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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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渡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疯掉了，他打电话报警，可距离李萍舒消失只过了两个小时，根本立不了案。
他真的非常害怕，害怕李萍舒真的离开他。
肖渡沿着马路在我这一片绕着弯，问人有没有见过李萍舒。他重复了太多遍问话，嗓子有些发干，正午的太阳光给予高温的照射，肖渡后背满是汗水——即便他分不清那是热汗还是对结果感到恐惧而发的冷汗。
手机里一声一声的消息提示他已经无心去看，他只能后悔自己太过大胆，连最基本的紧急常识都没有教给李萍舒。
手机突然来了通话，肖渡看了眼，来自他们四个人的群聊。
他刚刚点击绿色的接通键，就先听到李羽珍咋咋唬唬的嚷嚷声“渡哥渡哥，给个坐标，我们一起去找阿姨！”
万中旗和李宇航也纷纷附和道“就是，多个人好歹多份力。”
肖渡神色一缓，有些欣慰“算没白养，我在朝阳路的......”
肖渡话音未落，猛的瞪大了眼睛，马路斜对面是一家日系理发店。可他刚刚好像看到李萍舒走了进去，不仅如此，李萍舒手里还牵着一个高个子的男生。
李羽珍三人还没听清楚地址，只听“咚”的一生，通话已经结束了。
现在明明是红灯，可肖渡就是跟不要命了似的直直的往前冲，路上直行的车喇叭摁的震天响，可肖渡仍然没有半分想要停下来的意思。肖渡这马路过的算的上是九死一生，好在他动作够快，没等急刹车的司机摇下车窗骂他就推门进了对面的理发店。
那绝对是她，他虽然没看得太真切，可他那就是李萍舒，那条裙子是他亲手挑的，花了他一场演出的费用。
他推门进去，空调直吹他门面，他环顾四周没看到人。一个染了孔雀蓝的男生问他需要什么服务，肖渡没理会他，径直往后面走，只见李萍舒躺在洗头的椅子上，和一旁搬椅子凑过去的高个子男生说话，嘴角扬起，笑得打颤。
肖渡站在不远处，一时心里憋足了火，好啊，他担惊受怕吓的要死，可人呢，根本不是他想象中受排挤受欺负，孤独在街上游荡的样子。即便肖渡知道此时他应该庆幸，可他又随即想到，万一是人贩子呢？
肖渡走了过去，他靠近那个背对着他的高个子男生，指尖点了点他的肩。
越澈正和李萍舒聊起他学校的事，把李萍舒哄的开心了。忽然有人碰了他几下，一转头，发现一个淡橙色寸头的男生正盯他看。
那个男生长得很帅，寸头显得五官更加出挑，他有些微微皱着眉，眼神冷的不像话。他的左耳处打了三个耳洞，金属色泽的的银环衬着来人的痞气。
越澈到没觉得什么，他以为这就是理发店长得帅些的理发师，可他又确实多看了几眼，觉得对面这人长得十分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可他一时半会轻易根本想不出来，于是他便随意道“给她染的。”然后大拇指指了指李萍舒。
肖渡见那个男生转过来的时候，是有些惊艳的感觉的，他整晚在酒吧中演出，什么样的帅哥美女都略赏过，可面前这个是真真符合冰山美人的感觉。
肖渡自认是长相足矣在月桂里巷封神的存在，上至八十岁的老奶奶，下至隔壁幼儿园的小女孩，都说他是真正的长得好，就连王老头都要说一句“这小子确是长得不孬”。可他确认为，越澈的长相的确是不逊色于他的。
越澈转身对着肖渡，便背对着李萍舒，所以他根本没看见李萍舒突然瞪大的眼睛和不可思议的表情。
肖渡缓缓的挤出一抹微笑：“我是来接小孩的。”
越澈听到有些嘶哑的声音，一挑眉头，心中微诧“小孩？”
