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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揽月玉楼暗箭惊心,九龙衔珠深藏玄机 ...

  •   执明离开揽月台,也没去别的地方,直接直奔回鸾阁。就等着慕容离回来,堵他一个正着,好好问问他为何不让自己上揽月台。

      他在回廊水榭转了一圈,这回鸾阁若是没有慕容离在,也不过就是间普通的屋子,好生无聊。他索性又进了内堂的书阁,正看见慕容离昨夜作画的书案,笔墨纸砚摆得整齐。不过似乎是少了点什么。

      执明点了一个内侍,“你,过来。”

      那内侍赶忙上前,“王上有何吩咐?”

      “这儿怎么什么吃的都没有?”

      “啊?”内侍被执明一问,有点发懵,他想了一会才答道:“慕容大人从不在书房吃东西。而且他除了三餐之外,点心宵夜,一概都不用。”

      执明一脸无奈地看着内侍,“阿离不吃,本王要吃。嗯,就要玫瑰饼,还有桂花茶。快点拿来。”

      内侍应声而去,不多时就送了茶和点心来。执明拿起一块玫瑰饼,一掰两半,咬了一口,道:“这饼不是鲜花做的,味道差了好多。一点也不好吃。”

      内侍道:“王上,现下还没到花期。这些玫瑰是去年开得正好的时候采下来,用蜜和糖浆腌了收着的。”

      执明皱了皱眉头,把那半块饼给了内侍,“你觉得好吃是吧,赏你了。”

      内侍喜滋滋地拿了饼退下。执明再喝茶,觉得这桂花茶也只是个普通的茶。他想起以前在向煦台,慕容离亲手煮了一次桂花茶给他喝,当真是全天下最好喝的茶。他从那之后,便时常饮茶了。

      “王上,王上!”

      一阵急促的喊声从庭外传来。执明听这一声喊,冷不防差点被茶给呛到。他循声看过去,是小安子一边喊着,一边一路小跑进了回鸾阁。

      小安子见了执明,见礼都赶不及,气喘吁吁道:“王上,慕容大人回来了。”

      “阿离回来了。”执明一高兴,从椅子上站起来。又问小安子,“你不是跟阿离去揽月台了么,怎么不跟在旁边伺候,先跑回来了?”

      小安子嘿嘿一笑,“小的猜王上会到回鸾阁来等着大人,才赶紧先跑进来报信呐。这会儿,大人应该就要到门口了。”

      “还是你小子机灵。”执明冲着小安子的脑袋点了一下,“本王回头好好赏你。”

      “谢王上赏。”

      执明顾不上再多理会小安子,一路小跑穿过回廊水榭。待他到回鸾阁庭院门口,见慕容离刚下马车。那些乐工舞伎都跟在车后。除慕容离,一众人见了王上,都跪下行礼。

      慕容离见了执明倒不觉得意外,他挥手示意乐工散去。执明道:“等一等,你们不用散。就在回鸾阁继续歌舞。本王知你们累了一天,赏钱少不了你们的。”

      执明知慕容离一向喜欢清静,见他不语,趁机凑近一些,小声道:“阿离不是要掩人耳目?与其在房里呆着不出声音,还不如让他们在这儿闹上一闹。”慕容离稍微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惊异。执明拉了他,两人一起进了回鸾阁。

      一进书阁,执明还像昨日那般,转身就关上了门。

      他刚喊了一声“阿离”,正要问为何不让自己上揽月台,就听慕容离道:“今日怠慢王上,我给王上赔罪了。”

      虽然说是赔罪,慕容离脸上却半分歉意也没有。不过,他拿了一块玫瑰饼递给执明,肯定是随手从盘子里拈起来的。

      哼,借花献佛。

      执明也不伸手去接,却直接张嘴去咬那饼。慕容离赶忙把手抽开,像是怕被他咬到。眼神也极不自然地转到别处。

      “阿离,”执明觉得这块饼比方才那块简直好吃太多了,即使用新摘的玫瑰,做出来的饼也不见得有这么好吃。他嘴里嚼着饼,含混不清地道:“本王才不要你赔罪。你倒是说说看,为何不让本王上揽月台?”

