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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背叛 ...

  •   《在野》14背叛

      在陆砚秋身临其境人鱼的回忆时,程晞身边扬起了一大片泡沫,圆形的泡泡在光下映出五彩的斑斓,一幅幅场景在泡沫表面迅速浮现。
      那是人鱼经历过的往事。
      他们曾有过幸福的生活,爱的真挚而热烈。
      但往事不堪回首。

      龙族崇尚武力,由最强大的龙王统帅全族。龙王的威信建立在无数挑战者的骸骨上,不可动摇。
      他已经成为了龙王,掌管一方海洋。莫大的权力并未让他建立起应有的责任感,反而不断的驱使他向更深的罪恶前行。

      他渴望陆地上明媚的阳光,他说要用金灿灿的沙子建立起瑰丽的宫殿,纪念他们的相遇。

      开始,她感动于这份感情,毕竟在漫长的时光里从未有人陪伴。她的爱辐射到整片海域,在没有神灵的世界,她是唯一的赐福者,人鱼的祝福使流沙化作华丽的宫殿。她取出自己永生的灵魂凝练成璀璨的明珠,光华照亮了漆黑的海底。
      海底迎来光明的那一天,她祝福了一个即将出世的小天使,拥有聪慧的头脑、无暇的相貌、海浪翻涌般的活力,还有最重要的一项,人鱼独有的所想即所得的能力。这是她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么做。
      从此,世间少了一个无拘无束的灵魂,多了一捧伤情的泪水。
      的但那时,她觉得,这些都值得。

      背叛,在预想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她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婴儿,龙宫也迎来了新的女主人。在曾经属于她的宫殿里。
      她没有去质问背叛的原因,正如她曾经不问爱她的理由。
      爱了便是爱了,不爱便是不爱。如千万次潮起潮落。她不问缘由。

      最后一缕泡沫破灭,程晞平静的开口,“陆砚秋就是你祝福的孩子。现在,你需要他为你做什么呢?”
      “未已是我的孩子,他夺回了龙宫、登上王位,但那其实并不是我所期盼的。我只想找回灵魂,就此回归海洋。这个傻孩子想为我报仇,想尽办法留我在世间。他以后会明白的,漫长的岁月于我而言早已不重要了,他也该寻求自己的人生,不要沉溺在仇恨里。”
      人鱼空灵的嗓音传来,她顿了顿,继续说,“小天使你不必担心,任何人想拿到那颗珠子都几乎不可能,只有与我具有同样能力的他才可以做到。对他来说如探囊取物,很快就会苏醒的。龙族与天使的恩怨我不愿插手,但天空与海洋孕育的万千生灵还请你认真思量。”

      程晞点点头,“我会向天使司传达您的意思的。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陆砚秋算是我半个弟弟,您的祝福程晞感激在心。”

      人鱼笑了,“那是我的职责,不必挂怀。倒是有件事需要告诉你,未已怕我消散,便想借天使的能力留住我。劝他放下吧,我没机会嘱咐了,既成为龙王那便守土有责,生而有情便好好爱一个人……“

      正在这时,陆砚秋睁开了眼睛,他像是刚从一场漫长的梦中醒来,看到程晞时还带着一丝迷茫。他手中紧紧握着一颗圆润明亮的珍珠,那珍珠在他手中顷刻间化为了点点光华,聚集在半空中形成了人鱼的形状,鱼尾摆动搅起了阵阵水波,不断地向远处扩散。

      “祝福你,孩子。“人鱼最后的歌声响起。

      我从未离开,
      这碧蓝大海。
      我从未消散,
      海水即是我故乡。
      随浪花翻滚,
      伴水草摇摆,
      潮起潮落,
      我从未离开,
      我从未离开……

      古老的吟唱声仿佛裹挟着无数遥远的记忆,它们打着旋,最终隐没在寂静中。

      陆砚秋还有些愣神,他算是目睹了圣女萨拉的经历,并且由于未出世时便有的牵连对她怀有特别的感情,一时间他有些伤感。
      “这算是我第一次行使炽天使的职责吗?“陆砚秋问。
      “你做得很好。“程晞回答。

      “我会就此忘记她吗?“
      “如果你想的话。
      “
      “可我想记住她。“
      “那你就偷偷记住。“

      “这会违反炽天使的规定吗?“
      “谁管它什么规定。做你想做的事。有事我担着。“

      程晞的话像是萨拉的祝福,让陆砚秋获得了无比的勇气。这不是他第一次直面生死,却是他第一次对意义有了自己的想法。

      程晞和陆砚秋站在龙宫的花园,看到远处亭子下立着的未已,口型仿佛在说“谢谢。“
      程晞偏了下头以示回应,便带着陆砚秋离开了。
      圣女萨拉,小龙王可是什么都知道。你可以放心了。

      林欣还在疑惑地问,“你刚才不是说来花园有事求我帮忙吗?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我还没说一定不帮你……“
      未已收回了看着远方的目光,看着她温柔地说,“龙宫有一片七色花,每逢12年开一度,据说看到的人将会被神祝福获得浪漫的爱情。眼下正值花期,良辰美景不可辜负,林小姐可否赏脸与在下共赏?“
      林欣脸噌的一下又红了。
      未已上前一步牵起林欣的手,林欣大脑一片空白却也没想要躲开。他们距离很近,未已低下头,在林欣紧张地注视下闭上眼睛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他的手温暖有力,吻一触即分,带着彬彬有礼又不容拒绝。林欣所有紧绷的神经仿佛都突然找到了放松的理由,隐匿的情感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
      在怦怦的心跳声中,她回握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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