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18章：大活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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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庆街头，姜梨李、北辰穿着捕快服饰跟着大忠在巡逻。
姜梨李不时摸着自己侧身的佩刀。
自从这两位新晋捕快进了衙门，就一直被冷落着。近日吕庆府太平，两人整日都是跟着大忠巡逻，连小猫小狗丢失的案件都没有。
作为姜梨李和北辰的师父李兖，近日也经常逃班，把巡逻任务都交给了新收的二位徒弟，自己带着大忠的儿子小飞到处潇洒。小飞四岁不到，却是个看人下菜的主儿，比起自己的爹爹他显然更喜欢李兖叔叔，不为什么，单纯看脸。而李兖对小飞也是有求必应，宠溺至极。
大忠家院子里，忠嫂看着树下嬉戏的小飞和李兖，笑着把切好的水果端了过去。
忠嫂说：“你这么喜欢孩子，那为什么总是拒绝嫂子给你介绍的姑娘啊？”
李兖拿起一块苹果喂给小飞，然后自己也吃了一块：“因为，小飞是这世上最可爱的孩子，我可生不出这么可爱的孩子来。”
小飞听到李兖叔叔夸他，小脸笑得红扑扑的。
“不是嫂子说你，你也是时候娶妻生子了。”忠嫂还是忍不住劝说。
李兖叹了口气，将小飞抱到腿上：“嫂子，衙门事情那么多，我确实无心成家。”
“又来，那大忠不就早早成家了？”嫂子鄙夷。
“大忠那是运气好，遇上了你。我哪有那么好的运气。实在是没遇到喜欢的。”李兖一副委屈的神情。
嫂子觉得有戏，笑着对李兖说：“那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嫂子帮你留心着。”
“要聪明的，写字好看的，作画好的，最好会武功的，不会点功夫可不行。”李兖悉数说道。
嫂子嗔怪道：“你这是娶妻还是招捕快呢？姑娘家要什么功夫啊，真是，永远没正行。我去烧饭了，晚饭留下吃。”
嫂子站起来就走了，李兖对着小飞做了个鬼脸说：“走，小叔叔带你出去玩。”
说完把小飞架在脖子上出了门。
另一边，巡逻回来的北辰不断抱怨，姜梨李提议去卷宗阁学习，达喜附议同去。
还未动身，达喜就被仵作秦问大人叫去停尸房帮忙了，留下无所事事的姜梨李和北辰。
北辰满脸不耐烦地说：“捕快看什么卷宗，那是苏进那等书生看的，阿梨，别去看卷宗了，我们需要案子！只有破案的捕快才是好捕快。”
“像现在这样挺好的啊，每日巡巡逻，我可不希望总有案件发生。”姜梨李瞥了一眼北辰。
北辰见状，立马跟上姜梨李解释道：“阿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怎么会希望百姓处于危险呢，我的意思是巡逻太无聊了，无法展现我高超的断案技术。”
“姜大人说我们见习捕快要先学会处理一些简单的案子。我们先去卷宗阁看看有什么累积的案件吧。”姜梨李回答。
北辰：“嗯！打今儿起，我就要让你们见识见识谁才是衙门里脑筋最好、破案最快的捕快。”
二人走向卷宗阁，一位官差走了过来。
门外传来击鼓声。
北辰停止了脚步：“有冤情！”
“机会来了。”姜梨李递给北辰一个加油的眼神。
北辰得意地扬起嘴角，一个看似凶悍的婆婆和瘦弱的爷爷走了进来。
官差说：“他们这个案子达不到升堂标准，大人说你们可以试试调解。”
“调解？”北辰疑问道。
“嗯，这对老夫妻中的老爷爷举报常年被老太太囚禁并且虐待。”官差回答。
姜梨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虐待、囚禁，这个案子不小啊。放心吧，我们肯定好好处理。”
姜梨李挡住了对此案件不满的北辰，北辰无奈地嘟囔着。
“有活儿干就行！慢慢成长嘛…”姜梨李安慰道。
后堂，一张简单的桌子。一边坐着北辰和姜梨李，另一边坐着老夫妻。姜梨李拿着纸笔记录。
