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chapter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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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奈利·福吉站在那儿朝场地上望着，他穿着那件细条纹的斗篷，微微有点儿冒汗。看到哈利，他吃了一惊。
“嘿，哈利！”他说，“刚考完试？快结束了吧？”
“嗯。”哈利说。
福吉注意到他身后的塞尔达，冲她点头微笑，由于陆斯恩的缘故，塞尔达还很小的时候就认识这位部长了。
赫敏、罗恩和潘西没有跟魔法部长说过话，尴尬地站在后面。
“好天气啊，”福吉说着，把目光投向湖面，“可惜……可惜……”
他深深叹了口气，俯视着哈利。
“我此行有一个不愉快的使命，哈利。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要求在处决一头发狂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时有一名证人在场，我正好要到霍格沃茨来核查布莱克的情况，就被拉了个差。”
“这么说上诉已经结束了？”罗恩走上前插嘴问道。潘西拉了他一下没拉住，皱起眉头。
“没有，没有，上诉是在今天下午。”福吉惊奇地打量着罗恩说。
“那您可能根本不需要见证处决！”罗恩坚定地说，“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可能获释！”
福吉还没来得及回答，他身后的城堡大门里走出来两个巫师，一个衰老得好像正在他们眼前萎缩下去，另一个高大魁梧，留着稀疏的黑髭须。哈利猜想他们是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的代表，因为那个老巫师眯眼看着海格的小屋，用颤巍巍的声音说：“哎哟，哎哟，我老啦，干不了这差事啦……两点钟是吧，福吉？”
黑髭须的壮汉在摸着腰带里的什么东西，塞尔达留神注意了一下，发现他在用粗大的拇指抚摩着一柄锃亮的大斧的锋刃。罗恩张嘴想说话，塞尔达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于是赫敏使劲捅了捅他的肋骨，把头朝门厅一摆。
“你干吗拦着我？”罗恩气呼呼地问，他们进了礼堂去吃午饭，“你没看到他们吗？连斧头都准备好了！这不公平！”
“罗恩，你爸爸在魔法部，你不能那样对他的上司说话！”赫敏说，但她也显得心烦意乱，“只要海格这次保持冷静，好好地陈述理由，他们就不可能处决巴克比克……”
但是除了罗恩以外的人都能看出来赫敏也并不太相信她自己说的话，塞尔达没说话，在回到各自学院的长桌前，她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和她的手交握的赫敏的手。
两人相处这么久，对彼此都很了解。赫敏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塞尔达将那一抹担心隐藏的很好，虽然无奈，但是也没有强求，她放开赫敏的手，向斯莱特林的长桌走去。
在落座的时候选择了一个能够看到格兰芬多长桌的位置，塞尔达的表现一如往常，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不安的感觉在她的心中蔓延。
似乎不单纯是因为巴比巴克。
塞尔达心中思虑重重，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小天狼星，这个学年已经快要结束了，她不敢想象如果不能在学生们离校前找到斑斑，事情会怎么样发展；小天狼星肯定不会甘心就此放弃，那么对他来说，最好的行动时机，就在这几天。
塞尔达、哈利和罗恩的最后一门考试是占卜，赫敏和潘西的是麻瓜研究。于是五个人下午在大理石楼梯前碰头，赫敏和潘西在二楼跟塞尔达他们分手，塞尔达、哈利和罗恩一直爬到八楼，许多同学坐在通往特里劳尼教授那间教室的螺旋楼梯上，还指望在最后抱抱佛脚呢。
特里劳尼教授要一个个地见他们，于是队伍缩短的非常缓慢，每个人从银梯上下来时，其他同学都悄声问：“她问了什么？还好吧？”
但他们都不肯说。
“她说水晶球告诉她，我要是说了就会有一场大劫难！”塞尔达听到纳威在梯子上对哈利和罗恩尖声说，这时他们仨已经排到了楼梯平台上。她翻开《拨开迷雾看未来》，但是却并没有在看水晶球那一章节。
哈利和罗恩明显也心不在焉，塞尔达知道这是因为巴比巴克的上诉快要开始的原因。
塞尔达在罗恩和哈利之前登上占卜教室的银梯，其实对于这门考试她心里没底，而且好像也没什么好复习的，水晶球里的烟雾对于她来说每时每刻都在变化，没有什么确切的模样，她已经准备好随便编一些什么东西来完成这场考试了。
这个塔楼顶上的房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窗帘都拉上了，壁炉里生着火，惯常的那种熏人的香味让塞尔达鼻子痒痒的。她抬手抚了一下鼻子，不急不缓绕过那些横七竖八的桌椅，朝坐在一个大水晶球前的特里劳尼教授走去。
“你好，亲爱的，”她轻声说，“请看着这个水晶球……慢慢看……然后跟我讲你看到了什么……”
塞尔达盯着水晶球，不出预料，里面的烟雾不像除了烟雾以外的任何东西。
她张了张嘴，打算瞎编点什么，这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像是划破夜空的闪电，让她被熏香弄得昏昏沉沉的大脑都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塞尔达不动声色地吞咽了一下：“我看到一种动物......”
