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番外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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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你哭起来真好看
本章仍需要@酒月的猹。
#虽然本章温温很美看起来很受，但我从来都是只拆不逆，逆是渣的雷点。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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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湘在房门前紧张地踱步，活似个等待妻子临盆的丈夫。
反观秦霁色，反倒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坐在阶前，随手甩扇，看着它飞回又接住，飞回又接住。
“诶！笨蛋鬼！”顾湘看不下去，“主人生死未卜，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
秦霁色无语，差点没能接住飞回来的扇子：“好妹妹，你的成语难道是温客行那家伙教的么？哥哥可不记得教过你‘生死未卜’的这种用法。”他看了一眼因为接扇失败而擦了一道血痕的食指指腹，甩了甩，含进嘴里，含含糊糊道，“不过是睡个几天，做几个梦罢了。哪里就到‘生死’的地步了？”
顾湘“哼”了一声。
屋内忽而有了动静，顾湘侧耳细听，听见里面有什么东西滚落的声音，她连忙推开门闯了进去，秦霁色也站了起来，侧身关注着屋里的动静。
“出去！”屋里响起了温客行冷到极致，恨到极致的声音，他就像一头被突然惊醒的凶兽，对所有试图接近的人释放着可怕的威压。
秦霁色微微蹙起眉，见顾湘匆匆退了出来，与他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不由展开小扇，又“啪”地合上，他扬了扬下巴，示意顾湘站到他的位置警戒，握着扇子，推开门走了进去，反身将门合上。
“我说了出……”
“温客行。”秦霁色不顾他抗拒的神色，走到他身前，将他打横抱起来，放回床上，坐在他床边转了转扇子，佯作轻松道，“想起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哭出来让哥哥高兴一下？”
温客行微微狰狞了脸色，抬眼冷冷地看他，眼神无比陌生，汹涌着恨意与杀意。
秦霁色有点发毛，这神色，是要发疯的前兆啊。
果不其然，下一瞬，温客行骤然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并没有用太大劲，但威慑力十足，将他箍到身前阴沉沉地问：“怎么？现在不怕本座了？本座的话，你也可以不听了？”
秦霁色咽了口唾沫，勉力控制着战战欲逃的两股，伸出方才划伤的手，给他看那道细细的伤痕，嘟嘟嚷嚷道：“疼。”
温客行怔了怔，下意识松开抓住他脖颈的手，去抓他受伤的手指，像只小动物那样替他舔了舔伤口。
秦霁色趁机上手，抚了抚他披散的长发，将人按进怀里。
他现在长进了，都敢摸鬼主的脑袋了，鬼知道他经历过什么。
温客行的动作停了，只抓着他的手指，静静地窝在少年人单薄的胸膛里。
秦霁色并未趁热打铁说些什么，只是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长发，模糊的记忆里，好像也曾有人在他悲伤绝望时如此安抚他。或许是带着他四处乞讨的乞丐？又或是花楼里哪个好心的漂亮姐姐。
他记不太清了。
只隐约能记起，那一瞬的温暖与安心。
鬼谷外的人间，也曾予他温柔善意。
也许是饥肠辘辘时的一块糕点，也许是雨夜里一时安稳的栖身之地，又或是路过乞儿的哪家小姐，好奇又怜悯的一个微笑，弯腰郑重放在他破碗里的一个铜板。
