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２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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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肖路‘哦’了一声，然后把自己的大衣外套脱了下来，塞到林默的手上，故作轻松地说道，“真巧，我打算坐11路慢跑回家，这衣服等会是个累赘，你能帮我保管吗？”
林默听言顺从地接过了衣服。余肖路接着说道，“既然你都帮我保管了，就顺便穿上吧。”
林默愣了愣。这时候他们离大马路已经不远，已经能听到车子压过马路时发出的特有的噪音和各种鸣笛声。周日的夜晚比平时要热闹很多，他们面前几乎是一瞬间的，就出现了成群搭伙的行人。
余肖路对林默眨了眨眼，故意忽略了林默拿着大衣时的不自然表情，一路把他送到了车站边，“好了，你回去也不要多想。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和JAY……咳，也许是我多嘴了，但是我觉得JAY对你的态度实在是令人不舒服。或许你应该考虑和他分开一段时间。”说完余肖路就转身，抬起前脚，和林默告别，“好了，废话不多说，先和你说晚安了。”
可惜林默没法发出声音。如果林默可以的话，这时他也许会告诉余肖路些什么：告诉他自己和JAY之间的关系，告诉他一些别人从来不知的秘密……但林默发不出声音。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余肖路的身影消失在沉甸甸的夜幕之中。
余肖路在回到家后，习惯性地查了查手机。林默发来一条很简短的信息，寥寥数字，‘余肖路，谢谢你’。
余肖路微微一笑，手臂上的疼痛却让他的这抹微笑扭曲了起来。余肖路当天便下了决心：一定要把手语和唇语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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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路，你怎么又受伤了？”余妈妈看到自己儿子手上的绷带，觉得心都要揪起来了。昨晚余肖路回家时她还没注意到余肖路手上的伤痕，而今天余肖路一放学回来她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余妈妈对余肖路频繁的受伤感到很奇怪。但她自认为自己的儿子很乖，不可能去和别人打架斗殴，尤其是在余肖路的成绩正稳稳攀上的情况下。
余肖路跟着含糊其辞，“不小心被玻璃渣划了一下。地球还是很危险的。”
余妈妈也只好接受这样的解释，随即招呼余肖路吃晚饭。晚饭是三菜一汤，被余妈妈做得色香味俱全。余肖路边和陈紫紫正吃得不亦乐乎，余妈妈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放下了筷子，“对了，小路，你不弹钢琴了吗？咱家的钢琴自从送到你同学家后就再也没信了。这究竟是怎么个事啊？”
“先把学习弄好了再说弹琴的事吧。”余肖路夹了一筷红烧牛肉到自己妈妈的碗里，“我现在可没时间一天弹两个小时琴了。难道妈妈你想让我以后去考艺校，当钢琴家？”
“当然不行！”余妈妈一听‘钢琴家’这词，马上就猛烈地摇头，“钢琴家一年才能赚多少钱？像我们家路路这样的天才，自然只能去做精算师这样的行业。”
余肖路有些讽刺地勾了勾唇角。兴趣无所谓，只有赚钱才是王道。余妈妈是个现实的人，同时也是个爱慕虚荣的人。余肖路对自家老妈的性格虽然说不上讨厌，但也不加以欣赏。有时余肖路还会无厘头地想到：或许如果自己是个女孩的话，妈妈的终极目标就是把自己嫁给一个富翁之类的。
“我吃饱了。”余肖路放下筷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床头的八音盒已经被移到了窗台上，落上了一层薄薄的尘灰。余肖路在很多时候不想再去触及那个八音盒。就好像八音盒的金属外皮成为了希望的导电体，每次余肖路用指尖碰触它时，都或多或少的能感受到手中那种似有若无的希望。余肖路不想要这种随时可以成为失望的希望。说实话，他更满足于和徐晨当普通朋友的阶段。因为徐晨只是余肖路的普通朋友，所以说话和做事都没有那么多顾忌。余肖路也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再遭徐晨的拒绝……因为他们只是普通朋友，一切于爱情无关。
余肖路做了一个小时的作业，之后又打开电视看了一会‘跟苏阿姨一起学唇语’书里附赠的DVD。熄灭了屋里的大灯，他在上床前又习惯性地查了查手机。自从火锅点血腥事件后，林默每晚都会发一条信息过来，通常只有几个字，很精简。今晚的也一样，宽敞的手机屏幕上只有两个黑色的小字，‘晚安’。
余肖路在黑暗露出开心的笑容，一种从未感受过的甜蜜从手机的另一端泛滥起来，并余肖路紧紧地包裹住。余肖路思考了一会便回复道，‘晚安，做个好梦’。
