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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四十 ...
清晨,天仍未大亮。
抚公自迷蒙中睁开眼,华美宽大的床榻上只有他一人。他霍地坐起身,重帘低垂的卧房中一片静谧,他一惊,黄九郎呢?
那个昨夜与他疯狂缠绵,教他□□的楚楚少年难道只是他的南柯一梦?
他急步走出卧房,站在楼梯上向下望去,一支烛台上的三只蜜炬绽放出明亮的光芒,黄九郎依旧极简单的一袭黄衣,倚在逍遥榻上,手中执着一卷古籍,却若有所思地将目光凝注在一只烛泪涟涟的蜜炬上。
抚公悄悄舒了口气,这才发觉周身隐隐传来轻微的疲惫之感,不禁暗自叹惜:终是老矣……
他缓步走下楼梯,竭力不去惊动到沉思中的黄九郎,结果才下了三级台阶,黄九郎就惊觉了,忙站起身道:“相爷,您起来了?”
抚公微笑道:“九郎,你为何不多睡一会?”
黄九郎垂眸道:“九郎一惯早起。”说着,快步走到门前,推开门向外面值班的侍女道:“相爷起床了。”
片刻之后,数名黄九郎未曾见过的侍女捧着一应物品走进来服侍抚公洗漱,抚公见了这数名侍女,面色一沉,虽然未曾言语,但神情十分不快。
用过早膳,换了朝服,抚公向被众侍女阻隔在远处,独自一个伫立在角落上的黄九郎道:“我下朝便回来。”
黄九郎怔了怔后只来得及点点头,便只能看着抚公在众人簇拥下匆匆离去。
喧哗了一早的玉人楼终于安静下来,黄九郎松了口气,重新坐回逍遥椅中,拾起那本书,方才展开,脚步轻响,邢云走进来,垂手站在门边却半晌未语。
黄九郎只得又放下书,问道:“邢总管,有事么?”
邢云这才道:“公子,小人可能是多嘴了,但是不说,又怕公子以后难在府中立足……”
黄九郎恍然,思忖了一下,淡然道:“邢总管有心了,九郎入府,只为服侍相爷,从未想过要如何在相府中立足,九郎以为,服侍好相爷,方才是九郎立足之根本。”
听了黄九郎的话,邢云怔了一会,垂首道:“是邢云逾越了,公子原比邢云看得明白。”
黄九郎微微一哂。
他未必看得比邢云明白,他只是懒得看而矣。
一连半月,抚公夜夜留宿玉人楼,珍宝古玩流水一样送到黄九郎眼前,甚至连朝中上下都知道,抚公新得一位公子,坐卧不离,荣宠至极。
这日一早,用过早膳后不久,邢云带了一名侍女进来,禀告道:“公子,这位是抚夫人身边的碧珠姑娘,她代夫人传话,请公子内宅相见。”
黄九郎一眼便认出那侍女正是每日清晨为抚公送来朝服的人,心中暗自叹息,想来抚夫人相召,必是来者不善。
他沉思着未语,那侍女已恭敬中带不耐地道:“黄公子,夫人稍后还要入宫陪皇后娘娘叙话,请您此刻便随奴婢走吧。”
黄九郎未看她,只问邢云道:“邢总管,相爷可曾说过我可以离开玉人楼的话么?”
邢云怔忡道:“……回公子,相爷未曾说过……”
可是……相爷也未说过您不可以离开玉人楼啊……
一转念间,他明白过来,当下缄言不语。
碧珠怔了,她是知道抚公是如何待黄九郎的,数日来的冷眼旁观,也自以为对黄九郎了如指掌,他既如此说,这中间就必然牵涉到抚公的命令,自不是她一个小小婢女左右得了的,犹豫了半晌,她只得道:“那公子稍待,奴婢回去请夫人示下。”
邢云待她走远,忧形于色地道:“公子此语虽可搪得一时,但,只怕夫人……”
黄九郎淡淡问他道:“邢总管,你在相府多年了吧?”
邢云不解何意,但仍答道:“是。”
“依你看,相爷可是惧内之人?”
“……自然不是。”
“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
半个时辰后,遥遥传来莺声呖语,碧珠带路,一群珠围翠绕的丽人簇拥着一位四旬左右、丰仪出众的贵妇人走进玉人楼。
抚夫人终究还是亲自登门来了。
黄九郎轻叹一声,放下手中古籍,起身一礼:“九郎见过夫人。”
抚夫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黄九郎一番,摇头叹道:“黄公子,你如此人才、如此气度,何苦以身事人呢?”
此语一出,抚夫人身后的丽人们齐齐冷笑出来,神情极为不屑。
黄九郎面色一派淡然,简短地答道:“九郎命苦。”
抚夫人的目光掠过玉人楼中新陈设的抚公近日赏赐下来的那些奇珍异宝,眉头紧皱,冷哼了一声:“命苦?得相爷如此荣宠也算命苦的话,那我真不知道命如何才不苦了!”
黄九郎微微一笑,未语。
抚夫人见他并不争辩,也不好再藉此发作,便平和了语气道:“算起来你入府也近月余,府上的规矩你也该知晓了吧?”
