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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尾巴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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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通电话，直到车池想要挂掉的时候才被安北瞳接起。
他能听出电话那边的环境很安静。
安北瞳“喂”的那一声短平快，还藏了些许的不耐烦。
车池心里暗笑：“哟，在哪儿呢？”
“上班呢。”安北瞳依旧是短暂的回答，几乎没过大脑。
“是么？”车池装作信了他的鬼话。
“那就怪了……”然后发出一声夸张的“咝”音。
安北瞳听出了对方怪异的态度，回：“怪什么？”
车池却阴阳怪气地咳嗽两声没回他。
“你赶紧的，找我有事儿啊？”安北瞳语气有些不耐烦。
“唉，没事儿没事儿！”车池心里越发觉得可笑，突然感受到一阵即将让对方出糗的快意。
于是继续：“就是吧……刚老许把我叫局里办手续，随口跟我说了点儿闲话。”这话车池自己都觉得想乐。
他没等安北瞳支声，手臂往方向盘上一搭，又开口：“ 不是，他怎么跟我说那个……那个……”
安北瞳在电话那头“啧”了一声，耐心顿时烟消云散。
车池没想再吊他胃口 ：“你这次的事儿没成？”
\"什么？什么事儿？\"
似乎是安北瞳那边儿风有点儿大，他没听清车池到底说了什么。
“就是工作转正的事儿啊，”车池提高音量，“因为你上班总迟到，下午有个什么会议也没准时参加，所以经过局里再三考虑，决定还是不能录用你成为正式警员。”
此话一出，电话那头半天没个声响。
车池觉得，安北瞳此刻一定是一张目瞪口呆的傻脸。
可几秒钟却传来他的一声低吟，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车池有点不爽，为什么每次被挂电话的总是自己。
玩笑也没吓到他。
心里气不过，再打过去，电话的提示音已经变成“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了。”
车池面无表情，有点丧。
给许志峰回了一条，意思是自己也对安北瞳这条狗无能为力的信息。
视线又落回到手边的本子上。
刚刚的疑惑又重新包裹了他。
——如果柳珍真的有女儿，那她现在人又在哪呢……
直到车池再次翻开本子，中间明显又被撕掉的痕迹。
他几向后翻，又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安北星。
车池感到十分疑惑，安北瞳的姐姐安北星竟然和桑桑是要好的同学。
一时有些呼吸加速。
车池继续翻页，想着撕掉的那几页到底是桑桑认为无用的内容。
还是有什么重要的但不想被人发现的事情。
同时，他认为安北瞳似乎对自己有所隐瞒。
后最，终于在本子的末端，车池仿若找到了事情的答案。
让他竖起了汗毛的答案。
没篇文字的内容变得越来越少，直到有一行只写了日期。
像是当事人没心情再写下去了。
中间隔了几行之后，车池发现这个几个字的字体明显变了。
变得成熟，还有些眼熟。
并且让车池更加确定内心柳珍有过孩子的结论。
“桑桑，妈妈永远爱你。”
情绪被煽动了几秒，但很快被下面的一行字所吸引。
上面写着“五秀山公墓”，后面是详细的地址。
大概是不想再看下去，车池缓缓阖上本子，思绪被这个地址牵动着。
他突然明白，之前安北瞳一帮人出镜去寻找柳珍的时候，去的就是一个墓地。
但之后自己并没有了解到详细的情况，说是要对外保密。
几秒种后，车池没再犹豫，发动车子，准备揭开答案。
……
三十分钟后，车池到达五秀山山脚。
山脚很宽旷，山下就能将整个公墓趋区域一览无余。
他正想要顺着本子中的线索，询问墓地是否有桑桑这个名字。
但山腰上某个墓碑前的一个人影让他一时挪不开视线。
车池眯了下眼，用手遮住阳光，仿佛看见那人转过身来。
他屹立不动，似乎觉得那个人也看到了自己。
稍稍将视线转了个角度，车池心里冷笑了一声，确定那个人影是安北瞳。
……
青石墓碑上并排刻着三个人的名字，竟然让车池感到有些吃惊。
突然间他似乎看清了事实，却又只看清了轮廓。
心中暗自确定了，柳桑桑确实是柳珍的女儿。
“为什么，还有李展的名字？”他越发觉得蹊跷，看向身旁的安北瞳。
安北瞳躲开了他的视线，看起来犹犹豫豫，没有开口。
车池一偏头，“那你为什么来这儿啊？案子不是都结了么？不是去上班了么？”
听见这番话，安北瞳转身想走。
车池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依旧满脑子疑惑。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安北瞳甩开车池的手。
车池却死皮赖脸没罢休，又挡在安北瞳面前。
“是！我还想问你，李展会对你爸爸行凶，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被问到这个，安北瞳内心就会不由自主地心虚起来。
他只是眨了几下眼，就被车池看出了破绽。
车池觉得再隐藏自己的想法也没什么意思，他上前一步问安北瞳，有关于安北星和柳桑桑的事。
