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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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虽然你是鬼主，但求求你做个人吧！
本文首发晋江 @酒月的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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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湘！谷主呢？”诸事未定，罗浮梦差使柳千巧来阎罗殿送饭，顺便寻温客行拿主意，想知道如何处理比如物资分配、人员调动、地盘划分之类的事宜。
顾湘正兢兢业业地拿着小抹布在搞卫生，尝试着清理掉阎罗殿满地的血迹，让它不要那么黏糊糊、臭烘烘。
若是平时，这种活当然不会要她一个小姑娘来干。只是温客行严令禁止其他人靠近阎罗殿，这之后也是她要住的地方。便把这里打扫得干净一些，反正警戒的时候没别的事干，闲着也是闲着。
听到柳千巧的呼唤，她打开殿门，左右张望一下，看见许多躲躲闪闪隐藏在暗处的眼睛。
“主人在收拾那个急色鬼那个笨蛋呢。”顾湘幸灾乐祸，“他哭得可惨了！”
柳千巧俏脸微红：“啊……但昨夜不是……”还让她来送了一次药浴用的药材。
她以为那时就已经结束了，还悄悄感慨了一番把人折腾出内伤，谷主还真是下得了手。
那色|胚虽然讨人厌，但是他长得秀秀气气，还只是个孩子啊（渣：十七岁的孩子？？？）……实在是，罪不至此。
顾湘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小大人似的道：“没事，主人不会把他弄死的。”
柳千巧：“……”
顾湘接了柳千巧手里的饭食，笑道：“辛苦千巧姐。只是之后便不必费心。主人如今身周群狼环伺，不是信不过罗姨和千巧姐，只是费尽心机想要他死的人太多，怕只怕一时疏忽，反倒连累了你们。”
柳千巧福了福身，而后问道：“关于药谷的处理……”
“主人说，药谷让他们去争。谁争到，那地方就归谁。”稚童嗓音尖尖脆脆的，穿透力极强，周围探听消息的当下便走了一大半，赶回去报信，让自家主子能够抢占先机。
柳千巧是个聪明鬼，当下便明白温客行这是要借地杀百鬼。
孟婆的地盘遍地是毒，的确是最好的龟壳没错，但那只对拥有解药的孟婆而言。
毒会毒死一群鬼，争夺又会死一群鬼，新任鬼主轻而易举就能将鬼谷的混乱平息。
“至于其他，武斗台取消，物资分配如常，你们薄情司帮着点。全部按七日的份量领取，有争夺物资、侵扰周边百姓者，统统杀无赦。”
柳千巧领命而去。
顾湘关上殿门，提着饭菜思索片刻，想起温客行的吩咐，决定还是留给自己吃。
嗯，要是主人饿了，他会自己去找吃的。而且这样一来，那笨蛋鬼……说不定还有条活路。
嗯，笨蛋鬼，看在你讲的故事还不错的份上，不用谢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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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嗯，温客行……我饿了。”秦霁色声音嘶哑。
“哦。”温客行挑眉，将他抱坐在身上，他摸了摸秦霁色的肚子，笑道：“没有啊，鼓鼓的。”
秦霁色欲哭无泪：“我真的饿了……我胃不好，一顿不吃……唔，会痛的。”
温客行叹气：“怪我喽？你之前吃的，不是都吐出来了？”
“我说的吃不是那个吃啊！”
温客行恍然大悟：“原来你想用嘴吃？”
“……温客行！”虽然你是鬼主，但求求你做个人吧！
温客行轻笑一声：“我不是说过了么，做人吗，要一言九鼎。说一夜，就是一夜。少一个时辰、一刻钟、一瞬，那都不叫一夜。”
秦霁色几乎要背过气去，着实明白了什么叫“一|言|九|顶”。
还学会了一个新词，叫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剪掉“叫我的名字”等数百字塞给了@酒月的猹。
温客行吻了吻被他握出一圈青紫的脚踝，温柔地将几乎揉成一团的少年展平，将人拥进怀里，柔声道：“走吧，去吃东西。好不容易被养胖了些，可别瘦下去了。”
少年正处于大脑一片混沌的状态，有些茫然地睁眼，下意识地蹭了蹭他伸来的手。
温客行嘶声，闭了闭眼，对他身体的关心到底还是盖过了其他。
他看了看身周，将梳妆台上幸免于难的毯子抓过来，把人裹好。自己也穿好衣服，抱着裹成一团的少年出门觅食。
秦霁色昏昏沉沉，倒没有脑子去管什么脸面问题，只是在温客行轻功离开阎罗殿时下意识问他：“阿湘一个人……”
温客行轻笑：“阎罗殿里有暗道。若有人不知好歹，阿湘有自保之力。何况，也不会有活人看见我离开了阎罗殿。”
秦霁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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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温客行走的路线鲜有人行，还是他轻功太好，路上倒是真的没碰上活人。他们回到了以前住的温府。一切皆如往常。
温客行想把人抱进厨房，秦霁色缓过了劲，抓了抓他的袖子局促道：“我先去……穿件衣服。”