肖渡抬起手指了指躺在后面的李萍舒，然后道：“我家的。”
越澈思绪转了几番，他怕是某些骗子，可这人长的不像骗子，倒像是明星。他一回头看李萍舒，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伸出双手捂住嘴巴，瞪大的双眼里满是震惊。
越澈看到李萍舒的反应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抬头却发现肖渡正似笑非笑的看他，越澈道“阿渡？”
肖渡神色有些微变“这她也告诉你了啊……”他随即挂上一副温柔的神情，扭头对李萍舒道：“你不是要染头发的吗？你自己乖乖在这染哦，我和他说说话。”
李萍舒立马把手放下，老实的点点头道“好的阿渡。”她的表现乖极了，因为越澈告诉她，她跑出来的这会，阿渡会非常非常难受，她想到这里，就觉得好心疼和愧疚。
肖渡找了理发师安排好李萍舒的染发事项，然后对坐在椅子上整理思绪的越澈打了个手势，告诉他要出来。
越澈推开玻璃门的时候，险些被热气烘的缩回去。肖渡正靠在马路旁的栏杆上，拿着手机不知在回什么消息。
越澈走在肖渡的旁边，却闻到一丝沐浴露的香味，肖渡见他来便收起了手机。眉毛一弯，然后朝越澈笑道“谢啦兄弟，改天请你喝气儿。”
越澈到没觉得什么，遇到李萍舒是意外，但对这种事袖手旁观他是真的做不到。他道“举手之劳。”
肖渡不以为然，他小心的从兜里掏出来一盒烟，瘪瘪的，掀开盖，里面还有三根。
他本要戒烟的，可他实在是太累了。
肖渡把烟盒往越澈旁边一递，越澈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抽烟。
肖渡自然的把盒子打开向自己，然后抽出一根，从兜里掏出zippo的镀银火机，点了一根。
烟嘴在他指尖捻过，然后在他的呼气吐气中散发出浓重的烟味。尼古丁和焦油混合的气味让越澈微微皱眉，他讨厌抽烟，无论是季甄抽或是别人。
肖渡今天一整天都紧紧的绷着，他只是吸来口烟，却恢复成那慵懒的模样，仿佛整个人都沉寂了下来。
“啊，可算是活过来了呢。”肖渡双眸微眯，神色有些享受。“今天为了找她，可花了我不少功夫——差点没累死我的。”
越澈看着对面烟雾缭绕的身影，问他：“你和她什么关系啊？”
“说来你可能不信，这是我妈，不过我可没爸哦。”肖渡两指间夹着烟，下巴扬起，有些痞气。“她呀，我小学的时候就傻了。”
越澈没想到会听过这样的回答，只能说“很辛苦吧，日子过的。”
肖渡在刚吐出一口烟，乍一听到越澈问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勾起唇角，神色有些享受，似是在回味过去的日子。
辛苦吗？那不是辛苦二字可以形容的上的。
他们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靠在栏杆上，肖渡背对着栏杆，身子散漫的靠着你越澈面对着马路，他在看是不是经过的车辆。
肖渡用力吸了最后一口，随手把烟头熄灭，却又装在了原本的烟盒里。他掏出手机，划到二维码界面，递给身旁的越澈。
“加个好友吧。”
越澈倒没拒绝，申请立马就通过了，越澈点了肖渡的主页，头像是一把电吉他，原本的名字只是一个单调的句号。
肖渡对着越澈纯白的头像和上方的escape沉默了几秒，然后问他“还没请教你名儿呢？”
越澈抬眸看他一眼：“我也是这么想的，阿渡。”他最后二字的读音很重，加强了语气。
肖渡朝他笑笑，丝毫不介意道“肖渡。”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可以叫我阿渡了。虽然我更喜欢别人喊我叫哥。”
越澈没怎么回理他，只吐了“越澈”二字，高冷的不像话。
