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步凡的人生》岸上游泳的鱼

5、第五章

　　步凡见目的达成满意的点点头。
　　中午，步凡下厨做了两碗西红柿打卤面。他有点懒，平常不爱做饭，但小时候练就的厨艺还是不错的。两碗打卤面吃起来也是津津有味。
　　吃完饭，步凡回屋躺到床上思考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继续过以前游戏等死的生活肯定是不行了，必须先找一份工作解决温饱问题，但是找什么工作呢……
　　正思考中，门被敲响。高渐离问他电视机怎么打开，步凡告诉他然后继续思考，没过一会儿高渐离又来问，打开后没有画面。这样连续被打扰，步凡也没有心思继续思考了，干脆起身一个一个电器手把手的教，直到高渐离能熟练的开关每一个家用电器。
　　这样一弄就到晚上了。二人煮了粥，拌了两个凉菜。吃完饭，高渐离安静的坐在客厅看电视，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屏幕，手里拿着遥控器不停切换电视频道。
　　步凡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继续想白天未想完的事情。他盘算了一下手里还剩的积蓄，除去要交的水电、煤气费用，几乎就真的所剩无几了。他手里的钱最多还能让他坚持一星期。
　　找什么工作呢？这成了一个头疼的问题。普通的工作肯定是不行啦，现在他不仅要养家还要养活两个人，普通的工作根本不能满足需求。想了一圈也没想到什么合适的工作，突然灵光一闪，听说做直播很挣钱，如果以他修行者的身份开一个直播间，再让师兄现身说法，想必迅速就能揽到很多钱，但是这样的话……他的身份也就暴露了，不妥，不妥，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也不知道想了多久，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半夜醒来发现自己的衣服和鞋子都被脱掉了，还贴心的帮他盖上被子。
　　白天喝了太多水，此刻膀胱憋的难受。步凡摸索着起身去卫生间放水。放完水回卧室，忽然听到有个人叫他？那声音如梦似幻，听起来并不真切，更像是幻听。回头并没有看到人，想着自己一定是幻听了，闭着眼睛继续摸索着回卧室走，刚迈出一步又听到了那个声音，这回比刚才清楚很多，那声音就在他耳边。步凡立刻清醒了一半，大脑飞速运转家里只有他和高渐离两个人，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会是谁？
　　他慢慢的转过头，就看到了让他毕生难忘的一副画面。
　　一颗硕大的头颅漂浮在空气中，面对面，几乎就要贴到他的脸上。只一眼，眼珠向上一番，步凡直挺挺向后倒去。扑通一声巨响！完全失去知觉。
　　…………
　　也不知道晕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高渐离站门的位置，手里举着一个巴掌大的青铜铃铛。那颗硕大的头颅缩在卫生间的墙边上，有些畏惧的看着高渐离手中的青铜铃铛。
　　见他醒了，兴奋的就要朝他飘过来。
　　步凡吓得连滚带爬的往后退，直退到墙角，口中大喊道：“你……别……别过来。”
　　那头居然听懂了，真就不动了，愣在原地，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
　　步凡看看他师兄，看看那颗头。他发现那不是一颗头而是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鬼’，那颗硕大头下还连着一个虚幻的身体。因为头实在太大了，晚上又看不清楚，所以他才会觉得一颗头在空中飘。
　　稍微冷静下来后，步凡问：“你是谁啊？”
　　大头鬼紧张的搓着手，低着头，很是委屈道：“我叫赵大壮，是来找步凡先生你帮忙的”他一低头，那颗硕大的脑袋就仿佛要掉下来一样，看着人心一跳。步凡虽然当过鬼，但没见过鬼，初次见鬼，心跳狂飙。
　　“找我？帮什么忙。”步凡问。
　　大头鬼继续道：“我是宜兰县煤矿上的一名矿工，因为煤矿事故遇难了。我生前偷偷给老婆孩子存了一笔钱，为了防止乱花把卡藏在一个地方，但是没来得及告诉她们就死了，希望你能到我藏银行卡的地方把卡拿出来交给我老婆。”
　　步凡道：“为什么来找我？”
　　赵大壮继续道：“因为没有人能看到我，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步凡道：“我是问你是怎么知道我能看的到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赵大壮露出恍然的神色道：“我，其实也不认识你。我死了以后就一直飘飘荡荡，没人看的到我，也没人和我说话，也不知怎么就飘到这里来了。在你家楼下看到你身上发着和我一样的光，觉得你可能和我是同类，就上来试试，碰碰运气。”
