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遇事不决弗兰克》认真吃饭努力睡觉

10、第 10 章

　　赵舒从昏沉中醒来。
　　她头痛欲裂，灵性和非凡能力都如堕落母神之前设想的那般藏在心脏深处，动用不了分毫。直视的古神的结果是她san值狂掉，只依稀记得自己之前似乎被堕落母神迷惑，差点成了祂的傀儡。
　　被控制的人类无力反抗，堕落母神也不可能忽然善心大发放过到嘴边的肥肉。赵舒努力避免想起那道模糊不清的人影，总算想起自己昏迷前似乎穿过了一个方形，随后就在恶心和扭曲感中失去了意识。
　　动手的会是谁？动手的还能是谁？
　　有空间权柄的、与堕落母神为敌的、离月球很近因此能注意到她的……

　　赵舒抬起头，眼前见不到那颗熟悉的蓝色星球——她被丢到了月球的另一面，这里永远背对着地球，从未见识过文明与思想。
　　她定定地欣赏了一会星空，忽然笑了，越笑越猖狂，笑声中满满都是对堕落母神的轻蔑与嘲讽。
　　“废物。”
　　赵舒低声咒骂，也不知道是在骂连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的堕落母神，还是在骂如今已经无计可施了的自己。
　　在子宫里她的生活是多么简单啊，不需要思考出生后的道路，只需要把自己躲藏好，在堕落母神无暇顾及的角落暗中发育。被发现了就是死，没被发现就能活，她竟然不曾思考成功了要怎么办。
　　她能躲过堕落母神吗？她能回到地球吗？她的前路在哪里？
　　没有人知道答案。

　　背地面似乎再无第二个生命。赵舒尝试过找弗兰克，但他们间的对话总是由另一端的人类主动发起，她没有其他联系方式。她与弗兰克之间那点微不足道的神秘学联系早在被堕落母神发现时就被赵舒亲自摧毁了——相信她，这是为了地球。导致她现在无人可说，寂寞得想要发疯。
　　但赵舒还没有发疯。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将没有大气层保护的月球表面烤成炙热的火炉。近300℃的高温下，赵舒在灰白的土地上赤着脚遛弯，念着或许只有自己能听到的故事。
　　“我现在见到的是或许几万年前，迈克尔·柯林斯同样见过的土地。”赵舒弯腰，从地面捻起一点红色的黏液，“他曾乘坐‘阿波罗11号’环绕太空，也是飞船上三名宇航员中唯一一个不曾登陆月球的。在两位同事登上月球时，他孤身一人坐在‘阿波罗11号’中，在月球阴暗面上空飞行，甚至与地面完全失去了联络。”
　　“他被称为人类历史上最孤独的人。”赵舒平静地说，太阳光已完全照亮了她所在的这片土地。
　　以农历算，现在应该是初二。

　　隔着不知多远的距离，一个喑哑的声音冷漠地开口：“那么你就是星空中最无聊的家伙。”

　　赵舒克制自己不要露出激动的表情，看过原著的她当然知道，现在和她对话的可谓是星空中唯一的友方——谢天谢地，看来自己吸引堕落母神的注意力后，本该被重度污染的门先生获得了一丝喘息之地。当然，她的演技并不算好，因此依旧能看到脸上挥之不去的喜悦：“你！是你救了我吗？”

　　“别自作多情，给那家伙添乱罢了。”伯特利冷笑，“现在，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
　　如果不是赵舒之前的自言自语给了祂灵感，伯特利会在醒来的第一时间追着之前留下的标记杀了她——实际上，在赵舒没有穿越的无数个时间线，新生的婴儿懵懂地奔赴向“母亲”的怀抱时，趁新月清醒过来的祂也做了相同的事情，并在之后彻底诛杀以绝后患。
　　被放逐在外不是伯特利·亚伯拉罕的本愿，但在之后的一千多年世界里，祂都成功地拒绝了钥匙的角色——祂从未打开过那扇大门。

　　赵舒眨了眨眼，丝毫没往自己可能被杀那方面想，语速飞快地说：“因为我心向人类？因为我曾经是个人类？我没法证明自己，我来自更早的时间。”
　　“就算你没想要帮我，从结果上来说，你还是救了我一命。同是反抗堕落母神的人，我觉得我们也可以是战友嘛。”
　　她在月球杀了十年的猪，她已经不会被这点小挫折打败了。
　　赵舒倔强地开始了套近乎。

　　这次对面沉默的时间有点长。
　　“你想和我成为战友？”那个声音反问。

　　“对呀对呀~”赵舒欢快地回答，“虽然现在还回不了地球……靠！”
　　险些被巨大藤蔓袭击的赵舒忍不住爆了粗口：堕落母神怎么这么快就追了上来？她面前浮现出一道模糊的猩红大门，似曾相识的臭味萦绕在她鼻尖。
　　赵舒险些就直接跳进陷阱了。人类的两条腿跑的太慢，她放弃和血肉构成的藤蔓缠斗，眼睛一闭从高高的环形山上滚了下去。在藤蔓追上她前，赵舒再次穿越了一扇虚构的光影，赤裸的脚踝不慎踩进了泥洼，被腐蚀掉一大片血肉。

　　再次及时开门的伯特利冷哼：“你分不清我和祂是吗？”
　　弱智吗？

　　赵舒讷讷地摸鼻：“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被顶号了。

　　伯特利显然听懂了她的潜台词，对此没什么反应。祂很快又打开一连串门，指挥赵舒一路向太阳移动。

　　“这里是哪？”再次穿越时空的赵舒有点懵，她只能相信这位苟三家前辈，不代表她会一无所知地任人摆布，“来这里有什么用意吗？”

　　伯特利哦了一声：“反正也没别的选择了，”反正除了赵舒祂也没别人可以信任，“这里是欲望母树的地盘。”
　　“如果你还想活，就给我放弃去地球的想法。”掌管了唯一钥匙的天使之王眸色清明，轻描淡写地说，“让祂们俩打起来，你说不定能多活几天。”

　　赵舒感受到力量从心脏处涌出，暖意扩散到四肢。她知道这意味着她已无法穿过地球上的屏障，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回家就意味着引狼入室，不如干脆别回去了，异地过年。
　　“只有几天？”赵舒扬眉，“我觉得我撑几个月还是没问题的。”
　　好歹也苟了快十年了，嘿嘿。

　　或许之前的举动消耗了祂不少力量，当然更重要的是来自堕落母神的无处不在的侵蚀，伯特利的声音有些疲惫：“一个月，你最多还能坚持一个月。”

　　“……”
　　赵舒没有直接回答，她依旧是笑着的，仿佛刚才险死还生的人不是她。踏上未知旅程前，她顿了顿，回过头问：“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呢，我们互换一下姓名呗，战友同志？”

　　祂的声音一点点低了下去：“没必要。”
　　“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