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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

  •   052.冰冷胜雪的魔域尊主

      火神融炎怒气冲冲地骂道:"鬼扯,分明是恶心魔物吞食纯洁神族,少编排是非,污辱寒神。"

      一直以为霜汝躲在了什么地方,为免牵连天衡而不露行踪,星川这些年是刻意忽视霜汝的,现在才知晓霜汝早已消逝,在她最需要朋友帮忙的时候,自己居然没能发现,霜汝面临最艰难的困境之时,是不是曾经想到过他这个朋友?假若那时他不是对风神晓诉苦,而是去和霜汝抒发内心的郁闷,指不定正巧能赶上霜汝陷于水深火热的时机?

      说起来这些不幸之所以会发生,水神星川狠瞪火神融炎,指责道:"如果不是你重伤魔尊磔,害霜汝选择自我犠牲,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样,你还不知悔改。"

      "你怎么不说是因你而起?若不是你偷听后又告诉风神晓,日神昼也不会知道!"这倒是一句切中实际的指控,堵得水神星川无话可说。

      夜良自责道:"起因是我,我为日神昼所惑,对霜汝提起他那些别有用心的恶言,才害她做出自我犠牲的决定。"

      不忍夜良至今仍走不出自责,风神晓安慰道:"不能全怪你,是日神昼别有居心。"

      直到此时,雪冽才明白他有一对疼爱自己的父母,被彻底隐瞒的那段日子,他始终以为灾难会结束,对父母绝望的处境一无所知,对魔域上下伺机而动的过往也不甚了解,他是受到父母完整保护的孩子。父母亲当年感情确实太过艰辛,不被神族接纳,遭遇魔族阻碍,绝境下的无奈和对孩子深沉的爱,最终母亲的消逝和父亲的颠狂,原来全部事出有因,不再年少的他总算能理解一二,怅然道:"我知道的时候,他们都不在了。"

      天衡叹息,抬手揽住雪冽,安慰道:"能使唤前尘镜的我尚且来不及阻止,早些知道也难以改变什么,何况当年你只是个孩子。......都过去了,别再想了。"

      火神狠啐一口,说:"你们是不是全傻啊?全被这半魔给耍弄,事实就是他的魔物之父侵吞了天界神族,罪大恶极。"

      无奈又苦恼地看着火神融炎,天衡轻声劝道:"融炎,别再跟自己过不去了,我已经说出霜汝消逝前的所有真相,她心里最放不下的,正是你口口声声喊的半魔。雪冽生来一半是魔族,另一半是神族,是我和你的同族,这些,你心底比谁都清楚。他是从霜汝身上分离出来的,是霜汝最重视也最在意的,你亲手杀他,等同于毁了霜汝的心,这些你也明白。对魔族打打杀杀这么多年,你心中的恨和苦散去了吗?减轻多少?"

      火神融炎怒瞪双目,愤恨地欲口出恶言加以驳斥,奈何天衡的字字句句皆出自肺腑,不含半点嘲笑,忧虑之情真切,他张嘴又闭上,几次发出哼嗞声,最终只是恨恨地闭上了嘴,又听天衡道:"已经太多年了,你对霜汝的心意谁都明白,别再折磨你自己了,你知道,霜汝她最是温柔善良的,她要是在,一定不愿你这样折腾你自己。"

      最后的话,几乎戳破了他以仇恨掩盖的脆弱,奈何体躯受汐网的綑缚无法逃脱,火神融炎只得转开脸,怒哼一声,掩饰内心的动摇与苦痛,嘴里却再也反驳不了任何一句。

      雪冽从方才被天衡拦住肩头开始,就一直默默瞧着他侧颜,听见他对于自己的出身那各佔一半的说法时,心头颤了颤,当他肯定自己是为同族的刹那,一丝暖意流过,总算稍稍缓和了些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天衡谈及同族,夜良突然想起魔域护卫吞食神将一事,话锋一转,对雪冽道:"我今日巡视时,无意中发现残存灵力的神将指甲,几个护卫疑似犯下罪行,这件事得由你来审。"
      她拿出那枚无主指甲递到雪冽面前,说明当时情况;"我逼问护卫,其中几个承认接受了神官的交易,出卖魔域情报,以换取神将灵肉。现下恐怕天界已经知晓魔域所有的情况,包括你已成为魔域尊主,以及近期天衡出现在魔域的事,天界都有可能已经知道。

      "护卫呢?"接下指甲,本就淡漠的脸色使得他神情更寒凉,语气冰冷道:"关押了吗?我要见所有的巡防和那几个护卫。"

      这本就是夜良要他回魔域尽的义务,她召来上等魔,令他们传唤负责域外巡防的上等魔,以及带来被关禁闭房里的护卫。这是尊主要清算几日总帐了,上等魔和下等魔皆心内惴惴,受关押的护卫共有三名,全是下等魔,是被夜良发现丢弃神将指甲的可疑者,其馀尚有三十六个巡防,待聚集到大殿外的时候,各个脸色既青且惨。

      瞥了眼火神融炎,雪冽用冷到极致的语气问:"这事与你有关吗?"