余肖路本来是想问一下林默和JAY之间的事究竟怎么是处理的，但最后还是作罢。他觉得如果林默想告诉自己的话，自然是会告诉自己的。如果他不说，就代表着他不想提及这件事情。余肖路不想让林默为难，所以很自觉地不去询问这件事。余肖路现在还不确定自己对林默来说算的上是什么—是关系稍微好点的陌生人，还是可以互相诉苦的好朋友？还是能为林默挡风遮雨的避风港？但无论如何，余肖路已经把林默当成重点保护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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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肖路，你在看什么书？”徐晨的手指扒拉了一下余肖路手中的书页，在看到了花花绿绿的封面后他不解地皱起了眉头，“……《怎么和聋哑人沟通》？你看这种书有什么用。这个时候你难道不应该为期末考复习么。”
“嗯。个人兴趣。”余肖路收起书本。他抿了抿嘴，偏着头看徐晨。徐晨的嘴角向上高高地弯着，失去兴致地说道，“哦，你的兴趣可真独特。”
“找我有事？”余肖路努力地把自己的声音调到毫无起伏的音调。徐晨来找他一般都是有备而来，这次应该也不例外。可余肖路却难得的错了。只见徐晨别扭地将身子靠到一边的桌子上，扬高了下巴，“没事，就是来找你聊天，不行啊？”徐晨说完后，颇为心虚地加了一句，“难道我都不能找‘普通朋友’聊天了么？”
“喔。”余肖路心想：原来两人不是普通朋友时，徐晨才不会来找我聊天，从来都是自己去‘骚扰’徐晨。没想到现在变成普通朋友了，徐晨却主动登门拜访。这实在是一个巨大的讽刺。他没有再多想，只好顺着徐晨的意思，“好吧，你想聊些什么，我奉陪到底。”
“和我聊天还用这么公事公办的口气……你当这是做选择应用题，还要按照步骤来啊，当然是聊到哪算哪。”徐晨喜欢上这种把余肖路耍得团团转的感觉。他喜欢看余肖路脸上在瞬间露出的茫然表情。那表情在他眼里看来，很白痴，很可爱……
余肖路这么慎重其事的和徐晨聊天也是头一遭，他本来不紧张的心情都变得紧张起来。余肖路开始努力回忆起自己念初三时最喜欢聊的话题。女生喜欢聊帅哥，男生喜欢品美女，虽然做为一名同性恋，余肖路对美女这方面的神经有点粗。他抿了抿嘴，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好聊的，最后只得问出，“……徐晨，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徐晨愣了一会，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忽然露出得意的神情回答道，“……我喜欢Ａ班的班花。我喜欢身材好、比较ＳＥＸＹ的。”这ＳＥＸＹ的发音还被他发错，余肖路半天才明白他口中的‘傻可兮’翻译过来其实是性感的意思。他不禁为了徐晨的口误大笑出声。
徐晨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余肖路，“你笑什么？我，我喜欢这类型的有什么问题吗？”
“啊哈哈……没有，但是你英文有点问题。”余肖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差点把眼泪都笑了出来。他将头侧到一边，看着窗外逐渐下落的橙色夕阳，平和了一下情绪“是ＳＥＸＹ，不是傻可兮。”
“切……就你英文好。”徐晨本想让余肖路嫉妒一下，没想到自己反过来却吃了个瘪。在沉默了几秒后，徐晨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余肖路！我喜欢ＳＥＸＹ类的女生，难道你都没什么意见么？”
“要有什么意见？”余肖路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
“算了，我跟你沟通不了。”徐晨愤愤地一抽手，从桌子上站起，然后走出了教室。
余肖路一脸无辜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徐晨的背影发了会呆。他对徐晨的所作所为茫然。因为余肖路很清楚，徐晨是不喜欢女生的，他只是口上随便说说，来试探自己的。余肖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反映，但似乎徐晨对他无所谓的态度很是不满。
余肖路心想或许下次徐晨再谈起这个话题时，自己要跟着一起迎合，说点‘我也喜欢傻可兮类型女孩’的鬼话。想通了之后，余肖路再次翻开手里的书，努力地往自学成才上发展。
星期五的课程总是莫名的漫长，几乎所有人都有种时间停滞在空中，不再前进的错觉。午后的铃声响过，余肖路拎起书包离开。他有过一秒钟的犹豫，要不要约徐晨一起回家。但眼睛扫向徐晨的座位时，却看到徐晨正和隔壁班的女生调笑着，脸上满满的笑意。余肖路抿了抿嘴，没有去打扰徐晨的‘好事’，独自双手插在兜里，晃悠出了走廊。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２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