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生活光辉万丈》恭华孟

3、初显神威？

　　“我说话没问题啊，他是记不住啊？”怀汝再次得到王爷子白眼一枚，稍微收敛些，“打人不打软骂人不揭短嘛，没问题。”
　　小玉满足地睡到日上三竿，一看手机信号只有两格，流量显示为H，无奈地起了床。
　　怀汝已经炒好了一荤三素，大米饭的清香飘了满院，香得小玉马上饿了。
　　“哥，手艺有长进啊！爷爷还有那个谁呢？”
　　怀汝无情地拍掉她的手，“拿筷子去，邻村有集会，两人买点东西，马上回来。”
　　“还有粥呢！哥，主食都准备了两样啊！”
　　“那是蒙蒙的，他胃不好，吃米饭不消化。”
　　“那你还煎四个蛋，他能吃吗？”
　　“不好意思，我吃两个。”
　　小玉马上跟怀汝干上了，这一仗小玉打得很克制，因为时刻防备着盛着香喷喷煎鸡蛋的盘子摔地上。等爷爷两人回来，怀汝身上多了许多青紫，而煎蛋直接少了一只，另两只各少大半，只有给爷爷的那个还囫囵。
　　“怀汝，你个当哥哥的跟妹妹抢东西，像什么样子！”
　　“就是因为你们老这么无底线溺爱，才把她惯成这个德性，老让我让着她，你们让她让着我了吗？”
　　“怀汝，你人大了心眼儿咋越长越小了呢，还跟你妹妹较上真了，她是女孩子，又比你小，让着她不是应该的嘛。”
　　“应该个屁，我还比她老呢，她也没让着我啊，你们直接承认偏心就行了呗，说这么多，我这些年也没介意啊。”
　　“怀汝！”爷爷的脸马上黑下来了。
　　“怎么了，说话戳着心窝子了？”怀汝漫不经心地说。
　　爷爷的巴掌没落到怀汝头上，因为蒙蒙一改往日的慢吞吞磨叽叽，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挡在中间，所以那宽大有劲儿的巴掌拍在他格挡的胳膊上，烙下个红亮的印子。
　　啪！
　　正常来讲家丑不可外扬，当着蒙蒙一个外人的面爷孙干架确实不好看，此时爷爷被怀汝气坏了，也就管不了那么多。
　　“有你什么事？滚开！今天我不收拾这小子，明天我就得被他气死！”
　　“爷，爷，你消消气，我哥跟你闹着玩儿呢。”小玉也是被吓着，刚刚明白眼前的情况，急忙上去扯着爷爷的袖子撒娇。
　　爷爷再三拉扯，那节被小玉拽住的袖子跟长了根似的纹丝不动，换了只手，刚摆动就被小玉铁箍似的胳膊锁住，怎么也扭不脱，还勒得贼疼。
　　爷爷迅速冷静下来，叹口气，“行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越大越不乖，还有脾气了，小玉放开我，吃饭去。”
　　“老这么被你们区别对待，有脾气不挺正常么。”
　　“哥你少说两句呀。”小玉跺脚。
　　“嘴长我脸上，你管的着吗？”怀汝说完这话，有种无法无天的痛快，以前老被欺负，到现在才终于体会到无拘无束的妙处。
　　这回蒙蒙完全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小玉跟巨型乌贼似的扒怀汝身上，使劲将他的脸揉扁搓园，把他的嘴拉成大马猴般，“你说我管不管的着？你说我管不管的着？”
　　怀汝这才记起，以前老被小玉欺负貌似跟脾气没啥关系，就是单纯地打不过小玉而已。

　　“行了行了，都别闹了！吃个饭搞这么多事！小玉你快下来，这么大姑娘了还跟孩子似的，看把你哥欺负成什么样了，”看着小玉气鼓鼓的松手，爷爷缓口气继续说，“哪次你们打架我没拦着？还怨我偏着小玉，真偏小玉你能长这么大？”
　　怀汝捂着肿胀的嘴没说话，因为太疼了。
　　这天中午怀汝唉声叹气地同蒙蒙一起喝粥，唯一的囫囵鸡蛋让了一圈，进了小玉的肚子。
　　蒙蒙一如既往地抢着洗碗，怀汝因为手还疼，干脆站他身后当监工，边小心地看小玉有没有看过来，边悄悄地发牢骚。
　　“你说我怎么摊上这么个妹妹，脾气暴不说，手劲儿还特别大，明明小我三岁，回回都能摁着我一顿爆锤——嘶！小心你胳膊肘下那摞盘子！”扯着嘴角的怀汝疼得吸气。
　　“哦哦，”蒙蒙避开差点撩地上的那摞盘子，开始用洗洁精洗第二遍碗，“你说话有点过，爷爷是长辈，你还故意气他。”
　　“嗨，讲大实话还是我的错？再说了，你看看小玉把我打成什么样子！”
　　蒙蒙沉默一阵，“小玉是谁？”
　　“……”
　　怀汝很想转身就走，但他得为这摞碟子碗负责，防着他把没过水沾满洗洁精沫子的碗直接扔橱柜里。
　　“哥！”
　　怀汝的心颤了颤，回过头看到小玉一脸灿烂地笑。
　　没被她捉到背地里说坏话真是太好了。
　　“还疼不？我帮你擦擦。”小玉举着手里的酒精棉签，因为两人时常干架，所以基础医药已经是老王家居家必备物品。
　　“不不不，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怀汝接过酒精棉签，皮肤先是变得清凉，然后迅速火辣辣地疼起来，怀汝果断扔掉棉签，推开蒙蒙就着水管清洗涂抹的地方。
　　“王！怀！玉！”
　　“哈哈哈哈！王怀汝，让你背着我偷跑，想把我一个人扔姥姥那儿，没门儿！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这辈子都别想甩掉我！”
　　“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嫁出去！”怀汝一边洗患处一边放狠话。
　　“不嫁就不嫁，谁稀罕似的。”小玉翻个白眼，“王怀汝，在爷爷家好无聊啊，没有流量也没有wifi，短视频都刷不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刚来就走，你也不怕爷爷有意见？反正我要在这儿长住一段时间，你随意。”
　　“别嘛王怀汝，我们再商量商量……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保证不打你，不跟你抢东西，不搞恶作剧，行不行？”
　　“不好意思，你在我这儿信用度为这个数。”怀汝张开巴掌，然后合住。
　　零。
　　“不走就不走，看咱俩谁耗过谁。”小玉吐了吐舌头，回屋睡午觉了。
　　“真的是，干嘛摊上这么个烦人精。”怀汝无语望天。
　　“还疼吗？”
　　“还行，也就一般的辣椒油，就是烧的慌。”
　　“我奶奶说用牙膏能治，”蒙蒙转身找来牙膏，果然好了很多。
　　“谢了啊，话说你老揉胳膊干什么？”
　　“有点难受，不知道为什么，”蒙蒙捋开袖子，露出右臂红肿的印子。
　　刚刚蒙蒙替他挨了一下，后来峰回路转的，谁都没想起来，加上他自己也没记住，就成这样了。
　　最后怀汝找来医药箱给两人都涂了药，顺手洗了碗，这一波三折的午后小剧场才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