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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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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到底还是梦境啊,如果能在现实中能将他绳之以法,岂不是更好?”
那天,和陆一庞看完录像后,他是这么说的。
“阿琴,想不想还原真相?我是指不仅提供屏幕,窥探到陈进害怕的结果,而是扮成鬼,扮成被他伤害过的人的鬼,去找他。亲自从他嘴里把一切都套出来。作案手法,有哪些人参与,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这样一来,回到现实后,你也能报案,将他送进监狱。”
他提到一种药水,喝了就能改变容貌身高,当然仅限在梦里,梦中梦有用。
“你为什么把这些告诉陆一庞?”小张处理好映射的追杀,回到我身边,“他只是一个给我们注视镇定剂的医生,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我嘿嘿笑,“怎么可能,我可是快死的人。”
小张瞪我,“你再作息不规律,没等报仇成功还就能休克而死了。”
我继续傻笑,不作回答。他以为我是盗梦天才,却不知道除去每日一起训练外,我还会偷偷注入镇定剂,不管白天黑夜的练“梦中执行力、想象力”。
话说回来,众所周知,富婆身边可不缺年轻漂亮的小伙子献殷勤,图的莫不过是钱,人脉。
我和陆一庞的相遇,也并没有脱离俗世。
我偏好美男是出了名的。
所以,陆美人的关心可把我哄的眉嘴上翘。
“可是,Boss!”小张试图拍醒我,“陆医生需要钱也是真的!他为了钱才接近你的!”
我:“哦。”
“喜欢钱怎么了。”
“世界上有钱的人多了,他为什么不喜欢别人的钱,就喜欢我的钱,还不是因为喜欢我嘛~”
小张说我扮富婆扮上瘾了,“你自己要记得把握点度,不要迷失了。”
我咯咯笑,“知道啦知道啦。”
陆一庞爱钱坦荡荡,现实中我虽然没有陈进梦里塑造的那么有钱,他也不是那么有名的医生,但我们之间的雇佣关系确实存在。
被聘者对雇主的关心,有多少是出于真心呢?
小张问我为什么将一切告诉陆一庞,我回答了一时兴起,但我说谎了。
我将一切和盘托出,为得是让陆一庞害怕,了解我背负了性命,歹毒的心思,然后暴露出他的伪装,被聘者对雇主关心的伪装。
只有这样,看到了他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恐惧,对我扬起嘴角的勉强,我才能说服自己,“他没有喜欢你,你也不要再心怀妄念了。”
可是他没有呀他没有呀,他没有表现出厌恶我,我甚至在他眼里看到了怜悯。
这种眼神我最熟悉不过了,小时候和爷爷、妹妹相依为命,那些人指指点点,问几句“你爸妈不在了?”再感叹一声:“真可怜。”他们扒开你的伤疤确认实情,再走流程般安慰几句,眼神怜悯又带着“啊幸好我不是这样。”的庆幸。
以前我觉得这种怜悯和庆幸真恶心,可是现在,比起他恶心厌恶我,我竟然觉得怜悯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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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华二路巷子口,一个瘦弱的女子被五个大汉围住,拳头如细雨,一拳一拳实打实的落在她身上,鲜血染红了泥土地。
为首指挥这一切的男子,少年风华,二十岁出头,张扬跋扈,低头看到脚上的AJ鞋不知什么时候沾了泥土,他“呸”了一口,“就住这个连沥青路都铺不起的破地方,你还敢叫嚣要杀了我?”
“给老子继续打!别打死了,就留一口气,多一口都不行!”
一米六的个子,体重不过百,想要拎起她,一个成年男子就轻而易举,被五个大汉围攻,连半小时不到,女子就奄奄一息,除了一开始的几拳她痛得忍不住大喊外,后来她就紧要牙关,将嘴唇咬破了血,喝着碎牙往下咽都不想喊出一句。
不能吭声,不能吭声!绝不能让这个人渣痛快!
临走前,女子脸被压低到地面,透过血泊,阴着脸森森地盯着指使一切的人。
那个角度可像极了那个死丫头潘婷,“妈的,不愧是两姐妹,你们长得真他妈像!吓死人了。”
男子大呼,上来就要冲她脸上补一脚,却被拉住了。
五个大汉忙架着他,“陈少陈少,兄弟们听你指示真就留一口气,小心出人命,小心出人命。”
陈进骂骂咧咧,“她妹妹都搞死了,还怕她?”虽然这么说着,但想着那堆麻烦善后的破事,他就脑壳痛,“放我下来!我不打她,脏了我的手!”
大汉们面面相觑,但还是照做。
“你。”陈进指了一个大汉,“去把她头发扯开,露出脸来。”
大汉奇怪,但还是照做,抓着她的头发把脸正朝向陈进。
陈进走上前,啧啧了几声,“不是双胞胎就好,不然活在世上不是还得再吓我一次?”
仿佛闻到了什么恶心的味道,他厌恶的捂住口鼻,“最好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不然就没这次好命了。”再骂骂咧咧几句,他上了车,离开。
等等等等!
倒回去再看看这个女人的脸!
