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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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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这天学校晚上不关校门了,开辟了一个多功能厅给新年舞会,巨大的音响加一个彩色的滚球灯,制造出了一个只在电影里看到过的舞厅的效果。高三不参加这个活动了,但米泽还是偷偷把薛寒叫过来凑个热闹。他们等着交谊舞结束后的贪食蛇狂欢,就是后面的人把手搭在前一个人的肩膀上,队伍越扩越大,要保证头尾不相碰。
他们在舞厅角落里站着,看见王赤带了一个当时尚不常见的数码相机在辗转拍摄;看见好多同学涌上去想拍个特写;看见宋一洋居然也混在人群里,旁边是冯以渊;看见右侧墙边站了一排女生,在等有绅士弯腰伸臂邀请自己进入舞池。
“你去邀请她们跳一会儿,”薛寒推了推米泽,“不然交谊舞白学了。”“我…我不太想去。”米泽言外之意是只想跟薛寒在一起。“没事,等会儿哥陪你玩贪食蛇狂欢。”米泽挪了两步,他还是那么腼腆,不知道该邀请谁。正当他回头的时候看见小雨过来在跟薛寒说话。
舞厅太吵了,隔开几步就什么都听不到。米泽走到另一边角落,看见他俩说了几句话就走进舞池了,像是小雨来邀请薛寒一起跳舞。米泽终于知道自己跟小雨为什么交不了心了。一直以来,他虽然没表现出来,但对小雨喜欢薛寒这事儿还是做不到视若无睹。大概在小雨眼里,他这个弟弟受到了薛寒独有的照顾,也是有点碍事的存在吧。
他的眼神始终跟着薛寒。薛寒虽然没学过华尔兹,但在小雨的授意下跳的也是有模有样、绅士帅气。他就是这么优秀,他在人群中像是发着光。跳了一会儿,他把小雨送出来,站到开始的地方等米泽。
“哥。”米泽走过去,把薛寒推到角落。在没人的地方,他紧紧握着薛寒的手,像是怕他再跑掉一样。“我刚看见你跳舞了,跳真好。”
“啊,你没去跳吗?”
“没有,我不知道该邀请谁。”
“哦,小雨刚才找我,说她新年愿望就是能和我跳一支舞。”
“她还是喜欢你吧,”米泽有点醋意,这段时间他有点恃宠而骄了,“她的愿望你满足了,我的愿望是今晚你能陪我回家,你可以满足吗?”
“乖,我今晚肯定陪你跨年,”薛寒说,“但是多晚我也该回家呀,不然说什么借口?不能大新年的说你卡在夜里犯病吧?”
米泽显然不太满意这个答复,他撇撇嘴,但也没更好的主意。
薛寒突然凑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与此同时彩球的灯光也打过来了。米泽才反应过来,两人慌忙分开。薛寒说:“等放假吧,我找个理由跟你回家。”
“哥…你说刚才这么亮,会不会有人看到咱俩了?”米泽心咚咚咚跳。
“没事,即使看见了有一半人不认识咱们,另一半人不管闲事。别担心。”薛寒拍着米泽的后背安慰他。
直到后来的狂欢才冲淡了米泽的忧思,他搭着薛寒的肩膀,仿佛在跟着薛寒肆无忌惮地奔跑、叫嚷、冲撞,而不用在意外界的目光。
最后薛寒还是跟爸妈请了个假,说是要准备学校在每年三月举办的成人礼,他准备邀请米泽一起四手联弹,所以要去米泽家里商量一下演出细节。
米泽开心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哥你太好啦,你怎么这么聪明。”
薛寒拍拍他的屁股,“到时真的会邀请你,咱俩一起弹卡农。”
“好!”米泽坐起来,“你的成人礼我怎么能缺席。假期咱去挑西装。”
“我有,到时给你买一个同样款式的就行。”
钟表指向零点,新年的钟声敲响。薛寒搂着米泽在窗边看远处的一簇簇烟花,他们在转瞬即逝的绚烂中接吻。
桌子上的电话响了,米泽过去接起,是妈妈。
“还没睡吧?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妈妈。一切都好吧?”
“都好,明天休息,你有什么安排吗?”
