
“失格。”
他摸了两把人形异能柔软的头发，安抚的对他说：“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不要你的。所以，你可以从我腿上下去了吗？我腿有些麻了。”
失格coser十分迅速的从他腿上下去，丝毫没有不舍，顺带还能给劝说首领宰多吃点。
“失格。”
首领宰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才问道：“你就不觉得腿难受吗？”
失格coser摇了摇头，淡笑着说道：“就这种程度而已。”
“我还可以忍受。”
不，问题是，我不太可以忍受。
今天，首领宰也是被自己的人形异能给堵的说不出话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失格与污浊（拾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