黄九郎淡淡地道:“九郎不知。”
抚夫人眉头一竖,厉声向一直随侍在旁的邢云道:“邢云,你主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他来了府上半月,竟没学过府上规矩?”
邢云恭声道:“回夫人,当日公子未来之时,相爷便吩咐过,玉人楼不从府上旧例。”
抚夫人一怔,未曾舒展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玉人楼不从旧例?为何此事我却不知?”
邢云依旧恭敬地答道:“想必相爷以为此乃小事,不必报于夫人劳心吧!”
抚夫人冷笑了数声,道:“你这奴才,嘴上功夫倒是见长啊!”
邢云撩衣跪倒,伏身道:“邢云不敢。”
抚夫人扫了一眼黄九郎,见他不动声色,心念一转,疾颜厉色地怒道:“还敢顶嘴?你才跟了新主子几日,就不把本夫人放在眼里了吗?来人,给我拖下去打二十板子!”
邢云一声未吭,任由两名家丁上来把他拖了出去。
抚夫人再看了眼黄九郎,黄九郎依旧一派淡然,这份淡然仿佛火上浇油一般,教抚夫人心中的怒火冲天而起,她扬声道:“打他四十板子,教这个眼里没主子的奴才知道,谁才是主子!”
门外响起板子落在身体上的劈啪之声,合着邢云抑得极低的吃痛之声。
黄九郎终于叹息了一声,道:“夫人您这又是何苦呢?”
抚夫人扬眉道:“怎么?黄公子要替邢云求情不成?”
黄九郎摇摇头:“邢云是相府的下人,夫人要管教,自无旁人置喙之理。九郎只想问您一句,就算夫人您今日打的是九郎,又能如何?”
抚夫人一怔,哑口无言。
黄九郎拾起那卷未读完的古籍,轻叹一声道:“夫人永远都是夫人,九郎永远只是九郎,所以,九郎要说,夫人您何苦?”
说罢,黄九郎握着书缓步上楼,对身后的嘈杂充耳不闻。
晚膳时分,抚公沉着脸走进玉人楼,邢云跟在他身后,步履巅跛。
黄九郎依然如每日一般,起身,微微一揖,低低地唤一声:“相爷。”
抚公看着黄九郎波澜不惊的面庞,沉沉叹了口气:“九郎,你的心事我看明白了,你自己可看明白了?”
黄九郎一怔,缓缓抬眸,望向抚公:“相爷,您是怪我今日不曾为邢总管说话?”
抚公毫无笑意地笑了笑:“如果今日她打的是你,只怕你也一个字都不会说罢?”
黄九郎低声道:“夫人并没有为难九郎。”
抚公冷声道:“任何一个没有心的人,有心人都不会去为难。”
黄九郎垂下眼帘,声音平和,语调也是冰冷的:“相爷说得是,九郎本就是没有心的人。”
抚公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你是没有心?还是把心留在了柳静言那里?”
黄九郎身子轻轻一颤,唇边掠过一丝苦涩至极的微笑:“只怕相爷误会了,柳大人从来不需要黄九郎的心。”
抚公伸手托起黄九郎的脸庞,直视着他的眼睛:“他不要,我要。”
顺着他的力道抬起脸庞,黄九郎眼中一片淡然:“可是,相爷,没有的东西,您如何要?纵然要到了,也只能是假的。”
抚公眸中闪过一道极冷的光芒:“假的?我也想要。”
黄九郎怔了怔,叹息了一声,垂下眼帘:“相爷,您这又是何苦?”
抚公再抬一下他的脸庞,强迫黄九郎面对着自己的眼睛:“那么九郎,你又是何苦?”
黄九郎微微一笑:“九郎命苦。”
说罢,轻轻挣脱了抚公,坐到桌边,轻柔地吩咐邢云:“开饭罢。”
邢云应了一声,一瘸一拐地退了出去。
抚公蓦地扬声道:“今晚不用晚饭了!”说着,来到黄九郎身边,拖了他便向楼上走。
黄九郎会意到抚公想做什么时,已经被他拖到了床边,他惶然唤了一声:“相爷?”就被抚公重重地抛在床上。
紫儿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一跃蹿到了床头,对着抚公吐出一口白雾,抚公怔了怔后,颓然仆倒在床上。
黄九郎从抚公身畔坐起,拉上被扯开的衣襟,忧形于色地看着紫儿:“紫儿,这样能行吗?”
紫儿用前爪挠挠额头:“我道行不够,没法改变他的记忆,只能把他暂时迷晕……好在他怎么也得天黑之后再醒,到时候我再缠住他,不让他下床就是了。”
黄九郎看了看昏迷中的抚公,叹息了一声道:“想不到,他竟然真的动了心。”
紫儿道:“九哥,其实他对你,还真是挺好的……”
黄九郎苦苦一笑,道:“他被我害死的时候,还会这么想了吗?”
紫儿再用前爪挠挠额头,不语了。
更新得迟了些,呵呵,不好意思。
这个文快要完结了,正在筹备新文,因为一些原因,可能要开一个绝对雷人的新文,正在困扰中……到底要不要写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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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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