      火神融炎一瞧见他那双红色眼睛和酷似寒神霜汝的五官,哼地一声往另一边撇开脸去,随便谁怎么想,反正败者为寇,他已是俘虏,辩与不辩也无区别。对方不答,雪冽心底反而有答案,还记得从前大肆烧杀凡人的火神,在当时仍是天神的天衡面前坦诚不讳,理直气壮,丝毫不以自己暴行为耻,这回也没道理做了不承认,那不答话的模样更像为谁守口,雪冽猜想,这主意很可能是日神昼的新策略。

      与夜退步出大殿,被传唤来的上等魔,和被押送过来的下等魔,加起来一共三十九。雪冽先是看了众魔一眼,动了动灵敏嗅觉,命令道:"全部分作三列,一字排开。"

      夜良虽捉住三个犯行的下等魔,可魔族的劣根性他更清楚,凡下等魔有一口吃食,就要上贡两口吃食,这事牵连的不只三个下等魔,他必须全体掌控住,这便是夜良非要他回来的原因。

      "你、你、你、你、还有你,被点到的出列。"雪冽从三行排开的巡防前一一走过,以嗅觉判断是否偷尝禁食,一共点出了五位上等魔。他以独特能冻僵活物的语气道:"神官问了什塺,答得最坦诚的可免一死,出言保下那三个下等魔护卫的,也可免一死。"

      "我我我,我先说,"第一个被点出列的急忙道:"神官问,魔域还有少主吗?现在的尊主是谁,还有......"

      同样被点出列的第二巡防用力踩了第一个一脚,抢道:"话都被你说完了,我怎么办?你讲完就闭嘴,留一点给我。"

      雪冽以冰冷眼神扫了两个巡防一眼,他们被冻得直打颤,不敢再争执,第二巡防接续道:"神官们问了尊主名讳,还有尊主的特征是不是半个魔族,以及夜魔......"

      第三位巡防和第二位相同,急急地踩了他一脚,抢话道:"问了夜魔是从哪里来的,到魔域之前是什么身份,外表什么模样,是否残疾......"

      "喂!换我了!"第四位巡防没伸脚踩,直接打断前面说话者:"还有问,夜魔为什么变成魔族?是否和魔族一样吞食肉类?"

      夜良皱起豔丽的五官,显然对神官这一连串的打探十分不悦,在她开口前,雪冽抬手示意她先静一会儿,面朝第五个巡防道:"该你了。"

      "我!我,"他绞尽脑汁道:"有了,神官还问过神族的事,问有几个神族待在魔域。"

      雪冽冷着脸又扫了这五个巡防一眼,他们给吓得魂不附体,全数跪下,口里忙不怢地求饶;"尊主,什么都瞒不过您,是我们错了,求您看在老实招供的份上,饶了我们,哦不,饶我一命吧。"

      运起灵力,一阵寒彻骨的冰雪袭捲而来,将五个巡防上等魔薄薄包复住,他们僵得犹如尸骇,雪冽又以冰冻人的嗓音道:"错在哪?"

      "我,我......"巡防们冻得牙关打颤,话都说不利索,感觉命在旦夕,这才如实道:"是我们外部巡防和神官交易,不关......那三个下等魔的事,他们是被逼去丢弃毛发、骨头和指甲的。"

      夜良看了看那三个顶罪的护卫,和另外五根快要被冰雪包成棍的巡防,怒喝:"好大的胆子!你们五个竟敢私下与神官交易,偷食禁肉,还把罪名推到三个护卫身上!"

      "尊主,夜魔尊上,我这是被引诱的,都怪那神官提出这种交易,谁知道天界也有出卖同伴的,把下属当礼送来,我们受到诱惑,一时犯错,请看在小的是初犯的份上,家里还有年幼孩童,尊主,夜魔尊上,求开恩,饶了小的。"

      巡防之一抢先认错求饶,心想依夜魔强大但心慈手软的惯性,应该会为他们求情。这任尊主从不立惩罚之则,除了犯下不可原谅过错的,其馀一概不予理会,交由夜魔判罚,夜魔疾言厉色却心软,惩罚多半雷声大雨点小,故能逃过死亡,等同无罪。只是第一巡防小瞧了尊主的凉薄性情,那一串推卸之辞太过,殊不知正巧踩在了谁的尾巴上,反而惹怒薄凉的主子。尊主贵手一挥,白雪直接将求饶的那位巡防包裹成巨大的茧,其馀巡防瞧见,脸色顿时灰败如土。

      "还有遗言吗?"雪冽瞥了那三个护卫一眼,冷冷道:"你们三个,代替转达给家属。"

      那三个被迫顶罪的下等魔连忙伏地叩首,连谢恩的话都不大敢说,尊主耐心有限,最是厌烦善辩者,这事看来并非单纯传言,尊主刚才那一挥手,一条命就没了。冻成颗球的模样,据说火烤化以后,被封在里头的魔族简直成了肉沫,跟霜渣滓混成了一块儿,想聚起来捏个小肉丸子都不行,更别说留下完整遗体了。他们最好识相点别开口,免得哪一句招来横祸。

      神官送来的礼物神将肉,正是这五个外部巡防均分的,当时为了多争一口,他们还曾打过架,最后谁也不愿少吃一口,如今为首的巡防已死,剩下的四位巡防自知无路可活,尊主给了他们留下遗言的机会,大概是看在坦白污蔑那三个下等魔的份上。一开始尊主明说过,只会留下最坦诚的,以及为那三个护卫求情的,然而他们轮流开口却两件都没做到,除了死路别无其他可能,他们逐一将遗言告知护卫,尊主就那么安静等着,直到周围寂静无声,才动手完成馀下的四颗巨大白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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