温客行挑了挑眉，转身进了自己的卧房。
他将人放在自己床上，转身不是先去衣柜里给他找件衣服，而是从书案旁的柜子里翻出了一个白玉盒子。
秦霁色忽然生出了些许不好的预感，他扶着自己有些被撞伤的腰，觉得腰子开始发痛。
温客行将盒子捧到他面前，半蹲着凝视他的眸，低声道：“三年前，我一时冲动，误解你好意，打伤了你。”
秦霁色：“……哈哈，多大点事啊。这可是在鬼谷。”别说打伤，打死了他都不冤。再说他早就道过歉了。
温客行诚恳道：“我心里很不好受，对此耿耿于怀。”
秦霁色十分惊悚，这真的不像温客行能说出来的话。不管是那个木头人背时鬼温客行，还是哪个阴阳怪气鬼主温客行。
他连忙摆手：“受宠若惊，受之有愧。”你只要别干掉我，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温客行深深凝视着他：“我那时，换了些核桃，想送给你，向你赔罪。”
秦霁色一愣，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那一袋子刀片瓷片石片，那袋子下面圆鼓鼓的，好像……确实是有核桃？
倒是确实很久没吃过核桃了，他那时胃不好，总担心不克化。他欣然伸出手：“那行吧，要是还能吃，我就先开几个，餐前还能填填肚子。”
温客行微微一笑，打开白玉盒子。那里面的确是装着核桃。
一对儿白玉核桃。
他把核桃拿出来，放在秦霁色手心，然后在他惊悚的目光中，将他的手包起来，笑道：“那就先，填填肚子，看看你能……吃得了几个。”
温客行本来想把核桃交给他，让他自己吃，但秦霁色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哭着说他真的很饿，善良的温客行只好亲自喂他。
考虑到秦霁色的确是饿坏了，温客行没有让他吃太多核桃，只浅尝辄止。
替他换上了一身月白的长袍，温客行伸出手，示意他和自己一起走去厨房做饭。
“吃个核桃都要我帮你，走路总该自己走了吧？”
秦霁色：“……”他颤颤地将手交给温客行。
无比后悔起自己为什么要先想着穿衣服。
他穿着温客行从隔壁卧房拿来的鞋，颤颤地走了两步，膝盖一软，再撑不住，吓得他闭上眼以为自己会摔到地上。结果还是被温客行一把托住。
善良的温谷主叹了口气：“算了。”
来日方长。
花了两年才把这色|胚养出了点肉，还是别再把人身子饿坏了。不划算。
他把人抱到厨房放在柴垛上，让他始终待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然后开始洗手做羹汤。
秦霁色其实不爱喝粥，但愿意吃汤饭或者面条。如果习惯狼吞虎咽，其实汤饭对胃不好，但是好在他吃东西喜欢细嚼慢咽，如果可以，一口饭愿意嚼二十下。听他说自己以前做过乞丐，这还真是……可能一口饭没吞下去食物就被人抢走，难怪他把自己饿坏了。
锅炉里一直温着水，温客行下了一锅面条，加了青菜、荷包蛋和一点嫩生生的鸡肉。
在秦霁色面前摆上小桌，温客行含笑注视着他吃。
秦霁色着急忙慌地吃了两口，动作还是很斯文，但在他身上已经算得上是“狼吞虎咽”。大概是动作太大，他轻轻抖了抖，耳朵挂上红霞。
他抬起头来看温客行：“怎么就看着我吃？你的呢？”
“在锅里。”温客行支着下颌，见他吃得很香，弄得自己也有些饿了。
“快盛出来吃了吧。不然一会儿面条该坨了。”
于是两人对坐吃面。
就像许许多多个温客行晚归的深夜。
虽然秦霁色早就用过晚膳，但菜粥不顶饱，便会给他下一把面，配上肉干、青菜和鸡蛋，顺便自己也捞两口。
为了省点烛火，他们会托着碗，坐在月光下，把面条吸溜完。通常是秦霁色先吃完碗里那三两根面，他怕胃疼不敢再吃，但是又馋，于是就眼巴巴地看着温客行就着面汤啃饼子，把肉干嚼得香气四溢。
日子啊，就这么一天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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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饱肚子，秦霁色终于捡回了脑子，想起来要问他：“你现在是鬼主了，之后呢？打算做什么？”
温客行想了想，微微笑道：“……报仇。”
“报仇？”
温客行说得温柔似水，轻描淡写：“老谷主，带着鬼谷的恶鬼杀了我父母。我打算，把那些鬼，一个个，全部杀掉。”
秦霁色若有所思：“你都想起来了？”
温客行从怀里摸出那个香囊：“孟婆确认过，里面装的，的确是……孟婆汤的解药。忘忧草，和七种香花。但我不敢信她，所以还未用过。只是时常将它，放在枕下。”
秦霁色点点头：“那你可以再找人确认一下，要用的时候，我替你护法。”他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舔了舔唇，补充道，“若你信我……”
温客行轻轻扬眉：“信你？”他凝视着秦霁色，“孟婆起意杀我时，你为何，会挡在我身前？”
秦霁色微愣：“我……我是觉得，如果你死了，我……我和阿湘，必然会被视为绝对的温党，肯定……肯定没有活路。”
温客行意味深长：“即使那个人是孟婆？”
秦霁色微怔，而后假装没有听到，只哼哼唧唧开始无师自通地撒娇：“我吃饱了。我好难受。我可不可以不吃核桃了？”
温客行失笑，一把将他捞起，在他“别颠别颠，要吐了要吐了”的呼声中，决定为他的不坦诚……把剩下那个核桃也一起喂给他。
或者，再教教他，什么叫做，一、诺、千、精。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