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六遍

5、打算

　　（五）打算

　　小天使陆砚秋在程晞的陪伴下一天天成长。

　　程晞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就自己在属地里玩耍。

　　“上梁不正下梁歪“，很好的形容了快速长大的陆砚秋。森林里没有他不敢爬到顶的树，树枝上没有他不敢躺下睡觉的鸟窝……一天在山坡上滚50个来回，再冲到大海里游泳。

　　山风见证了他的活力，浪花随着他翻涌；飞鸟追寻他的脚步，鲜花盛开在他身旁。

　　连程晞看到充满朝气、过分活泼的陆砚秋，都忍不住感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年轻真好”……

　　一天，程晞闲来无事，和陆砚秋一起坐在草地上探讨翻跟头的技巧。

　　“对，手护着头，往前翻！诶不是，你这翅膀能不能收一收？不碍事吗？”程晞一边做示范，一边冲陆砚秋喊道。

　　陆砚秋憋红了脸，坐在地上半天不动。

　　程晞看了看，突然暴笑，“哈哈哈哈哈，小朋友，你不会收翅膀啊！干嘛呢，哈哈哈哈！”

　　陆砚秋越听脸越红，小声嘟囔着“又没有人教我，谁知道怎么做啊……”

　　程晞听闻笑得更开心了，还十分气人的把自己的翅膀展开又收回，“看见没，哥这是隐形的翅膀。”

　　陆砚秋表情相当精彩，他一时难以抉择，是忍辱负重请教呢，还是先打人好一点。

　　程晞最喜欢逗小朋友玩，尤其喜欢看陆砚秋露出这种打不过又干不掉的尴尬表情。不过，他总归没有忘记自己好歹是半个兄长，不能欺负太过了，于是忍住笑开口。

　　“看好了啊，我只教一遍，当你翅膀展开时，用心去感受它的存在然后控制即可。不过等你熟练了，就不需要这样了，基本随心，收放自如。哈哈哈，笑死我了，我还以为这个技能不需要学习呢，真是孤陋寡闻了。哈哈哈哈！”

　　陆砚秋按照他说的试了几遍，果然没错，只是像最初学走路时一样，不太熟练。
　　天使降生即会飞翔，翅膀是与生俱来、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有保护、攻击、移动等诸多作用。但是，像走路这种事，就得跌跌撞撞学习了。
　　现在，又掌握了一项新技能，陆砚秋非常开心，暂时不和程晞计较嘲笑的事。

　　程晞坐在一旁看小天使认真的练习收放翅膀，觉得很有趣，他忍不住想，自己曾经是不是也是这样傻乎乎的、对一切充满好奇。但是有点记不起来了，老师是位严肃的女士，她在的时候，自己从不敢放肆。这么看来，仿佛陆砚秋到来之后，才是真实的自己。

　　程晞坐在草地上随手编了个花环，套在了陆砚秋头上，“想出去看看吗？咱们搬去人间如何？”

　　陆砚秋还在认真练习，头也不抬的说，“好啊，那你下次出任务就带我一起去吧。反正我已经学会了控制翅膀，不会被人发现的。”

　　程晞点点头，“正巧明天要去拜访一位前辈，带你一起去。”

　　陆砚秋反应了两秒，吃惊的问，“你的前辈，为什么会在人间？”

　　程晞笑了笑，站起身大步向前走，“去了你就知道了。好了，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陆砚秋连忙一溜小跑跟上他，“你等等我啊，走那么快干嘛！”

　　“谁让你个低腿短呢？”程晞这么说着，还是放慢了脚步，等着陆砚秋跟上来，瞥了一眼，欠欠地说“还有，你翅膀又忘了收了。”

　　陆砚秋抖了抖翅膀，故意朝程晞甩了一身羽毛，不过恶作剧没能成功，被程晞头也不回的挡了回去，全糊在了自己脸上。

　　“有空还是多练练技术啊，出去别说是我教的。毛都没长齐呢，别再秃了。”程晞一如既往的欠。

　　“程晞！”
　　“喊哥。”

　　……

　　道路两旁的树沙沙作响，都没想到，炽天使的属地也有如此热闹的时候。

　　夜幕里，亮起了两团橙色的火光，终于不再那么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