      “王上稍微耐心等上几天。”慕容离略一思忖,“至多再过三日,王上就能再到揽月台上去玩了。”

      “好好好,本王就耐心等三天。”执明心里高兴,也不再多问了。玫瑰饼回味好甜,他满意地舔了舔嘴角,“那三天之后,阿离也和本王一块上去玩吗?”

      这次,慕容离又拿了一块玫瑰饼,直接塞进了执明嘴里。也不再同他说话,径自坐到书案前。

      哎,阿离真是面子薄。执明心想,不过是上揽月台去玩,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是了,一定是上次他从揽月台上往下看的时候害怕,被自己给发觉,所以他就不好意思了。还是不要揭他的短,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好了。他嚼着塞在嘴里的饼,坐到慕容离旁边。

      乐工开始在外面奏起乐来,似乎和早些时候在揽月台上所奏的是同一支曲子。乐声轻灵,听则如临仙境。

      慕容离把昨日那张画纸铺开。山川走势大都已完成。他工笔细描,在其中添加细节。执明托着腮帮,在一旁安静地看。直到将近子夜,慕容离才搁笔。奈何昱照关险山深谷众多,这一日仍是没画完。

      往后两日也是如此,慕容离白日登揽月台,晚上凭着记忆作画。执明自然是每晚都来回鸾阁,他虽然心疼慕容离受累,却也劝不得,只能在一旁默默陪着。行宫中人只道回鸾阁夜夜笙歌,便有些闲言碎语,说慕容大人纵情声色,不知检点。慕容离不以为意。执明却把传闲话的人都揪出来,打了板子。

      到得第三天,再等过此日就能上揽月台了。执明更嫌时辰过得慢,便让内侍去找莫澜来。那内侍回话的时候结结巴巴,“王上,莫大人他,他在……”

      “他在哪呢,找不到人么?”

      “莫大人……在揽月台,是慕容大人请他去的。小的不敢上去请人,还请王上示下。”

      “什么?”执明气不打一处来。阿离竟然请了莫澜上揽月台,却不让他去。这实在太过分了。他随即吩咐内侍道:“快备马车,本王这就要去揽月台。”

      待到揽月台下,小安子一见王上前来,只道了声,“王上……”欲言又止。

      执明瞅了一眼台顶,“莫澜也在上面?”

      小安子缩着脖子点了点头。执明把他挥开,就要往玉阶上走。小安子飞扑上前,抓着玉阶栏杆道:“王上王上,大人要是怪罪,您可不能不救小的啊。”

      “大惊小怪。”执明不屑道,“本王偷偷上去,不让阿离知道。他怪罪你做什么?”他看着小安子,若有所思。小安子被看得浑身发毛,不敢乱动。执明忽然揪着他外衣道:“这个,给本王脱下来。”

      执明披了那件内侍外衣上了揽月台。揽月台顶中央的华盖下有两面巨大的云屏,云屏与华盖同宽,上面各有浮雕。朝南的云屏上雕的是凤凰来归百鸟朝贺,朝北的云屏雕的是富贵花开群芳锦簇。两云屏中间有一狭窄的夹道,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在夹道中,能看到云屏的背面也有浮雕,都是九龙图,两侧一般模样。

      云屏浮雕的不起眼处,凿了一些通光小孔,以免夹道之中太暗。执明躲在云屏夹道中,透过一个通光小孔往外瞧。果然见慕容离和莫澜在揽月台南面。除他二人,那些乐工舞伎也在。

      露台之上,曼舞轻歌,水袖翩然。慕容离一身红衣,端着酒盏,坐在云屏前的主位。他饮着酒,听着乐工新作的曲子,脸上仍是往日那般清冷,似乎美酒妙音都是过眼云烟。只是他偶尔轻蹙眉头,大概是听出了曲子的误处。莫澜坐着慕容离旁边一张酒桌相隔的位置。他二人都背对着云屏,不曾觉察执明在云屏后。

      虽有云屏相隔,执明离他们却并不太远,还能听到他们说话。他听莫澜道:“揽月台可真是个好地方,承蒙你邀请,我还是第一次上来玩呢。”

      执明暗骂莫澜是个蠢货。行宫刚建成的时候莫澜就上来玩了几回,比他这个王上来玩的次数还多,真当阿离那么好骗。他又听慕容离道:“侯爷与揽月台的侍从相识,定是之前就来过。何必要如此说,凭白惹人疑心你?”