北辰：“婆婆，您虐待自己的丈夫是吧？”
婆婆不应声，北辰又问了一句。
“什么？你说什么呢？我年纪大了，听力不太好。”婆婆回答。
北辰提高了音量：“婆婆，您丈夫举报您囚禁以及虐待他。”
二人看向角落瘦弱的老爷爷，老爷爷满眼泪光，委屈地抽泣。
婆婆大言不惭地说：“完全听不到啊。年纪大了，耳朵不好。”
姜梨李和北辰面面相觑，北辰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婆婆！您是否囚禁虐待他人？”
婆婆一脸无辜地看着北辰。
北辰扶着额头自言自语道：“真是要把人搞疯！”
姜梨李观察许久，放下纸笔，盯着婆婆小声说了一句，婆婆，你银子掉地上了。
婆婆立刻低头找寻：“哪里？哪里？”
姜梨李看着婆婆，点了点纸笔：“婆婆，你知道在衙门说谎是要挨板子的吗？”
婆婆：“大人，我… 其实是这样…”婆婆娓娓道来，自己为何欺负老爷爷的原因是因为年轻时受了太多苦，对自己没有自信，一直觉得老爷爷会离开自己。也不是囚禁老爷爷，而是太爱他，怕他离开自己。
姜梨李劝解了老夫妻，老婆婆也保证以后绝对不再虐待老爷爷，而后二人离开。
北辰整个人都看傻了：“阿梨，你挺懂老年人啊。这婆婆那么难缠，怎么到你这就全盘招了？”
“共情心，其实老婆婆也不容易。她只要还爱老爷爷就不舍得欺负他，我相信两人说明白后，会好好过日子的。”姜梨李放下记录的笔。
第二日，一对年轻夫妻打上了门。
夫妻和离，妻子不让丈夫见孩子。
进了后堂，这对夫妻旁若无人地吵着架，坐着的姜梨李和北辰二人无奈地看着二人。
丈夫说：“是你把我闺女藏起来，不让我见！”
“那怎么是你的孩子？你都不是人，怎么能有孩子呢？”女人牙尖嘴利地回怼男人。
男人指着女人大喊道：“我不是人？你个疯婆子！”
“你说谁是疯婆子？”女人边喊边跟男人对骂了起来，完全无视对面的捕快大人们。
北辰无奈地闭上双眼，心想难道日后的职业生涯就是这样了吗？不是老夫妻打架，就是小夫妻打架。就没有不打架的夫妻吗？
这几日分给二人的案件，不是调解夫妻矛盾，就是找寻丢失的猫猫狗狗，姜梨李开始还信心满满，后来也变得乏味且疲惫，她放下笔安静地看着二人。
“我不是人，难道是狗吗？”
妻子赞同地点头：“这句话说对了，你当然是狗了。”
男人一听女人的话，一巴掌扇了上去，女人也毫不示弱，尖叫着扑上去用尖利的指甲就给男人脸上挂了彩。
眼见二人越打越凶，北辰啪地敲了一下桌子，夫妻二人并没有停止撕打。
“我说，我可是吕庆府衙正儿八经的捕快。这里是吕庆府衙，所以请二位注意点场合分寸。”北辰大喊道。
“你去死吧。”女人扯着男人的头发大喊，完全不顾及北辰的话。
男人眼看自己仅剩不多的头发岌岌可危，赶紧蹲下护住自己的头发。
北辰立刻上前阻止：“大姐，大姐。”
然而一撮头发还是被扯掉了，男人护着头看到妻子手中的头发，疯了一样回击：这个疯女人。
三人扭打在一起。
不知为何，北辰被迫加入了战斗。
三人均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门口站在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女孩。
姜梨李扶起北辰问：“你是这二位的孩子吧，快来劝劝你爸妈。”
小女孩一脸不屑：“我决定把抚养权给爷爷奶奶了。”
说完转身离开，妻子和丈夫继续扭打。
姜梨李看着衣衫不整的北辰，二人同时捂住了头，难道我们以后的命运就是这样了吗？
衙门外，北辰呆坐在鸣冤鼓前，姜梨李神色慌张一路小跑而来。
姜梨李拍了下北辰的肩膀，眉飞色舞地说：“老北，有活儿了！”
北辰眼神涣散，有气无力地接话：“谁又受虐待了？还是谁家夫妻打架？”
姜梨李嗔笑地看着北辰，神秘兮兮地说：“大活儿，我的线人举报，今日酉时有一伙非法渠道的丽桑玉器进入边境。”
北辰顿时双目发光：“真是大活儿啊！这可是走私案件！”
“怎么样？动起来吧。我去报告李大人。”姜梨李道。