“还没有,可能会看看书吧,快期末考试了。”米泽心虚地往客厅看了一眼,薛寒已经洗澡去了。
“好,期末那几天,妈妈过去给你做饭哈。”
“不用不用,”他懂事地对着电话说:“妈你上班忙不用专门请假。我在学校吃没问题的。”
“好,那你跟小寒互相照应着点啊,钱不够了妈妈给你打过去。”
米泽忙说:“够的,不用。”他从不乱花钱,零钱只用来吃饭,因此结余还挺可观。
“好,那你早点休息吧。妈妈就是问候一下你。”
“好的,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挂上电话,薛寒已经出来了,在沙发上翻米泽以前的杂志看。米泽走过去,乖巧地躺在他腿上。面朝里,玩着薛寒睡裤的系带,鼻子刚好触到薛寒紧实的腹肌。薛寒身上的阵阵清香明明是沐浴露,却像迷魂药。米泽本能地想用自己学会的一切,加倍地对薛寒好。这次薛寒没有阻拦,只是轻轻抚摸着米泽的头。米泽几乎把所有会的招数都用上了,几次感觉到了薛寒的脉搏,却还是欠点火候。薛寒把他抱起来时,他的小脸白里透红,煞是可爱。
“你歇会儿。”薛寒把米泽扶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想不想当树熊?”他托着米泽的腰,抱着他站了起来。“树熊好像坐在了树杈上。”米泽羞涩地说。薛寒把他向上掂了掂,“树熊沉,别把树杈压断了。”说着揽起他去了床上。刚把他放下,米泽一拽,两人双双倒在被子上。薛寒拍了拍米泽的小帐篷,“这次你转过去趴我身上。”他引导着米泽,“对,这样我们可以同时快乐。”
……
终于又躺在了一起,米泽的心里是兴奋激动的。他又梦到那个世外桃源,他们找到了一个破木板,薛寒推着他,在一个小坡上玩滑草。
滑下来再想上坡就没那么容易了,他觉得迈不开步子,怎么也爬不上去。薛寒过来拉他,他却不由自主地往下陷。
醒来,米泽换了个姿势,避免继续侧躺使心脏受到压迫。他没有仔细去想这个梦,只要薛寒在他边上,他就异常满足。
薛寒像是有感应似的,这时动了动,眉毛是皱的。
他低头吻了薛寒一下,抚了抚他的眉毛,起身往外看,窗外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降落。
米泽睡觉经常容易醒。他回到床上,没想到这次,在雪夜,居然一觉睡到了天亮。
一夜银装素裹。天擦亮时外面已经是白茫茫一片了。这个城市近来下雪很少,这是几年来最大的一场雪。
他转身握住薛寒,那个地方极富弹性,他轻轻地练了一组指法,手感比钢琴还好。昨晚他很快就顶不住了,薛寒也没让他继续,两个人抱了一会儿就睡了。
好爱他!米泽悸动地掀起被子,钻了进去。薛寒在这时候醒了,两手托着米泽的脸颊,轻轻拍了拍。感受到薛寒醒了,米泽干脆把头枕在他肚子上。“宝宝,”薛寒叫他,“起来了,让我去个厕所。”米泽没有听他的,握住了薛寒要推他的手,十指相扣。终于,他感受到薛寒的脉搏快了起来,一股力量似是自下至上涌起。在最后一刻,他把头埋的更深,一种吸不上气的窒息感,但心里是巨大的满足。他像一个进阶打怪的小菜鸟,在几次被引领后,终于也可以掌控一次节奏了。
拉开一点窗帘,他又钻回被子里,和薛寒一起看窗外的皑皑雪景。一只喜鹊在枝头上喳喳叫,蹦跳着不断印着自己的脚印。
“新年第一天,还下这么大雪,真的很少有。”薛寒感慨,“太有纪念意义了。”
新雪意味着纯粹,意味着希望。就像他们现在的感情一样,干净而浓烈。
“这也是我们在一起后经历的第一场雪。”米泽说着往薛寒怀里靠了靠,“哥,我们今天可以去中心公园玩爬犁。”
薛寒刮了一下米泽的鼻子,“还知道爬犁呢,以前玩过没?”
“没有,”米泽摇头,“以前不怎么感兴趣。但是和你在一起了,就什么都想尝试。”
“好!那等会儿我先回家一趟,你等等我,顺便拿点零花钱出来。”薛寒说。
“不用,哥,我这里的够咱俩的。”
“薛寒!”突然楼下响起了叫他们的声音。米泽有点心虚,像是被人窥视的感觉。“你要不想,就不理他们。”薛寒在被窝里搂着米泽,“这么早,叫魂呢。”
“他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叫你?我还是去看看,外面怪冷的。”米泽穿好衣服,打开窗户,一股寒气飘了进来。
是宋一洋彭澍他们在楼底下,“米泽,叫薛寒下来打雪仗,百年一遇!”
“不去!”薛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背后,他握着窗户,“哪股风把你们刮这儿来了?少见多怪!”
“快下来,我们去了你家知道你没在,特意跑这儿来的!”楼下继续喊,“再不下来我们可上去了啊!”
米泽回头,“哥我们下去吧,他们等着呢。”
“那去洗漱,”薛寒温柔地对米泽说,拉着他的手捏了捏。然后嗓音一变冲着下面喊:“你们自己先玩着,我们马上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