      “哈哈”,莫澜尴尬笑笑,“这台子是王上特意给你建的。若是给你知道我之前就上来玩过,不是怕你不高兴么?”

      慕容离道:“侯爷是多虑了。”

      弄巧成拙的傻瓜!执明又暗骂了一句。幸好慕容离倒是没怀疑莫澜,否则也不会当场戳破莫澜的鬼话。若不是他之前对慕容离解释过此事,说不定阿离真的要怀疑遖宿的那幅昱照关地图是莫澜画的。

      执明再看时,见莫澜正给慕容离倒酒。慕容离倾身靠近酒桌,用酒盏接着酒。趁此时候,慕容离对莫澜低声耳语几句。随后,他俩一同望向关外的方向。

      又过不多时候,一个侍从上来添酒。待那侍从走近,执明见慕容离不动声色,手却轻拂上藏在桌下的白玉箫,按在箫中暗剑的剑柄处,似乎下一刻就要拔剑出鞘。

      执明不知他为何突然要拔剑,心里一惊,本能地闭上眼睛,却并未听到什么响动。

      他很快又睁开了眼,竟然见慕容离回过头来看着云屏。那一瞬间,他有种和慕容离目光相对的错觉,甚至不觉往后退了一步。但又一想,有云屏遮挡,他怎么也不至于被慕容离看见。云屏上的通光孔极为细小,只有靠得很近,才能看到云屏另外一边。

      执明定了定神,又趴回云屏上看,见慕容离已经转回身去,并未拔剑,似乎也未觉察云屏后有人,又添了一盏新斟上来的酒。

      执明舒了一口气,还好没被慕容离发现他在偷看。但他方才确实觉得,慕容离是要拔剑。正要再看时,忽然听到夹道另一端传来些轻声响动,似是脚步声。

      由于夹道太窄,极少有人走,执明才选了这个地方藏着。此时竟是有人从夹道那边走了过来。这下可要麻烦了!不管来的是谁,只要撞见了他,喊一声王上,那他藏在云屏后偷看的事可就全都要露馅。要是给阿离发现他偷偷溜上揽月台来,还不知要怎样生气呢。

      夹道左右连通,根本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要是这时候顺着来路从夹道出去,也能被这个人给看见。

      执明打眼一晃,见来人是个侍从模样。对方却似乎未发现他。原来那夹道狭窄,顶上又有华盖,因此只有一小半能照到光线,那个侍从走在亮处,而执明身形恰好被笼在云屏的影下,这才没被那侍从看见。

      执明忽然有了主意,他自己身上披的也是侍从外衣。若是碰上个眼拙的,未必能一眼看出他是王上。若是个机灵的,教他赶紧噤声就是了。定睛一看,这侍从正好是方才给慕容离他们上酒的那个。执明记得他平日也算机灵,名字好像是叫喜贵。

      喜贵再往夹道中走,身形也几乎隐入云屏的阴影中。他放慢了脚步,似乎是鬼鬼祟祟,张望着云屏背面的九龙浮雕。执明想起方才他上酒时,慕容离似乎是要拔剑,更对这喜贵疑心大起。他离通光孔远些,屏息凝神,后背贴住云屏,暗中看喜贵要做些什么。

      喜贵停在了夹道中间,面对着北面的云屏。他飞快地向四周望了一圈,神色紧张,似乎压抑着极大的恐惧。他手伸了两伸,才终于伸出,去拨动浮雕上那龙口中的珠子。

      正在此时,云屏南面似有酒盏倾倒的声音。舞乐之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似乎人群骚乱,其中还夹杂着数声惊呼。

      执明料定这喜贵是在捣鬼,也顾不得再去看云屏上的通光孔。他上前扭住喜贵,喝道:“你做什么?”

