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旅》米兰柳絮

10、拾 错误

　　“但凡肉体凡胎，一生有千百种遗憾，诸多种种大抵都可归于这六个字：对不起，我害怕。”
　　……
　　姑姑凌环非要拉凌末去买衣服，凌末一直说了不用，可凌环还是要拉着她去，她一路上不知道跟姑姑说了多少次不用，最后却还是被带到了超市里。
　　凌环进门时售货员管她叫经理，她也轻车熟路地叫那售货员去将空调打开。
　　凌环带凌末到一个摆满了空气清新剂的货架前，告诉凌末她要去试试这批货质量怎么样，让凌末在这里等她。
　　凌末一个人站在那里，只能看着货架上的东西解闷，不过凌环没一会就回来了。
　　凌环又带凌末去另外一个地方，那里摆了很多的桌子和椅子，像是卖家具的，可是每一件东西都很脏，就像是故意用泥巴糊了一层似的，凌末一看见就觉得嫌弃。
　　门口的桌子边坐着一个人，他也脏兮兮的，他发觉凌末在看他后，居然开始给她炫耀他手里一个脏兮兮的锅和一堆乱七八糟的餐具。
　　凌末一直没理他，直到他说这都是他从超市里偷的，一分钱也不用。
　　凌末下意识地说让他还回去，他不肯，凌末就想自己动手把那些东西抢过来，直接送到超市那里去。
　　凌环一直跟着凌末，却直到她拿着东西走了，才跟她说话。
　　凌环叫她不要再往前走了，凌末大声反驳她说这是那个人偷的，就是错了。
　　不知道凌环怎么想的，也没伸手拉住凌末，只那么喊她不要再往前，活像做戏。
　　然后凌末没走出去几步，就发现自己居然在医院里，穿白大褂的女医生看着凌末手上拎着的袋子，远远的对她说：
　　“你怎么还抢人东西呢？”
　　凌末反驳说这是别人偷的，自己是要还回去。
　　话音刚落，又看见了彤姐和她妈妈。
　　彤姐跑过来，让凌末停下，凌末就又跟她说了一遍这是别人偷的，她却没说信或者不信，就只是叫凌末把东西放下。
　　凌末突然觉得全世界都在顾左右而言他地扯着自己偏题，他们好像都没听见她在说什么，于是她开始暴躁。
　　凌末推开彤姐，继续往出口走，刚出去，就看看从人群中挤过来的，明槿。
　　不过凌末没来得及跟她说话，因为彤姐跑上来抓着凌末不让她走，凌末反复了两三次，她一遍又一遍地说自己没有抢谁的东西，是那个人偷的。
　　可她偏就像听不见一样。
　　这时候明槿过来了，她跟凌末说：能不能好好说话，怎么要这么大脾气地跟你彤姐讲话？
　　凌末还没接话，彤姐就又说让她把东西放下。
　　然后凌末把她的手非常用力得甩开，在彤姐又一次出声让她停下时，对她恶狠狠地吼了一句：要你管！
　　然后在她一声声“不要我管？我管你？”中，向着马路边的垃圾桶走，凌末不想拿着这些脏东西了，爱谁谁。
　　但凌末刚站在垃圾桶旁边呢，明槿就跟上来了，她拉着凌末就给了她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脸上。
　　凌末愣怔地听明槿说：你怎么这样跟你彤姐讲话，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凌末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眼泪开始往下掉，她却硬生生地抬了唇角笑了起来。
　　凌末隐约听见凌环和彤姐妈妈说：她怎么还笑？
　　然后彤姐跳着脚，指着凌末说：你怎么还笑？你有病吧？！
　　凌末于是挂着一脸的眼泪笑着一抬手，将手里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里，紧接着迎来明槿第二个巴掌。
　　凌末迷迷糊糊听见明槿说：你笑什么笑，做错了事我打你你觉得很好笑吗？
　　然后凌末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