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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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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习惯吗?潘琴。
你从来都是单打独斗的。
这个世界或许会有人有亲朋好友爱人相伴,相扶相持赤忱真心没有欺骗,但我不会遇到,我哪里有这个福气。
身边没有人才是好的,反正离我近得没有一个好下场,我就是一个克星,那些可爱的人一辈子都没遇到我才好呢,真的,既然我注定得不到光的眷顾,那至少让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多远离一次灾疫。
“把这些映射都杀了。”
随着易狗的吩咐,Alison的应声,姐姐们合力将我抛下桥。
竟然刚刚的镇定剂不能让易狗入梦,说明他们不在第一层梦境,那就是第二层或者第三层。管不了那么多了,先醒来再说。
十米,桥与海面的距离。
刚好达到下坠能唤醒梦中人的阈值。
可是事与愿违,我的好搭档小张拽住了我的手,我就这样悬在半空中。
我很愤怒,明明朝夕相处,他却连真实的名字都不愿告诉我!
“易狗给了你多少钱!把我卖了你能得到多少好处?Alison”我喊他的名字时,一字一顿,阴阳怪气。
他在梦中打斗的能力一顶一,但一手驾飞机一手拉着我难免吃力,桥下的姐姐们还抗抢打飞机,他一边闪躲一边嗷嗷叫:“boss,boss”
按理说易狗雇佣了他,我又知道了他俩的关系,这声boss不该是叫我,但这货冲我眨了下眼睛,小小声:“陈进没死,第二层梦境。”
?!!!
什么意思?陈进没死是必然,因为我们的计划是窥探罪证藏身之处,在现实中送他入牢。照易狗说的,陈进成了植物人,也是没死成。
但小张不会没话找话这么说,除非……陈进在梦里也没死!
没等我反应过来,小张又大着嗓门“哎呀”一声,“你手上怎么摸了油!”
不用我继续掰他手指,他反倒偷偷给了我推力,而且飞机向上开离地面的距离更远了,约有二十米。
这意味着,我一定能通过下坠,“醒过来”。
那边易狗还被姐姐们开枪当猴耍,没有精力注意到这边,等他大呼:“潘琴!”时,我已经借着小张的推力完美下坠。
原来无论是Alison还是小张,我们还是最佳拍档。
人生第一次,我笑咧了嘴跳楼。
————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四周都是帘子,消毒水味很重,旁边床有人在讲话。
声音很熟悉,我不用看脸都知道一个是陈进,一个是陆一庞。
陈进说,“救我出去,我知道你们会入梦,不是说要有药物辅助吗?你是她的医生,把药换了让她昏死过去。一千万,只要你把我救出去。”
“梦?”陆一庞轻笑,“什么梦?你管从楼上掉下来摔断腿脚叫梦?”
“别骗我了。”陈进语气十拿九稳,“我坠楼前亲耳听到那个混血说:“这里是梦境!”你知道易近霖吗?普道的老总,他的第一桶金就是我给的。你这种小诊所医务人员,累死累活一辈子也赚不到一千万,但我可以给你。”
听到这话,我差点没笑出声。
按照三年前,陈进的爹没死,一千万对他来说确实轻而易举。而进娱乐圈后,亏得好皮囊不愁吃穿,但是因为不会管理,花钱大手大脚,加上爱耍大牌演技一般,口碑不好慢慢找他合作的人就少了,而明星护肤服装加上他自己喜欢花天酒地,三年下来,不赚钱还欠了一屁股债。
不知道陆一庞对他了解多少,“哦?”男人语气慢悠,“你身后有什么大人物,可以给我什么,不说详细一点我怎么信你,知道你值得救?”
他没拒绝,他甚至问要求了。
他有意背叛我!
我很生气,我和陆一庞又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我没名没分的,我是谁啊,值得他放弃一千万来帮我,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原来真正意识到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的那一刻会是这样伤心,挫败,痛苦。
脑子里想了一百种法子,要怎么应对他,隔壁继续讨论着交易,陆一庞没有明确答应但一直问细节,看来合作已是板上钉钉。
声音渐渐没有。
突然,我的帘子被拉开,我立刻闭上眼睛!假寐。
某男人来给我捏被角,我内心五味杂陈,突然觉得脸颊被两只手指碰到,有些微凉,接下来的举动更是搞得我猝不及防!
他奶奶个腿!
这触感!这力度!
这个死男人既然掐我脸蛋!
这算是什么!明明不喜欢还撩拨人,混蛋!不行,我不能认输,我愤怒睁眼,看到近在咫尺的秀气嘴巴,甲状腺激素与肾上腺素齐飞,吧唧一大口,我就啃了上去。
这……行武的人动嘴怎么能叫做亲呢?!
