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逃脱》管家后人

21、婚姻的背后

　　回到上海的小菊，没有再回到小梅的LOFT，直接住进了陈杰给她买的房子里，和陈杰过起了“家庭”生活。
　　从小到大，她眼中家庭生活，就是男工女织，像父母、像大洼路所有的夫妻一样。可自从进入申江愚园会所之后，看到的家庭生活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像小梅的老葛，病中的妻子竟然允许他有外室，每周的家庭生活竟然是两边各有几天。像陈杰，夫妻俩人长期分居，已经约定好离婚的期限，互不干涉各自的私生活，有事还像朋友一样相互提醒甚至帮忙。像老万，夫妻俩同床异梦，因为性格不合，他偷偷的在外面找小三。
　　难道有钱的大户人家都这样吗？
　　想到这，她有点不寒而栗。她想，陈杰才刚刚四十岁，英俊潇洒，业界精英，前途无量，自己保不齐哪天也成了老葛、老万老婆那样的。
　　“我才不干来。”小菊噘嘴翻白眼，自言自语的说。此时的她正在弄早餐，因为走神，一不小心把鸡蛋打在了瓷碗的外边。
　　陈杰过来一看，厨房一片狼藉。他一边帮她收拾，一边笑着说：“你不想干就不干呗，干嘛拿着鸡蛋撒气啊？”
　　小菊从背后抱着他，轻轻的扭着身子：“人家不是说早餐，人家说不让你找小三。”
　　陈杰一边煎鸡蛋一边问：“你这思维够跳跃的啊，做着早饭还想着小三。”
　　小菊甩着两手跟着他。他端盘进餐厅，她就跟着进餐厅，他去洗手间洗手，她就在旁边等，他坐下准备吃饭，她也坐下。
　　陈杰笑，故意环顾四周，然后说：“这屋里也没小三，你老跟着我干嘛？”
　　“哼，等会我要跟着你上班，看你们公司有没有小三。”小菊也不吃饭，就盯着他。
　　“怎么了，在瞎想什么呢？说说吧。”陈杰喝了口牛奶。
　　“你看啊，我们沂蒙山区那些人，很少有离婚的。我们大洼路那边，也都是夫妻俩男工女织一辈子。怎么你们有钱人，都这样啊？”
　　“哪样？”
　　小菊抓起一块面包，撕下一小块，还没送到嘴里，又扔回盘子里。嘴巴又撅起来了：“你看老葛，有老婆，但还有小梅。你看我干爹，老婆又漂亮又优秀，他外面还是有小三。像你，就更不用说了，你和她的家庭、颜值、事业都很登对，怎么就会约定离婚啊？”
　　陈杰哈哈大笑起来：“一大早就在想这个啊？”
　　小菊把那块面包扔向他：“还笑，人家都烦死了。”
　　陈杰过来搂着她，仍然笑着说：“来，我给你上上婚姻课。家庭啊，婚姻啊，也像一个公司一样，需要去经营。经营哪，就需要计算成本和收益。像农村人，一般普通人，结婚的成本很高，离婚的成本就更高，所以，为了控制成本，他们选择凑合，所以，这部分人婚姻的稳定性就很高。官员哪，要在道德的约束下活着，离婚可能就意味着政治生涯的结束，成本是满格的，所以，他们的婚姻比普通人还稳定。而商业成功的人士，心智都比较开放，他们能承担离婚成本，所以他们对婚姻生活不凑合，不仅不凑合，有时候还寻求改变。当然，我说的这个成本不仅仅是钱，还有为离婚所付出的精力、体力、精神损失、社会公信力损失等。这就回答了你刚才的那个问题。”
　　小菊翻身坐在陈杰的腿上，眼睛直瞪着他，两个大眼睛扑棱扑棱的眨着：“你不仅是商业成功人士，还是数学教授，你计算过没有，如果我们俩结婚后，离婚的成本是多少啊？”
　　陈杰毫不犹豫的说：“ZERO.”
