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２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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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Y恶狠狠地瞪了服务生一眼，手里的啤酒瓶碎渣还在不停地掉着，最后剩下一个尖锐的角度，“滚远点，不然我连你一起砸！”
服务生马上‘识趣’地退了出去，急急忙忙地去楼下找人。在房间里，余肖路的额头上溢出了一两滴的冷汗，热腾腾的雾气从火锅上腾升起来，喝醉的人仍旧在傻笑，没喝醉的人则面色紧张。ＪＡＹ手里拿着足以刺死人的凶器，啤酒瓶子，面色铁青地看着余肖路。
在很长时间内，余肖路都没有移动身子，因为他有种预感，如果他此时动一下的话，那酒瓶子就会劈天盖地地砸下来。
林默忽然从桌边站起身，站到余肖路的身前，张开双臂，用哀求的表情看着JAY。JAY却被林默的这个动作点怒，他愤愤地喊道，“林默你让开！你现在居然开始袒护起外人了？林默，难道你忘了当初是谁帮你家度过困难的？翅膀硬了就想抛弃我了？你这个背信忘义的婊 子！”
余肖路也拉扯着林默，示意他快些让开。余肖路自觉自己的头皮虽然没有啤酒瓶那么坚硬，但林默的估计会更脆弱。他害怕JAY一会真的控制不住情绪，挥舞着酒瓶子向林默的头上招呼。可林默说什么都拉不动，他轻眯着眼睛，慌张之中居然还扭过头对余肖路做了好几个口型。
余肖路不是太确定林默当时说了什么，但他心里还是感动得稀里哗啦。后来他才知道，林默那时说的是：别怕，我保护你。确实很林默风格，但是余肖路实在是想不出这样纤弱，胳膊肘好像一用力就会骨折的林默，要怎么来保护自己。
“林默，我数三个数，你给我让开！不然别怪我对你下手。三，二……一！”JAY满脸通红地说道，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被酒熏得。但无论如何，他彻底失去了理智。手里闪着寒光的啤酒瓶高高地举到头顶，然后发狠地砸向林默。包间里乱成一团，一堆跳脱衣舞的人还在欢快地蹦着，而挡在余肖路身前的林默，身子正小幅度的颤抖着。林默在酒瓶即将砸下来时，居然闭上了眼睛，露出认命的表情。
但酒瓶子并没有落到他的头上。
余肖路在JAY数到一的同一秒，猛地把林默拽到自己的怀里，然后拉着林默向后退去。啤酒瓶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划过了余肖路的手臂，一条细长的血痕出现在余肖路的皮肤上，然后裂开，血液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余肖路还没时间去感受到疼痛，JAY的第二波攻击就迎了上来。他就好像被惹怒的野兽一样，攻势越发的凶猛起来。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JAY所愤怒的目标已经从林默转移到余肖路身上。
他手里挥舞着青色的玻璃酒瓶，凶神恶煞地追杀着余肖路。包间里空间不大，余肖路上蹦下跳，踩过一群群耍酒疯大跳脱衣舞的人，躲得很惊险。眼看他离着门口不远的时候，门口却忽然出现了三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愣是把不算宽大的门口给堵得水泄不通。余肖路心里暗骂了一句，只得改变路线继续逃命。
JAY没有继续追过来。因为那三个大汉已经七手八脚地牵制住JAY的行动，把他按在地板上。
“小样的，敢跑我们这儿来造次，想黑吃黑啊？”那三名大汉之一很嚣张地喊道。JAY被他们很有技巧性地在后脑打了一拳，马上就在地上晕迷不醒。破碎的啤酒瓶掉落在地板上，又摔成了好几片。
余肖路看后松了口气，他这时才感觉到从自己手臂上传来的一波波疼痛。所幸他口袋里提前有放了些创可贴，这时候也算是派上了用场。余肖路苦笑了一会，高举起手臂，企图让血液停止流动。酒瓶子只划破了皮肤表面，没有触及到血管，所以血很快就停了下来。余肖路见血凝固了之后，就扭过头。
林默正半跪在地板上看着JAY，他的手轻轻地抚摸过JAY的脸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三名大汉也苦恼了，他们绕着倒地不醒的JAY走了两圈，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最后一个人问出，“那个，你们要不要报警？”