“难道你从来都没调查出来过，柳珍有个女儿叫柳桑桑，跟你姐还是好朋友？”
安北瞳有些吃惊，同时感到一阵疑惑。
想了一圈，认为或许是车汐告诉他的。
所以，往深入了想，既然安北星知道柳桑桑遇难的原因，车汐难保会不知道。
车池大概也听说了那件事，所以才会问出刚刚那番话。
看见车池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安北瞳心里的那层防线居然被捅破了。
“那就是他应得的惩罚，但是还不够。”
安北瞳面如死灰，说完那句话，却发现车池的脸上毫无波澜。
又盯了他两秒，表情依旧没有透露出疑惑。
但车池越发觉得安北瞳有些反常。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车池问他。
“算了。”安北瞳仰起头，或许是因为内心太过于压抑。
也因为刚刚在电视中看到经历类似于桑桑的女孩，所以情绪一时有些失控。
不知道眼前的人能否信任，但安北瞳还是没忍住，将桑桑很有可能是被自己父亲安天航害死的事情告诉了车池。
也包括傅良就是受理这起案件的刑警。
但最终被他亲手抹去了真相。
车池被惊到有些呆愣。
没想到自己在这短短的几小时内，又接收到不少重击他心灵的讯息。
他哑口无言，想到了一连串的事情。
中间断开的结似乎能重新接上了。
安北瞳如释重负一般呼出口气，“当然了，等老头出院了，这件事我会亲自向他问清楚。”
车池还是十分难以接受。
虽然想告诉安北瞳别瞎猜，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想到父亲车贤，所有的猜测和臆想也都认为凶手根本不可能是他，而是傅良。
一种莫名的，跟安北瞳同命相连的感觉席卷了车池。
他摇了下头，强硬地打断了这个话题，突然想起了许志峰拜托自己的事儿。
不能因为任何事让这小子耽误了前程。
车池将安北瞳强行拽进了车，带回了警局。
……
……
“这么大个人了，重要的会议还得有人叫有人催？要不下次直接叫你家长来？”
警局门口。
安北瞳漫不经心捏着个转正文件，厚着脸皮接受许志峰的冷嘲热讽。
一旁车池没憋住笑，把自己当‘家长’自居了。
安北瞳抬头给了他一记白眼。
“行了，以后的历练还多着呢，好好努力。”许志安重重拍了下安北瞳的肩膀，“相信你会成为一个好警察。”
而后对两人笑笑，转身而去。
夕阳拉长了他的影子。
安北瞳仿佛感到对方的手掌似乎将某种五行的力量注入到了自己体内。
许志峰的背影，填补了傅良所带来的遗憾。
安北瞳又看见了远处的希望……
“想什么呢？走吧，超市去。”
车池一边说，一边给安北瞳来了个突然袭击。
他冷不防用膝盖顶了他的腿窝。
安北瞳一个趔趄，刚想反击，但却忍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自己被肚子的馋虫给操控了。
而馋虫又是被车池的厨艺给操控了。
今晚车池一时兴起，他说想做——麻辣牛腩煲！
……
……
朝天椒的劲儿很大，车池后悔放了太多，有点儿呛不住。
他从地垫上起身去那冰啤酒，顺手就把上衣给脱了，随手扔在地上。
安北瞳就坐在他身边，衣服那么一甩，车池身上的味道便扑了过来。
那人回来时，捏着两灌冰镇啤酒，一瓶直接打开，放在安北瞳手边。
又开了一罐给自己，仰头灌下好几口。
安北瞳平日里最看不惯车池的滿臂刺青和有时候忘记刮的胡子。
但这儿不知道怎么了，略带嫌弃的视线时不时朝车池那边瞄一下，一下，一下……
突然觉得两个人只有两个人一起，挺尴尬的。
于是他斜了眼被车池带回家养的芭比，起身把它拎过来，放在了之前车汐坐的位置。
车池一脸嫌弃地挥挥筷子：“这玩意儿一甩身子羽毛乱飞，拿走拿走。”
但芭比是个鸟精这事车吃的大概是忘了，中文听力也恨不得过五级。
吵架从不占下风，“白痴白痴白痴……”芭比故意一边跳一边扑棱翅膀，不停念叨起来。
“唉！我说你时不时活腻了！想来这锅里游泳啊！”估计车池这辈子也预料不到，自己居然会跟一只乌鸦侠气。
安北瞳哈哈哈大笑，想着终于有人替自己报仇了。
车池瞪了他一眼，气不过探起身，伸手穿过安北瞳的面前去拍鸟笼。
噗噗啦啦，芭比振翅抗议。
“老实点儿！”车池训鸟。
就是方才那个动作，车池肩膀不小心蹭到了安北瞳的下巴。
那一丁点儿的触感和气味就让安北瞳浑身不自在。
安北瞳放下筷子，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心里像是憋着什么。
车池坐下扭头看他：“怎么了？这么快就吃饱了？不是你风格啊。”
“嗯嗯嗯，你先吃。”越说，安北瞳的身子越是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
居然有股娇弱之势，他捏起了啤酒瓶。
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安北瞳居然在小口喝啤酒的时候呛到了自己。
他大声咳嗽起来。
“哎！没事吧你！”车池又像个老父亲似的赶紧给他拍背。“慢点慢点。”
“我就说你们小孩儿扛不住这辣椒，你还非要吃。”
安北瞳本来没什么事儿，感觉被对方越拍咳的越严重，脸憋的通红。好比火上浇油。
车池急忙去帮安北瞳倒水。
安北瞳一边在心里骂他，一边捶胸顿足。
怎么说自己是小孩呢？
咳嗽还没彻底停，他看到桌上的手机震了起来，上面跳动的名字让他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傅胜……
