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皮影戏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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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问谁啊？”蒋书林说话还带着颤音。
杨桐桉看他这个样子感觉有些好笑，自己当初刚接触这些东西时也没怕成这样：“先把脸擦干净了，吓成这样像个什么样子。”
“我tm第一次见这么多密密麻麻的脏东西，害怕也很正常吧。”蒋书林才感觉到自己脸上的冰冷湿滑，赶紧拿袖子抹抹脸，嘴硬道“我就不信你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的时候不害怕。”
杨桐桉翻了个白眼：“我是没吓得像你一样啦。”
“那是因为你有你对象保护你，不像我……”
“你不是也有我在你后面保护你嘛？”
“哎，这不一样。”蒋书林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我都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其实你和你对象气质真的相差很多。”
“这不是废话，他都已经是个糟老头子了。”
“唉，你知道什么叫做沉稳吗？反正你对象看起来就挺沉稳的，让人感觉挺放心的……哎，别说这个了，问谁啊。”
杨桐桉换了个姿势，让自己更舒服点儿：“急个啥，等人下来先。”
……
“他们怎么那么久了还没回来，不会有什么事儿吧。”张茨略有不安，
秦钰明打开手机看了时间，开口道：“你可以走了。”
“我？去哪儿？回去吗？”张茨不解，“要不还是等他们上来吧，一起回去。”
“你师父床前一直没人，你真不怕出事吗。”虽然是个问句，却是以陈述的口吻来说。
“啊，说的也是，但是现在的情况好像不太好，我怕有什么突发状况就不好了，师父房间也贴了那么多符应该也没什么事。”张茨还是想留在这里。
秦钰明的态度依旧很坚决“再好的符也是防不住人的，符可以挡不净物，但是挡不了不净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是在明明白白地赶人了，张茨也不能再糊弄过去，只得应承：“那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钰明听她脚步声渐渐远了，又放出神识探查，确认她的确离开后，才掐了个手诀，穿下木板出现在杨桐桉身边。
蒋书林被吓了一跳，随后疑惑道：“张茨呢？她怎么没下来？”
秦钰明道：“疑人不用。。”
杨桐桉一脸无语：“我说你是不是缺心眼，那时候在餐桌上就跟你说了这人有问题，你怎么还敢让她完全掌握我们的行动。”
“啊？我还以为你刚刚跟她聊得挺好，还说要帮她，没什么事儿呢。”
杨桐桉挑挑眉：“你还真是太年轻了，又傻又天真。”
“人心复杂，变化无常，如果没什么亏心事，她不会在下午的时候跟踪我们，更不会弄出这只小鬼来试探我们。”秦钰明在教导孩子的时候格外耐心，“不过是什么事让她这样做，就要你自己去查了。”
“所以你之前跟她聊那么好是为了？”
“一方面放松她的警惕，另一方面我也是真的有点儿被打动了，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不会被她蒙蔽，毕竟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我觉得她说的挺情真意切的。”杨桐桉这种谁也不信任的态度让蒋书林有点难受，或者说是讨厌，他也许是不喜欢那种时时刻刻提防他人的感觉，又或者是他摸不准杨桐桉对自己的态度是否也是这样，连他自己也无法搞明白自己到底在纠结些什么。
看他眉头紧蹙，杨桐桉不欲多做解释，毕竟他经历的还太少，对所有人都保持着信任感，没有亲身经历过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这一切秦钰明都看在眼里，蒋书林现在的样子让他想起了杨桐桉刚跟着他学这些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懵懂天真，不过现在已然蜕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他会的所有东西都是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等等……这难不成就是书里写的把媳妇儿从小养大，调教成自己喜欢的样子？那……
“喂，喂！你有在听我说什么吗？”杨桐桉看他的表情从喜悦转化为欣慰，又从欣慰变化得有些害羞和惊讶（？），现在又带了一丝丝的痴汉。
秦钰明赶紧停止自己脑中越来越不受控制的幻想，收敛表情，假作认真道：“嗯。”
当然，这点小伎俩怎么可能瞒得住自己朝夕相处十数年的爱人，杨桐桉眯起眼问他：“你刚刚又在想什么猥琐兮兮的东西？”
秦钰明微微调整坐姿，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刚正不阿：“没有。”
“算了，回去再收拾你。”杨桐桉决定先放过他，毕竟当务之急的是先招魂问话，“待会儿我来招魂，他有什么不懂的就先问你。”
“可以。”