舞队里的人都被吓呆了，现在才反映过来。他们也被JAY疯狂的表现吓了一大跳，纷纷把忐忑不安的眼神瞄向余肖路，不停地打量着他受伤的左臂。他们也不想把事闹大了，JAY平时人虽凶但也没做过什么太令人讨厌的事，更何况还是他们舞队的队长，要是真的为这点事把JAY送进了警察局，事后不知道JAY会不会骂他们没有兄弟情谊。但余肖路被误伤了，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最后他们都选择了沉默，等待余肖路回答。
半跪在地上的林默却对余肖路摇了摇头。他的表情只能用来伤心来形容，好像在下一秒就会崩溃一般。林默的嘴唇轻轻地颤动，像是一只蝴蝶翅膀在花瓣上优雅的煽动，又好像是游玩于深水底的鱼，嘴里只吐出了一个个巨大的气泡。余肖路听不懂林默的语言，却触摸到了他的悲伤。
“没事了，没事了，我朋友醉了，耍酒疯。给你们惹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余肖路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道。那三名大汉见受害人都这样无所谓的态度，也就不再追究，只是不满地说道，“我们这的酒瓶是要回收的，就算价格不贵……也不能乱砸啊。”
“是，我朋友醒了后，我一定好好教育他一顿。”余肖路赔笑道。三名大汉这才悻悻地走出了包间。可包间里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已经变得诡秘尴尬起来。经过刚才的一系列噪音，不少人已经被强迫式的醒酒，并心有余悸地看着躺在地板上的JAY，生怕他等会醒来后会把凶行继续下去。
林默站起身，神色复杂地看着余肖路，他徒劳地在空中做了几个手势。余肖路看不懂，也只能在一边心急着，舞队的人也一头雾水。好像这里唯一能看懂手语的人就是JAY，但不幸的是，这人此刻已经头脑不清醒了。林默想了想，干脆放弃了和余肖路沟通，直接走到余肖路身边查看起他手臂上的伤痕。
余肖路能看到林默长得微卷的睫毛，在包间里昏黄的灯光下不停地颤动着。林默的手指柔软得像是羽毛，拂过余肖路的皮肤。林默很慢很慢地做了一个嘴型，这个嘴型一直反复着，直到余肖路完全地明白林默在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余肖路忽然间感受不到手臂上的疼痛。他拍了拍林默的肩膀，“对不起什么，这又不是你的错。你没有理由要为JAY的行为对我道歉啊。”
“小路，你胳膊没事吧？我们JAY老大发起疯来真是太猛了……啧啧，不过今天的事，真的是好危险啊。”耗子受的惊吓过度，连话都说得颠三倒四起来，“好了好了，天也不早了，结账走人吧。哥们，你帮我一起把JAY老大抬回寝室。真是丧气……好好的庆祝会，成了血腥事件。”
JAY马上被耗子和另一个男生从地板上抬起，架到肩上。包间里的人也都没有了继续吃吃喝喝的心情，很快该散的散，该撤的撤。林默站在房间的中间没有动，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JAY的背影出了门，之后他双眼就失去了焦距，盯着地板上的玻璃碎渣发呆。
余肖路心有不忍，他无法想象JAY要有多狠的心，才能挥起那玻璃酒杯对着林默的头砸下去的。就算是这其中有酒精作祟，余肖路还是觉得无法原谅。所幸林默看上去没有受伤，只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他的身子没有被伤害到，但是他的内心就难说了。
“我送你回去吧，林默。”余肖路抓起林默的手，不由分说地带他离开了火锅店。林默穿的不多，一出火锅店的大门就开始瑟瑟发抖起来。余肖路就走在前面，替他挡风，顺便避免和林默尴尬的对视。
“林默，你家在哪？……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行吗？”余肖路和林默站在静辟的小路上，很少才有一辆汽车跑过。他带着林默走过小道，向着车相对较多的大道上前进。
林默掏出了手机，给余肖路发了条信息，‘我坐公车回家’
余肖路‘哦’了一声，然后把自己的大衣外套脱了下来，塞到林默的手上，故作轻松地说道，“真巧，我打算坐11路慢跑回家，这衣服等会是个累赘，你能帮我保管吗？”
林默听言顺从地接过了衣服。余肖路接着说道，“既然你都帮我保管了，就顺便穿上吧。”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２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