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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   可是愚蠢的孩子们还是自以为是地决定杀死宿傩。
      在日原笠子还打算躺一会的时候。
      当日原笠子在床上躺着百无聊赖时,接到了伏黑惠的一个电话。
      铃声响起的瞬间,她轻轻眨了一下眼睛。
      ……他怎么还会给她打电话。
      她接起来,对方慌忙地说:“五条老师,宿傩……”
      啊……是打错了啊。
      但是听上去着急忙慌的,应该……
      “好。”
      “我马上来。”
      轻柔的女声从话筒对面传来,由于她的手机过于老旧的问题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伏黑惠愣了一下。
      竟然是,笠子老师。
      “不……”
      宿傩狰狞地笑着来到他面前,他瞪大了眼睛。
      -
      破空的箭声传来,宿傩转头逼停,被箭风往后压了两步,不悦地看着那边。
      一身睡裙的女人如千年前高洁美好。
      她闭着眼睛,黑色的长发,睫毛很长。手臂流着赤血,还在汩汩溢出。
      似乎感受到了宿傩阴晴不定的注释,她勾起唇角,给他一个轻柔的微笑。
      她的声音温暖清澈,似乎带着一种经年重逢的喜悦,亦或者是一种长辈对小辈带着宠溺的无奈。
      “终于又见面了呢,杂种。”
      宿傩脸色阴晴不定。
      他低下头去,咧开一个疯狂的笑容,把挡在身前的伏黑惠一把扯走,面对着日原笠子大笑。
      “是啊,好久不见,死女人。”
      日原笠子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手中慢慢结印,宿傩反应过来跳上屋檐,日原笠子不慌不忙地朝虚空指点两下,宿傩被定在半空中,不得寸进。
      “术式,【天堑】。”
      “能力是控制你的身体,随时随地掌握动向,随时随地让你去死。”
      “你这样的可怜货色,如我眼前蛀虫蚂蚁般渺小,又何必在乎你怎么称呼我呢。”
      “是吧,死杂种。”
      她露出静谧的微笑。
      她不像是会这样得意地、高高在上地嘲讽别人的人。
      伏黑惠实在才疏学浅,看不清楚。但总觉得,笠子老师淡然的表情下面,有一股被她强大咒力隐藏着的,无比浓烈的、无比痛苦的愤怒。
      -
      日原笠子总是会想,如果是别人来当这个幸运的“日原笠子”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呢?
      她懦弱,懒惰,悲观,不谙世事,只想着过去,从不着眼将来。
      可是咒术界的领导人必须有足够的发展眼光,就像是天元一样。
      她承认,或许她是一个善良的人,但还是不够。不够什么呢?不够坚定。
      在一方犯了弥天大罪的时候她还是会选择退让,不必说取舍无罪的双方了。
      从伏黑惠口中得知这具身体的主人名叫虎杖悠仁,看着他被掏空的心脏,日原笠子最终还是决定抬起手来,反转术式。
      对方一头粉色头发,醒来先是懵懂地眨了眨眼睛,随后看向她。
      她没在意他说了什么话,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手上由于似乎是燃烧了什么造成的一小片灰色。
      因为她的伴生术式有了反应。
      她看见一个满是月色的晚上,一头白发的蓝眼睛男人走在路上,对着一个御守说话。
      “呐……真的会有人相信第一次见面的人吗?”
      时间过了太久,上次见到这样清晰的他,还是在梦里。
      她上前死死握住虎杖悠仁的手。
      眼泪滴落在他手中,她凑的很近,张了张嘴,艰难地呜咽着从喉咙口挤出两个音节。
      “阿世。”
      -
      日原笠子很小的时候五条世就来家里给她看病了。
      其实日原笠子是没什么病的,但是她能正常接触的同龄人只有他,连妹妹都要偷偷摸摸地才能与她见一面。
      她很喜欢五条世身上的味道,但是她看不见就读不了书,也没有出过家门,所以不知道是什么香味。
      每次五条世来给她看病,都会带一些书,她就躺在阳光底下听他一个字一个字念。
      “‘那么你的心的洁白怎样能够知道呢?’
      于是速须佐之男命说道:‘各立誓而生子吧。’”
      日原笠子摇了摇头,“为什么要以誓言作为依据,难道神明也拥有人类的品质吗?”
      五条世轻笑了一下,那时他才十三岁,声音清澈洒脱。
      “神明只是人类寄托的产物,自然需要人性,否则无人信仰,也就不会众所周知了。”
      “贺茂笠子,你也一样。”
      他平静地说:“你我只不过也是人类群体由于无法面对巨大的苦难而创造出来的产物罢了。”
      日原笠子没有听懂,但五条世说的话她一向都听。
      她“嗯”了一声,挪了挪位置,把脑袋从硬邦邦的地板上挪到他软软的的肚子上,悄悄吸了一口气。
      好香啊,五条世。
      他习以为常地摸了摸她的头,单手拿着书籍,另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
      “但是神明总是有自己的意志的,亦如你我。”
      “假如笠子愿意做什么事情,那就去做好了。”
      她于是点了点头。
      “五条世,你好香啊,这个味道让我很安心,我可以问你要你的衣服多闻闻嘛?”
      对方深吸一口气,想来是受到了惊吓,但是还是没有选择推开她。
      “男、男女之间是不可以做这样的事情的,笠子。”
      “可是我是神明,人类创造出来的神明。”
      “五条世,你也是信仰我的一份子,我听母亲说,神明可以指派信徒任何事情。”
      “我只是,想要阿世的一件衣服而已。”
      五条世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她的尾音里带了丝丝小小的委屈与期待。
      小女孩的声音软软的,带了一些稚嫩与天真。
      “啊……但是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能做。”
      他想,反正晚上要睡不着了,与其每晚都睡不着,不如耍个小聪明。
      “如果笠子愿意和我结婚的话,我就把衣服送给笠子。当然,如果笠子和我结婚,能每天跟我在一块的话,就不需要衣服了。”
      “是这样吗?可是父亲说结婚是要和别的世家联姻……”
      五条世从鼻腔发出一丝笑意。
      “这不是正好,五条家正是极有名望的世家。”
      日原笠子想了想,认真地看五条世。
      “嗯。那我就和阿世结婚。”
      五条世看着她黯然的眼里冒着的光,侧过头去。
      “……这也太可爱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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