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２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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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你表妹她明天就要回自己家住了。”余肖路刚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自己妈妈扔下了这么有震撼力的消息。余肖路睁大了眼睛，“……真的？债已经全还清了？”
“当然没有。不过他们已经在另一座城市找到一份比较稳定的工作，他们决定把陈紫紫接过去。”余妈妈耸了耸肩，显然对这个过程不太感兴趣，不过结果是她先看到的。陈紫紫在余肖路家呆着的日子里，严重的影响了余妈妈的各种社交活动，比如周一到周五下午都不能去ＸＸ美容馆做美容，而是要开车去小学接陈紫紫。余肖路叹了口气，目光扫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陈紫紫。陈紫紫手里抱着巨大的布偶，紧闭着圆滚滚的眼睛，做起了春秋大梦。
余肖路皱了皱眉，“妈，你没骗我？”
“怎么，还不相信妈妈的话？”余妈妈露出有些受伤的表情。余肖路摇了摇头，踮着脚走到陈紫紫身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陈紫紫马上就睁开了眼，有些迷茫地看着余肖路，“路路哥，怎么了？你怎么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没什么……紫紫要回去和你爸爸妈妈住了。哥哥有点舍不得。”
“路路哥，我也会想念你的。我一定叫爸爸带我来看你的。”陈紫紫的童音清脆坦荡，更是勾起了余肖路的惆怅。他知道，这一别就是五年之久。余肖路无奈地点了点头，“紫紫，你要学会照顾自己，难过的时候别憋着，一定要哭出来。还有……把这个八音盒带上吧。以后想哥哥了就听听它。”
“路路哥你真好！”陈紫紫还不知道离别的滋味。她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自己的父母，心里就雀跃不已。虽然离开余肖路让她觉得很遗憾，但这些失落很快就被更大的喜悦所代替。余肖路又伸手摸了摸陈紫紫的头，然后走上了楼梯。
当晚陈紫紫的家长在深夜拜访了余肖路的家里，余肖路在楼上睡得太沉，甚至没听到他们带陈紫紫离开的声音。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发现陈紫紫的布偶和拖鞋都已经消失不见。余妈妈悠闲地喝着咖啡，咖啡杯旁还放着一叠叠精美的甜点，她感叹道，“终于能清闲一阵了。”
余肖路抿了抿嘴，有些失落地说道，“妈，我去上学了。”
“路路，你别为紫紫的事难过了。”余妈妈看到余肖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禁开口开导道，“人各有命。有些人天生下来就是享受的，有些人则要先受苦然后才能苦尽甘来。别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耽误了成绩。”最后一句话是整个段落里埋伏的中心思想。
余肖路心里却想：自己又是属于哪一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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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下半学期已经渐入尾声。所有人都在为着期末考试做着准备。女生们不再谈论电视上哪个男明星最帅，或者新出的ＭＶ里哪个最为暴劲，几乎在明亮的走廊上、滑腻的厕所里、放学后的教室里……无论何处，都能听到同一个问题，不厌其烦地被问出：‘你打算报考哪所高中？’。
余肖路已经决定报考离家不算远的４８中，４８中是市重点高中，虽然不如私人开得明英高中，但师资各个方面都很不错。余肖路记得自己在过去，就是上了这所高中。因为那时他打听到，徐晨也要报考那所高中，于是余肖路也跟着一起报了。这一世余肖路对于和徐晨考进一个高中的执念倒没有那么深了，但出于习惯，余肖路还是决定报考４８中。
走廊里洒满了阳光。冬日的阳光，绵软无力，好似不带有任何温暖的温度。余肖路心不在焉地走过一个拐角时，一个戴着粗框眼镜的女生也迎了上来，她手里捧着约摸有五十厘米高的白色印刷卷。她走得很急，余肖路很努力地躲了一下，最终以失败告终。那女生手里的卷子撒了一地，在映着黑色大脚印的走廊上摊开。要不是余肖路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现在估计她也和那些轻飘飘的卷面倒在了地上。
