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小星星变奏曲》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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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雁行停下脚步，只看见一个男生端坐在钢琴边。
直觉告诉他，这男孩绝对是秋煜禾。
秋煜禾短短的刘海恰恰遮住额头，发丝在空中摇摇晃晃，身上单薄的白衣显得他瘦弱不堪，他依旧挺直了腰板儿。窗帘被风吹起，修长的手指配合风的声音，在琴键上飞速地“滑过”，像是与最亲近的人秘密交谈着。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按着，随之倾泻的是静谧而悠扬的琴声，悄悄地绕着褚雁行的心，不停歇。
褚雁行望着秋煜禾纤细的手，抱着“这是天使吧”的想法，走了过去。
秋煜禾似乎有所察觉，立马停下按动琴键的手，规规矩矩地端坐着，朝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来，“俞老师？”
褚雁行停住脚步，不敢上前，也不敢随意回答。秋煜禾脸上缠绕的白纱布一圈又一圈地裹着眼睛，严丝密合。
“俞老师？是您吗？”在绷带后面秋煜禾似乎在皱眉，一直盯着褚雁行站着的方向，笃定了那里有人的样子。
他撅起小嘴来，不满道，“俞老师就知道拿我开玩笑，我知道您来了，您怎么还不出声啊？”
褚雁行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向后退了一步。秋煜禾以为是俞清在和他玩游戏，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褚雁行走去。
一步一探。秋煜禾先用手小心翼翼地拍着空气，随后找到支撑物就靠着边走，用脚尖不断地向前试探，确保前面没有障碍物。
圣母·俞清每当看见秋煜禾这般行动不便，都会心疼他，往前来抱住他。
褚雁行看着他摸着钢琴，小心翼翼下台阶来的样子也忍不住上去帮他。秋煜禾嘴角带笑，一副“你看，我就知道是俞老师”的表情。
不过褚雁行可没这个经验。没料到秋煜禾会扑了过来。
两人一时没站稳，双双扑倒在地。
一股浓烈阳光的气息淡淡地绕着两人，褚雁行的心狠狠地一跳。他害怕磕到秋煜禾，伸手搂住秋煜禾的头，手指不小心深入发丝。
“好软！好轻！”这是褚雁行脑袋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第二个想法是“好想亲亲他。”鬼使神差的，他确实这么做了。他的心又狠狠地跳动了下。秋煜禾嫩嫩的脸蛋很Q弹，亲上去冰冰凉凉的。
另一个主人公意识到这个不是亲爱的人民教师俞了之后，已经开始想着要用怎么样的砖才能把身下这陌生人砸到失忆。
亲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秋煜禾一跃而起，活像只受了惊的兔子，捂着红透的脸，震惊地“望”着褚雁行，“你、你谁啊？你不是俞老师？你怎么来的？”一下抛出惊吓三联问。
“秋煜禾小朋友，你想让我先回答哪一个答案呢？”褚雁行也不着急爬起来，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秋煜禾。
鼻间还绕着阳光暖暖的香气。
“我…你……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褚雁行能想象出来在绷带下，秋煜禾小朋友瞪得大大的眼睛。一时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
秋煜禾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是刚刚认错人的尴尬，另一方面是被偷亲的难堪。不过无论是哪一个，都增加了佛系小僧秋煜禾想要杀人灭口的冲动。
“哼。”秋煜禾一扭头，转身就朝台阶上走去，行动自如，哪还有刚刚下台阶时颤颤巍巍的模样？
“小朋友，我是褚雁行，就是南归的大雁，衣者褚。”
“小朋友，你看得见路啊？”
“小朋友诶，你刚刚还对我投怀送抱的呢，怎么可以不理我了？”
“小朋友这样是不礼貌的哦~来跟哥哥说说话？”
“小朋友？可爱的小朋友要多笑哦，笑一笑十年少嘛？！”
“我要叫你什么才好呢？！小可爱？小禾？秋秋？球球？哎呀，理理我嘛！！”
很显然，褚雁行对哄小孩没一点办法。在家里，他自己都是个大爷，对自家弟弟妹妹都不爱搭理的，恨不得全天下没有一个小孩，哪照顾过别的小孩啊？
秋煜禾看上去就很乖巧听话，褚雁行也很愿意靠近他。他对褚大少爷来说是特殊的，毕竟对秋煜禾说的话已经超过他15年来照顾孩子说过的所有话了。
褚雁行在想，要是秋煜禾再不理他，他就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不过，秋煜禾打定了主意不跟这个陌生人讲话，一声不吭，嘴巴抿成一条线，呆坐在台阶上，像是个了无生气的洋娃娃，没有半分之前生机的样子。
要不是褚雁行他们两个有亲密接触过，他都得怀疑他是不是个机器人。
“球球？不理我啊，”褚雁行急躁地揉揉头发，看着绷带松松垮垮的秋煜禾，暗骂自己为什么亲了口小朋友，突然心生一计，“行吧，哥给你弹首曲子，好啵？”
虽是询问的口气，可褚雁行并不准备能得到秋煜禾的回答，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走跨到钢琴边。刻意地挺挺胸，褚雁行觉得自己挺奇怪的，明明知道秋煜禾看不见他却还是希望能用自己最好的面貌弹一曲给他听，这大概就是“自尊心”在作祟吧。
手指落下，按住琴键，是《小星星变奏曲》的开端。
白暂的手指与黑白琴键相呼应，不停地“爬”音阶，带动手腕，一上一下，如小心翩飞的蝴蝶。不像秋煜禾的曲子中富有情感，褚雁行弹琴一向注重的是技巧与音律和谐。
这首曲子陪他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比赛，已经将曲谱熟练地烂在脑子里，远比秋煜禾弹的来得更加轻巧可爱，前半段的“一闪一闪亮晶晶”突然转到快节奏，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曲子融入一起，没有僵硬，有的只是和谐。
褚雁行不由自主地随着音乐摇头晃脑，有节奏地摇动身体。
秋煜禾哼着节奏，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个发着光的男孩，喃喃道“小燕子哥哥…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小星星变奏曲》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