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六遍

13、他说，她说

　　《在野》13.他说，她说

　　陆砚秋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离开龙宫，现在正站在一片金灿灿的沙滩上。刚才的歌声越发清晰起来，空灵的曲调引导他一步步向海边走去。

　　一个金发人鱼坐在海边，仿佛是刚上岸。腥咸的风吹起了她湿漉漉的长发，身上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光彩夺目，她旁若无人的唱着歌。

　　人鱼低头捧起了一片沙子举到眼前看，细沙很快从指缝间滑落，露出了一条藏在沙中的小蛇。
　　她并不害怕，像是见怪不怪，“小东西，想让我帮你什么？是受伤了吗？”
　　小蛇虚弱的趴在她掌心，一动不动。

　　她重新唱起了歌，那声音如同一股清泉，流进了陆砚秋心中，他清醒过来，想起了刚才的事，意识到自己又进入了某个虚空之中。

　　小蛇也在歌声里逐渐恢复了生机，它乖巧的缠在人鱼的手臂上，逗得她笑了起来，“好了小蛇，快回去吧！”说完便将它放在了沙上，小蛇听话的溜走了。

　　时间像被按下了快进键，此后的每一天，只要人鱼出现在海边，那条小蛇就会跟着过来。
　　陆砚秋终于发现，那不是蛇，而是一条未化形的龙。

　　人鱼对此毫不在意，她依旧每天坐在沙滩上唱歌，时不时救助一些寻求帮助的小动物。她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可又从不寂寞，悠闲自在。

　　直到有一天，小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头生龙角的男人。他总是远远的站在人鱼身后，亦或是藏在浪花里，从不敢走上前。

　　他们朝夕相伴，可从未开言。

　　在又一次日落时分，男人一身血污，像刚经历了一场厮杀，他再一次来到岸边，鼓足勇气，拿着一条雪白的珍珠项链向人鱼走来，“这是，这是我找到的海底最明亮的珍珠，送给你。虽然它们远不及你光芒的十分之一。我，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从第一次遇见你。“

　　人鱼愣了几秒，落日漫天的霞光为她染上了一层玫瑰色。浪花拍打着礁石，海鸟鸣叫着滑向岸边。海水一望无际，波涛深邃。

　　她的脸庞在光影下柔和起来，“Puda?（小蛇？）”

　　男人不解的看着她。
　　人鱼笑了，“你已经不是小蛇了。你喜欢我？”

　　男人连连点头，”我爱你！我知道你是高贵的人鱼，我现在已经成为了龙王！可以送给你整片海洋！“

　　人鱼好像听到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她无法掩饰惊奇，“我的家就是海洋，龙王也不能命令我 。你明白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爱你。从很久以前。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你，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吗？”男人紧张的看着人鱼。

　　人鱼听完收起了玩笑的表情，认真看着他。
　　在这个瞬间，安静的只剩下风声。
　　人鱼接过了男人手中的项链，温柔的说，“我听到了你的心告诉我，说爱我。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爱你，直到生命的尽头。“

　　太阳沉入大海，夜色笼罩。
　　他们在星光下相拥接吻。

作者有话说

　　他说，他爱你，从第一面起。
她说，她从此刻爱你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