“那是什么，孩子？什么动物？”特里劳尼教授立刻追问道。
塞尔达避开她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的声线不要颤抖：“有翅膀，有点像蝴蝶，又有点像蝙蝠......我分辨不清楚是哪一个。”
特里劳尼教授的眼睛在镜片下闪闪发亮：“它在哪里？亲爱的？在人的身上或是某个地方？”
塞尔达一时间没想到她会反问，怔了一下，借着盯着水晶球装作极力辨认的那几秒，脑中思绪急转，想到了上午对付博格特的时候看到那个“自己”手上的一片黑色的印记：“或许在人的身上吧，在......手臂上？”
“警惕。”特里劳尼教授突然间喃喃自语：“或许你是看到了某个认识的人，毫无疑问......他的心智动摇不定......很多时候，一瞬间就能改变......”
塞尔达努力去辨认她低声吐露出的模糊字眼，看上去她没发现塞尔达说的这些都是胡诌的：“就到这里吧，孩子......就到这里。”
走出占卜教室，看到哈利和罗恩都眼巴巴地看着她，塞尔达觉得有点好笑，不过刚刚特里劳尼教授说的话她还要一点时间去思考，于是只是简单跟他们说了两句话：“怎么说呢......如果真的看不到可以随便编点什么，我先去找赫敏了。晚饭的时候见。”
于是塞尔达去了赫敏和潘西的考场附近，还没走近就看到了她们。
“怎么样？”塞尔达见她们看上去心情还不错，虽然心里了然，但还是温声开口询问。
“挺好的。”这次反而是潘西先抢答了，赫敏只是看着她笑：“你呢？占卜考试怎么样？”
“我不得不瞎编点什么来应付。”塞尔达耸了耸肩，看上去却没多沮丧：“有海格送来的消息吗？”
她刚刚问出这句话，一只猫头鹰衔着一张小纸条落在了赫敏的肩上。
这次海格的字条是干的，没有被泪水打湿，但是他的手好像抖得厉害，字迹难以辨认。
败诉了。日落处决。你们帮不了忙，不要过来，我不想让你们看见。
海格
赫敏看完纸条，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灰败，不用问，另外两人什么都明白了。
“我必须要去，塞尔达。你......”要跟我一起吗？
几乎是一瞬间，赫敏就做好了决定，她看向塞尔达，眼瞳是晶莹的，说到一半却愣住了。
她不知道要怎么样偷偷溜去看海格，如果说有什么办法的话，那只能是......
塞尔达的目光对上她的。
隐形衣。
眼神交流中传递出同一个消息，赫敏咬了咬嘴唇。
可是隐形衣是没有办法容纳下那么多人的，最多只能遮蔽三个人，才不容易被发现。
“我不去，赫敏，潘西也不去。”塞尔达的语气有些强横，虽然她也不想，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做出最理智的决定：“你们三个人去就够了，海格更需要你们。潘西和......我，就留在城堡里替你们留意情况，等你们的消息。”
潘西不是不顾大局的人，虽然焦急，但是很快也接受了这个安排：“嗯，塞尔达说得对，我们不能都去，只是我们毕竟不和你们一个学院，帮不上太多忙，你们要小心。”
她这么一说，塞尔达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把赫敏拉到角落里：“快，用那个咒语。”
“可是......”