　　小菊一听几乎要跳起来，脑袋差点撞着他的下巴：“啊？零啊。我不干，我就这么不值钱啊？”
　　陈杰哈哈大笑起来：“你别闹，听我跟你解释啊。一般讲，成本越高，感情的惯性越小。也就是说，俩人感情撕裂的强度越大。这个能理解吧？”
　　小菊认真的点头。
　　陈杰又说：“反而成本越低，说明感情的惯性越大。也就是说，这种离婚的原因可能出于非感情因素，出于无奈。比如你我，如果我们俩结婚后又离了，那得是多么无奈啊？我们的爱是如此强大，不会让对方受一点点委屈，你说是不是零啊。”
　　小菊感动了，把头深深的埋在了陈杰的怀里，轻声的说：“老公，你说的真好。我爱你！咱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怎么着也不分开。”
　　陈杰也紧紧的抱着她说：“菊啊，你就像我的初恋，我也爱你。除非你有变故，我是不会变的。”
　　小菊推开他，又把嘴撅起来：“切，净说丧气话。人家都说，女人都希望守着一个，渴望白头到老。而男人都是花心大萝卜，希望得到天下所有的女人。是不是啊？”
　　陈杰说：“你还别说，这个理论是有道理的。”
　　小菊又瞪大眼睛说：“你还说有道理，你不会也是花心大萝卜啊？”
　　陈杰又笑了：“你别急啊。按照刚才的分析，花心大萝卜往往发生在成功人士身上，是不是？”
　　小菊点头。
　　“而花心的出现，往往是在自己的伴侣一成不变的情况之下。比如，女人老说，我成了黄脸婆了，你就看不起了。但你可以不成为黄脸婆啊，对不对？你可以一直漂亮、优雅，保持女人的魅力啊，对不对？菊啊，如果我们俩一起进步，一起优雅，你觉得我会花心吗？我和北京那位分居五年多了，我没有过任何女人，直到遇到像初恋的你。嘿嘿，我比你大将近二十岁，等我老了，你还年轻着哪，你不抛掉我，我就烧高香了啊，还敢花心？”
　　小菊高兴了：“哎吆歪，您这IT精英，您这大教授，您这大富豪，就是一百岁了，也有人往您身上扑啊。我才到哪啊？”
　　陈杰哈哈大笑起来：“您也可以成为精英啊，您也可以成为富豪啊，到时候一帮小白脸扑您的时候，您可别把持不住啊？！”
　　小菊严肃起来：“我？精英？富豪？”
　　陈杰也严肃起来：“对啊。你刚上大学的时候，能想到你英语那么棒，熟读那么多国外互联网的书籍和资料吗？”
　　小菊故意翻白眼：“切，还不是你逼的啊。整天跟地主婆似的，就差拿锥子扎我了。”
　　陈杰亲了她一下：“人啊，有时候不逼自己一把，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能量。”
　　小菊疑惑的问：“你是不是想好让我出去工作了？我告你啊，我哪也不去，我就在家伺候你。我要学做饭，整天给你做好吃的。让你享受皇帝般的待遇。”
　　陈杰故意吓唬她：“那你等着变成黄脸婆吧，到时候我不理你你别怨我啊。”
　　小菊丧气了：“奥，你刚才说过，我们俩要一起进步，一起优雅。说吧，你想让我干点啥？”
　　陈杰拍手说：“这就对了嘛。现在有两个选择... ...”
　　小菊还没等陈杰说完：“我跟你说啊，我不去你的公司啊。”
　　陈杰点头，继续说：“一个没什么挑战性，工作也比较轻松，另一个具有很大的挑战性，工作也很辛苦。”
　　小菊又插嘴：“那我挑第一个，工作轻松了，我可以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家。”
　　陈杰敲了一下她的头：“别老插嘴，听我说完啊。”
　　小菊往他身上靠了靠，哼了一嘴。
　　陈杰接着说：“轻松的工作哪，就是去虹桥IT科技园区的行业协会工作。主要是组织一下协会的活动，编辑内部刊物等等。你有英语的特长，可以继续翻译资料，在内部刊物上发表。”
　　小菊着急的问：“挑战性的工作哪？”
　　陈杰说：“还记得你跟李老板提过做小视频网站的事吗？”
　　小菊眼睛亮起来：“记得啊。那时候，李老板说因为智能手机和网速的问题解决不了，所以，做小视频网站还不是时候。你是说，到时候了？可以开始做了？”
　　陈杰使劲的握着她的肩膀说：“对。是时候了。现在我们国家已经进入智能手机的时代了，网速问题也提高到国家战略的层面上了。所以，是时候准备起来啦。”
　　“我也一直在关注这个事。但我看有些国外资料说，中国的智能手机和网速要赶上美国，至少要八到十年啊。现在做是不是早了点？”
　　陈杰也撇嘴：”别听他们瞎说，老外对中国的判断屡屡失误。我和李老板估计，至多五年，少则三年，小视频网站就会风起云涌。所以，要干，就得现在起步。”
　　小菊问：“那你们准备怎么干啊？”
　　陈杰说：“我和李老板商量着联合成立个公司，专门做小视频网站，先开发技术，同时策划内容，争取用两年的时间上线。”
　　小菊很懂行：“老公，网站一开始，上传小视频和受众的客户会很少，得烧钱啊，要烧很多钱啊。”
