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最后一晚了，倾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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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冬天来得真早啊。
离羲寒忽然在想，什么时候起，他也会这么悲春伤秋，畏冷到浑身僵硬了。
——“离羲寒，你要还你的罪。”
是了，是戚倾，戚倾用满是尖刺的言语戳剥开了他坚硬如铁的外壳，让他被迫露出在贫瘠之地，带着希望埋下的种子，却永远长不出一颗绿芽。
铁链声哗啦地震响，像是感觉不到束缚和疼痛，离羲寒固执地要去触摸戚倾，一只大手箍住他的腰身，戚倾一时不防，重心不稳，被离羲寒扯倒在了一旁破烂的床榻上。
纠缠在一起的当下，离羲寒就发了疯一般地啃咬着他，让显露在外面的肌肤寸寸都湿濡斑驳，他不再有往日的温柔小心，而是强硬地紧缚住戚倾，压制他的手脚，不让他有丝毫喘息的机会，这种感觉似乎是又变回了当初的那个阴鸷粗暴的帝王，我行我素地坠入深渊。
戚倾此时的反抗更像是某种欲拒还迎，他太熟悉这样的离羲寒了，毫无作用的反抗反而会激起他更多的暴虐欲。
大概是被离羲寒撕咬得神智混沌，戚倾忘了，离羲寒早已成为他的阶下囚。
衣衫被毁，风雪侵袭，戚倾瑟缩了一下，不自觉地说了一声:“冷……”
离羲寒身形顿了顿，而后覆住他，双手撑在了戚倾的脑袋两侧，低下头看着戚倾的眼睛。
戚倾与他对视，这才发现离羲寒的眼睛红得可怕，额上起了青筋，狰狞地跳动。
他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他，那双狭眸里炽热又腐烂的气息让戚倾生寒。
戚倾莫名恐慌起来，挣扎道:“放开我。”
离羲寒深深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喷涌而出的情绪都化成了一个个吻——如刀子一般的吻，冲刷而下撕开了戚倾的衣物，遍布全身，红透甚血。
说不清是怎样的欲或许该说是痛，离羲寒简直要把他嚼碎囫囵吞下，戚倾肌肉僵硬着，本能地察觉到危险，却做不出什么反应，像是被捕兽器夹住的尾巴，又像是纵容着他，摆着予取予求的姿势。
雪下得大了，这个监狱虽然只有离羲寒一人，但总归是监狱，雪花落在额上的时候，戚倾忽而清醒了些，他用了十足的力推起离羲寒的胸膛，眼尾鲜红地看他，“你又要强迫我吗？”
离羲寒神情有了一丝松动，但也只是瞬间，随即他强横地堵住戚倾的嘴，疯狂摄取。
戚倾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唇齿间渗出了鲜血，铁锈味肆意蔓延。
似乎是意料之中的疼痛，离羲寒只是笑了笑，笑意被寒风吹散，剩下凄凉凝固在脸上。
“倾倾，”离羲寒道，“我还能回离国吗？”
戚倾迟疑了片刻，还是没有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
“我真的很想带你去看看我曾生活过的地方。”
“与我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离羲寒苦笑一声，“是啊，有什么关系……”
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笼下来，喘不过气了。
他似是痴魔了，不由分说地，一手托住戚倾的脑袋，一手□□着他。
纠缠、顽抗、翻腾……他霸道地要把戚倾拉入到欲的场合，他清楚戚倾的生理需求，哪怕用戚倾最不喜欢的方式，也要蛮横地融化他。
然而戚倾依旧抗拒，不肯作出回应。
离羲寒的气息重了，他迟迟没有进入，他还是想得到戚倾的许诺。
他想起他曾经得到过一匹幼马，他细心照养了很久，都舍不得拿鞭子驯导他，可是却被其他人霸占走，当着他的面宰杀并烹成肉汤逼他喝下去。
他用所有的力量去对抗，他跪地求救着，可是没有任何人能帮他，甚至于都想上来踩他一脚，看他的笑话。
鲜活的生命残忍落幕，更残忍的是，它成了离羲寒的生命里，一切凶残狠戾的原罪。
直到，戚倾救了他，在漫长而无望的黑暗里，戚倾像一个火把照亮了他，也点燃了他，这把火烧起来了，燎他起，又燎他落。
离羲寒早已察觉自己是会死在这场火中的。
他欺身看着戚倾，道:“这是最后一晚吧，倾倾。”
他声音嘶哑，虚浮在空，轻得大概是一阵风来就能吹散开，但戚倾听清楚了。
戚倾也看向他，此时才惊人地发现，离羲寒的眼眶里是晶莹迷蒙一片的，眼底的红渗了出来，连带着说不清的复杂情愫也漫涌开——
是痛、是恨、是不甘、是乞求、是委屈……
戚倾愣住了，他没想过，离羲寒会哭。
开创了一个盛世的霸主，恐怖如斯的帝王，竟也会有这么脆弱的模样。
“怎么样也改变不了的，是吗？哪怕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
一滴泪落下，破碎地滑过了戚倾的额角，离羲寒像个孩子，不再克制自己的情绪，任由它膨胀爆炸。
“我自生下来就在与命运抗争，在囹圄里苦苦求生，一路失去了太多太多……终究还是要失去，终究是要灭亡的。”
戚倾呼吸窒了窒，离羲寒把自己的委屈都一股脑儿掏出来给戚倾看，戚倾闭上眼，回避他直勾勾的目光。
离羲寒确实太清楚他了，他笃定自己心软这一弱点。
“最后一晚了，倾倾。”离羲寒在耳边低语。
戚倾象征性地推了推，而后叹息了一声，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最后一晚了，倾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