北辰拦住了姜梨李，这可是证明自己的好机会，也是在阿梨面前耀武扬威的时候，可不能让李兖那个木头脸抢了我的风头。他拉住姜梨李，耳语道：“阿梨，你看你现在还是预备役。而我，也是个新捕快，没有功绩的新捕快。放眼整个衙门，谁还能有咱俩惨？唉…偏偏衙门是按功论赏，你的俸银能去望月楼吃几次？”
姜梨李若有所思：“老北的意思… 咱俩单独把这大活儿接了。然后…”
二人各怀鬼胎地在脑海中闪过被府衙大人论功行赏的画面，相视一笑。
姜梨李说道：“那还等什么？提前出发去埋伏。”
“阿梨你拉我一把，坐久了，脚麻。”
姜梨李与北辰二人鬼鬼祟祟地趴在街角的墙根处，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走来走去。不远处一个大汉神情不自然地跟街边小贩说着什么，然后小贩掏出一个钱袋交给大汉。
北辰站在姜梨李身后，小声说道：“阿梨，你可以啊，这么快就有线人了。”
姜梨李得意地扬起嘴角：“那可不，厉害吧。嘘…”二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商贩，姜梨李突然说：“就是现在。”
说完就向小摊冲了过去。
北辰完全来不及阻挡。
小贩闻声不对与大汉也跑了起来，姜梨李二人追到巷子深处。
北辰觉得有点不对劲，他问：“情报准确吗？我怎么觉得不太妙。”此时，后面出现了一群壮汉，为首的五大三粗，一脸横肉地笑道：“是有点不太妙。”
顷刻间，二人已被壮汉们团团围住。
姜梨李寻思着输人不输阵，先把气势拿出来再说，于是大喊道：“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朝廷捕快，你们快束手就擒吧。”
北辰也搭腔，拍着胸脯喊道：“这女的说得没错，正儿八经的捕快。”
姜梨李继续补了句：“你们尽快认罪，让捕快大人们早下班，我也好在大人面前替你们求求情，少蹲几年牢饭。”
众壮汉面面相觑，哈哈笑了起来。
为首的大汉大喊一句：“小的们，那就让我们给捕快大人加加班！”
众人扭打在一起，姜北二人明显处于下风。
姜梨李一边闪避一边与同样被打的北辰商量道：“要不，我们求饶吧？”
“有失身份。”北辰闪避着。
一记重拳砸到姜梨李脸上，姜梨李吃痛地说：“可我…啊好痛，坚持不住了。我先跪还是你先？”
北辰看到姜梨李被打肿的眼圈，他依旧嘴硬：“不行，尊严不能丢！”
此时一个壮汉的拳头打中北辰的脸，北辰摔倒在地，姜梨李赶忙扶住他。
北辰骂骂咧咧地说：“真是的，一起跪。”
姜北二人齐齐下跪，壮汉们停止了殴打，被突然下跪的二人看懵了。
为首的大汉笑道：“衙门就是衙门，训练有素，连求饶都如此整齐。”转身对众壮汉吼了句：
“这是好传统，你们都学着点。”
姜梨李笑眼赔罪：“误会，这都是误会。向大哥陪不是，大哥武功高强，好生佩服啊。”
大汉看向一旁满脸不服气的北辰，姜梨李赶紧怼了怼北辰，小声耳语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该求饶时就求饶。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北辰嘟囔着。
“大哥，你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哈巴狗一样。哈哈哈哈哈”一位壮汉指着跪着地上的二人笑道。
“嗯？哈哈，那就学两声狗叫吧。”为首大汉出了个馊点子。
姜梨李捏紧拳头，脸上即将溢出的愤怒在抬头的瞬间笑靥如花：“汪汪汪… 大哥我还会小狗吵架。”
为首大汉：“哎哟，还有这等才艺？那还等什么，快展示展示吧。”
姜梨李兴奋地叫了起来，一旁的北辰气红了脸一言不发。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18章：大活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