　　陈杰胸有成竹的说：“做这种网站开始都要烧钱。关键是前期技术和后台管理要过关。如果这两项靠谱的话，资本就会冲进来的。到那时，咱不就烧别人的钱了吗？烧别人的钱既不心疼也很开心啊。是不？”
　　“咱？你的意思是... ...？”小菊明白了，有点激动。
　　陈杰坚定的说：“对，咱！说的直白点，是你！你去做公司的CEO！”
　　小菊一听，连忙摆手：“老公，你脑子坏了吧？我一个体育系毕业的学生，没有工作经历，更没有互联网行业经验，我怎么行啊。再说了，就算你愿意，人家李老板能愿意？”
　　陈杰笑了：“就是李老板提出来要你做CEO的。”
　　小菊真有点吃惊：“啊，真的假的？他不会开玩笑吧？”
　　陈杰说：“这么大的投资，谁会开玩笑？”
　　小菊喏喏的说：“我，我，我倒是想干，可我行吗？”
　　陈杰坚定的说：“行，肯定行！这一点还是李老板说服我的。你看啊，技术上要靠我的公司，对吧？平台管理要靠李老板的公司，对吧？那么剩下的是工作组织和内容策划，那就靠你和你的团队。这个网站一定会先从年轻人兴起来，所以，必须符合年轻人的喜好。你年轻，懂互联网，懂小视频，现在看，你是最好的人选。”
　　小菊听到这，有点跃跃欲试了：“嗯，嗯，有点靠谱。”
　　陈杰问：“两个选择，你现在选哪个啊？”
　　小菊猛的站起来，又差点撞着陈杰的脸。她用力的挥挥手：“我当然是帮着你和李老板去烧别人的钱啊！”
　　陈杰哈哈大笑起来。

　　公司很快就注册下来了，小菊开始忙碌起来。像陈杰一样，她也经常去申江愚园会所，要么在那里和李老板谈事，要么参与一些活动。和刚进会所当服务员不一样，她的身份居然是金卡会员了。
　　小梅已经在这当了两年老板了，言谈举止也变化很大。
　　“哎吆歪，菊老板啊，您这是我们会所第一个女会员，您看我们会所是不是也要招一些帅哥服务员啊？到时候陪你伴坐或者给您作伴，行不？”小梅在办好小菊的会员卡递给她的时候，故意拿腔拿调的调侃她。
　　小菊来一句东北话：“滚犊子，要是有帅哥服务员，你不得先过手啊，给我的都是二茬子吧？”
　　陈杰在旁边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还二茬子？一茬子也不能要啊。你要是把公司做起来，我给你当伴坐，或者干脆给你做面首得了。”
　　小菊哈哈大笑说：“我看行，那我就专宠你，每天临幸。”
　　小梅有点懵：“面首是啥啊？”
　　小菊撇嘴：“没有文化很可怕啊。面首就是男宠，或者叫男妾。比如武则天专宠薛怀义，比如秦始皇的母亲赵姬专宠嫪毐。比如你小梅专宠你们家老葛。”
　　小梅也哈哈大笑起来：“哪有那么老的面首啊。你们家陈老师还行，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你看我们家老葛，黑不溜秋，五大三粗的。还面首呢？带刀侍卫还差不多。”
　　小菊又调侃起来：“姐啊，你可要小心啊，宫女们可就喜欢带刀侍卫了。”
　　小梅故意脸色狰狞的说：“哼，他敢。我把他阉了，让他一辈子做太监。”
　　“够狠，我看行！”
　　俩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看陈杰走开跟其他老板聊天去了，两人开始说起闺蜜之间的悄悄话来。
　　小梅问：“菊啊，看你这高兴劲，是不是日子过得很幸福啊？一看你这面如桃花似的，肯定是被各种爱滋润着。”
　　小菊推了她一把：“去，什么叫各种爱啊，不就十八式嘛。”
　　小梅撇嘴：“切，还十八式呢？我还不知道你，一顿套路就把你弄晕了，是不是现在找不到北了？你两个月没过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家坐月子，准备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来，怎么想起做什么CEO了？累不累啊？”
　　小菊就把陈杰给她讲的那番道理和要她出来工作的过程讲了一遍，叹了一口气说：“我原来想不出来工作了，在家做饭洗衣、打扫卫生，好好伺候他。可他说不想让我变成黄脸婆，这不，非让我出来做这个CEO。不过，我挺喜欢的。”
　　小梅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菊啊，你是真遇到好男人了。从一开始，陈老师就为你的将来着想打算。他是怕万一有什么变故，你仍然可以生活的很好。”
　　小菊使劲的点头，然后用关切的神态问：“姐，你怎么样啊？你经营这个会所也挺忙活的，你们家老葛不是也在为你打算吗？”
　　小梅一摆手说：“老葛跟你们家陈老师正好相反。他现在要我跟他生孩子，而且还说要生俩，一男一女。我现在还不到二十五岁，我才不哪。我挺喜欢这个会所的，我还要玩几年哪。”
　　小菊撇嘴：“要是我们家陈老师让我生孩子，我就生。多好玩啊，俩孩子，一男孩一女孩。告诉你啊，姐，我可喜欢孩子了。”