“那好，我开始了。”杨桐桉伸出左手，露出手腕，蒋书林这才发现他的手腕上有一个用红线绑着的铃铛，这铃铛看上去很老了，上面刻满了经文，陈旧的土黄色，看样子是黄铜制的。
杨桐桉掐了个道指，右手从口袋里夹出一张符纸，心中默念招魂咒语：“天地亡灵，阴阳之间，速来复命……”随后把纸符靠近黄铜铃铛，纸符随即化为灰烬，铃铛立刻开始抖动不停，但蒋书林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它抖成这个样子，咋没声儿呢？”蒋书林看着那个铃铛，感觉十分神奇。
“它现在是摇给鬼魂听的，摇给生人听则会魂魄离体。”秦钰明在旁解释，顺便科普，“炼制这个铃铛需要一个生前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并真心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心甘情愿地呆在铃铛里五百年且助人为善的魂灵，这样的材料并不好找。”
“那他赎罪以后是不是就能去投胎了？”
“嗯。”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只小鬼从地下钻了出来，这只小鬼看起来并不吓人，身上的衣物表明这个孩子应该是近几年来死的。
蒋书林不解：“你说外面那些个已经完全丧失自主意识的你不招我能理解，可你弄了半天就招出来这么个小屁孩儿，是不是有点弱。”
杨桐桉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骂道：“你懂个der，人皮围着这里我的能力就被限制住了，只能叫出这个小鬼，有种你自己来。”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行了吧，要问赶紧问，问完了赶紧走，我想睡觉了。”
听到他说困了，杨桐桉更是气得肺疼，下午让他好好睡觉就是为了晚上可以做事，估计这小子是一点没听，把时间都拿来打游戏了，于是冷哼一声：“你最好给我好好看着，该记的都记住了。”
教训完蒋书林杨桐桉就开始问小鬼，铃铛一摇：“几天前是不是有个女孩子来过这里。”
小鬼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提线木偶一样没有灵魂：“是。”
杨桐桉再一摇：“把这些恶鬼关在这里的人是谁？”
“一个女人，她刚刚离开。”
“这说的不会是张茨吧？”蒋书林瞪大了眼睛，还想问什么却被秦钰明抬手打断了。
杨桐按最后一次摇响铃铛：“她以前来过这里吗？”
“来过，一次。”
秦钰明一挥手，小鬼消散在了空中。
解答了疑问，却反而更加困惑。张茨既然只来过一次那她是怎样把这么多数目的恶鬼关在这里的？刚刚问的那个女孩儿是谁，又去哪里了？
蒋书林是满头的问号，脑子里的线索也是越想越乱，揉了揉脑门，苦笑着说：“原本以为只是来捉个难缠的鬼或者精怪之类的，没想到居然跟办案一样，想得我头都炸了。”
杨桐按却没有搭他的话，反而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既然是是阴干人皮为什么没一张一张地排列，而是围成了一个圈。”
“好像……是在保护什么东西。”蒋书林皱起眉头，“也有可能是在囚禁什么东西，要把它围住……”
杨桐按立刻低头去看，这地就是普通的水泥地，地面上还有几道大大小小的裂纹，看起来不像是新铺的，但保险起见杨桐按还是点了一张长明符靠近地面，不出所料，地面上并没有符文显现出来。
杨桐按瞟了一眼蒋书林，发现他正在盯着头顶的木头出神，嘴巴里还念叨：“这木头的颜色……”
杨桐按顺着他的目光往上看，只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木头的颜色怎么会是这样发黄棕色的？！
他们在上面走路时，木头的颜色是发灰发黑的，而且木质很干，踩起来感觉是很脆的，而这板木头虽然也干，但却是发黄棕色，应该是特意做旧了但是年份依旧不够。杨桐按把长明符靠近木板，木板却也没有浮现符文。
旁边伸过来了一只手——这是秦钰明的手。
杨桐按原本以为他是想伸过来拍拍他，安抚一下他焦躁的情绪，没想到秦钰明又往前挪了挪，然后用手掌拍了三下木板之后突然一个用力，”啪“的一声——木板直接断了，中间还有一块直接砸在了蒋书林脸上。
一时间积灰，还有一些小沙砾四处乱飘乱撒，灰尘呛人得很，两人立刻捂住了口鼻。
秦钰明迅速拿出两个口罩让他们戴上，杨桐按带着一脸生气又无语的表情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顿感脑瓜子疼，自己到底怎么会觉得这个老男人能有那么细致入微的观察，还以为他是来安慰自己的，tm脑子里全是案子！
蒋书林更加无语，原本只是看着老木板想起了以前在一些老房子门口晒太阳，所以有点困了，没成想一块木板直接砸在脸上，硬生生给吓清醒了（也有可能是疼得）。他是真不明白杨桐按怎么会喜欢这么个人，招呼也不打一声，让人没有一点防备，懂不懂什么叫温柔啊！
“来吧。”秦钰明对着杨桐按浅浅地笑了笑。
“我……”杨桐按对着这么一张带着浅浅笑容的俊脸他说不出任何斥责的话，只能长叹了一声，一边内心唾弃自己为色所迷，一边又爬过去，果然这木板有两层，中间是空的。再一次用符纸靠近木板，符文立刻显现了出来。
“看来，我们真的要好好查查张茨了。”
……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皮影戏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