(不要脸睁眼瞎掰JPG)
他虎躯一震,显然被我突然睁眼并不要脸亲他吓到了,愣得直勾勾盯着我。
我内心紧张的要死,但想着眼前这个男人要占在陈进那边,我的对立面!我就生气并且稳住不表现出紧张,反而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挑眉,打算说句话气死他,“就”……“这”字还没出口,男人突然就薅着我的脖颈,低头吻上来……
如果我一开始的唇唇相贴是海浪涟漪,那这货如今的架势就是激潮澎涌。
他浪得我头皮发麻,轮到我虎躯一震了!
旁边床还睡着人!
见我反应激烈,他喘着气停了一下,轻摸我的头做安慰状:“我给他下了安眠药。”
言外之意是没有人能听到我们亲嘴声?
诶!不是啊喂!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你怎么就啃上来了……诶诶我可不能在下面。(我指亲嘴。)
我恼怒起来,双手推他,他一个跄踉,差点摔倒。
到底是我先亲的他,我脸红地像猴屁股,别别扭扭,但没有忘记他要背叛我的事,脸红的原因从羞耻转换成愤怒,“你不是要和陈进站一条线了吗!?为什么又给他下安眠药。”
“你知道的,我喜欢钱,所以当然得问仔细。”陆一庞直言不讳。
“这和你下安眠药有什么关系?等等,难道这是你的美人计?你发现原来我没昏过去,在嘴上抹了药什么的!?”
我赶紧呸呸嘴,内心煎熬而愤怒。他们两个才认识多久!居然就搞在一起了。
哈哈哈哈,陆一庞竟然当面笑出声来,看我像看一个傻子,“潘琴,你真逗。”
“明明是你自己先亲的我。你先冷静一会儿,仔细想想如果我打算和陈进合作,为什么还把你安排在隔壁床?”
其实话一说完,我就发现了逻辑不对,但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收不回来的东西我也就继续装糊涂。
至于我为什么一醒来就在病床上,还偏偏是陈进的隔壁床,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想让我听到他们的谈话。
小张吗?可是他现在还在第三层梦境,与易近霖周旋,显然没有分身术将我从实验室抬到病床上。
那就只剩下……
“是你?!”我惊得瞪大眼睛。
“可是为什么呢?你不是喜欢钱吗?”
他笑弯了眼,眼底却是冷清清的,“你觉得是为什么?”
一个爱钱众所周知的人,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轻易改变的,除非有更大的利益,不然就是被触碰到了原则。
我想到他的洁癖,因为任性选择救治什么样的病人,为医界所不齿,被赶出了前top2医院,明明是名牌大学毕业生,最后却只能在没名气的私人诊所就职。
刚听到这个传闻时,我第一反应是他是只救有钱人不救穷人的垃圾。
谁想他医过乞丐,也医过高官,也拒绝医过高官,平民。他在脑肿瘤方面颇有造诣,被赶出来的直接原因是,拒绝医治某官员,最后被辞退。
今年那个官员因为贪污受贿被捕,听说前几年他拒绝救治的患者里,还有一个杀人犯。
我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曾说过一句话,那是我选择招他的主要原因,他看着易近霖背影说:“这个人头上有乌云,他违法犯罪了,应该进监狱。”
那时,我只以为他眼精,竟能看出我与易近霖有恩怨,于是讨巧并且意外说了一句刚好合我心意的话。
现在想来,难道他真能辨别出法外狂徒,所以不愿医治?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闹了个大红脸,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抱歉啊,误会你了。”不管了,站在我的阵营最好不过,他不是我也得嘴甜些,给他带高帽子。
他不置可否,紧接着一把拉开阻隔我和陈进病床的两条窗帘,“这次盘问,记得问清楚时间,地点,作案动机,有无犯罪团伙,有哪些罪证是遗留下来的。”
盘问罪犯的流程我早已背得滚瓜烂熟,想到上次自己的情绪失控,我叹了口气,转眼间他就提着陈进挪向一旁的轮椅,“过来搭把手。”
我连忙上前帮忙,这才发现陈进腿上有石膏。
按理说,他现在应该毫发无损,这是第二层梦境,而坠楼是在第三层梦境发生的,并且他当时已经醒了过来。
为了让他混淆真实和梦境,认为听到的话(小张:这是梦!)是假的,也就是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坠楼肯定会伤到身体,断腿是可行方法之一。
而打断他腿的人,显然是陆一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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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有足够的时间,潘琴还是决定进第三层梦境,再入陈进的梦,毕竟真相只有犯罪者最清楚不过,但这一次没有小张的保驾护航。
陆一庞也打算一起去,可是这一次入梦比任何一次都危险。
遭遇伤害时,陈进的映射依然会出现,而陆一庞无论在现实还是梦中都没有搏斗的经验。
为了保证陆一庞的生命安全,避免注射镇定剂过多,未达到时间就死去导致现实中成为植物人,她偷偷稀释了他的镇定剂。
这一次,她选择自己战斗。
谢谢你的好心,但是我不能害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