“啧，脾气还不小。”显然是因为自己没有先问他名字的事来找茬。
越澈听起肖渡二字愈发耳熟，他在备注里打下他的名字。
有些疑惑不解却又不知从何而来，越澈烦的“啧”了一声。
肖渡转头看他“怎么，加上我这种帅哥的联系方式，还不满意？”
越澈皱了皱眉头，冷哼一声“自恋。”
下一秒，越澈的手机传来提示，肖渡给他转了二百块钱。
他看向肖渡，而后者朝他晃了晃手机，“我们家小公主今天出去玩的旅游费。”
越澈点了退款，没再搭理肖渡。
实际上他今天倒真没花什么钱，顶多是请李萍舒吃了顿饭，他在家里还没短过什么，也不在乎这些钱。
李萍舒这时突然推开门出来，她乍一接触到高温的空气，嘴巴长的老大“好热啊。”
随即她又开心的朝对面的二人跑过去，她先是站在肖渡面前，原地转了个圈，然后心满意足的摸着自己乌黑浓密的秀发，看着肖渡。
肖渡一笑，伸手摸了摸李萍舒的发顶，然后惊喜地说道：“这是哪里来的公主哇？好漂亮哦，你看看，这乌黑亮丽的头发，真好看……”
李萍舒听到阿渡夸她，笑得合不拢嘴，她又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凑到越澈面前，眼巴巴的问他：“小澈呀，你觉得呢？”
越澈难得温柔道“很好看，也很漂亮。”
越澈看了眼表，现在不过一点多，他偏头瞅见肖渡，他正笑吟吟的看李萍舒摆弄头发，还从兜里掏出发夹给她别上。看见李萍舒幸福的弯起眼眸，扬起唇角。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越澈想。他光是看着两人的互动都觉得幸福，日子这样过，才会有意思吧。好羡慕，可是他不会再期待这样的生活了。
“我先回家了。”越澈朝旁边二人道。
肖渡没留他，只是微笑，伸出手比了六在耳旁，示意他有什么事可以找他。而李萍舒却是恋恋不舍，她身边肯陪她玩的人少，好不容易遇到个帅些的，还愿意带她玩，她自然是不愿意越澈走。
李萍舒紧走两步到越澈的身前，瘪了瘪嘴道：“你要走啦，小澈。”
越澈点点头：“是啊，我要去上课了。”
李萍舒知道再怎么说他都得走，于是只能眼巴巴的望着越澈：“那你下次可不可以再来找我玩？”
越澈看了肖渡一眼，见他眨了眨眼，便弯下了腰，有些笨拙的拍了拍李萍舒的头顶，然后压低嗓音，放缓声调：“好啊，我会去的。”
越澈好不容易安抚好李萍舒的情绪，然后迈开步子往东走，他记得那里有公交车站，他要回家。
肖渡目送越澈的身影消失在街道拐角处，然后慢吞吞的拿出手机摆弄，李萍舒看他神色有些恹恹，小心翼翼的凑过去。
肖渡睁眼望她，看得李萍舒有些害怕的抖了抖。肖渡的确很生气，可是…
“阿渡，我不是故意的。”李萍舒不自主的绞起衣角。“好多人说我坏。”她不满道，“她们说我就是拖累你。”
肖渡没有答话，他只是看着李萍舒，看到她发顶没有以往的苍白，脸上的皱纹似乎也减少了几分，肖渡恍惚间看到了小时候的李萍舒，他张了张口，没出声。
李萍舒抬头看他，只见肖渡扬起唇角，他在李萍舒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他蹲下身子，拉着李萍舒的手贴在脸上。
李萍舒感受到手心的温热，有些局促和小心翼翼“阿渡，你怎么了呀…不要生气了好嘛？”
“李萍舒，我只有你啦…”肖渡闷闷答道。“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跑丢了。”
李萍舒点点头，用力保证“我以后一定和你一起出去！”
肖渡起身，拉着李萍舒的手。“走吧我们回家。”他又仔细瞧了瞧发顶，然后哼道“还没你梅姐染的好呢，还要二百块，真是黑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