他曾怒火滔天，恨极了这腌臜人间里，永远照不到他身上的太阳。
然而忘却执念后，他方才在经年的岁月中忆起，这世间也曾有萤火，给予过他……片刻光明。
“是我……”怀里的人喃喃地说，轻得缥缈的声音诉说着破碎与崩溃，“是我的错……”
秦霁色心生爱怜，身体|却有些不合时宜地兴奋起来，空着的左手，指甲用力扎了扎指腹，暗暗告诫自己不要犯病。他轻轻用下巴蹭了蹭温客行头顶：“你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能犯什么错？加害者犯的错，难道要归咎于受害之人的弱小？这世上没有这个道理。”
温客行抬头望他，含泪苦笑，泪水盈睫，楚楚动人。
秦霁色猛地一颤，缩回了温客行唇边的手，闭着眼舔了舔唇。
他轻轻呼出灼热鼻息，将自己紧贴着温客行的身体稍稍挪开一点，勉力保持理智道：“既然你已经想起一切，就先好好整理思绪，即便自责曾经的弱小、轻信、或是连累他人，又或是别的什么无心之过，当务之急也是复仇。就算你无法原谅自己，也得先将仇人热血洒在父母坟头祭奠……唔……”
他被人一把箍住腰死死吻住。他自己有过类似经验，因而不想在温客行刚刚想起一切的时候，去破坏这种肃穆感，只是轻抚着温客行的发，紧闭着唇，与他尽量克制地温存。
然而温客行想要的并非这样温柔的安抚。
他需要一个容器，去承载他熊熊燃烧的怒火与破坏欲，也需要一些忘却一切的愉悦，去填满内心巨大的空洞，逃避那些沉甸甸要将他压垮的痛苦。
手掌顺着脊背上移，轻轻箍住秦霁色的脖颈，温客行无法在唇|舌上索取，便在他眉心、唇角、鼻梁上落下一个个急切而悲伤的吻。
他含泪软语轻声求道：“霁色，霁色，抱抱我……抱抱我……”
这谁能顶得住！
秦霁色眼珠子腾地烧红了。
他死死掐着手心，都快掐出血来，闭上眼不敢看他，呼吸急促道：“别这样，我会杀了你的……”到时候如果他干不掉温客行，就很有可能被温客行“干掉”了。
春|宵诚可贵，性命价更高，美人的滋味他也尝过了（虽然尝的方式和他设想的不太一样），再为牡丹花下死，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温客行捧着他的脸，在他耳边落下湿|热的吻，温柔低语：“杀了我……那就杀了我。”
秦霁色：“……”仅存的一点理智让他将手中的小扇抛到床底，掐住温客行的手将他摁倒在床板上。
他将落在身前的长发向后一抛，端的是少年风流，倜傥无双，侧坐在床沿低头审视着自己的猎物。
美人含泪的眼眸，闪烁着破碎而痛苦的光，唇边却噙着一朵温柔纵容的淡笑。
这绝美的种种让秦霁色难以自制，带着薄茧的修长手指顺着青年脸颊的泪痕慢慢滑下。
哑着声音夸他：“美人儿，你哭起来真好看。”
…………
此处剪去晋国禁止发生的3614字喂给了酒月的猹。
…………
“阿湘。”温客行简单地披了一件长袍，长身玉立在门旁。
百无聊赖地替自家主人和那个笨蛋鬼放哨，顾湘已经能做到对耳边一切的乱七八糟的声响充耳不闻。她拿着小匕首往地上戳，尝试避开地上的蚂蚁，练习着手头的灵活度与精准度。
“主人！”听到召唤她惊喜地转过头，看见重新挂上了莫测笑容的温客行，方才那头恐怖可怕的凶兽此时吃个半饱，眉宇间郁气尽消，只余几分畅快，几分餍足。
“药浴准备好了吗？”
顾湘愣了愣：“热水都给主人备好了，但是放哪种药？强筋健骨，还是治疗内伤？”主人不会又把那笨蛋鬼弄伤了吧？
温客行一愣，笑着摇了摇头：“热水就行。你打好热水自去歇下吧，不必伺候了，辛苦你们这几日守着我。”
阿湘摇头道：“都是阿湘该做的。”她领命而去。
温客行看着她瘦瘦小小，却异常可靠的背影，又转头去看了看床榻上仍在细细打着颤，没能从过度的欢|愉中恢复的青年。
他倚着门，仰头去看阎罗殿上，始终阴郁晦暗的天空。
幸好……幸好。
这可怖又荒唐的鬼蜮，有你们陪着走这一程，倒也，不寂寞。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番外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