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２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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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肖路……你来我家干嘛还要搬个椅子来？我家虽然不富裕，但两张椅子还是有的。”周日，余肖路搬着一张笨重的椅子一路上到徐晨家。所幸徐晨家住的不高，也所幸余肖路力气不小，这椅子才平安无恙地送到了。余肖路大吸了一口气，双手已经软的没有力气，最后在徐晨的帮助下，才把它尘埃落定在那架钢琴的面前。
余肖路帮徐晨调试了一下椅子的高度，徐晨一开始还抱怨说这椅子太占地方，可坐上去之后就安静了。之前那张硬梆梆的折叠椅被草草地收了起来。徐晨坐在长长的钢琴椅上，手机拂过钢琴的琴键，一种遮掩不住的优雅感觉随着音符流畅而出。他偏头看着余肖路，“椅子不错……但也不用你这么大费周章地从家里弄过来啊。”
余肖路耸耸肩，“就当作负重练习了。不说这个了……上次我们讲到了哪里？继续继续上个星期的话……给你的琴谱你弹熟了吗？”
“嗯。”徐晨轻点了点头，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他在弹琴时马上就收起了平日里调笑的神情，动作比上次要规范许多，十指跳跃。钢琴椅很长，两个坐着很宽裕，甚至挤一挤的话三个人也能装下。余肖路侧着头听徐晨的弹奏。音乐虽然还有不连贯的地方，但还是勉强地被弹了下来。幽静的曲调在房间里不停的回响。
徐晨的进步已经比余肖路预想的要好很多。当年他在名师的指导下要用了两个星期才能把这曲子弹下来，但已经被别人夸得赞不绝口。由此可见，徐晨在弹钢琴上有极大的天赋。余肖路觉得如果徐晨这么练下去，或许真的能当个纯钢琴家。
余肖路赶到徐晨家时，还没来得及吃早饭。他平时都会在路上买点油条豆浆之类的小吃垫垫，但今天由于他两手都要扛着重量不轻的钢琴椅，所以他也没功夫去买东西吃。而到了徐晨家后，徐晨又开始疯狂的练琴—他练起来就和入魔了一样，连最基本的饥饿感都感受不到了。余肖路连续地教了两个小时后，肚子终于抗议了起来。声音不算大，基本上被钢琴的旋律覆盖了过去。
徐晨听到后在琴键上跳动的手指顿了顿，之后继续把曲子弹了下去。余肖路知道徐晨其实听见了，只是装作没听见而已。一曲终后，余肖路有些不好意思地欠了欠身子，“徐晨。我想……我该回家吃饭了。那个，其实我还有作业没做完呢。”
“切……才刚弹到尽兴。”徐晨斜眼瞟了瞟余肖路，用颇为指责的口气说道。余肖路挠了挠头，保证道，“下次来我一定先把饭吃了。”
“哼哼……拿去，路上吃！”徐晨把一包类似小食品的花花绿绿的包裹塞到了徐晨的手中，口气像是丢垃圾一般轻蔑。有一板德芙巧克力和两包‘上好佳’薯片。余肖路心里还是被小小的触动了，他谢过徐晨，“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这种垃圾食品还是少吃为妙。对你身体不好。”
“你怎么口气和我妈那么像？”徐晨一脸不耐烦地把余肖路送出了屋子。今天他显然心情不太爽，没有陪余肖路走多远，只下了楼梯就返回到家里。其实那些零食也确实是徐晨提前为余肖路准备的，他觉得每次余肖路这样不计回报地跑到自己家来教自己钢琴也确实挺不容易的，所以就买了些小东西准备犒劳一下余肖路。
何止挺不容易。细想起来，徐晨觉得余肖路就是个傻瓜。自己对他态度都这么恶劣了，他还能笑脸迎人。这简直就是犯贱中的极品正面教材。
徐晨送走了余肖路之后，又坐回钢琴前弹了一阵。可心思烦躁的他，再也找不到刚刚余肖路在自己身边时，那种流畅的手感和平静的心情。好像随着余肖路的离开，房间里什么气氛都跟着变质了。徐晨抓了抓自起床后就没有梳顺过的蓬乱头发，一边走向洗漱室，一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余肖路……就你高贵，就你不吃垃圾食品，就你喜欢不计回报的助人为乐。你这么厉害，不还是喜欢上我了？徐晨在照镜子挤青春痘时，有些沾沾自喜地想到。他打量着镜子里斯文干净的面孔，除却被刘海遮挡住的红色小豆豆之外，徐晨的长相几乎可以用毫无瑕疵来形容。他的侧脸比正脸更要帅气，尤其是在转头时，颈部的弧线优美至极。
直到余肖路那天仓惶的告白之前，徐晨在从来没有过多的注意过自己的长相。原因很简单，徐晨他很自恋，对他来说就算自己的长相再难看那也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美男。不过徐晨从没想到这种美会把到把身为同性的余肖路都吸引了过来。
徐晨其实这时候心里也很复杂。他还不确定自己的性向--尽管在班上时，他努力地和女生调笑装出很亲密的样子，但实际上他心里烦闷的要命。他们班上的那些女生每天叽叽喳喳的，除了写作业外就只会八卦，长得稍微漂亮点的女生就拽得跟个什么似的，大脑空空，只知道近期的有什么好电影可看或什么衣服比较潮流。徐晨觉得和她们在一起十分的压抑。
徐晨在初三刚开学时，通过网络结交了一个女朋友，但那段关系很快就结束。那女生比徐晨大五岁，长得不算难看，和徐晨在一起时也很主动。他们见面第一天就差点滚床单。是差一点。主要是徐晨被恶心到了，所以才没滚成。徐晨也说不上来当时是什么感觉。也许是因为那女人身上腻人的玫瑰香水味，又或许是她坦荡荡地脱光了在床上摆出的一个个故作撩人姿势。反正徐晨只觉得当时都快要吐了。从那之后徐晨就不再乱搞男女关系。甚至女生的靠近都会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徐晨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误认为，这一切都是那女人的错。是她那么直接又低俗地揭开了男女间隔着的那层神秘的薄纱，导致徐晨对女人彻底的倒了胃口。但现在想想似乎不是那回事。
徐晨双手合并，做出了一个碗状，从水龙头里捧起了些水，胡乱地洗了洗脸，然后用湿毛巾擦起了脸。他又一次，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余肖路。最近他脑子里一直都有这个人的存在。闭上眼睛，余肖路温和的笑容就会自动出现，比徐晨床头的定时器还要精准。徐晨觉得这是一个诅咒。自从余肖路家的钢琴搬入自己的家门后，余肖路的人也跟着堂而皇之地扎入了自己的脑海。余肖路余肖路余肖路……徐晨抱住头，决定先做点饭吃再继续回想。
而正走在路上的余肖路，怎么也想不到此刻徐晨正在自家的小洗浴室里默默地想着自己。不过余肖路的脑中，此时也被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塞满。他在思考06到07年间有没有过什么大事的发生。苦苦思索了半天，也想不起什么。
主要是初三时余肖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根本就没把国家大事装在心里。不过唯一的好处是，余肖路对初升高时的考试题目记忆犹新。尤其是命题作文，因为那篇作文的题目实在是令众多猜题的人措手不及，余肖路记得题目似乎是，‘谈论时尚’。
余肖路一边想一边慢慢地往家里走着。他脑中开始自动地回放映起JAY给他们示范时做的舞步。在余肖路心中，街舞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重要。余肖路想跳好街舞，从一开始的乐趣，变成一种无法摇撼的目标。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２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