陈进猛得大吼,一下子睁开眼睛。
身处于第三层梦境的人,哪怕是睡觉,也是几乎没有几率再做梦的,但他实在是太害怕了,富婆潘琴的存在本身对他而言就是一场噩梦,他害怕到做梦中梦,连环梦,再被惊醒。
他不知道潘婷她姐的名字是什么,但如果潘琴真的是潘婷的姐姐,那他如今的遭遇就都有了解释。
但怎么可能呢?
她怎么可能在短短五年世界里,突然就变得如此厉害?那些一个个厉害的头衔,中彩票都不能中到这么多钱,出色的学历又是哪里来的?
她的出现,就好像腾空出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留在脑海里了。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他又错过了什么?
和潘婷那死丫头在一起时,她说过什么来着,说过什么来着?
她有说什么关于她姐姐的事情吗?真是见鬼了,难道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穿越?借尸还魂?系统快穿?
他想破脑袋,都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错了,突然看管监狱的狱长来了,“哪个是陈进?”
进监狱了还不放过他?!
陈进又气又怕,不用他自己回应,就有狱友自发指向他。
在监狱里,讨好狱警是王道。躲是躲不过了,陈进唯唯诺诺,认命举手,“长官,是我。”
“出来一下,有人探望。”
陈进深吸一口气,跟着出去,看望所有一个女人站着,短发,米黄色及膝长裙,听到脚步声转过头的那一刻,陈进惊恐的大叫出声,“鬼啊!!!!!!!!!!!”
他吓的到处乱窜,回头就要跑,却被狱警逮住,“发什么神经,回来!”
那是潘婷啊,那可是潘婷啊!
不是长得像潘婷的潘琴,是连神态举止,穿衣打扮,五官都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潘婷啊!
他亲眼看到她倒在血泊里,咽下最后一口气,破凉席一裹,便被丢埋在荒凉的小树林。
人怎么可能会死而复生呢!
“啪!”他扬起手狠甩了自己一巴掌,“快醒过来,快醒过来,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他想逃,却被狱警薅住手臂,甩回来。声色犬马惯了,缺少锻炼,他空有架子毫无反抗之力,像一个破布娃娃一般,被扔到“潘婷”面前,一针药剂下去,四肢僵劲不能动。
狱警无视他的呼喊关上门,房间只剩下他和“潘婷”两个人。
陆一庞问怎么不找出他的罪证,在现实中绳之以法,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只知道当初顶罪的穷小子是易近霖,而他现在是大集团的CEO,关于他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股票跌降,他怎么可能会自首?
“进哥。”熟悉的称呼响起,女人笑靥如花,背后的刑具挂满一墙,她手里拿着血液试管和针筒,声音又尖又细,“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哪里还是看望所,明明是行刑地。那些刑具“琳琅满目”,随便一个在他身上招呼一遍,都能要掉半条命。
他咽咽口水,直摇头。
现在是午夜,这刑地四面空荡无风,周围都是黑窗帘,唯一的光源是一盏昏黄的灯,就打在女人头顶,她捂嘴咯咯笑,尖细而阴森的声音又响起。
“这是艾滋病人的血啊,进哥~你不是最熟悉了吗?”
“这一针打下去,你就和我一样了。”她一边慢悠悠将血抽进针管,一边向他走来,“你为什么要害我啊!陈进!”
“不要不要!”陈进心跳如雷,冷汗大滴大滴往下掉,挣扎着要跑,但能做到最大的动静就是抽搐,他泪流满面,这辈子都没这么低声下气过,“别过来别过来,小婷!你不是说最喜欢我了吗?害你得艾滋的不是我!我也被骗了,我做过检查的,发在网上你应该也看到了,我没有艾滋啊。”
“事到如今你还在撒谎?!”
妹妹哭着说被男朋友强迫发生性关系的场景,历历在目。
她抓起一把钳子就打在他的身上。他的诊断单她早就看过,确实写着身体良好,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拿着有艾滋血的针筒,“那你说啊!除了你还能是谁!”
他想逃但碍于手脚发软,只能生生受着,他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卑微在地上趴着被打,还不如一条狗,他泪流满面,“我忘记了,小四的哥们吗,我也不知道哪里找的人。但我真没艾滋,不是我让你染上的,不信你再带我去检查,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骗你啊。开车撞到你也是我不小心,那天夜里太黑了,我又喝了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看你现在也好好的,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给你磕头,我打我自己。”说着他艰难以头抢地,拼命蠕动伤害自己以求饶。
小四?
“你什么意思?!她气得浑身发抖,声音歇斯底里:“你这个畜生随便找一个人害了小婷?!!!!”
“凭什么你罪孽做尽还能活得好好的?!”
“现在知道后悔了?”她面目狰狞,手起针落,“晚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惨叫声响起,男子惊恐大嚎。
这辈子真的完了,和他们这些个肮脏货染上这种腌臜病……如果是梦的话多好啊!
梦不是可以天马行空,无所不能吗?
如果是梦,如果是梦的话,快来人!快来人啊!!!把她们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