“没关系的，它已经够稳定了，这样我也更放心一点——有事要马上和我说。”
潘西看着两个人嘀嘀咕咕，赫敏拔出魔杖低声念了两句什么，不甚明显的银光接连闪过两次，但当两人转过来时，看上去却和刚刚无异。
“我先回公共休息室了，罗恩和哈利估计已经在那里了。”赫敏匆匆收起魔杖。
塞尔达点点头，没有拦着她：“晚饭时候见——到时候我们送你们出去。”
——
晚饭后，格兰芬多三人躲在门厅旁的一个空房间里，塞尔达和潘西在外面观察着动静。看到出了他们以外的最后两个人快步穿过门厅，一扇门砰地关上，赫敏把脑袋从门边探了出去：“好了吗？”
塞尔达点点头，三个人披上隐形衣就要离开门厅。
就在他们和塞尔达、潘西擦肩而过时，哈利像是想起了什么，唰的一下从隐形衣下面钻了出来。
其他几人大惊失色，潘西几乎是立刻环顾了一圈，开口周围有没有人。
“塞尔达。”哈利神色急切：“我突然想起......我有话要跟你说，就一句话。”
“只和我？”塞尔达有些疑惑，见哈利肯定，她让躲在隐形衣下的两人先不要乱动，潘西放风。
她和哈利回到空房间，她没想到后者会突然间要和她说什么话，不过直觉告诉她，这句话应该挺重要。
“长话短说，我离开占卜教室的时候，特里劳尼教授似乎失口说出了一个预言。”
“她说，黑魔王将要卷土重来，午夜前，他的仆人要回到他的身边和他会合。”
一切其实都只发生在转瞬间，一分钟不到，哈利就钻回了隐形衣下，三人迎着日落匆匆离开了。
哈利的想法其实也很简单，如果这个预言是真的，那么在午夜一定会发生些什么。他足够相信塞尔达，所以才把这个预言告诉她，如果到时候他自己因为什么原因脱不开身，那么有塞尔达，也总能为此做点什么，好过什么都不做。
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特殊体质也是可以说是很了解了。
他没注意到，这话说完后，塞尔达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别担心了，塞尔达，我们先回公共休息室吧。”潘西见她神色奇怪，以为她是担心伙伴，开口劝慰。
“潘西，我要出去一趟，如果有人发现我不在城堡里，麻烦帮我应付一下。”塞尔达却立刻要离开，看样子似乎是要追着哈利他们离开的方向。
潘西惊慌失措，显然被吓得不轻：“你你你要去哪？”
塞尔达没有回应她，而是迅速地用皮筋将头发扎了起来。暮色之下，身形修长的少女长腿一迈，大步离开了城堡，很快消失在场地边缘。只留下她那一脸焦急的同伴。
——
塞尔达匆匆往禁林边上走，有意避开海格的小屋，避免生事。她知道布莱克经常出现在禁林边上，和克鲁克山一起。
不尽人意的是，她将整个禁林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见到那一猫一狗。塞尔达抿了抿唇，意识到这可能是因为小天狼星已经采取了某些行动，所以他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
塞尔达从禁林远离海格的小屋的那一侧走出来时，甚至来不及拂去袍子上沾到的树叶，她的神色依旧平静，内心的焦灼和无可奈何被她隐藏的很好，只在她急促且略显凌乱的步伐上露出一点端倪。
日落西山，夕阳的余晖是暗红色的，像谁的血泪，正在被地平线一点点吞噬，即将到来的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塞尔达向远处眺望，海格的小木屋露出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赫敏他们披着隐形衣，她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海格的小屋附近，但正当她抄近路向城堡赶去的时候，听到小木屋的方向传来一声狂嚎。
夕阳的最后一道血色余晖即将被吞噬，塞尔达一瞬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停在原地，一阵强烈的心悸让她在反应过来后拔腿就跑，再也顾不上丝毫形象。
处决执行了。
她顾不上悲伤，以她对哈利三人的了解，他们完全有可能折返回去找海格，她只希望隐形衣能够保护他们不要被发现。而现在，她要马上回到城堡，如果哈利他们迟迟不回来，她可能就要去搬救兵来把他们从魔法部部长的手里救出来了。
塞尔达嘴角还挂着一丝苦笑，心中却在盘算能找谁帮忙，她不太愿意再把潘西拉下水了，最好能够找到一个成年巫师......老鼠斑斑又在哪里呢？小天狼星是否已经找到他了？
午夜前，黑魔王的仆人要回到他的身边和他会合。这个人还能有谁？除了小矮星，塞尔达想不到第二个人。