      喜贵万万没料到还有人在此,一见竟是王上,吓得几乎魂飞天外。但他还是一不做二不休,又拨动了云屏上另一颗龙珠。

      那颗龙珠一动,昏暗中,只见被拨动的两颗龙珠之间闪过一道细小的银光,刺向喜贵喉咙处。喜贵似要呼喊,但喉咙却像是被封住,只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闷哼,就悄无声息地倒下了。

      夹道太窄,喜贵倒下来的时候,上半身就抵在南面云屏上。双眼仍旧睁着,瞳孔却散大,极度恐惧的表情僵在脸上。

      执明还抓着那只已经脱力的手。他一探喜贵鼻间,竟然鼻息全无。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喜贵碰了那云屏上的龙珠,转瞬间就横死。

      执明大惊失色,深深喘了两口气。这才发觉夹道之外,四处都是慌乱的喊声,似乎乱做一团。他将死人丢开,转身往夹道外跑。

      还未出夹道,就听有人喊道:“传医丞,快传医丞!叫小安子去。”过了片刻,那人又喊:“这揽月台上的人统统下去,没我允许,一个也不许走!”竟是莫澜的声音。

      执明转到云屏前,见莫澜正扶着昏迷不醒的慕容离。那酒壶酒盏都倾在地上。慕容离嘴角一道鲜红的血痕,触目惊心。

      阿离受伤?还是中毒?

      执明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却先于意识而动,已经冲上前来。莫澜见他近前,护着慕容离,厉声道:“你退下!”

      原来执明还披着内侍的外衣,情急之下,莫澜竟没认出他来。执明把内侍衣服一脱,扔在地上,怒喝道:“你才退下!”

      莫澜这才看清来人是王上,遂把慕容离交到他手上,撇了撇嘴,小声道:“王上恕罪啊。”

      执明哪还有心思理会莫澜?他小心地扶着慕容离,急唤道:“阿离!”他见慕容离全无反应,于是一手环住慕容离的肩膀,一手搂他膝弯,将他抱起,就要往楼下走。

      莫澜道:“王上,这是要干什么?”

      执明骂道:“蠢货!当然是赶紧带阿离下去。那医丞是些老头儿,揽月台这么高,他们几时才能上得来?”

      莫澜却拉了执明一把。执明怒道:“你小子吓昏头了吧,拦着本王做什么?”若不是手上还抱着慕容离,他简直想给莫澜一拳。

      莫澜环顾四周,见侍从乐工都已从台顶退下,却对昏迷不醒的慕容离道:“慕容,只剩自己人啦。”

      慕容离睁开了眼睛,板着一张俏脸,小声道:“……王上,把我放下来。”

      “你们这是……?”执明一时没搞清是怎么回事。

      慕容离从他怀里跳了下来,解释道:“我是装的。”说着抬手去擦自己嘴上的血迹。

      执明抓住了慕容离的手,取出手帕替他擦拭,边擦边道:“吐血也是装的不成?”

      慕容离道:“当真无事。”

      执明不依不饶,“无事会闹成这样,还流这么多血?莫澜,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莫澜抓了抓脑袋,“微臣和阿离在揽月台上喝酒听曲,玩得正高兴。突然,听阿离喊了一声‘酒里有毒’,他话未说完,竟呕出鲜血来,人也支持不住,倒在桌上。微臣给吓的要命,赶紧过来扶着他,喊人去传医丞。阿离昏迷不醒,但他却暗中在微臣掌心划了一个圆圈。微臣才知他无事。那个圆圈的意思大概是,要把这揽月台上的人圈住了,不许他们走。慕容,我说得对不对呀?”

      慕容离点头。

      执明又问:“那阿离为何要假装中毒?”