　　原来是这样。步凡低头看看自己，有些不太不明白，光？他身上有光吗？他怎么看不到。
　　听到这儿，高渐离收起手中的铃铛。收铃铛的过程中，金属丸不小心碰到内壁，铃铛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听到这个声音大头鬼就像被雷劈了，浑身一震，硕大脑袋一抖，脸上露出极其惊恐的表情，眨眼间退到阳台外。步凡都没看清楚，就看到他从原地消失出现在阳台外面的位置。
　　赵大壮看着高渐离手中的铃铛，露出非常惊恐的眼神，身体抱团蜷缩着，生怕铃铛再发出一点响声。步凡才意识到那铃铛是个法器。赵大壮看看铃铛，又看看向步凡，像在向他求救。步凡此刻已经不害怕了，从地上站起来道：“师兄，能控制这个铃铛不发出声音吗？”
　　高渐离一根手指探入铃铛内，按住了里面的金属丸。赵大壮确定铃铛不再发出声响后，这才敢飘过来，但仍然不敢靠近，紧靠着电视机站着。
　　步凡看‘赵大壮’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他很可怜。他也做过鬼，知道鬼的无助和无奈。他对‘赵大壮’道：“我答应你”。
　　赵大壮欣喜若狂，一激动就想过来给步凡一个拥抱，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步凡看着他的头又问道：“你的头……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步凡很是疑惑，他也做过鬼，但他做鬼的时候样子和生前几乎没有差别。赵大壮却不同，他的脑袋足有两个洗脸盆那么大。难道他生前脑袋就有这么大，那也太诡异了。况且顶着这么大的脑袋应该门都出不了，更别说找工作了。
　　赵大壮也是一脸迷茫道：“我生前也不是这个样子，长得挺正常的，死了以后才变成这样。当时我正在矿下正常作业，就看到大家突然往外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然后就看到火光从里面冲了出来，我就失去意识了，再醒来就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步凡看向高渐离，难道死后鬼魂还会发生异化？高渐离也低眉思索，似乎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他现在的情况，他们也无从深究。
　　步凡让赵大壮先回去，事情明天一早他就帮他去做。赵大壮站在原地不走，踌躇半天才说他没有地方可以去，最后高渐离拿出一把伞让他暂时先住在伞里。
　　鬼也是需要休息的，也怕冷，怕饿，更害怕消失。赵大壮应该很久没有休息了，进入伞内，伞中舒适的环境让他很快就有了倦意。高渐离把一把米放到碗里，用米做香炉点了三柱清香，闻了香的味道，就像吃了米饭。三柱清扬香燃烧完，心满意足的躺下像个婴儿般蜷缩着身体睡着了。
　　步凡看着在伞中熟睡的赵大壮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他能复活成为修行者，那赵大壮是不是也可以，转头看向高渐离。高渐离摇摇头道：“他只有灵魂没有□□，成不了修行者。况且也不是人人都能成为修行者，需要一定特殊的机缘。”
　　步凡不懂高渐离所说的机缘是什么，也不想去想。正准备回卧室休息。忽的看着高渐离手中的铃铛，好奇的问道：“师兄，你手里拿的铃铛是什么，为什么你一摇，赵大壮会表现得那么害怕。”
　　高渐离举起手里的铃铛道：“这是驱魔铃，对鬼，怪，妖，邪都有震慑作用。是师傅的一位朋友所制，赠与他，后来师傅将此铃传给了我，让我用来防身。若你需要，送你亦可。”
　　步凡心里很想要，表面仍仍推脱道：“不用，不用，还种好法器还是师兄自己留着防身用吧”，眼神却没离开铃铛。
　　高渐离道：“无妨，类似的法器我还有，防身足够了。”
　　步凡一听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师兄，以后我如果得了更好的一定还你”，说着不客气的把铃铛拿过来揣到自己怀里。
　　闹了一晚上，他也累了，回房睡觉。临睡前高渐离特意嘱咐他道：“明日务必帮赵大壮完成心愿。”
　　步凡点头。
　　步凡得了铃铛，喜滋滋的拿回房间，躺床上研究了好一会儿，不知怎么的摸着这个铃铛，他居然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但他非常确定，之前绝对没有见过这个铃铛。但是无论是铃铛上的纹路还是手指触摸时带来的触感，都无比的熟悉，仿佛他们曾在一起很久。
　　步凡被这突如其来的感觉吓了一跳，把铃铛放到床头，侧身躺下很快安稳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