她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溜回了城堡，却没有回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她穿梭在城堡的走廊上，一路上小心翼翼又心事重重。
走过一个转角，面前措不及防出现一个人的背影，塞尔达心道不好，她甚至都没看清那是谁，就想要立马转身原路返回，那个人却听到了她行走间衣料摩擦的声音，转过头来。
塞尔达眼中惊惧一闪而过，几乎是同时，她的手腕内侧传来一阵火焰灼烧般的炙热。
——
另一边，赫敏三人追着突然发狂的老鼠斑斑——他们从小木屋里的一个奶罐里发现了它——从海格的小屋附近一直追到到打人柳的树影里，好不容易才将它从克鲁克山那里抢回来，却迎面碰上了一条淡色眼睛、皮毛乌黑的大狗。
哈利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打中了脸，一直在流血。随后他们很快发现那是打人柳的树枝。而大狗在袭击了他们后，拖着罗恩后退到树根处的一个大口子里去。罗恩狂怒地打斗着，但是他的脑袋和躯干已经看不见了…“罗恩!”哈利大叫，想跟进去，但一根大树枝死命打下来，哈利被迫再度后退。
现在他们只能看到罗恩的两条腿了，这两条腿夹着一处树根不放，想要阻止那条狗把他进一步拖到地下去。然后一声可怕的巨响，像放枪一样，罗恩的腿断了；一眨眼，他的脚就看不见了。
哈利在震惊与愤怒之下回过头，却发现赫敏眼中满是泪水，似乎在强忍害怕，她用右手拇指按住颤抖的左手手腕内侧，口中喃喃自语。哈利发现她也在流血，打人柳剐破了她的肩。
“不行!那东西大得能吃掉他，我们没有时间了!”
“哈利，等一下，不要贸然冲进去。”赫敏每个字都带着尾音的震颤，她已经将拇指松开，眼睛却还盯着手腕：“会有方法让打人柳停下的。”
......
塞尔达美好的五官在图书馆略暗的灯光下勾勒出鲜明的轮廓，此时她嘴角边的一丝笑容好似在蛊惑人心：“嘿，赫敏，你知道怎么样让打人柳停下吗？”
“打人柳？我不知道，你.......？”
“对，我知道。”少女迫不及待地接话道，笑容狡黠：“你想知道吗？”
“额，不太想。”
“啊......你的回答真是出乎我的预料，不过没关系，等你跟我说你有空的时候，我亲自带你去看如何让打人柳停下，好不好？”
那个时候赫敏埋头在书海里，只当那是一句玩笑话，后来也没有再和塞尔达提起。现在回想起来，懊悔万分。
不过还好，还有机会......
......
“你在等什么？赫敏！罗恩需要我们，他会死的！”哈利见赫敏像是魔怔了一般愣在那里，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眼里万分焦急。
“哦，救命，救命。”赫敏发狂似地低语着，一边紧盯手腕，一边摇摇晃晃地跳来跳去躲开打人柳的攻击，“劳驾…”
哈利目光也紧紧盯着她，只见赫敏手腕上银光一闪而过，后者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不少，只见她目光逡巡在打人柳的树干上，突然定在了某个地方，低声喝道：“打人柳树上那个疤节！按下它打人柳就会停下。”
哈利瞬间抬起头，在赫敏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一边的克鲁克山几乎是同时蹿了出去，它在枝条之间躲躲闪闪地穿行着，好像是条蛇，然后它把前爪搭在树干的一个疤节上。
突然之间，这棵树好像变成了大理石，不再动弹了，所有树叶都静止不动了。
毫无疑问，克鲁克山不可能是因为听懂了赫敏的话才去按那个疤节的，那么——
“克鲁克山!”赫敏低声叫着，拿不定主意似的。现在她把哈利的胳膊抓得很紧很痛。“它怎么会知道―― ?”
“它和那条狗是朋友，”哈利阴郁地说，他也没心思去管为什么赫敏突然知道了如何停止打人柳：“我看到过它们在一起，来吧，魔杖伸着别动。”
几秒钟之内，他们就走到了树干旁边，但是在他们走到洞口以前，克鲁克山就已经把它那瓶刷似的尾巴一甩，先溜进去了。哈利跟着进去了。他脑袋冲前爬了进去，顺着一道土坡往下滑，滑到底是一条很矮的地道。克鲁克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它的眼睛在哈利的魔杖发出的光芒中闪烁。几秒钟以后，赫敏也摇摇摆摆地滑到哈利旁边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chapter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