      慕容离指了指云屏南面的主座,“为了躲开……”

      他们顺着慕容离指的方向一看,赫然见椅背上插着一支箭。箭身较寻常弓箭短而细,通体黑色,上面几圈白色的细纹,像毒蚊的针须。箭头有一大半刺入椅背,黑中泛着一点铜绿色,似是涂了毒药。慕容离若不是趴伏在桌上,很可能被一箭贯穿脖颈。

      执明和莫澜相视一眼,都惊得说不出话来。慕容离又道:“而且,若是侯爷过来扶我,大概也可幸免一难。”

      莫澜再一看自己方才坐的地方,见椅背上也有一支毒箭,惊道:“这这这……”

      看箭来的方向,是从对面白玉栏杆上的玉狮子口中发出来的。慕容离道:“侯爷记不记得有人碰过这白玉狮子?”莫澜想了一会,道:“没有。乐工舞伎都在露台中央,侍从更不会走到对面去啊。”

      慕容离握了白玉箫,似要去栏杆处查看玉狮子。执明知他怕高,赶忙拉住他,摇头示意他别去。

      执明又看了看椅背上的箭,想起方才在夹道中,喜贵拨动浮雕上的龙珠,云屏外即有事变,恍然大悟道:“噢,原来如此!阿离,莫澜,你们跟本王来。”他还取了个烛盘端在手里。

      莫澜眨了眨眼睛,“王上,大白天点灯做什么?”

      执明道:“有灯能看得清楚些。”他这话等于没说,慕容离和莫澜都一头雾水。

      执明带着他俩来到云屏中间的夹道处,进夹道前,他警告莫澜,“里头有个死人,你一会可别大呼小叫的。”

      莫澜听了脸上有些煞白,壮着胆子点了点头。

      慕容离脸色却比莫澜更差,他问道:“伤着王上没有?”

      “没有没有。”执明摆了摆手,“本王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他就死了。”

      慕容离抢了执明的烛盘,走在最前。

      他们在喜贵的尸首旁停了下来。慕容离认出这是方才上酒的侍从,不禁神色凝肃。执明道:“阿离,你小心一点。方才他碰了浮雕上那两颗龙珠,就突然倒下了。”

      那尸首面目扭曲,身上却无伤痕,像是死于中毒。执明又道:“哦,对了。他动了龙珠之后,好像是云屏上射出什么东西来,刺中了他。”

      慕容离借着烛火,见尸首脖颈处有个针尖大小的血点,却没找到执明所说的刺人的东西。倒是衣领处有少许水渍,他道:“难道是……冰针?”

      执明想起他用功苦读的时候好像在哪本书上看过,把毒药化入水中,冻成冰,再制成冰针。行凶之后,冰针接触了人的体温便会化掉,针孔又细小不易觉察,可谓杀人于无形。他当时只觉书上说的玄乎,并未当真。谁知今日竟见了一回如假包换的冰针。

      莫澜躲在执明身后,接腔道:“这个我也听过。还让聆风阁去试制,结果也没制成。”

      慕容离道:“王上,侯爷,退后一些,闭上眼睛。”执明和莫澜都照做。慕容离拔剑出鞘,凌空跃起,一个旋身,指剑向下,用剑尖拨动了另一侧云屏上的龙珠。却未见有冰针射出。他落在原处,将剑收回白玉箫中,道:“出去看看。”

      他们出了夹道,又回到云屏前,也不见有新发出的毒箭。看来只有一侧的云屏有机关。莫澜道:“若不是王上碰巧看见,谁能想到机关藏在那种地方。光是找喜贵都够找上一阵的。他又被灭了口。恐怕找到了他,也查不出机关所在。”

      慕容离道:“王上不该来这儿的。”

      这下糟了,最后还是让阿离知道他躲在云屏后面偷看。执明大窘,心里盘算着要如何解释。

      他偷偷瞄了莫澜一眼,莫澜悄悄比个嘘声的手势,意思很明显,“王上,您就别再说活了,再说只会越描越黑。”他再看慕容离,见慕容离只侧过脸去不看他。

      执明纠结半天,还是上前拉住慕容离,“阿离,本王不是……”

      他话未出口,就听见小安子隔着下面好几层搂,扯着嗓子喊道:“莫大人,医丞马上就上来了。”

      莫澜急道:“哎呀,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慕容,快,还得装个样子给医丞看才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揽月玉楼暗箭惊心,九龙衔珠深藏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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