见她站稳了，余肖路就松开了手，很是关心地问了一句，“沈米露同学，你没事吧？”
那女同学其实余肖路认识。从小学到高中，她的考试成绩永远是班级第一，年级第一，全校第一……几乎每一个余肖路参加的竞赛里，都能看到她的身影。在重生前，余肖路觉得沈米露简直就是他最大的克星。有她的存在，余肖路就永远只能稳坐在万年老二的交椅上。不过自从余肖路重生后，这第二把交椅也没坐稳，他现在正在年级前十名奋力地挣扎着。
“我，我没事。”沈米露稳了稳身子，她留着一头长发，被绑成一条马尾，干净俐落地扎在耳后。她的眼镜的厚度，几乎能来酒瓶底形容了。她扶了扶眼镜，看到满地的卷子后小声地‘啊’了一声，在看到离她不远处的余肖路后，她就干脆尖叫了起来，“啊！余，余肖路同学！”
余肖路也被她弄得莫名其妙，只能跟着应合道，“嗯。是我。”
沈米露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她咬紧着嘴唇，脸忽然变得通红，低下身子去捡落满了走廊的卷面。余肖路也很自觉地垂下身，帮沈米露拾起了数十章卷子，再塞到她的手里。就在余肖路准备转身回自己教室时，身后的沈米露却忽然抛开了平日的矜持，大声地对余肖路问道，“余肖路……你可以陪我把这个送到老师的办公室里吗？”
“额……”余肖路回头看了自己的班级，他心想自己和沈米露也不熟啊，没事为什么会让自己这个很陌生的男生陪同她走去教师办公室呢？但在沈米露羞涩的目光下，余肖路也不好推辞，他只好点头道，“嗯，那我帮你拿卷子吧。”
沈米露其实暗恋余肖路很多年。她是有名的才女，骨子里也自然而然地喜欢学习好、有礼貌的男生。不过学习好的男生通常长得都不太好看。这是一条被无数人总结出来的，可信度极高的数据。但余肖路偏偏例外。他学习很棒，长得也算帅气阳光，无论对谁都很有礼貌，除了上课发言外平时说话声音都低低的，像是会吓到别人一般。当然—这是之前的余肖路。
现在的余肖路已经改变了很多，不过由于沈米露不和余肖路一个班，她对余肖路的转变并不是太了解罢了。但距离产生美啊，越是不在一起，沈米露对余肖路情愫就埋得越深。她私下里打听到余肖路最近的各种诡异行为和成绩的起伏，没事时就在乱猜测余肖路究竟出了什么事。她一直没骨气勇气和余肖路搭讪……直到现在。沈米露家已经有把她送出国读书的住准备，读完初三后她就要出国读高中。
沈米露心想自己现在再不和余肖路说话就没机会了，就在她成天这么哀怨地想着时，她就和余肖路在拐角处狭路相逢了。这简直是天赐良机。沈米露决定一鼓作气，把自己的心迹告诉余肖路。不管余肖路是拒绝还是同意，她都无所谓了，她只是不想再把这份心情埋在心里发霉。她侧过头，扶了扶酒瓶底般厚的眼镜，细声细气地说道，“余肖路同学，我听说……你为徐晨和别人打了一架。”
走廊里莫名地变得空旷起来。余肖路侧着头看向窗外，手里分担着原本属于沈米露的卷子。他回过神，对沈米露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沈米露被余肖路的这抹微笑勾去了七魂八魄，她发现余肖路身上多了一种成熟的气质，让人站在他身边，就有种安心的感觉。沈米露忽然间就停下了脚步，走廊里安静的只有风抚过屏风玻璃时发出的呜呜声。她抬起头，拽住了余肖路的校服一角，忐忑不安地说道，“余肖路……其实，其实，我一直都喜欢着你！”
余肖路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手里的卷子像是断线的风筝，轻飘飘地坠到了地上。余肖路原本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容，现在纵使他定力再好，也维持不住了。他本想尴尬地退一步，说，‘沈米露同学，你不要随便地开这种玩笑’。但他对上沈米露那双怯怯的眼睛后，他就知道那并不是个笑话。
余肖路想自己或许就是一直在用这种卑微的，受惊吓却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徐晨的。有那么一瞬间，余肖路都狠不下心说什么让沈米露失望的话，他甚至想，干脆答应下来算了，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但他很快就把这个念头抛到脑后。当断不断，必受其害。余肖路宁可现在让米露难过一下。反正这个年龄的少年少女的爱情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说不定过两天就把这事忘到了脑后。
余肖路伸手轻轻地按了按沈米露的肩膀，压低声音，“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２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