　　小梅叹气：“你看看，咱两家正好相反。陈老师和老葛相反，你和我相反。要不说嘛，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小菊也叹气：“姐，让你生孩子，我觉得未必是坏事。你看啊，我们家陈老师和他北京的老婆约好了，等她提起正司级来，马上就离婚。到时，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结婚了。无论这CEO干不干了，我这边算是踏实了，我爸妈那边也就放心了。可，姐，你哪？遥遥无期啊。我觉得你要有了孩子，即便是不结婚，不也踏实了吗？人家别的男人，就怕外室有孩子，而你们家老葛，盼着催着你生孩子，我觉得他也是在为你着想。”
　　小梅眼睛泪汪汪的，她搂着小菊肩膀的手使了使劲，用力的点头：“菊啊，你可真是我的亲妹妹。我们老葛也这么说的啊。他说，等我有了孩子，他慢慢说服他老婆离婚。反正是离婚不离家，该怎么对她还怎么对她就是了。他估计他老婆会同意的。他说，要是没孩子，这话还真不好说。这不，我在犹豫哪。”
　　小菊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说：“姐啊，女人反正都要生孩子，晚生不如早生。生孩子就一霎霎的事，不耽误你经营会所啊。”
　　小梅打掉她的手，又笑起来：“切，说的跟你生过孩子似的。”
　　小菊噘嘴：“嘿嘿，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俩人聊得高兴，就天南海北的聊了半天。
　　突然，小梅问：“哎，你不说柳娜要跟方晋结婚来着，最后结了吗？”
　　小菊撇嘴：“谁知道哪，跟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爱结不结。”

　　柳娜跟方晋结婚了。
　　就在当年的十一，就在原来准备的新房里。
　　不知道是因为柳娜和小菊闹了那么一出，还是方晋满心不愿意娶柳娜，这个婚结的表面上热热闹闹、风风光光，但每个人心里都别别扭扭的。
　　婚后，方晋和柳娜在新房里没有住过一周，两人就回到父母家里。方晋说，猛一走怕父母闪的慌，就想着回来陪他们，还说人多热闹。
　　其实，柳娜心里很明白，方晋是不愿意和她单独相处。结婚一周，他和她从来没有同过房，连拥抱一下也没有过。方晋大清早早早就去上班，每次回家都很晚。即便是回到家，基本上是问答式的，方晋从不主动跟她说话。
　　柳娜毕业找的工作单位是《岛城晚报》编辑部。因为结婚，她连去报到都没去，她想着要做个贤妻良母，在家相夫教子。可方晋连她床的边都不沾，让她觉得这个“良母”和“教子”遥遥无期。
　　她每天在新房里很寂寞，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方晋说回家住，她很愉快的答应了。她想，至少干娘宠着她吧？至少干娘会把方晋逼上她的床吧？
　　现在老万家住在一套大别墅里。老万两口子住在楼下，方晋和柳娜住在方晋原来住的二楼的房间。可方晋每天仍然不跟柳娜同床，说是每天看材料要很晚，直接住在了书房里。
　　让柳娜没想到的是，老万两口子对此视而不见。
　　再后来，她发现了老万两口子的秘密，老万也不和干娘一个房间睡觉，他每天睡在一楼的客房里！
　　柳娜很吃惊，心想，这一家人到底有什么毛病啊？怎么跟别人家不一样啊？
　　每天早晨，老万两口子和方晋吃过早饭，抹抹嘴就上班去了。把柳娜和保姆留在了家中。她百无聊赖，看电视，会朋友，上街购物，可每天千篇一律，很快就烦了。
　　后来，她就在家呆着，帮着保姆干这干那，指望着婆婆能表扬几句。谁知道，婆婆说了句，你还是歇着吧，累坏了不要紧，还净帮倒忙。
　　柳娜听着这话，怎么想怎么别扭，哭的心都有了。原来那么宠她的干妈、现在的婆婆，竟然不怕她累坏了，倒怕她帮倒忙？！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对我这么冷漠啊？？而且，他们家也都相互冷漠，这是怎样的一个家啊？！

　　柳娜后来想，婚姻是什么？婚姻只是宣布主权的一张纸，除此之外，了无用处。有婚姻不一定恩爱，没有那张纸，反而爱的轰轰烈烈。婚姻的背后，可能是幸福，可能是相濡以沫，但也可能是冷漠，甚至是仇恨。正如钱钟书说的，婚姻是围城，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冲出来。
　　她在想，我千辛万苦的冲了进来，难道还要冲出去吗？不，绝不！我要忍。我已经为这个婚姻隐忍了这么多年，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我要感动上帝，我要感动方晋。如果感动不了，我死也要死在这围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